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
“Sun in the Sky,Trees upon the Ground
Our bodies are from the Earth
our souls come from the Heavens above
The Sun and the Moon sheds light on our hands and feet
The nature rejuvenates our bodies
sends our bodies to the Wind that blows across the plains
Give thanks to the Gods who abode in the Heavens for the land of the Kuruta
Let our spirits live in everlasting vigor and protection
I seek to be capable of sharing the mirth with my people
to be capable of sharing their sorrows
Offer homage to the people of the Kuruta Tribe
Let our Blazing Scarlet Eyes bear witness”
虔诚的祈祷在空气中流动着,穿过回廊,绕过廊柱,优美的祈文从灵魂深处透过清亮的嗓音迸发出来,神圣、优雅、平静而又哀伤。
少年沐浴在月光下,清瘦的身躯如悬崖边久经风雨的松树,似乎摇摇欲坠,却又屹立不倒。
倒不起,不能倒,不会倒。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的吐出,温和哀伤的气息渐渐消散,酷拉皮卡小心地收起颈间的项坠,周围的空气开始冷冽起来。
“你来做什么,蜘蛛。”
银色的锁链不知何时出现在廊柱旁,站在廊柱后面的人自顾自走了出来,任由那条锁链在她身边舞动。
酷拉皮卡的手动了一下,随时可以杀死一只蜘蛛的链子在女子身边慢慢地环绕起来,渐渐地缩小包围圈——而对方仍无所动作。
制约的十字架高高地抬起头来,尖端已对准了女子的心脏。
两人的目光相接,女子平静的目光下掩饰了杀机,却毫不在意地透露出了嘲讽。
“说明你的来意,派克诺妲。”
再次出声的同时,酷拉皮卡干净利落地收回了锁链。
彼此都清楚,他不会在这里杀了任何一只蜘蛛——正如蜘蛛们也不会蠢到在这里下手一样。
不过派克诺怛的举动,显然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
而诚意的背后,是库洛洛.鲁西鲁……
没关系,他已经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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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看着庭院中心的酷拉皮卡没说话。
她还记得在友克鑫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个聪明却不冷静的少年,一个被复仇的冲动所支配的弱者。
复仇……,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实力面前,复仇只是个笑话。
流星街的人,从不害怕死亡,也不担心被复仇,在他们还没成立旅团前,生存第一这条基本法则,就已经深深地刻入灵魂深处。
而想要活下去,就只有让自己不断强大,更强大。
强者生,弱者亡,不独流星街,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无所谓残酷不残酷。
而酷拉皮卡,和他那个隐世的民族,不过是天真的傻瓜。
在她被制约的时候,她并不恨这个人,只是担心旅团。
可是,窝金死了。
他们谁都没看见,谁都不知道窝金究竟是怎么死的,那个强化系一根筋的窝金,大伙甚至还没找到他的尸体。
唯一能确定的是,窝金确实死了,因为制约。
被那样憋屈地制约而死,对于窝金,对于旅团,是种侮辱。
尤其是,死在那种连念都不懂的弱者手上。
派克缓缓举起了枪,透过准星,对上那双一点也不动容的蓝色眼珠。
蓝得纯粹,蓝得坚定。
那双曾经盛满仇恨愤怨的火红眼已经被一汪平静的海水蓝替代。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似纤弱的身躯和容易让人误会的美貌,但那张脸上却隐隐透着成熟男子的刚毅——这个人的战斗力虽然没增加多少,但是心却比半年前强大多了。
可是对于旅团的威胁,也更大了。
库洛洛,这么做真的好吗?
现在酷拉皮卡就在她的射击范围内,只要她的一发子弹……
不,身为团员,她不会违背团长的任何一个命令。
一切以旅团为重。
金发性感的女子终于开口了。
“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团长让我送你一份礼物。”
保险杠被轻轻地拉开了,发出清脆的一声。
夜风拂过,窟卢塔的民族服装下摆轻轻地摆动着,它的主人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枪口,似乎是在分析弹道以便阻拦,又似乎是在欣然接受。
“团长说你知道我的能力,怎样,敢接下吗,我的子弹?”
扳机慢慢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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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他说他快到了。”
放下手机,侠客头微微偏外,楼下庭院内的景色一览无遗。
“啊啦啊啦,真的接下了派克的子弹了呢,果然不能和玛琪打赌的说。”状似懊恼地摆出个包子脸,蜘蛛脑的眼睛里却是认真和杀机。“团长,真的要……”
“侠客。”难得没有看书的库洛洛双手随意地支在膝盖上,深深的黑眼圈掩饰不了他身上的霸气。
脑抿了下嘴,乖乖地止住了话头。
“我不指望信长他们都能理解,但你和他们的职能不同,侠客,告诉我,你的判断是什么?”
