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府行宫稻香村内,乾隆铁青着脸,砰地一声将右手狠狠地拍在桌面上,颤抖着说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留之何用?枉费朕的一片信任,贪财贪色,上愧于君,下愧于民,如何担当得起两江总督之大任?庄有恭等人,与其是一丘之貉,枉负‘清廉自勤’四字,欺君罔上,系属狡诈奸猾之辈!”
“圣上(皇阿玛)息怒!”傅恒、刘统勋、尹继善、纪晓岚与永琮同时说道。
“傅恒,帮朕拟旨。”乾隆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萨载与庄有恭等人上下和同,官官相护,积习最为恶劣,若不急为整饬,将启党援门户之弊,于世道人心,深有关系。朕力挽颓风,遇有此等案件,惟有严加惩创以饬纪纲,内外大小臣工,各宜守法奉公,痛自湔洗,务使锢习一清,母蹈覆辙。萨载与庄有恭身为总督和巡抚,属员视其趋向,自应依律问斩,著监候秋后处决,段成功等人究系为从,著从宽免其死罪,发往军台效力。”
乾隆说完顿了顿,复道:“惩治了萨载等人,这空出的位置还需有人去填补,时间仓促人选朕一时还没有想好,就请几位爱卿提些建议吧。”
傅恒、刘统勋、纪晓岚、尹继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不语,乾隆气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等为朝廷肱骨之臣,在这非常时期,连个主意也不能拿,要你等何用?”
“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四人很干脆的请罪,但对于人选之事,依然只字未提。
乾隆叹了口气,看着一直保持缄默不语的四位心腹大臣:“你们四位有什么人选尽管说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皇上都这样说了,傅恒等人当然得发表点儿见解了。傅恒首先站了出来道:“启禀圣上……”傅恒刚开了个头,不远处就传来了士兵吆喝声,夹杂着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的声音。一名大内侍卫匆匆跑进来报告说:“启禀皇上,后院发现刺客!”
乾隆等人听了一惊,永琮急忙问道:“大约有多少人?”
“雾大看不清楚,据兵丁报告,刺客人马较多,像是有备而来。”
永琮站起来说道:“估计是到后院监牢里劫狱来的,大家不必惊慌。”稍微安抚了一下众人的情绪,永琮转身向着傅恒道:“麻烦舅舅在此护驾,我到后院去擒拿刺客!”
“不可,七阿哥身为皇子,千金之躯,怎能轻易以身犯险?”傅恒当即拦住了永琮:“还是由老臣去吧!”
浓浓的大雾阻挡了人的视线,只能听到后院刀枪的撞击声和喊杀声。永琮与刘统勋等人多次劝说乾隆去休息,都被乾隆给拒绝了,众人只好一直陪坐到天亮。大雾渐渐散去,双方的争斗也陆续停止。傅恒回到稻香村给乾隆问安,乾隆一看傅恒满身血污,当下面露关切地说:“傅恒快快请起,双方死伤如何?是何方贼寇来此闹事劫狱?”
“兵丁正在打扫,清点人数。至于何方贼寇尚不了解,不过贼寇死伤惨重,不但没有劫走要犯,而且有一个头领被擒,只要刑审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乾隆十分满意:“一定要从捕获的歹徒口中查出贼首的贼窝,将所有歹徒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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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江总督以权谋私,与下属勾结,走私违禁品的消息诏告天下,举国震惊。萨载、庄有恭问斩,江苏、江西等地的众多官员被撤职、降职,甚至充军发配。当然,也有人暗自得意,幸灾乐祸。不管怎样,两江的大量官职出现空缺,平时那些早就垂涎三尺的官员们更是跃跃欲试。
乾隆近日陪着太后游名山,访古刹,陶醉于秀丽的湖光山色,承欢膝下,和坤命人把各地行宫装饰得美丽万分,各地方官唯恐殷勤不够,乾隆的心情也慢慢恢复,感到很畅快。这日午后,乾隆着高晋带着几名侍卫便装出行。临行前,乾隆把永琮和永瑆也带上,说是要去看看江宁夜景。
乾隆也不坐轿,一行人一路散步。转出清凉山,又踱到桃叶渡。老城隍庙一带留连了一阵子,品尝了一些风味小吃。待到秦淮河畔时,正是天将黄昏。正是秋高气爽时,秦淮河边柳枝轻拂,一弯碧水清澈可见游鱼,一轮残阳缓缓西沉,映红了半边天,昏鸦倦鸟翩翩归林,正是秦淮河最美的时候。
“多好的景观呀,正是‘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乾隆不禁吟哦了王勃《腾王阁序》中的名句,沉浸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中了。
这时,高晋讨好地凑到乾隆跟前:“老爷,你看那岸边!”
