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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遇缘来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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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萍水相逢,范轻波倒不是很在意这书生对她的看法,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来。

这个呆书生脸一红,原本的两分姿色变成七分,颇有些秀色可餐的味道,加之性子古板有腐儒之气,更令人想调戏。难怪五姐提到他就跟吃了春/药似的,想来熟女是顶爱他这一款禁欲天然的。

可惜她喜欢的是阳光健朗型,这种白面书生,看起来太弱了。

范轻波不怀好意地笑:“我说书生,明明是你非想听我才说的,怎么到头来又要我自重了?”

“这……”

书生噎住。明知道这话有些不对,偏偏说不出哪里不对,急得举起袖子直擦额上沁出的汗,突然动作顿住,脸色一变,奇道:“范姑娘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

“诶?”这回轮到她反应不过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放下袖子,彬彬有礼地拱手道:“在下姓书名生,字勤之。”

咳!范轻波冷不防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指着书生不自觉扬高了声调:“书生?”见他认真点头后,她顿了一秒不到,便控制不住捶墙爆笑了起来:“书、书生!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干脆姓呆算了!”

书生被笑得有些不明所以,只能逮着她笑到喘不过气的空档解释道:“虽然在下母亲姓戴,但在下是随父亲的。”

范轻波这一听,更是笑得脸都白了,扶着墙直揉肚子。

“哎哟,哎哟,不行了,书生你太宝气了!”

宝气,京城俚语,形容人神经有些问题。这下书生终于听出她是在笑他了,脸一红,恼的,扭头就要走,却被拉住衣摆。他全身气息倏地一凛,握着银簪的手紧了紧。

范轻波一下子止了笑。

她可以肯定,在刚刚的那一刹那间,她感应到了一丝叫做“杀气”的东西。但是……

“范、范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这转过头来满脸通红连连后退的,分明还是那个纯良可欺的呆书生,哪里有什么杀气?

她摇摇头,甩掉不切实际的想法,径自大步走到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

书生见状,忙道:“范姑娘既有事,在下就不打扰了。”

听这迫不及待的语气……范轻波心里暗笑,头也不回道:“你要披散着头发满大街走?”

“啊!”书生闻言滞住脚步,低叫一声,慌慌张张拿起手中的银簪要束发。

“别忙了。”说话间,范轻波手中已经多了一支素雅的云纹桃木簪。她走过去,一把夺下他的银簪,道:“财不外露。住到青墨坊来,还敢用银簪束发,是巴不得人家来打劫么?”

说着就要把木簪塞给书生,却扑了个空。她惊讶地抬眼,这呆子会武功?身手这么敏捷!

只见书生如同被木簪烫到般,大力地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于礼不合……”

范轻波无奈了,干脆对他招了招手,“书生,转过去背对我,然后蹲低点。”

“做、做什么……”

“我是你救命恩人我叫你转你就转!”

什么毛病!看着眼前迅速转身蹲下大气都不敢出的男人,范轻波木着脸,忍着笑,顺势握住他的头发,熟稔地梳理,三下两下挽成一个髻,再用木簪固定住。

“不值什么钱的玩意儿,就当是先前在茶社,子策冲撞了你的赔礼。”看了一眼他那支毛笔形状的银簪,撇嘴道:“虽然不及你的那支贵重又特别,好歹不招贼惦记。”

趁他还愣着,她将银簪还给他,然后冲他挥挥手,“好了我们就此别过吧,走了。”

连跑带跳,三步两步消失在街口。

书生望着她渐渐远去的欢脱背影,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头皮开始发麻。

让女子当街为自己绾发实在太不庄重,但拆掉发髻大庭广众披头散发岂不更失礼于人?思来想去,骑虎难下。最后,他福至心灵,呐呐地想:先贤有云,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才打消了拆掉发髻的念头。

收回视线,看到手中银笔,还是听范轻波的话将其收进了腰间斜背的布包中。

“真是个奇怪的人,轻薄……女吗?”

书生的喃喃自语散在风中,几不可闻。

青墨坊里共有三条街四个巷子,街以信达雅命名,巷以琴棋书画命名。明明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却有着这样高雅的名字,不得不佩服皇朝人民自嘲反讽的才华。

范轻波住在画巷的巷尾,快到时,远远的看见门口没人,舒了一口气。

背着手恢复悠哉姿态,慢慢走回去,就在一只脚跨过门槛的刹那,她突然全身毛发倒竖——有妖气!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从院中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她的大腿!

“主人!你终于回来了主人!奴才还以为你不要奴才了!呜呜呜呜……”

范轻波嘴角微微抽搐,几度试图把腿□□,都失败,只好倚在门上等他哭完。

“哼,伤风败俗。”

一个女声响起,范轻波抬头,见是隔壁巷的巷花秋意,勾唇一笑,“秋意姑娘找我有事?”

秋意对她皱皱鼻子,嫌恶地说:“谁要找你了?”

“哦?可这巷尾只我一户人家,你不找我……难不成找我们家犯病?”

