萨拉查,我唯一的亲人,我的朋友,我走了,我要嫁给那个你和戈德里克都不喜欢的妖精了,你会恨我吗?
我想你是会的。
我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敌人,你全部幸福的障碍。
我不求你饶恕。
萨拉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在你母亲我的堂姐死后不到三个月就和你父亲订婚,让六岁的你在订婚时冲过来扑在地上哭泣,间接让已经病入膏肓的你父亲受刺激去世。我那时是个十五岁的傻姑娘,只知道嫁给你父亲这一个血统相当的人有多么重要。
萨拉查,我真的爱戈德里克,所以我不能告诉他你也爱他。我在爱的方面是自私的,求你原谅。
我现在要离开戈德里克了,请原谅我,我不能把他的心留给你,因为我知道他也是爱我的。
我的生命,从来只属于自己的祖先,我必须嫁给妖精才能延续我的种族,这是我活下来的唯一使命,为了我那为我活下来被当做邪教徒烧死的父母,我别无选择。
戈德里克已经不年轻了,我看得出来,我对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拒绝虽然没有磨掉他的勇敢,却已经消耗了他的生命,他的白发甚至比麻瓜的老人都多。我有几百年的寿命和青春可以挥霍,却不能分给他一丝一毫......想办法让戈德里克更幸福一点好吗?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不会再回来。
看着手上杂乱无章写着符号的羊皮纸,神情严肃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微微一笑。
海伦阿姨,这就是你的请求?
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失去你的戈德里克幸福。
当了几十年他追求你时的参谋,我看着他屡战屡败然后自我安慰毕竟你还作为朋友在他身边。
这些年,他还经常向我抱怨,自己老得太快了,而你还是妙龄模样,然后还笑着写下你肯定会回绝的情书,像个年轻人一样惴惴不安地等待你的回答。
你早已经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是他这将近七十年人生中的重心,失去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什么支点给他幸福。
我没有告诉你,我有一个小小的秘密,你见过的我的女儿萨拉,她是我给戈德里克生下的后代。她的存在源于意外,但是我将这个意外保留。我早就不再奢望有一天能介入戈德里克和你之间,但是我希望找个让自己还能活下去的感情寄托。你把我当成戈德里克过去那些情人中的一个来对待就好了,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高尚。戈德里克眼里只有你,他把我对萨拉的解释当成了玩笑,我也就吞下了玩笑,毕竟我是个擅自介入者,不配得到接受和谅解。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有离开的这么一天,我想过千万种你拒绝戈德里克的理由,却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戈德里克是个人类巫师,而不是你延续种族需要的妖精。
我没想过,所以我现在也拿不出办法让戈德里克幸福下去。
戈德里克告诉过我这个好朋友,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底限在哪里,为了从妖精手里弄过来霍格沃茨的土地,他多年心力交瘁地斗阵;为了保护弱小的未成年巫师,他一次次地和麻瓜交涉;为了你,他的心力和情感耗损。
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甚至已经不到十年,海伦,如果你再等十年,让戈德里克看着你安然离世再出嫁,也算是给他个幸福的结局啊。
我真的无能为力,他的爱在哪里,幸福就在哪里。
我甚至不能让他遗忘你,因为删除记忆的咒语对他无效,而他又是我生平仅见的魔药高手,尝得出我所有能配制的魔药的味道。
我的爱对于戈德里克已经不是一剂有用的药。
特里劳尼那老家伙给我的爱情做过占卜,告诉我此生注定和戈德里克无缘,就好像我会在来生和他有缘一样。
海伦阿姨,你知道否?
你离开这些日子,那些因为你才心甘情愿做出让步的妖精又找上门来讨要霍格沃茨的土地所有权,环境险恶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刚刚建校时的模样,冲突和暗杀又重新归来。
戈德里克又冲在了前方,但是他的年龄已经不足以让他像当年那样游刃有余地应付所有对学校的攻击。
海伦阿姨,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第一任校长,霍格沃茨已经必须为你的不告而别付出巨大的代价,戈德里克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你要我怎么才能给他幸福?
我现在只能做两一样我认为还能有些帮助的事。
多给戈德里克些时间。
这样在消除所有学校的敌人后,戈德里克还能有时间去找寻你。
我给自己留下来七年,然后把自己剩下来的生命力量都转给了戈德里克,我庆幸我的血统让我能做到这一点还不被戈德里克发现。
海伦,如果哪一天戈德里克突然找到你,出现在你面前,请不要再拒绝他,相信我,他只需要听一句你说的实话:“爱你。”
还有,其实你不用在最后面再注上那句:“我真心地用了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许愿,向生命的极限之神——我的信仰,请求给你和戈德里克幸福。”
我只不相信许愿会有什么作用。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本性让你肯定不会在此时说谎,我真的要大骂你的虚伪。
羊皮纸被慢慢点燃。烧掉一个边角后,萨拉查突然又用手扑灭,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千年后的夜晚,蜘蛛尾巷斯内普宅一间普通的卧室,手上抚摸着肚子里成形不久的蛋。听着身边人熟睡后均匀的呼吸。
一张历经岁月沧桑的羊皮纸展开在他的手上,慢慢被腐蚀消失。
海伦,你最后的请求,我已经做到。
但是此生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戈德里克。
而是为了单纯的爱情。得到一份单纯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