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对我的诚意还有疑问，可以不接受我的合作请求；但是如果你是对我的身份有疑问所以还在犹豫，那么我很遗憾。”彬彬有礼却透着杀伐之意的声音，不合作，就是毁灭，他没说出来这句，但是他的语气已经代表了一切。
脑海里一次次回放着那次深夜的见面，已经并不年轻的他已经为了这个失眠了很久，他知道这会损害他的健康而他已经经不起折腾。
看着舷窗外霍格沃茨已经渐渐发亮的天空，又浪费了一夜宝贵的睡眠时间。
手臂上虽然没有刺痛，但黑色的印记已经比前几天更加明显了，凶兆，警告。
我早已经走投无路了，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根本不重要。这个东西都已经这么明显了，我其实是在自欺欺人。
拾起躺椅边的手杖，烦躁地敲打着地板。
该死的，我该怎么......对了，还有一个人，他也和我一样，那个人回来之后也肯定饶不了他，邓布利多保住过他，对他的事情就不能不管。
邓布利多，他根本不会是那个人的对手，但是至少在他死之前我还能是安全的。
他扔开手杖，披上了一件平时根本不屑穿的普通兜帽披风，走了出去。
“这几个月它越来越明显了！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那又怎么样呢？不要碍事，如果我今天给学生配的半成品固化药水出了差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会把你的得意门生的手指头也都粘在一起，让他这只世界杯金手只能用来练拳击。”
“那是神秘人回来的信号！世界杯还有前几天的火龙，你真的都没察觉到吗？是啊，你当年就是块石头，对于你来说死活着活着都没什么感觉，卢修斯.马尔福为什么伸腿去见梅林到现在也没结果，你还是想也不想这些。”
“你这个懦夫，猥琐地活命就是你的人生目标，不要把我拖到和你一个水平面上。另外，不要再提卢修斯的事情。”
“是啊，最好的朋友对于你西弗勒斯.斯内普都只是一堆烂泥，高兴的时候捏两下。我不用和你这样的人为伍，我看错你了，你才是个逃避的懦夫。”
“马上消失在我的办公室，不然明天报纸的头条是你被分尸。”黑发的男人终于在谈话开始后第一次正视对方，眼睛中冒出慑人的火星。
“你这家伙！啊！”惨叫。
“就凭你还想偷袭我，啧啧，你的鞭笞咒也很够火候了，是在你的学生身上练习的？如真的回来了，Voldemort会因为这个感觉你很有用。”
“他只会杀了我，但是我保证，他第一个要杀的是你！你竟然敢说他的名字。”扶着受伤的手臂上如刀割的一道伤口，尽管他知道这对于对方的神锋无影已经很浅，对方并没有对愤怒中偷袭的他下太重的手，但是那些大实话伴随锋利的咒语劈到了他的心里。
邓布利多方面不要指望了，我必须找到可靠的庇护者，不，哪怕是随便什么救命稻草。
“哈利，你看见今天的卡卡洛夫有多可笑了吗？他竟然跑去和斯内普吵架，你看他现在连拿餐盘都要小精灵帮忙，肯定是吃亏了。”Voldemort同学在吃饭时，扯着哈利的衣袖兴奋地说：“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我想以他的头脑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方向。”
“选择什么方向？你在说什么？”哈利咬了一口面包夹肉：“我想在黑魔头的阴影下面走过一遭的人，畏缩害怕是正常的，没什么可笑的。毕竟大多数的人都不像斯内普教授一样善于克制自己的情感。”
“唉，我说的不是那个，不过你说的对。对了，圣诞舞会你选好舞伴没有？”Voldemort似乎随便就这么转换了话题。
“你都暗示和明示对我问这个问题不下一百遍了，你就这么担心我和一个女孩子跳舞吗？现在这些女学生的年纪当我的女儿都嫌小了。我不会像个傻瓜一样被这么嫩的女孩迷住的。”哈利说的时候，看到Voldemort的耳朵开始泛出粉红，随便抓来盘东西低下头大口地吃。
