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跟段亦琛两人真真是你侬我侬,到最后,我都快分不出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的了。假作真时真亦假,我总是在无意间撞见段亦琛沉思的表情,恐怕连他,也弄不明白了吧。
段亦琛对我越发温柔体贴,每日嘘寒问暖,只要是在家里,就恨不得黏在我身上。我留了点心眼,热他一阵子,又冷上一阵子,让他心里不断的痒痒。其实想要拢住一个像他这样的男子,还是比较容易的。毕竟秋念心的外貌摆在这里,再加上我基本都顺着他的性子捋毛。平常在生活上把他的习惯什么的都记住,又把自己的一些小习惯潜移默化的渗入他的四周。平常他当然还是说一不二的,可是偶尔我使些小性子,他也会低声下气的来哄我。我见好就收,过了,就会起反效果了。
我们的房事也非常融洽,反正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很自然了。我也能享受其中,只是他的胃口越来越大。我有一回连着几天都不能去给老太君请安,她老人家笑的脸都快要抽筋了,一个劲儿的问我:“念心,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不过事情没有随了老太君的心愿,我的例假总是很准时就来,这让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老太君还是让大夫给我看了,大夫说我第一胎耗损了元气,所以要好生调养上一年半载。他还委婉的提醒段亦琛要节制房事、注意养生,段亦琛就很不满的说:“庸医。”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我跟段亦琛在吃饭的时候总是要对着一大碗滋补的汤水,我的滋阴,他的壮阳。老太君总是笑着说:“赶紧都喝了,好让我再抱个大胖重孙子。”段亦琛对那些汤水倒是不排斥,反正补好了身子,最后苦的都是我。
曲明忠非常轻松的中了会元,然后在殿试上一举夺魁,成了堂堂状元郎。段家的大门这些天几乎要被挤破了,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本以为曲明忠会一时无法适应,谁知他非常淡定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切,而且没有丝毫的骄傲之意。
我本来想去街上看看新状元跨马游街的盛况,可是段亦琛说:“那街上人多,再说状元是你表哥,还用像外头的人那样挤着看?”我只好作罢,其实去看游街不是为了看人,只是想感受一下这种气氛。
段亦琛看我似乎有些闷闷的,就抱着我说:“下个月皇上会赐宴此次所有的贡士,邀群臣作陪,并且可以携家眷同去,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宫宴?不感兴趣。可是我看看他一脸期待的神色,心说还是要哄哄他才是,于是就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说:“真的吗?相公不骗我?”他笑了一下:“我何曾骗过你呢?”我心里又冷笑一声,你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吗?
我面上笑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他像是很高兴的说:“这阵子事情多,倒是很久都没带你出门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你见见宫里是什么样的。”我说:“相公真好。”
他呵呵一笑,一口亲住我,就在书房里胡天胡地起来。完事后,我的后背被他的桌子杠出了一道青痕。我埋怨的看他一眼,他赶紧去柜子里找了一种清香扑鼻的药膏,轻轻帮我抹上。
正涂着呢,忽然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亦琛,你今日……”我“啊”的大叫一声,段亦琛动作迅速的把我挡在身后:“子祁,你怎么不敲敲门?赶紧出去!”
霍子祁吊儿郎当的说:“原来亦琛在做这等香艳之事,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我先出去,你们慢慢来,好了再叫我。哈哈哈哈!”霍子祁不慌不忙,大笑着出了门。
我惊魂未定的趴在段亦琛光裸的后背上,他似乎也是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看了去。”我脸一红,低着头装无辜。他有些愤然的说:“子祁越来越没规矩了,吓着你了没有?”
我摇摇头:“没有。相公,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在,在书房里了。”他笑了:“不妨事,若是有机会,我让你尝尝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滋味,保管你下回会求着我要的。”
我彻底哑口无言,谁说古人保守的?我看就属古人最开放!