“……和你一样。”包子脸闷闷地回答。
兔子急了会咬人,而且咬得很凶。
可是想宰了兔子炖汤,却没那么容易。
直接的力量就有米特.富力士、杰.富力士、奇牙.揍敌客和酷拉皮卡本人。
而背后延伸出的,更是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
金、G.I、猎人协会、揍敌客……西索……
他们不怕任何势力,胡作非为,但不代表他们愿意无节制的或过多的支付代价。
眼下,杀那只兔子的代价,太高了。
只是眼下。
脑又恢复了可爱的笑脸。
“团长,你让派克送给那只小兔子什么礼物?”
“兔子?有趣的比喻。不过侠客,我认为凤凰也许更适合我们的锁链手。”
身为蜘蛛的对手,太弱了也没什么意思。
库洛洛走到窗前,看着庭院中心少年变化的唇形,愉快地回答了脑的提问。
“我不过送了一些修理指甲的工具,希望小凤凰能好好磨平它的尖牙利爪,而刚刚,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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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将自己撑了起来,后背有些无力地靠在床栏上。
习惯性想压压头上的帽子,可是手刚举起就意识到了——那顶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帽子(……伟大的帽子),早已在那场大战中粉身碎骨了(……可敬的帽子)。
空气有些沉闷,凯特顺势把手放到了颈下,狠狠地发泄式地拉扯着领口。
从被拉开的衣服看进去,瘦削的躯体上满是斑驳的伤痕。
长长的金发也因为被猫女削得乱七八糟而修成披肩发。
清醒不久的他仍在虚弱期,看来是赶不上嵌合蚁的善后工作了。
凯特盯着厚厚的天鹅绒窗帘,似乎上面有什么最新的幻兽。
那场大战,虽然他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代价太大了。
尤其是,米特小姐。
“师父,真的没办法了吗?”
金从房间的另外一头看了徒弟一眼,又继续埋首电脑前。
米特本身就是除念师,甚至比他知道的列为协会机密的几位除念师都厉害,可是尽管如此,她也无法违背除念的法则。
……相比起来,旅团的提议,显然更有可操作性。
“虽然很危险,但是现在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提议了。”
米特体内的残念,虽然不会威胁到生命,但却仍是颗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在他们还能控制以前,必须把残念解决了。
库洛洛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谈判的价码,不高不低,却始终占着上风。
不愧是幻影旅团的团长。
敲下最后一个字,金走到徒弟床前。
“和G.I联系上了,很快就会用‘同行’或‘磁力’过来。我们去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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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特放下了刀叉。
刚一出门,两只小动物就兴高采烈地拉着她去餐厅,而需要一些时间了解情况,理清思绪的她,也只能乖乖地任她的是侄子和徒弟安排——更何况,某人的手一直在她的腰上没放开。
小杰单纯的脸上还有自责和内疚,奇牙的演技就好多了,可是和西索相处久了,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小猫的故作平淡?
两个小傻瓜。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强迫自己进食,注意力却都放在小杰和奇牙的讲述上,西索坐在她身边,偶尔补充些小动物们没看到的情节。
她昏迷后几十个小时的事情渐渐在头脑中组织起来。
抢救、许愿、旅团、酷拉皮卡、谈判、手术、善后……
很清晰的讲述,可是……
“西索、小杰、奇牙,你们,隐瞒了什么?”
果农和他的果实都愣了一下,小杰心虚的低下头,奇牙的瞳孔微微游移,西索停止玩转手里的扑克,灰色的凤眼稍稍眯起。
小果树还是那样敏锐啊~
“没有哦~,小果树~”
“那么,这是什么?”虽然身体还要休养,但不妨碍她及时捉住小杰想掩饰起来的手——痕迹虽然已经变得很淡,但仍看得出原先横七竖八的伤口。
“别告诉我这是战斗时受的伤。”米特的眼睛里是燃烧的怒火,她无法相信这两个孩子都做了什么,但结合那些客观的现实,答案很容易分析出来,“小杰,还有奇牙,你们……”
你们,这两个傻孩子。
要说的话哽在咽喉,她和小杰对视着,从侄子干净清澈的眼里,看到那种富力士家的坚定。
“对不起,阿姨。”小刺猬露出来餐厅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可是如果再发生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小猫搭上了同伴的肩膀,紫色的眼眸表达着同样的信念。
师徒姑侄三人对视了很久,米特忽然放开了手。
“……笨蛋!为什么我会有你们这么笨的孩子?”狠狠地了两只小动物一人一个爆栗,米特猛地将两人抱进怀里,“以后要记得作好一切准备再去冒险啊,割腕很好玩吗?”