“那个，汤姆，也不用这么害羞吧，嫉妒也是正常的。”哈利微笑着抓过一大杯樱桃汁递过去，Voldemort还想辩解：“你哪里看见我害羞了嫉妒了？”
“难道我看记错了？你其实喜欢吃辣所以刚才吃了大半盘最辣的印度咖喱？”哈利一阵见血地说。此时回过神的Voldemort已经在大口地吞咽樱桃汁浇灌他冒火的喉咙。
唉，难得看见他有这么可爱走神的时候。哈利哈哈大笑，笑得旁边吃饭的几个德姆斯特朗学生莫名其妙——不过反正他们也听不清更听不懂刚才的蛇语对话。
其实哈利倒也不是没有女舞伴可选择，从麦格教授通知他圣诞舞会要有舞伴开始，他也在考虑找谁。
上辈子作为勇士参加舞会时笨拙的舞蹈在很多年后都是朋友之间的一大笑料，所以哈利当上了官员后也花了些钱请人教导他练舞，凭着身体灵活的天分，最后他的舞蹈水平也着实不错。
他倒是很想展示给Voldemort看看，Voldemort当年为了联络同盟，也下过苦功练习社交舞蹈。
可惜，不能找他当舞伴，这是规矩。
那到底找谁？哈利还是有些犯愁的。
比他还犯愁的人也不是没有，罗恩也在发愁，他妈妈给他准备的礼服是二手货，几乎所有的边角都毛糙开线，就算用上了切割咒都无法打理整洁。在密室学习的时候，他问哈利有何准备，结果哈利让校养精灵拿出了他的礼服——通体优雅的黑中泛出墨绿色的光芒，非常大气高贵的正装，起码值一百加隆：“这是德拉科给我的生日礼物。”
罗恩转头看Voldemort，结果发现领着助学金维生的TOM同学有让他羡慕的特权——贫困学生有学校订购的礼服，虽然不会是很贵，却必定是新的。
说什么都晚了，订购一件新礼服的钱哈利可以帮忙垫上，但罗恩知道如果那样做他妈妈会掐他。
“为什么只有我要穿一身破烂？”罗恩手里无意识地揉搓着他那一团礼服。
“我可以给你改改。”正牌的德拉科.马尔福凑了过来，他很自在地拍了两下手，一个校养小精灵出现：“把我宿舍行李箱子里面的缎带全拿过来。”
在哈利、Voldemort和罗恩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所谓伊恩.马尔福用手里的三大团优质缎带——留了长发的他用来绑头发的，装饰上了罗恩那件几乎没救的二手礼服。
那是三十个加隆只能买一小段的缎带，罗恩知道自己的这件二手礼服还没有这些缎带值钱，但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马尔福动手打理那件礼服时候的样子就像一个艺术家在修饰艺术品。
半个多小时后，罗恩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他的衣服，事实证明那些昂贵的海蓝色缎带不但能让德拉科.马尔福铂金色的长发更加漂亮，也让那件陈旧的二手礼服品位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像新做的一样，说价值不菲也有人信。
“行了，可以勉强穿出去了。”德拉科扭扭发酸的双手，回去休息了。尽管Voldemort猜到马尔福少主可能只是怕自己的葛莱芬多同学兼室友穿得太破给学院丢脸，而且在布斯巴顿这样礼仪严格的地方学会打理衣服也属于正常。但是从罗恩那激动的劲来看，德拉科恐怕已经无意中得到了罗恩的友好感觉。
“我想，既然我的衣服已经这样了，我可以邀请到漂亮一点的女生了。”罗恩小心翼翼地叠起来他的宝贝礼服。
“赫敏就很漂亮了，她打扮起来肯定很不错。”哈利善意地提醒，虽然罗恩和赫敏现在关系也很好，但是结果如何就看造化了。
罗恩远远看着正为了推算难题把脑袋抓得像鸟巢模仿秀的赫敏，嘴吧嗒了一下，然后，视线转移，转到了不远处顺滑长发披肩的帕瓦蒂身上。
哈利内心一声叹息，但是谁没有懵懂只朦胧地追求外在容貌的时候呢？坐在密室书架边的塞德里克和秋正一起看着一本书。
唉，我的舞伴，还有，他的舞伴。
“哈利，其实舞伴也不代表什么的，要不然这样，我们干脆捡最硬的骨头啃啃试试，总不能让那只猫把所有风头都抢走，我可看见至少有一个加强连的漂亮女生在排队等他挑了。”Voldemort表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