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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篇)Page.59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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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亦幻中,我从起居室走上卧房。

不晓得原因是什么,我感觉头好痛好痛,与此同时心也很空、很空。

有什么温热的流动的东西从手臂上缓缓蜿蜒而下。我想低头看一眼是怎么回事,但脖子是僵的——我只能向前看。

于是我就猜测:大概是樱桃哭了吧?她哭了,然后眼泪流到了我的手上。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呀!樱桃一向这么乖,身边又总是有人及时照顾她的饮食、安睡。除非某位又帅又厉害的银发爸爸又做了什么坏事情,惹得樱桃哭了。不然的话,樱桃很少哭闹的。

于是我在楼梯上停下来,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很好,没有哭声。

但是,也没有别的声音。

“宝宝!”我不禁开口喊,又有些担心孩子是不是睡了。可还是期望见到女儿的心情战胜了顾虑:“樱桃宝宝!”我又喊到。

无人应答。半晌,传来一声细弱的猫叫——那是我们的另一个家人,还是怀着樱桃时,从树林里捡回来的小喵。

“小喵,你在那吗?”我四处看看,又开始上楼梯。“小喵,喵……”我打算模仿几声引已经长大的白色猫咪出来,然而不必费事,小喵洁白的皮毛已经出现在眼前。

长长的纯白的尾巴轻轻搭在最高处的楼梯上。又在路中间打瞌睡。帕克说了几次也不听,卡卡西也管不了,而我则是早已习惯见到之后就跨过去,或者开玩笑般地直接抱起来,抱到樱桃的小床里,让两只“小动物”一起玩。

小喵似乎格外喜欢樱桃,甚至不带任何理由。我想这就是天赋吧。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总是情不自禁地关爱年轻的生命,甚至跨越种族地施与怜爱,至少不会伤害弱小而可爱的生命。

“小喵!带你去找樱桃玩呀?”又一次将地上犯懒的猫咪抱起来,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哪怕轻微的挣扎。它就这么顺从地吊在我手里。我疑惑,双手握了握猫咪的爪子。可惜我没办法低头不看路。

于是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樱桃的婴儿房里,将异常乖巧的猫咪放进摇篮床里。可是女婴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那会在哪儿呢?

我只好放开小喵,转身向别的房间走去。

——该不会是被卡卡西抱去卧室了吧?他愿意主动把孩子抱去我们的卧室,还真不多见呢!

这么想着,我笑了,脚步轻快了很多。只可惜头还是不能动,只能望着前方。

然而我又一次错了。卧室里也没有人。

更甚的是,我感觉手臂上那温暖的流动的东西更多了。有点烫呢,就像烧开的水;但又明显比水要浓稠,缓缓流下的时候弄得我有些痒痒的。

到底怎么回事?不能低头好烦躁!

“镜子!”对了,卧室里有穿衣镜,可以刚好借助镜子看看我的手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拿定主意的我转身朝墙壁靠近、靠近……

“夹夹。”这时,有人喊我。是我很喜欢的声音。

还未来得及照镜子,我就顺着声音来处回头。

“夹夹……”他又喊到。我循声望向窗口,园子里的杜鹃花不知何时已经长得这么高——居然和窗口一样高。

这还是杜鹃吗?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窗口还有个人。于是调整微笑又再次看向心爱的人。可是英俊的他却毫无表情。

虽然是在家里,护额却依然戴在头上,如同他终生无法丢弃的使命。平时绝不在卧室戴的面罩此刻也严严实实地捂在脸上。不仅如此,卡卡西的脸侧还挂着犬型面具。

咦?卡卡西不是很多年前就退出暗部了吗?为什么还戴着暗部的白色面具?

“你……”好不容易,我能张开嘴了。可刚一准备提问,却猛地发现他的右手正在流血,“你受伤了!喂,快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对面的人神情却忽然很悲伤,悲伤到了悲怆的地步。唯一露出来的深灰色眸子里有数不清的情绪,似乎多情,又似乎在酝酿着狠心。

“你怎么了?”我忽然感觉到害怕。这种恐惧异常的心理曾在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盘踞许久,这么多年我都快想不起来了,此刻忽然再次体会,才提醒了我原来从未忘记。“卡卡西,你过来啊,我帮你疗……”还未说完我就颤抖了起来,心里有个声音说【都走!都离开!离我远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

“不。你别过来——”眼见卡卡西开始走近,我猛地退后了一步,抬起手阻挡可能降临的伤害。“我的手?”可我又发现了其他怪异之处。为何我的手上长了一个眼睛一样的东西?“写轮眼!”如果这手不是长在我身上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甩开。

可是为什么我的手背上长了一颗和团藏手心里一样的写轮眼?好恶心!好恶心!

