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眼镜,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指尖捏住鼻梁缓缓地揉了几下,与此同时我不禁回想:离上次像这样长时间盯着培养器似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戴上眼镜重新用亡川上午给我的数据表一一核对信息。说实话,我特别不喜欢这种劳心费神还要求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的事情。
尤其每当我抬起头,还要对上一双悬在罐中血红眼睛,随着白眼球周边红血丝延伸是唯一连接写轮眼的肉眼可见的人工培养管状神经,正在液体中以极缓的速度上下浮动着。不形容还好,一想要怎么描述我所见到的事物,原本就不乏诡异的气氛又毛骨悚然了起来,我感觉到自己脑后的毛发都硬了起来。
一阵冷战,我能感觉到些许的不适:这么下去我一定会换上“眼球恐惧症”。
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气。
用笔在最后看到的数据旁边标注上时刻,将表格和笔轻轻扔到手边的桌子上,不肯再多看一刻罐中这对眼睛,更不想思考这双眼睛是从哪儿来的……反正宇智波灭族已经有历史了,木叶的库存恐怕不会小……
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到了正上方。是时候去吃点午饭,顺带换口气了。
朝四周找了找,亡川的猫脸却不在附近,于是我只好撕下一张便利贴写上暂时外出用餐马上回来的留言,想了想贴在最显眼的地方——培养罐上。
我想贴纸刚好挡住写轮眼是本能的也是故意的,再多看一眼的话我真怕自己连饭都吃不下去,老实说我现在已经感觉到没什么胃口了。光是想到一会儿要吃什么东西,就一阵恶心。不行我得去找点清淡的东西缓解一下。
留下便签后我便快步离开。然而我的工作区离边缘还有段距离,所以无法避免地在过道上与许多张面无表情的脸或者面具照面。我本能牵起嘴角朝他们颔首,却又尴尬的发现似乎没有人真正注意到我。他们都只是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要么盯着手里的纸张,要么埋头做实验。偶尔经过的几名暗部虽然抬着头,我却根本无法看到他们的视线。这个地方对已经习惯在医院工作的我来说,有点诡异过头了。
而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傻傻地扯着嘴角一路点头,直到几乎用小跑赶到出口,才感觉肩膀稍稍放下来了一点。
然而好在真正回到地面上之前,我的思绪却仿佛依然在地下。“唷,你出来了。”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惊悚地抬起头才发觉自己已经重新站在了仅与火影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办公室中,出现在房间里的人是玄间。
“你吓死我了……”我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忍不住冲他翻了翻眼。
“这么不禁吓。”玄间咧嘴笑了笑,“我猜你也差不多该出来透透气了。下面不怎么舒服吧?”
我摇摇头不想多说,“怎么,你也下去了?”
“那不在我的权限范围。”玄间也摇头,“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还得回去吧?慢慢的你就会习惯的。”
习惯那种环境?我猜那也得有一段时间才行。“估计要有一阵才能习惯。”我如是说,随后换了话题:“你也还没用午饭吗?”
“就等着你呢。”他微微一笑,直接伸手轻轻一推我的后背,“其他人都在外面,静音已经帮所有人准好了简餐。”
我心存疑惑地点了点头,随他一同出了门,来到外间,果然见到静音以及如双生兄弟般的子铁君和出云君都在,出乎意料的是纲手也在这里。
我已经能依稀闻到饭食的香气,似乎有鱼肉的味道参杂在里面。
“火影大人。”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向屋内唯一的金发女人致意。
“你出来了。”纲手环保双臂站在办公室中央,“感觉如何。”
恶心的一比……我当然不会这么说的。我只是木木地点点头,回答:“挺……好。”
“哼。”纲手听完就笑了,摆明了不相信。不过倒也没拆穿我,“那就行,但愿你能早点习惯。”但是下一句话就立马让我破功了,“对了,你看到最新培养的那对……”
眼睛一词还没出来,原本就已经够反胃了的我几乎在顺着她的话联想的一瞬间,就电光石火的恶心起来,没忍住扶着门框干呕了一下。
这当着这么多人面,丢人现眼了……
纲手几乎在同时就立即住了口,冲我皱了皱眉,“你也太不经事了。这么点压力就不行了?”