【在漏瀑流水岸边,一群少女们卷袖挽裤,裸露着雪白的小腿和臂膀站在水中阶石上,有的淘米,有的洗菜,有的烷布捶衣,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叽叽咯咯大声说笑,还有的哼着听不清词儿的小曲儿。
河南岸十里繁华,千丈软红,各个秦楼楚馆都已掌起彩灯,雕梁画栋,丽色纷呈。临河的窗梭开着,透过纱幕,传来签重琴瑟之声,河上的楼船花航也是张灯结彩,往来游戈,招待着富商大贾、王孙公子。】
乾隆回过头看看永琮和永瑆道:“有没有兴趣和朕一块去看看这江南有名的花柳繁华地?”
“这……”永琮、永瑆互相对望一眼,都面呈难色。
“你们都这么大了,见识一下有什么可怕的?【何况我们出宫南巡正是要体察民情,这花舫也是民情之一嘛!】”不由分说,乾隆一手拽上一个,向岸边走去。
【一艘画舫轻摇飘然而来,船中间灯火辉煌,倩影绰约,一曲清歌顺风而来:“红尘小滴,恨今生误了玉京仙字,回首红楼繁华梦,勾起柔情万缕。汲水浇花,添青拔火,十二全钗曾聚。万竿修竹,赢湘风景如许,潭卿迈卿,我亦为汝惋惜……。”一行人登上花肪。乾隆站在船头听了少许,曲子才算终了。】
“哎哟,不知贵客光临,有失远迎!”一个衣着艳丽的半老徐娘,走到乾隆等人面前,两眼发光的看了看乾隆等人身上华贵的衣衫,满脸赔笑的上前行礼:“几位爷面生的紧,没来玩过吧?”
乾隆摇摇头。
老鸨在这行当里呆了这么些年,只一会功夫就已经不着痕迹地打量完乾隆等人,看着乾隆等人的穿着、气度,知道这回是遇到贵客了,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那么几位爷们是打算要生货,还是要熟货?”
“我们要什么货?”永瑆莫名其妙的问道。其实不光他不晓得,就是乾隆和永琮也完全不明白这老鸨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老鸨笑这解释道:“没想到这位爷还是个雏,到这儿来当然是要姑娘了。”老鸨说完,转身发一声大喊:“姑娘们,接客啦!”立时跑过来几位打扮的花枝招展,衣着轻薄的女子,牵手勾背,把乾隆等人围住。
这下不禁永瑆有些发慌,就连永琮也感到别扭,一时手足无措。永琮前世的父母平时对孩子的管制较为严格,他们兄弟俩从未涉足过这种风尘之地,没想到今天乾隆竟然会带儿子来这种地方。想要闯出去,可乾隆都没动地方,他又哪敢随意乱跑;况且永瑆被这几个女子放浪形骸的行径给吓得够呛,恐惧的浑身僵直,紧紧拽住永琮的手臂不放,永琮要是一动,肯定会把他给带倒。
两兄弟纷纷望着乾隆,向他求救,老鸨见他们都望着乾隆,于是向乾隆问道:“爷今儿个看上哪位姑娘了,尽管说。”
乾隆淡然地拂拂手:“不必了,我经商多年,常路过此地,一直不曾有时间来参观一下这江南有名的花舫,今日一时兴起,带着犬子过来见识一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说完转身就要走,永瑆顿时如蒙大赦。
“且慢!”乾隆等人好奇的回头,只见方才笑得谄媚的老鸨挥挥手,一干女子快速得退了下去,脸上带着正色道:“看来几位爷的眼光非常挑剔啊,既然这几位不满意,那就请几位爷移步二楼吧,奴家不能这画舫可不能因为爷的几句话而轻易被砸了招牌!”
老鸨见乾隆等人不为所动,于是开口道:“几位爷可是觉得奴家这花舫俗气?”笑了笑:“阳春白雪自然是大雅,但世人却冠之以大俗,却不知雅中有俗,俗中有雅。这雅与俗哪能分得那么清楚?真正的高人却能于雅俗之间游刃有余,依奴家看来,这样的人才是真名士。”
“几位爷要不要进来看看?”老鸨侧了侧身子,眼睛看着乾隆。乾隆也来了兴致,对这个老鸨的后招感到好奇,于是点点头,跟着老鸨走上楼去,乾隆都动了,永琮等人也只好跟着上前,没办法,走不能把皇阿玛(皇上)一个人扔下吧。
“几位爷这边请!”老鸨见几人跟上,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边走边热情的道:“几位爷一看就是个富贵人,难怪眼界这样高,不瞒你说,奴家这画舫……blablablabla……”老鸨看乾隆等人不是好色之徒,于是改变了策略,一路上向他们介绍了一位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夏盈盈。
永琮无奈的拉着永瑆走在乾隆的身后,跟着老鸨走上二楼,刚走到一扇门前,就听到一阵纯朴清绝的古韵。乾隆推门而入,抚掌道:“好一曲《高山流水》,但不知在下可有资格添列姑娘的知音乎?”
