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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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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凶手

“刚有人来报案,说是在城北破庙中发现一具尸体,正好阿才也在,一起去吧。”

“什么?又出现一具尸体?”高行咋胡一声。“那赶紧的。”

一行人很快来到城北的破庙里,被现场的状况吓了一跳。

只见从破庙门边延伸到里面满地的血,连四面墙上都有喷洒的血迹。空气中充斥着死亡的味道。阳光从台上的菩萨背面透过高窗照了进来,更增添了几分阴森。

“别动。”阿才突然一叫,大家都定在原地。

只见阿才避开地上的血迹,蹲在门边。“你干什么?”

“这里有个血脚印,谁身上有纸?”身后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摇了摇头。

“你,快去找纸。”高行随便指了一个衙役吩咐说。

“再找个木棍烧黑了给我。”阿才补充说。“你在这看着这个脚印,待会纸来了,就将这个脚印的大小用木棍画下来,我先去看尸体。”

“喂,喂。。。。”他也想去看啊,高行瘪了下嘴。

看到尸体饶是像经验这么老道的高问也不禁倒抽一口气,一些衙役已经受不了的奔到外面大吐特吐起来。

看到尸体阿才挑了挑眉,来到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还从未碰到这么“艺术”的尸体。

“我要先清洗尸体,你要是不行的话,待会我弄干净了,你再进来。”阿才看着脸色苍白的高行说。

“。。。。。”高行紧紧的抿着嘴巴,“等下叫我。”说完就奔出了房间。每当验尸的时候就是高行非常佩服阿才的时刻,无论什么样的尸体,他都敢处理。

两刻钟之后,只听屋里传出,“进来吧。”

“根据尸体的僵硬和尸斑程度,死者的死亡时间应是昨晚戌时(晚8点)左右,死因是血流过多而死。死者头颅和四肢均被斩断,伤口整齐。看来凶手力气很大,或者经常用刀。”

高行侧对着尸体专注的做记录,尽量控制眼睛往尸体上瞄。

“身上数十条刀口划痕,身上无致命伤口,看来死者死前也遭受过虐待。身体并无明显特征。”

“也受过虐待?会不会和徐掌柜被杀有关?”高行问。

“不知道。”阿才走到水盆边用自制的“去尸味香皂”洗了洗手。“徐掌柜的案子是杀人后烧尸,无名尸则是杀人后斩头和四肢。两者的作案手法除了残忍之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这时高问走了进来,“有结果了吗?”

阿才点了点头,高行将验尸记录交给大哥。

“这凶手与死者到底有何冤仇要如此残忍?”高问回想起今日在庙里所见。

“这只能等抓到凶手后亲自问他了。”阿才说。

“大哥,徐掌柜的案子可有进展?”高行问。

“我们有打听过徐夫人未出嫁前和钟管事的关系,二人之前曾偷偷私会过,后来被徐夫人的爹发现后,就将徐夫人嫁于徐掌柜,那个时候徐掌柜家里虽开始落魄,但终究比嫁于一个下人好。从这点上钟管事有杀人的理由,但是他当时在大堂招呼,伙计们也都能作证。”高问也深觉一筹莫展。“我先去张贴公告,看京城里谁家近日有人失踪,希望能尽快查明这具尸体的身份。”

“我们也出去。”阿才说。

“去哪里?”

“一品楼。”

高行和阿才坐在一品楼不起眼的角落里,填饱了肚子,阿才提议再去后院。

正好又遇到杏花给木头送饭,“这是你家娘子啊?”阿才突然上前询问。

“是。。。是的。”木头回答说。

“你娘子对你真好,天天给你送饭。”阿才笑着看向杏花。

杏花往木头的身后缩了缩。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捕快。”高行看出杏花的怯意解释说。

“见过官爷。”木头和杏花招呼说。

“听说你以前是徐夫人的丫鬟?”阿才问。

“是,奴婢未出嫁前正是徐夫人的贴身丫鬟。”杏花说。

“那你家夫人还真舍得将你嫁出去?”阿才继续说。

“夫人看奴婢也到了适婚年龄,特别开恩才许奴婢嫁人的。”杏花说着看向木头,并用手帕擦去了他嘴角的菜渍。“慢点吃。”

木头笑着点了点头。

阿才看着两人的动作,“依你所知,过去徐掌柜可于何人有仇?”

木头和杏花均因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这我并不清楚。”

“杏花,我弟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快回去照看他吧。”木头插说。

“恩。两位官爷,若没事,我先走了。”杏花说。

“恩,慢走啊。”阿才微笑相送。

“两位官爷,我也要回去工作了。”木头歉意的说。

“恩。”看着木头离开,阿才陷入沉思。很快跟上前,站在伙房外,观察木头具体做些什么,先是砍柴,之后洗菜,配菜。做完这些之后只见木头走去前厅跟钟管事说了些什么,然后收起围裙离开了一品楼。

“跟着他。”阿才边说边走。

“跟着木头?跟着他干什么?”高行一脸的不解,“他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还不能确定,刚才我们问杏花徐掌柜和何人有仇时,她的反应有点怪,也许去了就知道。”