我伏在手背上暗自惭愧,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后却还是忍不住掩住口咽下一闪而逝的呕吐感。“谁……谁的午餐里有海鲜?”坏了,只怕是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只能改吃素了。
上一次接触器官实验还是当护士之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在医疗班跟进一项开发项目,做实验的时候难免碰到动物活体。可那会年纪还小,也很快就适应了环境,没什么过度反应。果然许久不做忍者退化了很多啊……我。
在我提出疑问之后,屋里的几人都没说话,只有子铁君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饭盒,脸色一阵纠结。
我装作没看到,赶紧改口,“算了不必介意,我出去吃吧。”刚好见见阳光,冲散一下心灵的阴霾。
纲手没再说什么,摆摆手像是准了。倒是玄间站在一侧开口:“我和你一起吧。要去哪儿?”
我扬了扬眉毛,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除玄间之外站得最近的静音,见她毫无异色,我不禁疑惑,却还是回答玄间:“其实不必麻烦。”
哪知他根本像没听到一样轻轻朝门的方向歪了歪头,“走吧。”说着已经动身向外走了。
这么自说自话的人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我压了一下唇,只得转身向其他人尤其是纲手鞠了一躬,“那么我先走了。”然后向门那边追上了茶发的特别上忍。
“有什么想吃的吗?”从楼上下来,总算回到了阳光下,这时玄间开口问我。
“清淡些的就行。”我也没什么特别的食欲。想了想又抬头问他:“你怎么也出来了?那些东西他们吃得完吗?”
没想到玄间抿嘴压住唇线笑了,“我早就料到你可能会想出门,已经告诉静音少买些。原本多出来的无非是些小食,静音吃不完,也够出云子铁两个人填牙缝了。”这话说的他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又干嘛费事跟出来……”说到后来我也自觉地闭上嘴消音了。“等等,我记得那里面的人是不允许出来的……”那么也就能顺理成章地解释玄间主动跟出来,其他人包括纲手都没有任何异议了。
“放心吧,”想不到旁边的人却扬了扬手状似随意,“暂时还没有人怀疑你会泄露什么机密信息。”他进一步解释:“我的主要作用还是确保你的安全。”
我皱了皱眉,“知道我在做什么的人很多吗?”要是我不主动泄露身份,又有什么人会想到来找我的麻烦呢?逻辑上不通啊。还是说木叶内部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差吗?
“当然了,”玄间顿了顿,朝惊讶的我露齿一笑,“你是静音之外的另一名火影秘书嘛。”我不由得哑然。“你还真以为会让你以闲人的身份在村子里晃啊?别怪我没提醒你,静音先前的工作可是超负荷的,要不然火影大人也不会把子铁和出云调来当固定‘苦役’,以后你在下面做完事以后可还要做额外的秘书工作。日后没有你放空的机会了。”
原来亡川所指的我在外面的工作就是和静音一样在火影办公室跑前跑后。好嘛,除了研究作业之外,又要有一堆事务性工作了……亏我还以为离开医院之后就不会再碰这些文件文书之类的了。我咋舌:“火影大人果然没那么容易放过我。莫非是我许久不当忍者,这算是对我离队的又一项惩罚吗?”
