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个大力得挥拍,黄色的小球重重得弹到对面的墙上,然后又弹出去;飞出去的小球被一只手接住,少女握着球,走近了少年。
戴着黑色帽子的少年,拉了拉帽檐,然后同少女打招呼:“栗原同学!”
夏希微微得眯着眼睛,狡黠得望着真田弦一郎,真田被她看的老不自在,夏希扑哧一笑:“真田,你也会在这里对着墙壁练习呐~”
“路过这里,反正没事,所以练习一下。”真田这么说着,一边伸出手去示意夏希把球还给他。
夏希却把手背在了身后,头一歪:“真田,我刚才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来。”
“什么事情?”真田诧异的问。
“呣——”夏希陷入回忆之中:“应该是5年前的事情了呢!我那个时候,来神奈川度春假……”
2月下旬,3月初的天气,还是乍暖还寒时侯,小夏希围着新买的围巾和帽子到附近的公园去玩。
在网球场外面,小夏希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小少年,正对着墙壁练习网球,她饶有兴趣的站在一边看着,看着看着呢,小少年停止练习,凶巴巴得问她:“你老看我做什么?”
小夏希被他的质问吓了一跳,反问:“为什么不能看?这里是公园,又不是你家!”
“你会打嘛?”小少年又问。
“不会。”
“哼!不会就不要看了,妨碍我练习!”小少年桀骜的说。
Q版小少女夏希顿时生气了,她撅起嘴,伶牙俐齿的反击:“为什么不会就不能看,我家幸村哥哥每次都让我看的!哼,你是技术不好,所以才不让我看吧!”
“你说什么啊!谁技术不好了!你又不懂!”
“肯定没有幸村哥哥的技术好!”
“那个幸村是谁,叫他和我来比一比啊!”帽子小少年真田君立刻怒了,好胜心一下被激发出来。于是小夏希就带着小真田去找正好被家长领来中岛家做客的小幸村。
然后,他们两个就比赛了一场。
赛末点,小幸村领先。
双方都出了许多汗,但幸村明显比真田要更轻松。
轮到小真田发球。
小球在球场上空飞了几个来回,最后一下,小真田勉强打回,但是出界了。球从真田的场那边斜斜得飞向场外,直接飞向小夏希。
小少女一见球向她飞来了,立刻跳下座椅,但是小孩子的小腿跑不快,小夏希只来得及低头,黄色的网球直接命中小夏希的帽子。
于是,新买的帽子就被球打掉了,掉在椅子边上的一滩积水里。白色的毛茸茸的帽子立刻变得脏兮兮的,从地上捡起帽子,小夏希的嘴巴顿时扁了起来。
洋娃娃般的小幸村急急忙忙得跑过去,摸摸小夏希的头,关心得问:“打到了吗?”小少女摇摇头,指着帽子很郁闷的说:“就是帽子脏了!”
……
“后来,我和幸村在回头去找那个带着黑色帽子的小少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夏希坐在栏杆上,偏过头向真田挑挑眉:“不知道,真田同学你,还记不记得了?”
真田颇不自在的拉了拉帽檐,怎么不记得呢,那个时候第一次输给同龄人,觉得很不甘心,回家后又发狠得练习,数周之后又在JR赛上遇到那个蓝色头发,长的像洋娃娃般的幸村,但是他依然输了。
真田眼睛看着夏希后面的树:“……你记得?”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哦!刚才看见球往我这边飞过来,于是就觉得‘啊,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场景呢!’,又想起那个时候看到网球社的照片,小学3年级还有国一的时候的真田同学,都是那样满脸倔强的小男孩啊!”
咻~真田的血液急速冲上脸:“那个时候年纪小。”
夏希看见真田的双耳发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么,现在去买一个吧。”
“什么?”夏希止不住笑意。
“去买一个帽子,算是赔给你。”
“哈?我可没有让真田同学你赔的意思啊!”
“……我知道。是我想赔给你。”
坐在栏杆上的夏希,晃了晃左腿,然后跳下来,说:“好。”她略略沉吟了一会,眼弯弯得笑道:“可是,现在的话大约不行哦。今天要晚一点才有空。”
“好的。”
“那么,你到我家外面来等我?”夏希歪着脑袋问。
“……好。”
于是稍晚一点,真田就到夏希家的外面等她。少女让他等了一会,然后急急从家里走出来。
少女穿着粉色的冬裙,白色的袜子白色的靴子,看起来像一个大眼睛娃娃。
真田没有戴帽子,他摸摸头:“……很可爱”
“什么?”夏希没有听清楚,凑到真田面前,睁大眼睛问道。
真田将头扭到一边:“……可爱。”
这回夏希听清楚了,嘻,真是别扭的家伙呢。
城市的夜晚闪烁着七彩的霓虹,身处繁华而又喧嚣的街道,边上是琳琅满目的商店,真田和夏希慢慢并肩走着。
当绿灯亮起来的时候,少年下意识得揽过少女的肩头,带着她向前走。但,很快少年就将手放下了。
周围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
人很多。
夏希忽然哼了一声,便挽住了真田的胳膊。
少年想问,为什么少女忽然挽住他的胳膊,当他转过脸去,发现少女皱眉望着前方;他看见少女的侧脸,长长的,向上翘着的眼睫毛。
夏希挽住真田的胳膊,又避开一个向她迎面而来的人,然后回头看着真田,不好意思的笑笑,“人太多啦,我怕人流把我们两个冲开。”
哦,原来是这样。少年的嘴角慢慢得翘起。
真田带着夏希,不,实际上是夏希带着真田去逛了逛商场,夏希看中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便询问真田的意见;真田觉得那顶帽子戴在夏希头上,非常的适合,于是夏希便决定要这一顶。
买好帽子之后,他们两个又到附近的西点屋坐了坐,西点屋的侍应小姐端上点心的时候对真田笑言,小女朋友好可爱。真田窘得说不出话来,倒是夏希大方得说了声“谢谢!”
少年和少女坐在靠窗的位置,少年有点不能适应这样的环境气氛,僵硬的坐着,听着少女叽叽喳喳得说她的一些趣事。
没有在西点屋待久,真田和夏希就离开了。
真田把夏希送到她家门口附近,刚想同她说再见,夏希眼睛弯弯,笑说:“真田,今天是平安夜呢!”
真田稍怔,从小在和式教育下长大的少年并不太看重这个。
夏希又接着说:“嗯,今天收到你的礼物,很开心呢,可是我却不知道送你什么好。”
“那个,是赔你的……”
忽然夏希凑近了真田:“真田,看那个!”
真田立刻朝少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异常也没有,他正想问,鼻端却闻到一阵香味,然后脸上传来温温柔软略带着湿润的触感,犹如蜻蜓点水般短暂。
真田傻在那里好半天。然后转过头看着夏希。
少女抬头看着夜空。
夜晚的天空被五光十色的灯衬得如同深蓝色得丝绒,柔和得垂在城市上空。
夏希慢慢低下头,笑着说了一句话,然后走进家门。
少年站在那里,呆怔了好久。
她说,
平安夜的晚上,你会梦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