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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混战神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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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兄若不想这位姑娘有任何差池的话,就接受我们的挑战!”

就这样,毫无悬念的,范轻波被挟持了。

“不!不要管我!你快走,我没事,千万不能受他威胁!”——这种范轻波笔下最常见的狗血剧情在此刻发生的可能性不大。

实际上,一察觉到左肩上搁了一把剑,范轻波的左半边身子就完全呈石化状态了,生怕稍微动一下就撞上剑刃。她试图跟挟持她的白衣男沟通:“这位大侠,您的宝剑能不能稍微往外移一寸?我的脖子比较敏感……”

白衣男目视前方,根本不理她。

沟通无果,范轻波只好梗着脖子对书生喊话:“书生,你就接受他们的挑战吧。”

却见书生轻轻摇头,神色莫解,“在下已然自废武功,金盆洗手。”

她一口气涌上来,瞪眼道:“我管你金盆还是银盆洗手,现在是我被你连累,是我被挟持,我要是有什么差池你拿什么赔!”

一旁的江湖好汉起先对白衣男的行径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却是对范轻波咋舌不已了。

哪里见过这么会主动为自己争取权益的肉票?一般女人不是该大义凛然不让自己的男人有后顾之忧,或者柔弱可怜地呼救么?有这样另类的一个红颜知己,不知银笔书生作何感想?

众人望向书生,只见他神色自若,仿佛对那女子的言行习以为常,对她点头道:“范姑娘你放心,这是在下惹来的祸端,在下自当保你周全。”

范轻波同众好汉不约而同地眼睛一亮,“你愿意接受他们挑战啦?”

书生一愣,似乎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那边去,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说着,他掸了掸衣袍,又理了理广袖,而后才朝那白衣男深深地一揖,道:“这位兄台一表人才白衣翩翩,想必也是风雅之人,动刀动剑未免有辱斯文。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如我们来讲道理吧。”

一众好汉闻言险些扑倒,互相扶持着才勉强站稳,面面相觑,俱是冷汗涔涔。

范轻波又要哭了,书公子,书大侠,有比你更不清楚状况的人么,人家找你比武你跟人比什么讲道理?你哪是天下第二啊,你这分明是天下最二!

“圣贤有云,君子怀德,仁者无忧……”

伴随着万年开场白“圣贤有云”的响起,书生无可阻挡地开始了他的“君子之道”大演讲。几位江湖好汉都是粗人,识得的字仅够看懂武功秘笈,此刻听到从他口中吐出绵绵不绝不带重样的经文只觉头大如斗,纷纷绝望地捂住耳朵。

可怜被挟持的范轻波与挟持人的白衣人因为手不得闲,只能接受荼毒。

“……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故而君子能循正道,而小人易行差踏错。范姑娘一介弱女子,兄台挟持于她实在有损德行;在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兄台苦苦相逼,亦是有失道义。圣贤又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书生说得天花乱坠滔滔不绝,范轻波却听得胆战心惊。

因为她颈上那把利剑已然不敌他话痨功力,开始微微颤抖了。她小心翼翼地躲开剑锋,然后小小声地与挟持她的白衣男商量:“大侠,您确定要挑战这货?”

白衣男面色一僵,不言。

她再接再厉:“跟这种二货比试,就算赢了,真的好光彩么?”

在场众位都是武林中排名前百的好手,耳力自然过人,即使捂住了耳朵,范轻波这番话还是伴随着书生念咒般的声音传了进来,心中渐渐也起了同样的疑惑。

而白衣男虽然依旧是目视前方,神色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她继续煽风点火:“我曾听闻惊鸿剑客秦子玉的惊鸿剑法独步天下,位列兵器谱第三,而兵器谱前两名一个使金笔一个使银笔。您想想,你也使剑,若赢了惊鸿剑客便是天下第一剑,那岂不比赢了银笔来得更光彩更有意义?”