“这位爷太抬举小女子了,奴家一介风尘女子,怎值得这位爷当做知音呢?”抚琴女子欠身说道。
乾隆定眼一看,这女子瓜子脸,细腰身、体态十分玲珑,只是脸上铅华下施,眉目疏淡些,颜色不很惊人,却是别样动人心弦。乾隆不由地心中一动:“哦,请教姑娘芳名?”
“小女子不敢劳动先生动问。奴家名叫夏盈盈。”夏盈盈不卑不亢地回道。
老鸨满脸堆笑地赔不是:“各位大老爷快请上座。如意,上茶!盈盈啊,好生侍侯几位大爷,千万不要怠慢了!”
夏盈盈是个有意思的女人,明明是个歌女,却不喜欢被勉强,即使不能拒绝,也只能看见她冷若冰霜的神情,不会有一丝温暖。永琮觉得夏盈盈是个高手,欲擒故纵的手段耍得是炉火纯青,当然乾隆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开始对夏盈盈很是着迷,从此每日夜晚,月色如水,如梦似幻,乾隆都要盈盈相伴。
乾隆越了解夏盈盈,越觉得她的可贵之处,不因为他是皇上就贬低自己,也不因为当歌妓就看轻自己。温柔之余,个性分明,才华横溢又傲气十足,乾隆从前未曾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不禁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非常渴望探究夏盈盈到底有多少面,为何当自己感觉对她了解后,却又发现她的另一面?
乾隆的行为非常嚣张,当天就为夏盈盈赎了身,带回了织造府行宫,命人安排好她的住处,好在他还知道夏盈盈的身份不太好见光,从不再白天召见她,只在夜晚两人为伴。不过这种事情根本就隐瞒不住,没多久太后就已知晓,永琮和永瑆还被拉去问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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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乾隆正同皇太后等人在杭州西湖赏景,一个太监急步而来,甩袖一跪:“启禀皇上,京城发来急奏!”
“拿来!”乾隆神色一凛。大家都脸色一变没敢吭声。
太监赶紧双手高举,呈上奏章。所有的眼睛都紧张地看看乾隆。
只见乾隆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抬起头来:“金川土司莎罗奔被刺身亡,其侄子朗卡等人趁机作乱。”众人一惊,都不知要说什么好。
乾隆站起身来,徐徐地来回走了几个回合,来到皇太后跟前说道:“皇额娘,看来我们要即刻启程回京了。”
“皇帝,国事为重,明日就可启程赶回京师。”无心赏景,乾隆等人离开了西湖,打算尽快回銮京师。
永琮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梳洗完毕,小贵子送上早点,便随便用了些,手中拿了本《贞观政要》读了一会,当听到院里奴佣杂役都已经起床的声音,才放下书,对小贵子道:“博尔多起来后,叫他到我这边来。”
小贵子出去,不多时就领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汉子走了进来:“奴才博尔多给哲郡王请安。”
永琮摆手道:“不必拘礼,都准备齐了吗?”
博尔多应道:“都齐备了,只待爷动身了。”
“不忙。”永琮摇摇头:“爷先去皇阿玛那里请安,顺便看看皇阿玛有什么训喻,等会我们再动身。”两人出了门,没一会就到了乾隆所住庭院门口。
永琮两人进了院门,春过山水相间的庭院,来到乾隆所住的正房门前。值班的小苏拉太监一见,慌忙跪拜行礼。
“皇阿玛起了吗?”永琮轻声问。
“起了。”小苏拉讨好的道:“皇上正在生气呢,七爷进去小心点。”
永琮只是轻轻点点头,局部便进了正门。博尔多倒是有些惴惴不安,但见永琮神态自若的样子,只得稳稳心神,站在了门外。
“明德无德无能!”永琮刚进门,就听到乾隆厉声斥骂。见左边傅恒木木地站着,刘统勋站在右边无声地注视着皇上。纪晓岚、尹继善也在左边站着,一声不响。永琮蹑手蹑脚的在刘统勋的下首站了,没敢发话。
乾隆正值盛怒,显然没有察觉到永琮进来,自顾自骂着:“明德在江苏当按察使两年,是怎么当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贪官污吏和弥天逆贼他全然不知。他如果能尽力询查,哪里会出这等逆案?如今傅恒抓住刺客,提供了新线索,着他去缉捕,也没审处个子丑寅卯来,一点也摸不清逆贼的藏身之处……blablabla……”直骂得口干舌燥,才端起□□茶喝了一口。
永琮这时才趁空上前跪拜道:“儿臣拜见皇阿玛,给皇阿玛请安!”
