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后的风花雪月
本番外与正文无关,此结局是最初拟定的。请当成平行故事来看。
提示:西索死了,不能接受者……请随意吧。
对于西索,我绝对是亲妈,爱你才会杀了你,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现白头啊。
1
她揉了揉额角,将自己陷进沙发中。
被捏碎的话筒静静地躺在桌上,黑色的金属折射出冰冷的嘲光。
那个任性的男人,终于抛弃了“她”,抛弃了他们。
她知道,那是那个男人生命的意义,可是,这个消息,要她如何说得出口。
女子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鬓发死命卷着,焦距渐渐转移到那撮鲜艳红色上。
和他一样的鲜活的红色。
指尖摩挲着头发,渐渐移到脸上,她站了起来,走到落地镜前,手指细细地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脸。
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眉、眼、唇、脸。
镜子被拳头狠狠地砸开,裂成数块的碎片里是无数张相同的脸。
混蛋,混蛋,那个永远我行我素,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混蛋。
还残留在墙上的镜片里映出银白的头发,一双大手从身后搂了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想哭就哭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将头向后高高仰起,拳头紧并在身侧,从头顶水晶灯的亮片里看着自己暗灰的眼眸。
眼中无水。
“我没事,奇牙。”
她不会为那个男人流泪,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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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沿着脸颊流下,被墓室灰尘弄脏的脸越发地狼狈起来。
她愣愣地看着前方,直到感到有人扳着她的肩膀,呼唤着她。
“Najia,你怎么了?”男人一向乐观活力的声音难得地出现明显的吃惊和担心,自断奶后,从小到大,他从没看到她哭过。
“……我没事。”只是,连姐姐的份一起哭出来而已。
那从姐姐那里传来的痛彻心扉的刺激,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她忽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双手攀上男人的肩膀,她大口地呼吸着,一点也不顾及在狭小的墓室里空气是多么宝贵的存在。
“Najia!”男人抱住她,抽出一张卡片,下一秒,两人从暗无天日的地底传送到了地面。
她紧紧闭着眼,抵抗着突如其来的阳光的侵扰。
不,她只是不愿相信,不愿面对那个真实。
眼泪仍默默流淌着,她抓着男人的领口,将头深深埋入男人的怀里。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儿时哄她入睡一样。
她的手环到男人背后,将对方死命地拥抱着,渴求地支持的力量。
支持她,面对现实——那个混蛋,走了。
“他……死了,是不是?”不知沉默了多久,男人先开了口,声音干涩得无法掩饰悲痛。
她轻轻地点点头,把脸往他的胸口贴得更紧些。
“我们,回去。”
“不!”她陡然惊慌起来,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她害怕,这样残酷的事实,她要如何告诉“她”,又要如何面对失去那个混蛋的“她”。
“她需要我们,Najia。”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放轻柔,却不容置疑,“这件事,不可能瞒她太久的。”
而且,说不定“她”比他们都早知道了。
“把小三和小四也叫一下吧,我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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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一扬手,蔷薇鞭还原回种子,收回了发间。
流星街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开始下雨。
难得珍贵的淡水资源让原住民们纷纷从“家”中挖出各种各样的容器承载,原先的几处械斗也渐渐偃旗息鼓¬——比起抢吃的,抢喝的显然更重要。
古怪变态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在大大的苹果树下……”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听完了前两句才接起了电话——这是给他电话的人对他的他无法拒绝的要求。
……
同行的双黑的男人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
“藏马【注释1】,发生什么事?”让看似温柔实则冷酷的你也这般震动。
他摇了摇头,虽然看不见,但想必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还是失态了。
“没什么,只是我们的合作要暂缓了,库洛洛。”他抽出了一张卡片,跳离到对方20米外,“我要去参加一个葬礼。”
一个比金还可恶的家伙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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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从走廊经过。
长长的走廊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的样子,她屏着呼吸无声地前行着,直到走到了长廊尽头,才放心地呼了口气。
幸好幸好,看来没被发现呢,她又偷跑。
不过下一秒,转角处梧桐管家挺拔的身影让她沮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啦,梧桐,礼仪课真的很可怕啊。”双手合拢做了个“对不起,拜托当作没看到我吧”的姿势,她不报希望地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对方。
以往只会机械回话的管家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Demi小姐,少夫人在书房等你。”
“姐姐?……好吧。”她犹疑了下,还是慢慢挪开步子向书房走去。
只是,胸口忽然有些闷,心脏似乎感受到不好的讯息,越往里走,恐慌的感觉就越强烈,即使用手压在心口,也无法平息内心的躁动。
直到自家大姐说了一句话。
“Mian姐姐,你说……什么?”
爸爸……死了?
