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所写的,是发生在“王子与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N年后的一个下午。
和她的“王子”作了饭后运动后(作:是真正的运动,或者说打架也行,想龌龊的人马上留言写上一百遍“我错了”。),米特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她在一片迷雾中慢慢走着,身边有个人一直牵着她的手。
手掌很粗糙,但温暖。
很熟悉的感觉,米特想,是谁呢?
渐渐地雾散了,米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所教堂里,穿着婚纱。
新郎是谁?循着那只手向上望去,米特的眼睛湿润了。
金。一身雪白新郎礼服的金。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有些害羞的金。
“该高兴啊,米特。”她听见金这么向自己说,轻轻地抹去了已经溢出眼角的泪花。
“那么,让我们继续进行仪式吧。”一个温和的声音说,米特看过去,登时石化了。
台上的神甫一脸“神爱世人”的表情,额头上的十字架衬得他越发地神圣。神甫的右手拿着一本有着奇怪手印的疑似“盗贼的秘籍”的《圣经》,正微笑着向她示意。
幻影旅团已经穷到连团长都要兼职神甫了吗?
米特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自己的幻觉。
转身望去,呵,真是《猎人》人物大集合啊。小杰、奇牙是伴郎,门淇、比斯姬(—-—!)是伴娘,早已离开的爸爸妈妈和大伯大婶陪着奶奶作在第一排,失踪很久的酷拉和终于成为医生的雷欧力在他们身后小声地争吵什么,揍敌客全家和猎人协会的来宾们和睦相处,连已经死去的窝金和派克都和其他蜘蛛一起坐在后面的角落。
只是,好像还少了谁?
“妈妈,妈妈。”有人拉着她的裙角,她低下头,是一对很可爱的双胞胎女孩。火红的头发,金色的眼睛,很熟悉的感觉,她和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
“妈妈,妈妈,快结束吧,米那/那珈要撒花!”清脆的童声打断她的思索,然后她听见库洛洛问:“……金.富力士先生,你愿意娶米特.富力士小姐为妻,爱护她,保护她,让她一生平安喜乐吗?”
“我愿意。”
米特的泪又流下来了。
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听到金说这句话。
“米特.富力士小姐,你愿意嫁给金.富力士先生,从此和他同甘共苦,携手一生吗?”
“……”
“米特小姐?”
呵,多么美好的梦啊,那么就让自己放纵一下吧。米特抬起头,直视金的眼睛:“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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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生活一如想像中的平淡。
金还是四处流浪,小杰和奇牙还是形影不离到处乱跑。
米特带着双胞胎女儿米那和那珈回到鲸鱼岛。她们绝对是自己的女儿,米特很肯定,可是总觉得她们的父亲不是金。可是每次一提出这个问题,总会出现一些意外状况,然后这个谜题就这么始终无解。
其实,米特也害怕知道答案。总觉得,如果知道了,那么,梦就会醒了。
她当然知道她在做梦。
如果不是梦,死去的人不会复活,失踪的人不会出现;
如果不是梦,酷拉皮卡和蜘蛛不可能和平共处;
如果不是梦,揍敌客家不可能全体出现在枯枯戮山以外的地方;
如果不是梦,……
如果不是梦,她怎么可能听到金说:“我愿意。”
那么,即使是多梦见一天也好,就让她这么沉睡下去吧,但愿沉醉不复醒。
婚后的生活还是幸福的。
即使金仍像一阵风一样,但每年总会在岛上陪米特一个月。有时候米特兴致来了,夫妻俩也会相伴四处走走。
小杰回来的时候就比较多了。遇到金的时候,父子俩就会好好比试一场,然后彼此都累得呼呼大睡让米特收拾残局。
小杰来的时候肯定带着奇牙,随着年岁的增长,米特觉得这孩子成为自己女婿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毕竟能让奇牙主动拿糖果出来引诱人的,好像也自己的宝贝女儿那珈了。
米那也开始长大了。当小杰回来的时候,她总会趁着奇牙逗那珈的时候拐着小杰去森林里玩。当然玩得最多的还是捉迷藏。而小杰显然继承了金的粗神经,让米特在感慨“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同时也暗自担心女儿的将来。
于是日子就这么过啊过啊的,一晃就是好几年。
矛盾开始变得尖锐。
米特是恋家的女人,即使她也喜欢四处旅行,但大部分时间她还是喜欢呆在家里。
金则是一阵风,即使对米特的爱和责任让他时不时地回头停歇,但最后他总是会义无返顾地冲出去。
米特也曾尝试过和金一起流浪,但金喜欢去的,是荒无人烟的山区,神秘诡异的丛林,暗无天日的遗迹还有其他危险的地带,即使有自保能力,米特也受不了那样的生活,于是他们又回到了那种一年一聚的生活。
可是米特越来越眷念金的温暖,希望金多为他停留一会;
而金越来越感到辛苦和难耐,哪怕这是他自愿为米特做的。
米特开始变得沉默,连小杰也无法让她开心。
金回来的时候,就拉上他打上一架,然后跑到树洞里默默流泪。
所有的人都知道不对劲了。
可是大家都不知该怎么办好。
这样又过了两年。
在他们的十周年结婚纪念日,米特收到了金的字条:“对不起。”
然后她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为什么童话里总是只有王子和公主?因为国王和王后总是不幸福。
“妈妈,”恍恍惚惚间,她听见米那讲,“妈妈,累了的话,我们就去找爸爸吧。”
爸爸?那是……谁?
“妈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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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特睁开了眼睛。
天还是那么蓝。
一只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
“做恶梦了?”手的主人说。
米特坐起身来,看着她的男人。
“不,是个美梦啊。”
对方挑了挑了眉,继续搭他的扑克牌。
“……西索,我们再打一场吧。”
“难得呢~,既然是小果树的要求~”某人的兴致果然被提上来了,连语调也开始变了。
于是果农开始为他的果树施肥。
远处隐隐穿来小果实们的笑声。
真是个美好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