这件事被霍子祁打趣了很久,他看向我的目光也越来越耐人寻味。我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我倒是不怕段亦琛会把我送给他,反正是玩物,跟谁不是一样呢。只是我不能离开豆豆。若是没有豆豆,哪怕出去要饭,也比做这种女人要强。只可惜,我根本身不由己。
我现在已经存了很多私房钱,除了月钱以外,老太君赏的银子和首饰就积了不少了。再加上段亦琛这段时间的假戏真做,我收了很多值钱的珠宝玉器。我心里有做过最坏的打算,万一这里也不能留了,我跟豆豆他们十几年的保障也都有了。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逃走的,先不说我们逃不远,要是被段亦琛抓了回来,那可是重罪。我还想留着这条命,看豆豆长大呢。
再说,那口气我还没咽下,我定要叫段亦琛一颗心全都扑在我身上。然后我再把他打入冷宫,叫他也知道人心不是那么好玩弄的。
转眼到了宫宴的那天,段亦琛说这次的宫宴因为人数众多,所以设在了郊外的行宫。段亦琛说:“这次不能去宫里,下回要是有机会,我再带你去。”我说:“多谢相公,我能见皇上一面,就已经很好了。”
他哈哈大笑,伸手轻抚我的脸颊。跟我们同坐一辆马车的曲明忠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去,我赶紧说:“表哥,这次你成为新科状元,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啊。我听说皇上还要赐一座新宅子给你呢。”
曲明忠微笑:“蒙皇上恩典,过几个月,就可以搬进去了。”我说:“就是搬进去了,也要记得常来看看老太君和豆豆。”他说:“这个自然。”
段亦琛缓缓的说:“皇上似乎有意给你们几个指婚,所以今天才会同意携家眷同来。我听说吏部尚书对你很有兴趣,他的小女儿年方二八,生的是花容月貌,一会你可要多加留心。”
曲明忠说:“侯爷,明忠现今还未作婚娶的打算。还请侯爷帮我谢过张大人的好意,明忠感激不尽。”
段亦琛说:“不妨事,你先去看看再说吧。”我看段亦琛的表情有些阴鸷,就知道他定是不高兴了,就笑着说:“表哥,我也听说张小姐不但相貌出众,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跟表哥你实在是很合适的。你先别急着推脱,说不定等你看了那张小姐,会急着找人上门去提亲呢。”
曲明忠有些红了脸,段亦琛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他说:“不错,一会你可要睁大了眼睛,跟张小姐多说几句,别让其他人抢了先机去。”曲明忠只好应了,只是眼睛里有些不情愿。
一个时辰后,我们才到了行宫,接着就是下车换轿,段亦琛和曲明忠都是一人一抬大轿,独独我,宫人给抬了一乘小小的寒酸轿子。我笑了笑,无所谓的就要坐上去,段亦琛却瞪了那个宫人一眼:“不知道她是本侯的夫人吗?你们怎么做事的?”
那宫人吓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侯爷,小的即刻去换,即刻去换。”我看看周围陆续到达的人群,就轻轻的对段亦琛说:“相公,算了,就坐这个吧,里面路很长吗?”他说:“路不远,可是这轿子会颠坏你的。”
我说:“又不是纸做的,哪里会被颠坏呢?”段亦琛眼珠子一转,对那宫人说:“罢了,这次就算了,你们退下吧。”说完他就抱着我上了他的大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相公,这么多人看着,你。”他说:“不好意思了?呵呵,你可是本侯的爱妾啊。再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谁敢言语一句。”
我继续僵硬的笑了一下,然后缩在他怀里装鸵鸟。他趁机在我脸上亲了几下,还说:“好香。你今日这么美,我可要把你看好了,免得被什么登徒子撞见了。”我说:“谁敢懂你定国侯爷的人呢?又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刚想说什么,忽地眼神一暗,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霍子祁,心里又冷笑一下,果然这东西还是要有人抢着吃才香。
到了目的地,宫人请我们下轿。这里应该是行宫的末端,宫殿的不远处就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原,上面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那策马狂奔,不远处还有很多树立着的靶子。
人多的有些让人眼花,我紧紧的跟在段亦琛的身后,一会见到这个王爷要拜,一会看见那个大人又要行礼。我不甚其烦,可是面上还得带着端庄的微笑。很多人看见我,眼里都露出惊艳的神情,段亦琛对我今日的表现似乎很是满意。
今日我特地盛装打扮,虽然不能穿的太隆重,可是我在配饰和发型上取了些新意,跟其他女子的装扮大不相同。妆容上我也以清新自然为主,突出了秋念心好看的眉形和娇嫩的红唇。既然要拢住段亦琛,那外貌一关,说什么也要做到最好。
招呼总算打的差不多了,曲明忠也被几个大人拉到一旁去了。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段亦琛轻声对我说:“日子长了,就习惯了。”
我正想说话呢,就听见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亦琛哥哥。”我和段亦琛同时抬头向声音发出的方位看去,果然是那国色天香的芙公主。她一身宫装,妆容娇艳欲滴,眼里带了几分楚楚可怜。
我故意往段亦琛的怀里靠了靠,然后才对她行礼:“见过芙公主。”她声音很不自然的说:“免礼。”我抬起头,她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着我。我无所谓的看着她笑,段亦琛说:“荷婷,怎么没见驸马呢?”
芙公主说:“我特意遣走他了,亦琛哥哥,我们好久都没见了,你一向可好吗?为何这么久也不来找我?”段亦琛很平静的说:“这段日子事务繁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日都要被皇上抓差去办事。”
我留神看了段亦琛的眼神,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波澜,跟平素的他完全一样。我想,他的演技更上一层楼了。不过他皇差倒是没办多少,床上的差事可是办了不少。
芙公主有些委屈的说:“那我去跟皇兄说一声,让他别总是让你那么辛苦。”段亦琛正色道:“荷婷,你又闹小孩子脾气了。我们为臣子的,替皇上分忧解难是理所应当之事。哪能为了自己舒服,去让皇上少派差事呢?”
身后一个熟悉的腔调大声赞着好:“亦琛说的好呀!”霍子祁一身白衣,摇着纸扇从后面闪了出来。他对着芙公主潇洒的躬身施礼:“见过公主,公主今日美若天仙,不愧是我朝第一美人那。”
芙公主面上带了笑意:“子祁你的这张嘴,还是这么油腔滑调。”霍子祁说:“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不信你问问亦琛,看我说错了没有。”他们两人把目光齐齐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