那个喜欢抱着她唱“在大大的苹果树下”的爸爸;那个手把手教她出千的爸爸;那个对自家儿女也不改BT本色的爸爸;那个……为战斗而生,也注定为战斗而死的爸爸……
那个爸爸,那个西索,死了?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似乎这样就能改变什么。
可是姐姐的表情都没变,只有姐夫有些不忍地拍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Demi,准备一下,我们回去。”
回去?做什么?
她困惑地歪歪头,表达着她的不解。
然后看着大姐绕过书桌走了过来,双手轻掴,脸颊泛起火辣辣的疼。
“你该长大了,Demi。即使柯特愿意护着你一辈子,可是,你不能永远做个小孩。”
小孩?当小孩不好吗?
她抹了抹眼角,朝Mian露出一抹笑。
“大姐,你打得我好痛哦,人家眼泪都要、都要掉下了……哇……”
好痛好痛,她这样都好痛,妈妈该怎么办?
“妈妈她……会挺过去的。她是我知道的最坚强的女性。”Mian搂紧了幼妹,“可是,她也是个妻子和母亲。”
“Demi,妈妈需要我们。”
“我们要陪她,去见爸爸最后一面。”
2
他静静地坐在山顶,任强风将一头长发卷起,肆意飞扬。
夕阳正在缓缓落下。
微薄的橘红色在云间挣扎着,最后还是无奈地被黑暗吞食。
天地间一下子暗了下来。
原本就漆黑无神的眼睛越发地空洞,他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头发。
最近,似乎越来越爱上山顶发呆了。
也许,人过中年,都要发展些自己的爱好,好让平淡的退休生活能多些乐趣,就像曾曾祖父喜欢散步,祖父喜欢书法,而父亲喜欢锻炼肌肉一样。
可是他却找不到什么想做的,所以,只好在山顶发呆。
发呆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到过去。如果是奇牙,大概也就想想,然后“切”一声;如果是库洛洛,也许顺便会连经验总结一并思考下去;如果是米特,那么不论想到什么都会浮现幸福的笑吧……
而如果是西索……
如果是西索,他不会让自己有想当年的机会。
那个任性自私,却活得比谁都自由热烈的BT。
不是没有预感的,当米特接任了猎人协会代理会长的职务时,他就知道,那一天就要到了。
只是没想到,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们才真正说再见。
也许,这也是那个家伙,特有的温柔。
他原本以为,西索会死在他的手上。结果那家伙却去了流星街。
有些寂寞了,再也没有人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说:“小伊,我们来打一场吧~”
“大少爷,”身后穿来梧桐平板的声音,“奇牙少爷和少夫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奇牙少爷问您要不要也去。”
“不用了。”相见争如不见。
他扬扬手,头发已经花白身手却不减当年的管家很快消失了。
很快,一架飞艇缓缓升起,向鲸鱼岛飞去。
他目送着飞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忽然叹了口气。
3
窗外阳光灿烂。
从二楼的落地窗望下去,一群孩子正在豆面人的带领下在庭院中嬉戏。
他吁了口气,撑着玻璃的手缓缓离开。
米特婚礼上的烟花似乎还没消散,西索的葬礼却要开始了。
30年,居然已经30年了。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邋遢的青年,楼下嬉戏的孩子中,有他唯一的孙子扎古(4岁)。
当年和奇美拉蚁的一战,打破了猎人协会内部的平衡。
以门琪为首的美食猎人是最早树立旗帜的,一向被认为是最弱小的美食猎人却有着其他猎人没有的团结,而个人的实力不足在团体凝聚后成为了无论哪一方都无法忽视的力量。
在米特宣布自己成为美食猎人后,以门琪为会长,卜哈喇、米特为副会长的“猎人协会美食猎人分会”很快就建立了。从领导人的身份,不难看出分会的倾向。
而随着米特和金的表态,和富力士交好的猎人势力和黑暗势力也或多或少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其中就有包括揍敌客、流星街元老会这样的巨头。而这种示意,哪怕仅仅只是个态度,对副会长一系的打击也是致命的。
当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派系的斗争持续了近二十年。四个大陆数千国家无数人物,都在暗涌中动荡。在那风起云涌的年代里,很多人才都展现了他们的风采。