未等秋意回答,抱着她大腿的范秉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哀哀戚戚哭道:“奴才对主人一心一意,就算这个春意还是秋意的对奴才情根深种死缠烂打非我不嫁奴才也不会背叛主人的!女人如衣服,但主人你是奴才的天,奴才的神,奴才的心肝脾肺脏……呜呜呜呜!还有奴才叫范秉,主人可以叫奴才小小范也可以叫小秉秉,不要叫犯病……”

“恶……呕……”

范轻波听到怪声,转头见到秋意扶着墙呕吐了起来,心中不免有些歉意,“十分不好意思,我以后会拴好他的。”

过了好一会儿,秋意终于吐完,抹了抹嘴,回身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主仆二人,咬牙切齿道:“少装疯卖傻了!你们两个要怎么样伤风败俗都无所谓,但我要警告你,范轻薄,不许对书公子起邪念,更不许勾引他!”

范轻波正满头雾水不得其法间,就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书生?”

那人闻声抬头,正是那呆书生,神情微微一愕,迟疑了下随即加快步伐,眼中带着三分惊喜三分恐惧还有三分不知何物上前,“范姑娘?怎么这样巧?”

短短一日,竟能相遇三次。

“你们认识?怎么认识的?”

秋意戒心大起,横挡在两人中间,眼神投向书生时又变得羞涩,声音也温柔了几分。

书生这才看到一旁的秋意,忙不迭从布包中拿出一盒胭脂,递给她,“这是秋姑娘托在下买的胭脂,请查收。”

范轻波一只手倚在门上,一只手撑在腰间,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来往,这分明是一出活生生的“神女有心,襄王太呆”戏码。看得兴起,不由抬眉,“秋意姑娘,这位就是你方才说的书公子?”

“咦?方才二位提到在下了?”书生有些惊讶地看看她,又看看秋意。

秋意柔情似水的明眸瞬间向范轻波射出浓浓杀气:你敢说什么就死定了!

“是啊,秋意姑娘说……”范轻波故意拖长语调,在看到秋意紧张到快要爆炸时,才漫不经心笑道:“秋意姑娘说有一位书公子要搬到我家对门,要我多多照顾呢,是么秋意姑娘?”

秋意松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垮下肩膀,迎上书生询问的目光,随意点了点头。

书生顿时绽开一抹清雅的笑,对范轻波深深一揖,“怎好烦劳范姑娘?”

秋意闻言连忙接口,“是啊是啊太麻烦了,轻波姑娘可是堂堂欢喜天大掌柜,有很多交际活动,没时间应酬我们这些邻里的。书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收拾新屋吧。”

书生点点头,“天色的确不早了,秋姑娘早些回家才好,不送。”

范轻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秋意狠狠挖了她一眼,心里又恼书生不解风情,无奈姑娘家面皮薄,只能跺跺脚恨恨地走了。临走还送了她一记眼刀:不准勾引书公子!

范轻波这人没别的,就是激不得,你越抗拒,她越想惹。所以她收到威胁后,毫不犹豫地回了秋意一了个吐舌头的鬼脸,气得她抓头发才心满意足。

谁料这不雅又失礼的表情落在书生眼中,他又是满脸的不赞同。

“太不庄重了。”

一天之内听到两次要求她自重的指责,还是出自同一人口中。范轻波觉得好笑,却故意正色道:“我是在与秋意妹妹玩闹联络感情,你一个男子此时自当避嫌,非礼勿视,谁知你看都看了还倒打一耙?”

这绝对是诡辩,因为怎么看,倒打一耙的那个人都像是她。

但是书生愣头愣脑的,竟听进去了,竟还觉得颇有道理,竟随即满脸愧色地连声道歉。

——真是个十足的呆子!

丝毫未觉自己道歉的对象憋笑快憋到内伤,他又兀自对范轻波一揖致意道:“多谢范姑娘海涵。在下还要收拾新屋,就不打扰范姑娘了。”

迈开脚刚要走,又望了一眼抽抽噎噎嘤嘤哭泣的范秉,忍不住道:“这位小哥看起来年纪还小,若是犯了什么错,还请范姑娘再给他一次机会,切莫惩罚得过重了。”

范轻波这下笑不出来了,嘴角微抽,现在是怎样?她看起来很像在欺凌弱小吗?

踹了范秉一脚,“起来。”

他自觉也哭得差不多了,便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

范轻波毕竟不是真的要为难书生,且不说她对他并无恶感,单凭他有心开私塾教小孩还不在意束脩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决定敦亲睦邻了。

她推了推范秉,让他去帮书生收拾新屋。范秉不愿意,直跺脚嚷嚷,她斜眼勾唇冷笑,“你不去难道要我亲自去?那我要你做什么?天天号丧用?”

一听到她说不要他,他立刻打了鸡血般跳了起来,“我去我去!”

“呃,其实不用麻烦这位小哥,在下自己就可以……”

书生不过是不想这对主仆为他吵架,好心提议,却被范秉恶狠狠地瞪住,“你这什么意思?想让主人赶我走?然后趁机上位?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卑鄙阴险的人!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一双贼眼在转着什么心思,告诉你,我小小范精着呢,你休想勾引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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