“卡卡西,我害怕……”我开始哭,想躲进一个人的怀里告诉他我的恐惧与恶心,而那个人也只能是我最想爱的人,“卡卡西,救我……”

“夹夹,你别哭。”那个人温柔地说到,“转过去吧。别看这边。别哭。”他这样提议到。

我点点头,对他的话我从来都是相信的。

于是我转过身来,重新面对那面穿衣镜。

“啊!”我吓了一跳:为什么镜子里的我胸口有个洞?就在心脏的部位,一个可以用手臂穿过的洞,从前面贯穿到背后,通过这个洞我能看到镜子上倒映出卡卡西墨绿色的忍服。我本能地抬起双手想要掩盖住那个空洞,却猛然发现手背上不仅有着单独的写轮眼,还有满手的鲜血。

血!哪来的血?

对了,我从刚刚就没见到樱桃。这明明是家里,明明孩子还很小不能自己出家门。樱桃呢?樱桃人呢!

“樱桃——”

***

倏然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错以为自己被扼住了。

无声地张口呼吸,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轻从枕头上抬起来——能动,能低头,没有异常——然后我又看自己手:还是那双干净的比其他女性稍大一些的手,遗传自母亲的白皙和细腻,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眼睛,也没有任何血淋淋的痕迹。

等到三魂六魄全都归位了,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个梦。那些恐怖和悲伤的场景,原来只是无理的梦境……

天花板还是天花板,窗口也没有探进来的诡异的红杜鹃。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身旁是不知何时回来的卡卡西。大约是累了,他此刻睡得十分安详,呼吸均匀而轻巧,几乎听不到太多动静。

好在,我突然从噩梦中醒来没有吵到他。

我躺在床上安静地估算了一下时间。依照此刻的情形,估计怎么也得到两、三点了吧。我想去看看樱桃——虽然知道刚刚那不过是个梦,但我还是想去婴儿的房里看一眼,看一眼就能安心许多。

于是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冒着吵醒枕边人的风险,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下床了。为了尽可能少发出一点噪音,我没有穿拖鞋,而是光着脚在这入秋的时节,踩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去了隔壁的卧房。

谢天谢地!当我看见床上睡容安详的银发小女孩时,心里有千千万、万万千的欣慰。尤其是当我走近时,原本趴在床头边的白猫也猛地睁开眼睛,黄绿色的瞳朝我看了过来:该赞叹猫科动物的机敏呢。虽然小喵在白天总会跑出去不知在哪里游荡,可一到了傍晚,就会自动回来,吃过晚餐的小鱼之后,自动钻到小卧室里窝在女婴身边。

“小喵乖。”我轻声说到,于是原已长大的猫咪又重新趴了回去。

向四周看看,一切如常,我便也放心了。想来刚刚只是因为白天想事情想了太多,又是和玄间辩论,又是头一次听到樱桃说话,又是担心又是高兴,又惊又跳……又或许是先前在外出访大名谨小慎微久了。总之梦与现实是没有逻辑可言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又俯身在婴儿甜美的睡颜上落下一吻,我起身笑了。确切感觉到地板有些凉了,这才转身回到床上。

卡卡西依然在熟睡,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打扰。我又松了一口气。跟太过可怕的梦境一对比,即便是最平常的现实也显得万分美好了。

望着没有面罩阻挡的俊美脸庞,忽然想起另一个和眼下的人差不多身材、也很帅气的忍者,不过那个是特别上忍,比银发上忍稍微低半级。

那个可恶的叼牙签的栗子妖怪!(别问我为什么叫他栗子而不是南瓜,因为他的发色就是栗色。)白天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害我晚上也不能安心睡觉!

“夹夹?”就在我无意识地用手轻抚旁人脸庞时,卡卡西醒了。将近于全黑的眼眸清亮,仿佛全无刚醒时的迷糊。“怎么了?”