两人跟着木头来到一个房子门前,

“会轻功吧?找到他们在哪个房间,带我上屋顶,”阿才说。

于是高行先飞上屋顶,确定了那二人的位置,然后返回来带着阿才也上了屋顶,两人揭开一片瓦,只听木头对杏花说。“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他们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之前我们店里的伙计每个人都问过了,我们做的那些不会有人发现的,你放心好了。”

“可,可是我好怕,刚才那两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知道了些什么,我们才刚刚过上平静日子,我,我不想。。。。”说着杏花哭了出来。

木头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你放心好了,那把火把该烧的都烧的光了,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

听到这,高行和阿才对看一眼。接着,高行带着阿才飞身落在院中,一把推开了房门,抱在一起的两人吓了一跳,看到来人是那两个官爷,杏花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你们刚刚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原来你们就是杀害徐掌柜的凶手。”高行说。

“不是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木头挺身向前,挡在杏花前面说。

“不,不是这样的。。。。”杏花摇头说。

“你听我说,帮我照顾我弟弟。”木头抓住杏花肩头,死死的看着她说。

“木头。。。。。”此时的杏花已经泪流满面。

木头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对两位官爷说,“我跟你们走。”

因为徐掌柜惨死的案件在京城里的影响很坏,这次的升堂决定公开审理。

堂上坐上那位故作正经的府尹。堂下跪着木头,徐夫人等人。堂外很多民众也小声的讨论着。

木头对于杀害徐掌柜供认不讳,问及动机时,答说:“我看不惯掌柜的苛刻我们这些伙计,所以就把他杀了。”这种理由哪怕是府尹听了都不尽相信。

府尹转过脸问,“高捕头,你怎么看?”

“大人,属下觉得这种理由太多勉强。”

“恩,本官也这么觉得。木头,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案子一旦断下来,那可就是杀头的罪,莫要为了他人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啊。”府尹劝说着。

“大人,人是我杀的,无论怎么判,我都没有异议。”木头坚持说自己干的。

这时,阿才走上前,“大人,本案的凶器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如此应无法断案。”

“对啊,你说你是凶手,那凶器呢?”被提醒的大人忙问。

“我,我放在家里厨房的炉子下面了。”木头略显紧张。

“大人,那不如等找到凶器之后再继续审理吧。”高捕头说。

“好,先去找凶器。”“啪”的一声,第一次审理就暂时结束了。

高问等人很快来到木头家,冲进厨房,果真在炉子下面找到了一把五寸长的匕首。杏花紧张的站在一边。

看着完整无损的匕首,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绝非凶器。

阿才走到杏花身旁故意说,“既然凶器已经找到,那么回去也就可以断案了。”

杏花咽了口口水,“我家相公会怎样?”

“还用问,当然是杀头了,杀人偿命这是应该的啊。”阿才说。

“。。。。。。”杏花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忍住哭声。

“我们赶紧的吧,别让大人久等了。”阿才大声的对大家说,并向高问眨了眨眼,高问意会的附和,“是啊,我们快点回去,今天审理完,明天就能将犯人就地正法了。”说着几人带着“凶器”离开了。

杏花紧紧的抓住门框,完全没有意识到因为太大力以致指甲断裂。

案子继续审理中,高行站在一边悄悄的问阿才,“你说,杏花会不会来?”

“不知道。”阿才说。

“啊?”他以为他有把握,那要是就这么定案的话,凶器。。。。。正当他担心的时候,场外响起喊叫声。

“大人,木头是冤枉的。。。。”杏花已经来到堂下跪在木头身旁。

“你来干什么?”木头气愤的说。

“我不能看着你被杀头,我不能。。。。”泪水一滴滴的落下。

“堂下何人?”大人惊堂木一拍问。

“大人民妇名叫杏花,徐掌柜是我杀的。”杏花的一句话,使得场外的民众很是一惊,这怎么又来个认罪的。

“你为何说人是你杀的?”大人问。

“民妇有凶器。”说着,从怀里的布包中,掏出一把匕首,正是那断了刀尖的匕首。

阿才从一旁接过,对应了之前发现的刀尖,果然是同一把。

“是我们要找的凶器,大人。”阿才肯定的说。

“不是的,人是我杀的。”木头激动的喊叫着,急的眼泪也开始往外飘。“你们相信我,人真的是我杀的,大人”

周围的群众都很是诧异,怎么这杀人凶手还有人抢着当的。

“木头。。。。”杏花拉住他,哭着摇着头。

“啪”“大堂之上莫要喧哗,一个一个说,杏花,你先说,你为何说徐掌柜是你杀的?”

“徐有德死有余辜,他禽兽不如。”语气中满满的恨意,“之前我还是徐夫人的贴身丫鬟的时候,每次夫人不在,他总会想法设法的占尽我便宜,后来竟然还向夫人提出要纳我为妾,我杏花虽出身贫贱,但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当年若不是夫人,我早饿死街头,我怎么也不愿和夫人共侍一夫,伤害了夫人。谁知徐有德竟主动提出要将我嫁出去,只要不伤害夫人,我怎么也都愿意的,然后我就嫁给了木头”说着,看了木头一眼,木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我以为我可以就这么过上安稳的日子,谁知,那是我地狱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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