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有些人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但是它终究还是过去了。
烈日下,慈郎淡粉色的舌头,小口小口地舔着手上有五颗球的多彩冰淇淋,小小声地问坐在身边已经三年级的文太。
“na,文太,不要生气好不好?”
文太撇过头去不理会慈郎。
“文太……”慈郎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文太还是不理会慈郎,连头都没有转过去。
“文太……我把冰激凌给你吃……”慈郎的嘴凑到了文太的耳边,声音拖着长长的。
“恶心死了啊慈郎!冰激凌都蹭到我耳朵了!”文太的反应极大,猛得跳了起来,用手背猛蹭着已经通红的耳朵。
“na,我说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十分欢快的声音来自于站在不远处的少女。
少女慢慢的朝两人走近,正是上次在咖啡屋的少女,因为常常在那里吃蛋糕的缘故,三个小孩也顺利的相识了。
“阿常。”慈郎哭丧着脸,声音很是委屈,“文太不理我……”
少女的名字是久下常,由于三个都在一所小学的缘故,三个人在别人的眼中已经是一起出入的三人组了。
这个小屁孩!文太在心中重重的哼了声,慈郎这小子实在是欠揍。
“哎呀!文太,不要这样。”久下常大力拍着文太的肩安慰他“慈郎又不是出国什么的很久不回来。”
“痛死了。”文太呲牙咧嘴,表情十分的不善。
“文太……”
“哼!”文太懒得看慈郎一眼。
“不要这样。”久下常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欢快,带着一丝沉闷,“慈郎也是没办法才转去东京念书的嘛,你别闹别扭了。”
被戳中了心事,文太连脸都微微泛红了,“我才没有!”文太好声没好气地说,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文太……”慈郎略为失望,声音很沮丧。
“放心啦!文太只是担心你而已,我先去找他了。”久下常小小的安慰慈郎一下,马上便追着文太的身影去了。
“文太,文太。”久下常气喘吁吁,生气的文太像头牛,怎么拉也拉不回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不到慈郎要转学的这件事情文太会这么生气。
“你来干什么?”文太语气凶巴巴的,表情也臭臭的,红色的头发好像并不是那么精神,无精打采的耸拉着。
“唉……”久下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算算,他们三个人都已经认识了三年了,大事倒没几件,小摩擦不断,但怎么说,也是和和睦睦的在一起,现在慈郎要去东京了,难免会舍不得。
“那就让那臭小子去东京,别让他回来!”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朋友,如今却要得知对方要走的消息,虽然东京和神奈川不远,但是见面的机会却少了很多。
“那个……”久下常在想现在该说些什么又不会惹火文太又能让那两个人和好。
文太在心里狂说着不跟小鬼斗气,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发火,“以后要是在神奈川见到他,见一次揍一次。”
“文太。”久下常迟疑地想着到底要不要说话。
“哼!”文太扭过头去,没再理会她,过一会儿就跑掉了。
那个世界也是,这个世界也是,他丸井文太是你们这群人想抛下就抛下的吗?
文太跑到了公路上,手撑着围栏对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楼房大吼,“芥川慈郎我不会放过你的!”
绝对不会!
文太是走着回去的,烈日底下,拖着小小的身躯,最终他累趴在商店街的公共座椅上。
文太横躺着身子,对着刺眼的阳光,将目光停留在对面的LED屏幕上,那里正播放着一个视频,一场网球比赛,文太的目光便死死的黏在了视频中那颗黄色的小球身上,总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魔力深深吸引着他,同时让他想起了那段有些模糊的记忆。
“喂喂喂,Hugh别再给我忘了!立海大的正选队员里面根本就没有菊丸英二啊!是丸井文太!丸井文太!”
丸井文太。
需要这样吗?文太深深的问着自己,网球,他真的是谈不上一点点热爱的情绪,但是心中总是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在指引着他踏上网球的这条道路。
那么,他愿意放纵他自己一回。
文太抱着小猪存钱罐数着里面的钱,加上过年给的压岁钱应该可以参加网球培训的课程了。
“我要去学网球!”文太对着正在吃饭的父母如此说道,他的目光坚定,一副你不答应我也有别的方法的样子。
“没想到文太你也有想要做的事情了。”文太的父亲蹲下了身子,大手揉了揉文太的红发,笑着说:“如果文太你是认真的话,爸爸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
“会认真的。”被大人如此的对待,让文太有些别扭的回答。
最近的文太很奇怪,这是慈郎和久下常一致的想法。
急急忙忙的跑来上课,放学了又急急忙忙的跑掉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让久下常和慈郎想上前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跟踪他!连续一周后,忍无可忍的久下常和慈郎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放学的铃声响起,久下常在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课本,她目送着文太连书包都不拎的跑出教室,扯着慈郎跟了上去。
“嗯……再让我睡会,找到文太了再叫我zzz……”慈郎扒拉在久下常身上,沉沉睡去。
久下常就这样‘身负重任’的去跟踪文太了。
慈郎也不知道自己睡过去多久,只知道当久下常叫醒他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文太在网球场上和其他同龄人一起练习挥拍的场景。
“文……呜……”慈郎刚想跳起来叫文太的名字,嘴却被久下常捂住,发不出声音。
“嘘!安静点,文太现在肯定不想见你。”久下常靠在慈郎的耳边看着在网球场上的身影小声的说。
“好!”慈郎乖乖地应了一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文太在场内的身影。
慈郎先前真的不知道网球是这么迷人的东西,他看着文太认真的眼神。甚至对于教练的批评,那个脾气暴躁的文太还是认真的接受。
既然文太这么喜欢网球的话,那么他也去学,文太会不会也喜欢他?
慈郎攥紧了拳头。
网球消磨的文太除了上课以外的时间,体力的大量支出,使他整个人没有精神的耸拉着,甚至连架都已经不打了,脸色苍白的样子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学期结束了,慈郎看着搬家公司的人在房子里来来回回,期待的看向远方,希望那边有一个背着网球包的身影。
文太是被久下常硬拉着来的,放春假了,除去教练布置的任务,还有他自己加上的,每天的训练让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倒头就睡。
“那个……慈郎……”久下常绞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东京了在学校你要照顾好自己。”毕竟那边没有文太。
慈郎将期待的目光放到了文太身上,这让久下常很是怀疑是不是文太一句不准走,慈郎就真的丢下行李不走了。
好在文太并没有这么说,他早已不像当初那么抗拒慈郎的离开了。
“走好。”文太撇过头去不看慈郎,“离别礼物什么的我可没有。”
“没事……文太能来就很好了……”斜斜歪歪的背在身上的绵羊背包‘啪嗒’的掉在了地上,猝不及防的文太被慈郎猛得抱住,“哇呜呜……文太……我不要走……”
感受到肩上的湿润,文太整个人都僵硬了,“你别哭啊……”
“哇呜呜……文、文太……我不要走啊……”
“喂喂喂,慈郎你给我放开啊!”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