“恩。”
不会再让你伤心的,米特阿姨/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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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看着米特具现出“伤害擦除抹布”,支颌的手放了下来。
“小果树~”
米特却似乎没收到那淡淡的威胁,快速地处理了两只小动物的手腕后,她并没有取消能力,反而直面西索。
“只用一点点能力,不碍事的。倒是你,西索,”米特抓过魔术师的手,“把‘轻薄的假象’去了。”
小杰讲述时看西索手腕的眼光让她很介意。
魔术师哀怨地向旁边瞟了一眼,目标人物的小杰禁不住一个哆嗦。
要他一个强化系的替变化系的撒谎实在太难了,而且他从不对米特阿姨撒谎。
薄薄的一层被挥开了,露出了里面些许还没愈合的伤痕,零星地分布成环形——清晰地显示了之前这只手曾受到怎样的伤害。
米特的鼻子有些发酸。
她还记得,那只捉住她,带她脱离恶梦的手。
西索,谢谢。
居然有些舍不得了,这美丽的伤痕。
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能力轻柔地覆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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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掏出手绢,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施施然坐下。
美伪少年从裤袋中掏出一个盒子,随手扔给对面的师徒。
“金,从你传来的消息看,‘大天使的呼吸’也无法解决小米特的问题的。”李斯特双手交叉顶在下巴下,一向带笑的眼睛难得地严肃,“而且虽然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但是金,你的做法严重违反了游戏规则。”
“我知道,李斯特,之后我会回去道歉的。有什么惩罚我也都会接受的。”金抓了抓头,确认了盒子里的卡片种类和数量,又将卡片盒子交给凯特,后者点了下头,离开了庭院。
“……我们的‘天使’现在怎样了?”
“身体恢复了一些,也能用一点念,用‘大天使的呼吸’的话,能帮她迅速恢复平常的水平,但残念不除,始终是个隐患。”
“那么,真要那么做吗?你真的认为那么做可以?”
“现在只能那么做。所以我们需要‘大天使的呼吸’和旅团交易。”
李斯特嘟起了嘴。
“我不喜欢那些人,把我们的游戏弄得乌烟瘴气的。”
“但你不能否认,他们的团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可是除了会长外最难缠的对手了。”金活动了下手指关节,向楼房走去,“无论如何,我都欠了库洛洛一个人情。”
美伪少年亦步亦趋。
“哼,如果旅团下次在去G.I,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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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在自己身上施念,真的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
不过随着白光的闪现,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久违的力量。
除了残念还在体内纠缠,她现在已经回复了原先的水准。
“谢谢,凯特。”
米特有些感慨地看着同样恢复了原样的凯特,如果说这场大战最大的转变,大概就是阻止了王的出生,和凯特的死亡。——虽然在其他人眼里,这已经是一场艰苦决绝的战斗了。
“不客气,米特小姐,那么,我先告辞了。”
不知从哪里找的新帽子被它的主人狠狠压下,顶着杀气,凯特迅速离开了米特的房间。
某红发人士仍靠在门边发出“呵呵”的恭送声。
米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手却环住他的腰。
有时候,动作比语言更能宣泄情感。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力量,就没办法守护想要保护的东西。
而在西索眼里,没有力量,就是连腐烂的果实都不如的污泥。
虽然只是暂时的,可是直到恢复力量的这一刻,她的心才能真正放一半下来。
头紧贴着那个火热的胸膛,她细细数着西索的心跳。
两颗心的节奏渐渐同调起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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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补充:
各方要考虑的太多了,一环套一环,表达很混乱。
今天明天教师培训,连周末都被剥夺的W子,因为学校装修咨询室隔壁经常有油漆等有害气体过来,米空调,室内温度34度,已经连续两天都去德育处避难了;人事档案一直搞不定,拖过9月以后评职称就要多拖一年;工资一直米领到;这日子过的……严重影响写文心情。
在此致以各位深深的歉意。
第一部的结局已经差不多构思好了,秋天的金玉米也已经陆续写了些片断了。但是本文何时完结,我现在都不敢保证,只能说想坑都坑不了。
本章结束。下章已经有部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