“啊,对不起。”我立即道歉,“吵醒你了。我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还有樱桃。

枕头上的人微微一笑,握住我的手,很能戳中心理地说到:“别担心,我还在。”

我颔首,掀开被子躺回去,身边的人随即像小孩一样起身贴了过来。我也毫不推拒地将月光中银亮色的头颅揽在胸前,笑了:“你不知道我今天下午做了什么蠢事。”一时毫无睡意,便和旁边看起来精神也还不错的人闲聊了起来。

“说说看。”他含着兴味回答。

“我跟宁次认真地面对面谈了一次,关于樱桃未来的事情。”

怀里的月光抖了又抖,片刻之后含着笑意的话语才传出来:“看来‘妈妈’终于下定决心了。”

“还不都是你闹起来的?好意思笑。”我也忍俊不禁地轻轻一戳他的肩膀。哪知他的报复来的更快,竟低头隔着睡衣在胸前顶尖之处咬了一口。“你是小鬼啊!”我轻呼痛,同时也感觉到有一小丛火苗被点亮了。

“你继续说。”某人笑意盈盈地催到。

“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不过就是告诉他,如果他真的喜欢,并且愿意照顾樱桃,就让他顺心意而为。”我想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少年纯白的眼中仿佛升起了一种名为圣洁的光芒,“但是我也提醒他,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安排什么,而是仅仅以母亲的身份允许他接近女儿。日后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会在一起的话,则要以樱桃的个人意愿为前提:也就是她真的喜欢宁次并且这种喜欢是愿意托付终生的喜欢。并且至少在樱桃16岁以前,任何‘知其不可’的事情都不可为,这就要倚仗宁次在大家族中接受过的教养了。”

考虑到忍者们的孩子普遍比较早熟,而且即便是原来的世界,16、7岁也是性发育日臻成熟的阶段,有些东西既无需刻意强求也不必讳莫如深,顺其自然就好。我当时用的话是【全凭良心!】

……好吧,好像有点过于严厉了……不过应该也不至于把。

“嗯,说的有道理。”怀里的人笑着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就没什么了呀!”我回想着那时的情景:少年既开心,又意识到了某种责任,如大家子弟那般端坐着的同时,原本谦和温润的姿态,与掺杂着激动、期待的神情就表露在面上。忍不住笑了:“然后他就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走之前告诉我他明天再来。那傻小子——原本明明说好的是组内三个人轮流照顾,现在所有的活居然全被他揽了。”这么一想,说不好最开始要求以赌约惩罚为办法,拖累两名同伴连带自己的老师不得不在卡卡西面前留下“败绩”,也有可能其实是出自那位年轻天才的愿望。

又或者,是他的同伴们一起想的主意呢?那阿凯也真的是为了弟子牺牲了一回。

笑着,笑着,便低吟了出来——原本靠在胸口的人,不知何时已含住刚刚被他咬过的地方,用舌尖轻轻舔、弄了起来。

五指穿过他的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总是庆幸:很多事情到如今已无需忍耐。

“我恢复的快呀。”他抬起头勾唇一笑,左眼上那道伤疤在闭上的时候连贯一线。我一时不知叫他睁开眼好、还是这样使疤痕完整好……

深吸了一口气,我骤然起身搂住他主动索吻。

能感觉到他的惊讶与随后的喜悦和兴奋。草草褪去碍事的衣物,我主动引他抚摸我几欲点燃的身体。“用力…”这是我说的话,“我好想你…”无法整日厮守,这注定是热恋的人最遗憾的事情。过去虽然我终日在木叶,他却不得不跑在外面。以后我明面上脱离了纲手的管辖,又不知会不会经常随同甚至替代长老在各国、各忍村之间跑。

我好像真的比在医院的时候事情还要多。但我不后悔变成今天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感觉到自己好像也有能力爱护卡卡西。

玄间说的对。我到现在都对卡卡西的过去一无所知,对他双眼曾看过的世界全然不明。但是我不想逼问他亲口告诉我,我只想在岁月一点点的厮磨中从他口中咀嚼出过去的伤与痛,然后用吻和怀抱抚慰可能是战争曾经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是要拯救他吗?不是的,他早已在沉默和淡然的成长里把自己拖出了坟墓。我只是想站在深渊的旁边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告诉他即便世界再次陷入深渊,至少他永远不会失去的人还有我!

所以我要变得强大,变得游刃有余,让这曾经平凡无奇的胸怀配得上他高贵、优雅的头颅,也配得上他给予我的体贴和保护。

“亲爱的…带我走…”我说,“我永远、永远也不会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譬如玄间所说的让你亲手解决我这种事——就算真的有,也由我来做。

“叫我!夹夹…叫我…”一贯冷静、慵懒、云淡风轻的人呼吸也终于混乱了起来。

“亲爱的…卡卡西…卡卡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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