小杰继承了他父亲的志向,四处流浪,但每年都会回鲸鱼岛一次,到天空竞技场一次,而随着阅历的加深,富力士新一代的家主已经从“金的儿子”,真正成为了“杰.富力士”——一位因为保护遗迹幻兽保卫地方和平功绩极大备受后辈崇拜的二星猎人;
奇牙在蚂蚁大战后和杰共同流浪了13年,揍敌客家对此表现出意外的纵容。在他25岁生日那天,揍敌客的未来的继承人推开了枯枯戮山上的黄泉之门,之后,银发的青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近一年,当他再出现时,已经是揍敌客新的家主;
爆库儿和彭丝在逃过一劫后,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紧随着米特结婚的两人很快摆脱了死亡的阴影,重新开始了幻兽猎人的工作,虽然限于资质,但前几年,爆库儿还是顺利成为了一星幻兽猎人;
智喜也顺利地考上了猎人,选择成为契约猎人的他接下了新源流的代师范的担子,虽然还有不够成熟的地方,但相信新源流会在他手里发扬光大;
还有,半藏、雷欧力、旋律等人……
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为此拼搏,并有所收获。
而他们当中,最让他在意,也是变化最大的,是酷拉皮卡。
他和这个窟卢塔族的遗孤只见过数面。在NGL一战后,被引荐拜在比斯姬门下的酷拉皮卡重新开始了修行。虽然资质比不上奇牙和小杰,但是少年的头脑和坚韧的心性弥补了其他的不足。涅槃重生的少年在G.I修炼了一年,直到比斯姬认为其已经成为一颗闪亮的红钻。
复出的酷拉皮卡加入了猎人协会的秘书处,在整个协会的改革和派系整合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至今独身的他被人们称为“最后的窟卢塔”,每年休假的时候,同时也是赏金猎人的酷拉皮卡总是会选择最适合的任务进行通缉,同时利用协会的资源追踪火红眼和蜘蛛的行踪。——而听说到去年年底,窟卢塔族的眼睛,已经全部安息在他们的墓地。
与此同时,酷拉皮卡成为了二星赏金猎人。
熟悉他的人都曾担心他会去复仇。然而面对众人的担忧,酷拉皮卡只说了一句话。
“我不会放弃复仇。可是,复仇的对象,已经没有了。”
……幻影旅团当然还存在。
可是,除了库洛洛和玛奇,当年的团员都已经归于尘土。
流星街那地方,到处都是辐射。
即使像侠客那样没有战死的团员,也抵不住儿时身体的损伤。
库洛洛,那个当初叱诧风云的暗之王者,如今的身体,恐怕也是千疮百孔。
再强大的人、事、物,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
一如尼特罗会长。
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位强者的领导,不管是否真心。而他已经领导了他们近一个世纪,似乎即使再过一个世纪,这位老者也能继续带领他们走下去。
然而NGL之战后不过20年,这位领袖就不行了。
虽然对外一直是永远的100岁,可是这位会长,的的确确有着将近150岁的高龄了。
偏偏却倒在了改革即将成功的关键时刻。
……
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面前的雕花木门。
这扇门的后面,就是整个猎人协会的指挥中枢所在——会长室。
十年前,尼特罗会长在这里签下了他在任的最后一份文件。
米特的继任书。
然后,米特临危授命,成为猎人协会历史上第三位女性代理会长。
代替金。
他还记得他得知消息来看她的时候,米特一边看顾着Demi,一边微笑着对他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我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们,是金,还有西索。
也许还有奇牙、小杰、酷拉皮卡,也许还有会长,也许还有其他人。
也许还有他和门琪。
门琪曾很不服气地喊过:“米特,你总是为他人为活。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啊。”
而米特却是一脸幸福的笑:“我一直都只为自己而活。”
……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老了。
他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敲了下门。
里面很快传来那个熟悉的平静的声音:“请进。”
门缓缓地推开,他看着背对着他的转椅慢慢转过来,风采更胜当年的妇人轻抚着怀中的藏獒,有些落寞地朝他微笑。
“好久不见了,云古。”
4
西索死了。
这条新闻轰动了大半个世界。
这个世界天天都死人,下至平头百姓,上至天潢贵胄,谁都逃不过这一遭。然而既五年前尼特罗的病逝震惊全世界后,再也没有哪一位人物的死亡这么受人关注了。
西索是谁?