玄间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要不然去一乐?”他忽然转了话题。
“我现在任何海鲜味和肉味都不想闻到。”
“那就去喝红豆汤好了。”玄间拍板。我耸耸肩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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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明面上在火影办公室做些文件分类的事、一边在地下鼓捣“眼珠子”的日子转眼就过了半个月。每日早出晚归,倒像比当护士的那段时日还要忙碌。然而我自己明白这是因为我对于——我就叫这里暗部好了,既然亡川说这是暗部的话——这里是初来乍到,我又许久不曾作为医忍参与研究工作,跟其他开发人员相比都差了一大截,这段起步的时间我必须格外投入好赶上其他人的进度。何况其他人都是日夜不离开,吃住工作都在地下,不像我还能自由出入。如果一段时间之后我还是半吊子的模样,若是遭人白眼都无话可说。
好在我心知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只要熬过来最开始的阶段,后面也能渐渐得心应手起来。唯独让我感到不适的是半个月过去了,我却好像迟迟没办法正常饮食,几乎要变成半个素食主义了。天天嘴里没味的感觉老实讲很不爽,可是只要碰到稍微有点腥的肉食就反胃,只能天天啃面包吃土豆。
另外每当我外出的时候玄间也会跟着,直至我回到公寓。这段时间不知是因为我太忙,还是卡卡西也被纲手派发了一堆又一堆任务,总之能见面的机会很少。原本玄间还告诉我如果卡卡西在的情况下让他接送也是一样的,可眼下能见面的情况也只有在火影办公室碰上的时候抽空聊两句,结果是半个月以来玄间的出镜率比卡卡西还高。
我曾在吃饭的时候问玄间怎么就有那么多时间在村子里,特上的回答是他本身工作的重心就在村子里,但结果他第二天就出任务去了。那天我只能面对出云君面无表情的脸默默地咬着面包,还挺不习惯吃饭时间没有人在旁边插科打诨的感觉……但主要还是因为——就算是很丢人我也必须要说——我有点怵出云和子铁这两人,尤其是出云……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约是中忍考试共事的时候他从没给过我好脸。
那之后我就多少有点珍惜有玄间在的日子。
“看你总是啃土豆、红薯,再这么下去挺好的一张脸都要变成黄色了吧?”我依旧保持着半月来的午餐饮食,同时听玄间在旁边调侃。
我停下来笑笑,没像往常那样每次听他没正经的话就翻白眼,“没事。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会给自己做点别的吃。”中午只是对付一下就可以了。
茶色发的特上瞥我一眼,笑了,大手毫不客气地搭在我发顶,开口:“熬过这段时间之后,让你家那位给你找点好吃的。”
我一怔。不禁看了看天:我家那位……?“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字了。”这话当然是夸张的,但也足以表明我的怨念。其实仔细想想,似乎还有一些娇气的成分在里面。
玄间只是拍拍我的脑袋,笑着说:“放心吧,我隔三差五就能在火影办公室见到他来领任务,也一样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瞬间找到笑点,我用手堵住嘴里刚嚼到一半的面包,弯下腰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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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忙碌充实,我每天像陀螺一样在研究基地和火影办公室之间转个不停,没空想很多,也几乎顾不上什么私事。何况纲手又时不时给我找点事干。
就比如说这天下午在研究基地有例行讨论——同时也相当于借助会聚的机会互相跟进进度。纲手也下来旁听,只能说不愧是兼有最顶尖医疗忍术的火影,换一位火影恐怕还未必能参与进来。
“写轮眼通过移植是可以继续发挥作用的,这在当前已经有案例。但在实验当中的成功率并不高,可见写轮眼对接受移植的活体本身要求很高,现在已经得知的条件有……”基地的前辈一板一眼地解释着自己的研究建议,我坐在外围尽可能认真地听并做记录。如今这个劲头,倒是比十年前初学忍术时还要专注。
“小夹。”笔尖一顿,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后本能地抬头,见是纲手在叫我,“你也跟进半个月了,有什么想法吗?”