“你来的正好,也站在边上听听。”乾隆等永琮站回原处,接着刚才的话题道:“那个什么周昆来一看就知道是个莽夫,胆敢来劫狱谋反,其身后定然有人指使,绝不能掉以轻心。明德却偏偏不是那么重视,他以为抓住了几个从犯就可以完了差事,却不去深究其身后的组织,也不去追究他们探得消息的来源。既然办不好,朕就撤了他的职。逆犯押回京师,朕令派官员审理。傅恒,就照真的意思拟旨。”
“嗻!”傅恒不愧是朝廷的众臣,很快拟好了罢免明德的旨意,然后说道:“皇上,此地离京城遥远,萧思荻和周昆来又是逆犯,一路恐怕会有其同党图谋不轨,皇上还是的钦点得力的官员押解钦犯进京。”
乾隆刚才只是一时之气,信口说来,经傅恒这么一提醒,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来。纪晓岚欠身请旨道:“皇上,微臣走一遭吧!”
“这……”乾隆有些犹豫。
傅恒深感圣恩有加,这会子也上前道:“皇上,还是让臣去吧。”
“春和,你也去不得。西面战事正急,朕左右哪能缺少谋划之臣。朕……”
“皇阿玛,”永琮见刘统勋也要上前,赶紧近身上前奏道:“儿臣日夜想着能为您分忧,这次押解逆犯进京,就由儿臣去吧!”这事总不能麻烦一位老人家吧?永琮虽然跟在刘统勋的身边时间不长,却对这位老人的能力和学识十分尊重。
“你?”乾隆带着疑虑的口吻道:“这二人是朕钦点的逆犯,一路必有其党作乱……。”
刘统勋也从旁劝阻道:“七阿哥,那些逆党武功高强,手段狡诈,令人防不胜防,像您这样未经历过江湖险恶,恐怕不易胜得他们。”
“凡事事在人为,不让我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事在人为,好!”乾隆面上含笑,赞赏道:“永琮,朕今天就特别喜欢你这一句话。”
永琮见乾隆笑了半天,愣是没有给自己答复,于是便道:“皇阿玛,那儿臣请旨之事……”
“朕准你就是。”乾隆今天显得情绪特别好:“不过,你要加倍小心,为防万一,朕准你从挑选几名大内高手,保护你的安全。”顿了顿,又道:“另外朕再派一位有经验的大臣做你的助手帮助你。”
“谢谢皇阿玛!”永琮高兴的道:“那儿臣的助手是谁呢?”
“刘统勋!”乾隆喊道。
“臣在!”
“朕派你为永琮的助手,希望你能多多帮助他。”乾隆充满信任的望着刘统勋说道。
“臣遵旨!”
“儿臣谢皇阿玛圣恩,一定不负皇阿玛的厚望。”永琮答应一声,微笑着退到一边。(#‵′)凸,白忙活一场!(╯﹏╰)b早知道就不站出来了,没得给自己找事。
永琮从房内出来,带着博尔多回到住处。那些随身的长随侍卫仆从早已候在院内,只待哲郡王的到来,就可登程赶路,永琮看了一眼其中四大带刀的贴身侍卫,不禁苦笑。想到方才从皇阿玛处得到的准许,还不知道能从大内侍卫中挑选到怎样的武林高手。
自己身边的这几位肯定是不行的,没见过多大阵仗,怕是着急时根本派不上用场,还不知道这路上劫囚的人会有多少……永琮想着有点出神。
博尔多似是看出永琮的神色变化,忙问道:“七爷,您是不满意?”
“如果用他们来为本王装点门面,倒也不错,若是带他们行走天下,甚至是押解钦犯,与敌人持刀厮杀,恐怕不是他们保护本王,而是让本王保护他们。”经过军营一年的训练,永琮早已不是当初帮乾隆挡刀都要异常狼狈的人了。
“以王爷的功夫倒是不假。王爷上次命奴才为王爷留意几个用得着的江湖好手,人已经找到了。”
永琮大为惊喜,忙问:“有多少,人在何处?”
博尔多道:“王爷别急,只要王爷用得着,他们很快就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