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被哄的开心了,笑得一脸菊花灿烂,连带着身边的人都是和乐无比,即使一贯讨人厌的某些人,也断然不敢在大过年的时候触霉头的,他们一家三口自然又被留了饭,薛蟠年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他也不耐烦陪着一群女人逗趣,索性跟着贾琏一块去了外边。
宝玉本来也要跟着一起去,但想了想,外面都是臭烘烘的男人不说,还有他老子在,里边可都是姐姐妹妹,外加疼他爱他的老祖宗,也就打消了跟着凑热闹的心思,心里又开始埋怨贾琏干嘛这时候进来。
一番寒暄之后,薛蟠就入了席,他的身份颇有些尴尬,算起来也只是王夫人的外甥,贾政自然是喜欢他,但辈分不同,便让他去了贾珍那一桌,说起来也奇怪,贾珍贾琏贾宝玉都是同一辈的人,但年纪却差了很多,贾琏的年纪倒是跟贾珍的儿子贾蓉差不多,贾宝玉就更小了。
薛蟠对这位跟媳妇不清不楚,最后逼的秦可卿自缢的贾珍没什么好感,当然,更厌恶的是,贾珍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总带着点别的意思,让薛蟠为之作呕,倒是宁愿跟贾琏说话,桌面上几个人,他也就跟贾琏熟悉一些,那也是因为两家生意上的往来。
贾府几人都知道薛蟠,之前也都是见过的,只是一年再见,只觉得这个出自皇商之家的少年却比当家的几个主子还要有贵人样,又想到他已经是个举人,今年要是再考中了进士,逃不脱好前途,不管心里想些什么,嘴上都是奉承着的。
原本要是贾政在席上,一众人倒是会拘束,但这时候长辈不在,贾珍又是个知情知趣的,几杯黄酒下肚,便开始丢掉了门把手,暧昧的言辞一连串一连串的往外面冒,薛蟠也是个男人,倒是没觉得如何,只喝着小酒当曲子听。
贾琏原先还担心他不耐烦这些东西,这时候见他不在意,心中大安,果然只要是男人哪有不喜欢这个的,听说这位弟弟家中甚至还没有通房的,大概是自幼丧父,被寡母管得紧才对这种事陌生吧。
贾琏想到自己也是被房里的那个管束着,在外面玩起来颇不自在,闹出点风声即使一场闹腾,莫不是这位也是,只是他是被老婆管着,这位却是被老娘管着,心中倒是有些同情起来,拍了拍薛蟠的肩膀,笑道:“放心吧,这里爷们的事传不到里面去,来来来,这一道五彩鹿肉倒是做得不错,你尝尝看。”
薛蟠见他好意,也不推辞,就夹了一筷子,只见五色映衬,放进口中,甘香鲜嫩滑兼而有之,味道鲜嫩香醇,不由多吃了几口,配着黄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贾琏见他吃得开心,便说道:“前些天买了好几头梅花鹿进来,你要是喜欢尽管拿一头去,不是什么好东西,下酒倒是凑合。”
薛蟠也不推辞,贾琏这人虽然私事上有些混账,其实却是个不错的朋友,义气且懂得照顾别人,薛蟠也说家里有些新鲜事物,一会儿让下人送过来,就当是还了礼,两人便你一杯我一杯喝起来。
黄酒本来就暖生,鹿肉又是纯阳之物,补肾益精,一会儿,两人都觉得有些热起来,贾琏很是痛快的扯开领子,喝的有些大头了,便拉着薛蟠唠嗑起来,先抱怨一下家中那只母老虎如何不让他痛快,又说其实王熙凤还是个好的,顺便夸一下哪个丫鬟长的不错。
薛蟠酒量也就一般,这时候虽然没有醉酒,但也觉得燥热不已,忍不住将领口扯开了一些,露出白嫩的脖颈,其实他们这样的公子哥,没几个不是白嫩的,这时候被酒水一催,嫩白中带着一丝粉色,贾琏一心将他当贴心兄弟,倒是没有注意,那边贾珍却看直了眼睛,心想老是听人夸薛家大姑娘如何如何出色,却不知这位哥哥也是这般动人。
心痒归心痒,他到底是没有胆子去弄薛蟠,不说王夫人那一层面子,他家老子还在里面坐着呢,他还不至于□□熏心到不管不顾的地步,只是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头,旁边贾琮几个看得一惊,却只低头说笑自己的。
那边薛蟠贾琏还一点儿没察觉,贾琏喝的更多一些,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就拉着薛蟠说三道四,从丽春院的姑娘说到哪里的戏子,非要他答应下次一起去一回,薛蟠只觉得身上发热,恨不得脱了外衣,贾琏却只拽着他不放,显然把他当了战争联盟。
里面已经收了席,老太君兴致好,一群人就陪着她说笑,宝玉有些无聊,便想出来找薛蟠玩,却又怕遇见了老子,还派了茗烟去瞧了瞧,确定薛蟠那一桌没有贾政,就忙不迭的走出去。