我眨眨眼,心知是检查我的时候。虽然最初加入并非出自本意,但是来了还是要做事的。
起身将笔尖收起,我依照纲手的眼色走到中央,替换下来上一位前辈。
“我……很同意刚刚前辈的分析。”开口的时候还有些紧张,面对这么多共处了半个月也没多说过几句话的人,甚至有几张脸还很陌生,我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中小学入学时候的自我介绍环节。
当然,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清清喉咙,我再次开口,顺手拿起了板槽里上一个人才用过的粉笔,“直接移植的成本是很高,而如果想要通过直接改变普通人的基因面对的问题只会更复杂。另外其实我认为在人体上做实验的牺牲太大。”顿了顿,确保自己语速还比较适中,“因为我是刚来,涉足没有其他人深,想法可能也更简单浅显一些。我认为与其把人变成武器,不如直接把武器造出来。”这句话说完,我能注意到坐着的众人间有微微的骚动。
很难说着动静代表着反感还是兴趣,我看了一眼纲手,见她十指相握顶住下颌不发一语,便硬着头皮继续说了。
“我认为如果想要在短期内就使用得到血继的力量,其实可以直接将血继忍术封印在卷轴里。这是可以做到的。以往忍者在出外勤时为了方便携带大量武器,或节省战斗时的查克拉提前将消耗大的忍术封印起来,或者在力量不足以召唤大型通灵兽的时候,都会用使用卷轴。就好比将子弹装填进枪管。”
“说得倒容易,可是要为血继忍术装配的‘枪管’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就像我一早料到的那样,很快就有人提出了异议,“你刚刚举例说的那几种卷轴的封印方法都是已知的,有的甚至很简单,即便下忍就可以做到。但是血继忍术发动依赖的是血继拥有者本身特殊的血脉,你要把这些拥有者做成封印式吗?”
此问当然没错,也是我在思考过程中考虑过的。因此在对方提出反对之后,我便紧跟着解释:“没错——额,不好意思,该怎么称呼?”
“绿川。”提问的人顿了顿,还是回答了我。
“谢谢提问,绿川前辈。”看到她也没比我大很多的样子,但作为晚入门的人,我还是客客气气用敬语了,“不错,就是要把拥有者做成封印式——也就是我刚刚所说的‘枪管’——这不是不可能的。医忍的入门生在初学医疗忍术的时候,都会使用一个封印式用以练习新学的忍术。这个封印式原是为了帮助年轻的医疗忍者在施术的时候合理地控制查克拉,以确保印式中间接受治疗的活体顺利伤愈,至少不会因为新手查克拉不稳定而伤上加伤,也减少施术者本人的伤害。”在座的无一不是医忍出身,所以我说的也不会有人理解不了。
“但是那个封印式原本就是仿照人体查克拉传导的模式画的。”座下忽然有人接口,将我原本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我不由得侧目看过去,却见是一个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许多的女孩,虽说还不是在座最小的,但最多也就只有十六、七岁。我看看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女孩却露出一个小心翼翼地微笑,站起来报出了姓名:“我叫草木,小夹小姐。”
“谢谢你,草木桑。”我点点头,冲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的少女医忍点了点头,“我刚刚要说的就是这个:仿照查克拉在体内环境运行的模式早已经被运用了。接下来的问题只不过就是要怎么模仿血继拥有者的身体。”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提问也没有人插话后,便安心再次开口:“说到底血继忍术的力量为什么比普通忍者可以修习的忍术特别,是因为其他忍者在发动忍术的时候只能使用一种自然属性,‘风火雷土水’。对于优秀的战忍来说,同时修习两个甚至以上性质也是做得到的,分别单独使用各个属性也并非难事。但是……”
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语速:是不是我说话太慢了,是不是其他人对听我说话很没耐心,怎么大家都很喜欢抢我话?
但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我再次被打断。
“但是要同时发动两种性质的话,就别当另论了。”好吧,这一回抢话的人是纲手了,既然如此我也没脾气了。只听美得惊人的金发女火影道:“血继从根本上就是能同时使用两种性质变化并衍生出新的性质的力量。如果能想办法将两种不同性质在同一个封印式里融合,类似血继发动的性质变化也就可以实现了。”
我站在这里捏了捏手中的粉笔,呼了一口气,点头:“是的,火影大人。这就是我说的理想的血继‘枪管’。”
纲手扬了扬唇,此时也在众人的目光中站起来,“你说的已经不止是血继忍术的‘枪管’了,依照这个可行理论,两种不同性质同时变化之后,未来能创造出来的忍术将是多种多样的。甚至还有两种以上性质变化。”
我想了想她所说的,似是似非地点了点头,“或许。”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如此。但封印式不是试管,不同性质的查克拉也不是反应物,不能简单当成纯粹的化学实验做。何况就算是化学实验乱加东西也是很危险的。封印式也需要经过严谨的理论推演之后才可以拿来使用。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研究方向了么!”纲手忽然抬手拍了拍我,竟推得我一踉跄。不愧是怪力女。但能不能在无需战斗的情况下稍微轻点……“不错,不错。多少没让我失望。”
我正要呵呵,女火影又发话了,接下来是面向暗部研究基地的所有人:“这样的话,开发方向就出现了三条,加上小夹刚刚提出来的。既然如此,日后就分别作为三个计划开展吧。前两个计划仍依照现有的进度来,负责人依旧不变。至于新的第三计划,就由小夹来主要负责。后面的人员安排及调动后天之前做好交给我来审批。”
……嗯?
