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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映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狼王突然间对他开始示好。
甚至连每天的伙食都包办了。
疑惑的看着丢到眼前的那半头野鹿,他舔了舔嘴唇,嘿嘿笑了一下:“战,如果你是母的,我会以为你在追求我。”说完,也不理会对方的反应,张口就去撕咬那肥硕的鹿腿。
真是太爽了,不仅有一半的免费午餐,而且还是鹿身上最好的地方。
狼王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没有谁敢如此理所当然的叫他的名字,更没有谁敢这样开他的玩笑。
眼前这头狼,特别的有些……不像狼了——
自顾自啃地那半只鹿只剩下骨头,和着一点不喜欢吃的内脏,楼映臣觉得自己已经原来越像一头狼了,仰头见头顶一片艳阳,不觉心情也舒畅起来,太阳晒得背后暖烘烘的,连着背上的旧伤痂也有些瘙痒,他干脆就地躺了下来,整个身体翻滚过来,然后像一条虫一样来回蹭挠。
动作不雅,不过谁在乎?舒服就好。
正蹭的全身跟着有些痒意,头上映照下一片黑影,他睁开眼睛,原来是狼王。
狼王看着自娱自乐的楼映臣,已经懒得计较刚才那些很是失礼的话,特意从他身上跨过去,然后躺倒他身旁,并不紧密贴合,但是却伸过头来,用牙齿细细的帮他在背后轻轻地咬着。
许是狼王这一手相当有技巧,不但不会伤到皮肤,还相当的解痒,楼映臣舒服的几乎要像猫一样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他半眯着眼睛,模糊的望着上方的绿,一脸的享受。
“……也许,只有你这家伙,敢这么理直气壮的享受了。”
狼王口气复杂,听不出他的想法。
楼映臣贼贼笑着,往后翻身别过头去,只是没有想到狼王的位置那么接近,然后一个不小心,两头狼的嘴巴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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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头脑有三秒的停顿,狼王先行将头抬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楼映臣则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刚才,那算是——失误接吻吗?”
“接吻?”
狼王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楼映臣扁了一下嘴角,耳朵呼扇了一下:“算了,没什么。”
说完,将头转过去,继续日光浴。
只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刚才的触感。
恩,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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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的。
(=_=||||)
入夜的时候,睡了一天的楼映臣反倒精神起来,只不过时不时的被身边的那两点亮堂的冷金色吓到。以前没有在意,今天看来,那眼睛竟然在黑暗中发的是金色光芒。
漂亮的好像纯粹的金色水钻。
其实楼映臣更想将那比喻成两个小灯泡,但是觉得很伤大雅也就吞到了肚子里去。无聊的趴在软草里面,放任了自己一天的他在黑暗中收起了阳光下的不羁,反倒是一脸的深沉。
他可以想象到狼王如此反常的意图。
一方面想杀掉自己,一方面又有犹豫。这种事情,他并不觉得稀奇。
楼映臣不怪他,他觉得如果自己是狼王的话也会这样,毕竟自己来路不明,而且……狼王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臣服于任何君王。在他的字典里面,有报答与感激,却没有卑微的臣降。
自己的存在,对于他是一个隐患。尽管这个隐患现在还不足为惧。
遥遥望着洞口外的一方夜空,楼映臣忽然想到了刚来时候,躺在茅草里面的心情。
悠远,放逐了自己,天地间自己甚为渺小,却也独立的存在。
……
或者——
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快到尽头了……
他有预感,
而他的预感,一向很灵。
“你又在想什么?”
狼王一直盯注着那个模糊的背影,在黑暗中灰色的毛发比黑色更加难以辨认,只是那幽幽的两点紫色光芒,此刻的背对让他有些不安。
看不到不代表得不到,但是他有一种错觉,这头狼,不会臣服,即使自己百般讨好,即使自己狂暴压制,他都不会屈服,他想要的,自己给不了。
所以,狼王有些慌了。
因为他想留住他,但却没有任何保证。
他再一次靠上去,细细的用舌头在楼映臣的脖子上舔了一遍又一遍,听着对方舒服的呼噜声,感觉肩上加重的分量,他重复的问着:“你又在想什么?”
“……”
在想什么?
楼映臣在黑暗中笑得肆无忌惮。
狼王啊,我想的,绝对是你不想知道的……
接下来是很久的沉静。
楼映臣先前出去时候遇到了什么,狼王没有问,楼映臣也不想汇报,更没有义务汇报,他们现在,其实只比那陌路人熟悉那么一点。
然后,两头狼交颈而卧,一起沉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