到了那边,就看见他琏二哥拉着薛蟠说话,舌头都大了,宝玉乐颠颠的跑过去,还听见贾琏直嚷嚷着哪家小倌顶不错,薛蟠脸颊上泛着红晕,那一身红衣一衬,更显出几分娇媚来。
“宝玉,你怎么出来了,里头老太太他们散了?”却是一边的贾珍最先发现了他,笑着问道。
宝玉随便的弯了弯腰,说了句还没,就钻到了薛蟠身边,扯着他的袖子说道:“蟠哥哥,你上次答应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趁着今天有空,待会儿进去讲吧,让姐姐妹妹也听一些。”
薛蟠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就看见小孩那一双莹光闪闪的大眼睛,上一次给宝钗他们讲故事取乐,却被这个小子听了去,以后就没完没了了,不过今天倒是来得真是时候,再被贾琏拉着喝酒,他就要躺着出去了。
于是便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顺着台阶跟宝玉往里头走去,宝玉蹦跶着去把那群姐姐妹妹都叫了出来,加上贴身丫鬟,一群人挤了一屋子,薛蟠喝了口茶醒了醒脑子,还是觉得燥热,屋子里又放着火炉子,更加气闷了。
对着一群小萝卜头讲完了故事,薛蟠松了口气,似乎觉得好些了,宝钗注意到他脸颊一直红红的,却只当他喝了酒的缘故,体贴的让人做了醒酒茶送过来,有闹腾了一会儿,老太君也累了,薛王氏跟王夫人说了一声,便带着一对儿女回府。
薛蟠沐浴过后,躺倒了床上,身体还带着一丝燥热,才猛地反映过来,这感觉不就是男人的意思吗,他也已经十五了,是时候应该有了,想通了这点,索性放下帐子用五指兄弟给自己服务了一回。
舒爽过后,闻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薛蟠有些失笑,上辈子都已经结束了靠左右手运动的日子,到了这边却再次体会起来,虽然身边那几个丫鬟都是给他备用的,但一来看得太熟,没办法下手,二来也是想到将来的妻子,要是一进门就要面对老公的小妾,想来心情也不会好,还不如忍耐一段时间,等娶妻生子之后再说。
薛蟠自问不是色狼,但也绝不是正人君子,没有柳下惠的那等本事,要是将来娶得自己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无不可,要是不喜欢,纳妾不也挺好,好不容易到了古代,何必为难自己。
薛小公子心里算盘打的劈啪响,还幻想了一下娇妻美妾的舒服生活,拉过被子得了一晚好梦,被单上的地图也不管了,反正每天有人收拾。
心里想归心里想,但真正面对自家娘亲一副我家儿子长大了,都会那啥啥啥的表情,薛蟠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轻轻咳嗽了一下,薛王氏立马紧张起来:“蟠儿,莫不是昨天个受凉了,你可千万别只顾着痛快,折腾坏了身子。”
薛蟠一下子涨红了脸,暗道自己失策,这么就忘记了毁尸灭迹呢,一边只能摸着鼻子说道:“娘亲,我知道的,说那些个干什么?”
薛王氏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儿子越看越好,一眨眼的功夫,蟠儿都长大了,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照顾她和妹妹了,要不是儿子出息,她这会儿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操多少心呢,多亏了老爷泉下有灵!
又想到儿子也十五岁了,原本怕那些丫鬟带坏了儿子,这时候却也有必要提点一下了,免得儿子害羞,没得憋坏了自己,便笑着说道:“蟠儿,你身边的露碧露翠我看着也不错,是个安分守己的,能提一下位子也是可以的,你要是看不上她们,娘把香菱换到你院子里怎么样?”
薛蟠一口茶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香菱,那可是他兄弟的女人啊,连忙摆手说道:“别别,我现在忙着赶考呢,正是关键时候,别为这些事情分了心,娘,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
见薛王氏还要说些什么,薛蟠又道:“再说了,我才十五岁,原也不急,倒是冯兄那边没个体贴人照顾着,不如把香菱换过去,我瞧着她做事也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