“亡川,三组计划人员分布的事就交给你了。”纲手自然地把担子扔给了无需担负主要研究工作的暗部战忍,“给我把安排做漂亮点。”
“是!火影大人。”不知何时出现的猫脸暗部单膝跪地应承。
吓……
“行了,也讨论的差不多了。各自归位吧。”纲手拍拍手,宣布解散。“小夹,你跟我来一下。”
还在发愣的我一下子惊醒,“……哎好。”不对,我这回答有点太不专业了,应该像亡川那样语气坚定地回答说“是”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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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散之后,我听从纲手的安排一路追上来,满腹的问题不知先问哪个。
“火影大人,您上边的事情不是还有很多吗?怎么还有时间下来参加讨论?”不是我要溜须拍马,而是亲眼见过静音每天要面对无数的文书,分类之后又将它们交给纲手批阅,工作量也不是玩的。可即便如此,纲手还是到暗部研究基地旁听进度。
原先曾还以为纲手是那种特别任性、随时能开小差甩手跑路的“村长”,要不是有静音看着,只怕火影办公室的待审批事项会堆积成山。可如今一看,情况似乎恰为不同,纲手在敬业方面是不输于三代火影的。
紧紧跟在大步向前走的五代火影身后,我似乎能看到她在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微微笑了笑,“所以,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一惊,还没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又听:“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来一次有一次跟进研究情况。不过我相信作为我第二位弟子的你,还是有那个能力实时掌握三组计划的进展情况的。即便名义上你只是第三计划的负责人。”
还有隐藏任务啊……“是,我明白了。”接下来是一段沉默,只剩我随纲手顺通道内楼梯上行的声音。
“对了,既然你也意识到其实我很忙了——”冷不丁地,金发火影开口。
“嗯?”我随声音抬起头。
只见她灰眸露齿一笑:“有件事你就帮我办了吧,嗯?”
“……什么事?”
纲手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我跟你提过静音和你还有一位师妹的事情吗?”
哈,我是不清楚上森养父还教过什么别的医忍没有。但若是说作为和静音同门的我的师妹的话——“小樱吗?”
“对呀!”纲手笑得无比灿烂,“这孩子现在算是入门了,但是在学药理之前,我还是希望她能打打基础。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带她一阵子吧!”
好样的。话说回来我一开始多问那些话干嘛?言多必失!
“……我该做些什么?”不甘心地追问。自打我被纲手拉入麾下,学到的无非是写轮眼一类偏门冷门的东西,还是直接要服务于我眼下做的研究的。可是医疗忍术——医疗忍术可是养父亲自传授给我的,之后则又是我经过医院期间木村前辈指点,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
纲手是想让小樱也参与到地下的研究里来,还是说让我代替纲手把自己从别的师傅那里学来的东西倾囊相授?
“嗯,你不是外科比较行么。教你擅长的就可以了!”说得容易!
“好的,我明白了。”嘴上这么答应,我心里却憋屈地即将炸开:收徒弟的人又不是我,怎么找麻烦的反而是我了?还有,我敢打包票,在我带完小樱之后,纲手绝对又会把她托给静音学习药理吧?因为静音最拿手的毒、药就是从纲手处一脉相承下来的!
这个女人……太会省事了。亏我刚刚还说她敬业,掌嘴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