二星赏金猎人,天空竞技场241楼楼主,两届格斗奥运的获得者(之所以只有两届是因为他厌了),猎人协会常驻考官(尤其是近十年),虽然自号“魔术师”却常年小丑打扮著名的BT,十年前就被认为是世界前十变化系第一的念能力者。
当然,之所以连普通民众都关注如斯,是因为他还是一位丈夫,猎人协会会长的丈夫。
也许这么说对这位强者是个侮辱,可是,即使不是西索而是东索南索北索,民众们也会看得津津有味。
就比如……
他冷眼看着那些普通人经过猎人协会总部时一脸肃穆和感伤,而绕过街角后却抓着同伴兴奋地讨论着自己所掌握的信息。
太渺小了,一群蝼蚁。
不屑地哼了声,他直接走进协会总部的大门。
“安德希【注释2】,你节哀。”
身后传来柜台小姐怯怯的安慰,他却恍若没有听到,干脆地按下会长室直达电梯的按钮。
节哀……吗?可笑。
雕花大门很快就出现在他门前。使劲抓了抓头发,一向果断的他却烦躁地在门口转了几转。
西索……那个混蛋。
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下亡者和不敢进门的自己,他将手抵在门上,似乎用上全身的力量却只让那扇普通的门半开。
会长室里只有两个人,新源流的当代掌门云古,和他的……师母,米特。
“安德希,你回来了。”他听到那个女声一如过往的温柔,虽然带着寂寞和悲伤,却没有一丝怨恨。
“……你不怪我吗?”虽然只是履行了约定,但是,毁了这个女人幸福的,确实是他。
“……那是他的愿望,他已经为我拖了十年了。我知足了。”米特沉默了很久,终于又开了口,“安德希,谢谢。”
“你开什么玩笑!”他忽然暴怒起来,迸出青筋的拳头一拳砸进了强化过的墙壁。
谢谢,这是对他该说的吗!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明明是抱着被追杀通缉也无所谓的决心来的,却被那两个字砸得不知如何是好。
“……安德希,他最后开心吗?”米特似乎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连云古也对那堵摇摇欲坠的墙熟视无睹。
“笑着走的。”
狠狠地拔出拳头,他深深地呼吸了一次,从怀里掏出一个被层层包裹的布包。
“他的。”
米特看了被小心放在桌上的布包一眼,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协会大门,刚走进阳光里,眼睛条件反射地眯了一下。
火红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碧绿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
“appled……”
“请叫我藏马。”有着温柔表象的青年吐出的却是冷酷的话,冰冷的语调让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安德希,不要再回来了。”
他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
果然,他的BT师傅把什么都算到了。
“嗯,不会再回来了。”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再出现在师母面前。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离开流星街。”
5
她轻抚着布包,一层一层慢慢地打开。
果然,在最最里面的,是西索的牌。
她亲自为他做的,可以切断念的牌。
【小果树,帮我做副牌吧~】
离开NGL后,他和库洛洛在“格斗演练场”狠狠打了一架,虽然出来后伤都好了,可是衣衫褴褛,扑克牌也都坏了。
于是她做了,而他一用就是30年,真难想象是变化系的人会做的事。
她摩挲着牌,虽然那血腥味在鼻尖萦绕,牌面却光洁如新。
一点都看不出,30年的岁月痕迹。
“西索……”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下,却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梅路艾姆在她膝盖蹭了一下,鼻头轻触着她的手背,可怜的模样让她从回忆中走了出来,手指随意识地梳理着小动物的毛。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她的小女儿怯怯地站在门口,一脸泫然欲泣。
Demi,她和西索四个孩子中,唯一还没有念,却是天资最好的孩子。
“哇,妈妈……”Demi冲进了她的怀里,泪水很快浸湿了她的衣衫。
梅路艾姆低呜了一声,乖乖地回到具现的吸尘器里。
她将女儿搂紧了些,帮她摆了舒服点的姿势。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Demi的啜泣。
……
“对不起,妈妈。”Mian让奇牙接过哭累睡着的幼妹,从背后环住她。细微的抖动从肩膀传来,她睁开了眼睛。
“Mian。”
“是,妈妈?”
“不要恨他。”
身后是一片静默,良久,大女儿倔强的声音才低低响起。
“我没有。”
她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清楚吗?
“Mian,我爱他。他……也爱我。这三十年,我很幸福。”
“而且我还有你们。”
她攀着女儿的手臂,感受着传递过来的温暖。
西索他,最喜欢这么抱着她。
发现了自己的走神,她微晃了下头,将女儿拉得更紧些。
“不要去找安德希的麻烦。也不用担心我。我想静一静,见过你爸爸最后一面,就和奇牙回去吧。”
“那……爸爸的葬礼……”
“没有葬礼。”她看着墙上她为西索画的57岁的画像,“不用发讣告了,他不喜欢。”
她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
鲸鱼岛并不适合栽种苹果树,可是她还是难得任性地把那棵苹果树从NGL移植了过来——还好小三的能力是操纵植物。
而现在,正是苹果开花的时节。
粉白的花骨朵半开不开,清风吹过,一树摇曳。
她会按照约定,把他撒在那棵苹果树下。
【在大大的苹果树下,我等着你哟……】
耳边似乎又传来他BT的歌声。
呵,恐怕,要让你久等了,西索。
我会好好地活下去,连你的份一起。
注释:
藏马:小苹果那章有解释,米特和西索家的小三,男,继承西索的红发和米特的碧眼,外貌,性格、能力参照藏马,大名爱彭德(appled),小名或代号藏马。
安德希:原创,取“End西”的意思。西索从流星街淘到的“苹果”,类徒弟存在。名字创意来自变化系的月亮,按她本人的意思,特别注明,加句感谢亲亲月亮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