白衣男面上挣扎更甚。

此时,书生喋喋不休的说教持续传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兄台不念君子之道,亦应念及江湖之道。盗亦有道,更何况兄台还是一位侠客?侠客当锄强扶弱,岂能因一己之私伤及无辜百姓?圣贤亦云……”

一边是范轻波诱惑性的话语,一边是书生阴魂不散的叨叨念,轮番在他耳边响起,在他脑中炸开,最后,他终于受不了地仰天爆吼一声,然后挥剑指向噪音来源:“你闭嘴!不要再念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几下纵跃,白衣男神情狂乱步伐凌乱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内。

范轻波没了外力挟持,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书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惯性地吐出最后一句总结陈词:“综上所言,兄台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眨了眨眼,意识到他讲道理的对象已经不战而逃了,于是双手合十,满怀欣慰道:“善哉善哉,白衣兄台果然是有道之士。虽偶尔行差踏错,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突地想起了什么,他转身面向其他江湖好汉,微微一笑。众好汉虎躯一震,面露惧色。

他温温吞吞地开始整理衣冠,广袖轻扬,敛衽为礼,朝他们又是深深地一揖。再抬起头时,却发现几乎所有好汉都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灰衣男子。

“咦,其他人呢?”书生茫然地望了望四周,问灰衣男子。

已是初夏,这个灰衣男子却披着斗篷戴着手套,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诡异。

“那些人不想同你讲经论道自然就走了。”灰衣男子的声音扁扁的,像久未润滑的二胡弦音,嘶哑,压抑。

书生颇为遗憾地“哦”了一声,又问:“那这位兄台你留下是想同在下论道么?”

灰衣男子顿了下,才怪笑了一声,开口:“我不是来找你挑战的。”

书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想了下,随即恍然大悟,“你也是来此地沐浴的?在下已经洗好了,收拾收拾便可以走了,兄台请。”说着眼神闪了闪,有些羞涩地望了不远处的范轻波一眼,范轻波被他看得全身一抖,皱着鼻子回瞪了他一眼。

灰衣男子这次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是真的自废武功了?”

书生无奈地点头,“你们为何总是不信。在下是真的厌倦了打打杀杀,也是真的自废武功了。在下可以起誓,若有虚言,不得好死。”

灰衣男子闻言,斗篷的帽子下一双浊目陡然绽出亮光,脸上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嘿,不可一世的银笔书生,你也有今天!”

他桀桀笑着,戴着手套的双手在空中拍了拍,山的另一头陡的多了四个人。他们抬着一个什么东西踏风而来。走得近些才看清,那分明是一具棺材!

寻仇的!范轻波脑中闪过这三个字,当机立断决定逃离仇杀现场。谁知她爬起来,脚刚接触到地就膝盖一软倒了下去。

“范姑娘,你没事吧?”书生见状一急,要过去扶,却也是全身松软,委顿在地。

“哈哈哈哈!二位觉得,鬼谷的独门软筋散滋味如何?”

灰衣男子拉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疤痕斑驳狰狞不堪的脸,他凑到书生面前,“哼!鬼谷中以一敌百一战成名?一支银笔挑断艳鬼的手筋脚筋全身而退?你好生厉害啊银书生!”话到最后咬牙切齿。

啪的一声,书生被一巴掌打得倒向一边。

“啊——”范轻波吓得失声尖叫,随即捂住嘴巴,惊恐地望着那个转眼看她的灰衣男。

幸而那男人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书生身上,满意地看到他脸上的五指血印。

他的那双手套,上面不仅有尖钉,还有剧毒。

书生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血色浓黑。他终于皱起眉,一改淡然神情,面色有些不愉,“你说你是鬼谷的人?那你可还记得,十一年前你们谷主败给我,曾承诺过从此鬼谷不再用毒。君子重然诺,岂可食言而肥?”

灰衣男冷笑道:“省省你的君子之道吧!我只知道,现在你落在我手里!当年你加诸鬼谷的侮辱我们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抬手又是要一掌打下去,动作却顿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去,“要不是谷主说要捉活的回去给他发落,哼!”

他拉上斗篷,回身呼喝,“还磨蹭什么?把他丢进棺材带走!”

“是。”

四人将书生抬起扔进棺材之中,又请示道:“厉鬼大人,那个女人该怎么办?”

被称作厉鬼的灰衣男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范轻波,想到惨死在银书生手上的艳鬼,眼神顿时变得阴狠,狞笑道:“也丢进棺材带走。”

范轻波见四人向她走来,突然浑身一颤,歇斯底里地尖叫哭喊起来。

“不要!求你们不要抓我!我跟那个书生根本不熟的!几位大人行行好,你们随便进城问问就知道,我跟他真的没关系!别抓我!啊!啊!”

鬼谷五人被她吵得心烦意乱,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扔进棺材,然后盖棺抬走。

混乱之中,谁都没有听见,地上有个东西在嗤嗤作响。

而在那群人离开后一分钟,后山之上,有一支响箭穿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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