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西部电影的时候,经常看到斗牛的场面。
楼映臣觉得他现在就是在玩这个,一阵剧烈的颠簸,他竭尽全力抓在那亜貉的脖子上才没有被摔下来。这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他放松了落身下去,只怕下一秒就给这头野兽给踩成烂泥。
况且他现在也没有玩的心思,全力放低了身体,就好像一条水蛭似的贴在亜貉脖子上,那并不算小的身躯竟也纹丝不动。亜貉更加狂暴起来,除了他的固执坚守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楼映臣的爪子狠狠的勾在了他的耳廓下,那里的皮肉细软得多,被这一扎,加之摇晃,已经是鲜血淋漓。
“……这个家伙是谁?”
雷落摇晃着被撞晕乎的脑袋爬坐起来,一时间没认出那头狼的身份,加上那一团确实是摇晃的太厉害,他的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
风起盯住中间那一片灰色,口气复杂的说道:“楼——映——臣——”
“唉?那是什么东西?”
雷落还是没有听明白,以为自己被撞晕了,狠狠又甩了一下脑袋,“你说了什么东西?”
“楼映臣,那头狼的名字。”
“唉???”
这一次的回应不只是雷落一个,周围的几头狼都早已经在竖着耳朵听着,风起话音刚落,就有狼诧异的开口:“他的名字,竟然是三个字?”
雷落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风起苦笑连连,心道:“你们怎么就把他给忘了?”不过想来也难怪,自从自己把他带回来,他就是一个泥猴子的形象,说出名字的时候,也就只有他和月莤听到,只是一卧两个月,这两个月竟然没有谁记住他的样子……不过,就连自己也是在那最后的一夜看清了庐山真面啊……
意识到自己略有走神,风起赶忙正色的盯着包围圈中央,只是没有想到战况的转变如此之快,只见那楼映臣已经在亜貉的后颈处撕咬开一道血口,而今他正在专供那伤口,几乎将整个嘴巴塞了进去、
后颈皮下是脊椎骨,他这一下,无异于抽了亜貉的主筋。
加上眼睛的失血与剧痛。亜貉顿时疯了一般冲着一方狂奔起来,那势头是要同他背上的同归于尽。
楼映臣依旧稳稳的趴贴在他身后,自然不会让他得逞,见时机成熟,脚掌狠狠踢了一下,身体顿时往后飞去。那亜貉的头颅碰的一声撞到了前方一面竖立却凹凸不平的坚硬岩石上,力道太大,直撞得脑袋开花,一片白白黄黄的脑浆喷溅了一地。
楼映臣有一点狼狈的落地,左眼的失明还是影响到了他的日常行为,但是总算有得有失,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实力却得到了更好的听力与嗅觉。傲然的抬起头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他的身后,一座肉山轰然倒地。
沉默,好一会儿,狼群里面爆发出一阵嚎叫,为了战斗的胜利而欢呼,为了死去的同伴而哀悼。几头狼微微放低耳朵的角度,凑到楼映臣身前,用狼的方式表示自己的尊敬。只是楼映臣不很明白这种行为的意思,他不喜欢被那么多的狼包围,尤其是在经历过被围剿以后。也不管狼群的反映,他甩开众人径直闪到风起的面前。
风起摇晃了一下尾巴表示欢迎:“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他有些不安,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楼映臣道:“我只是来还先前的恩,没别的意思。”
“先前?”
雷落重复,他仔细盯着楼映臣看,总算从那只左眼的疤痕上认出一点旧识,“你是——”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滑下来:不是吧……“你是那个——怪……”
他现在实在是说不出来“怪物”这个词。
周围的几头狼听到他的言辞恍然醒悟,一阵嘈杂的议论,风起族落的狼都呈现了一种很是诡异的面面相觑,外来接应的狼则是一头雾水。
“你伤的很严重?”楼映臣盯着风起的伤口,并不理会其他狼的反映。
“没,只是皮外伤。”
风起用还算正常的口吻开始交谈。
楼映臣想了一下,本来想说自己知道的几种止血的药草,但是一想人家毕竟是正牌的狼,说不定早就知道,他也就咽了下去那些话。甩了一下尾巴,刚想说什么,狼群里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楼——映臣……”
他回头,见到一头漂亮的母狼,想了一下,“你是叫——月……莤?”
“你还记得?”月莤惊喜的扇动耳朵,身后那条漂亮的尾巴甩的欢快。“你怎么不告而别?现在……你在什么地方住——”说到后面,已经羞涩的低下了头。
楼映臣清清淡淡的立在那里,没有回答。他大约看得出这头狼对他有意思,但是他却没有那种心思。
从某种方面说,他的内在还是人类,所以他还是喜欢人类女人身体的柔软,皮肤的光滑,想到对象是一头狼,他实在是无法提起——性趣。除非那头狼变成一个娇滴滴的狼女,长了一条尾巴两对狼耳朵他倒是可以忽视。只是这个愿望恐怕到了地老天荒也不可能实现。
正在这时,远处一阵骚动声,几头狼低着头不知道在围攻什么,楼映臣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瞥眼看着那堆聚头在一起的狼,威胁性的发出了低吼声。
却见被吓到的狼停下了当前的动作,狼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楼映臣慢慢走过去,瞥见那一小团灰黄蹲在草丛里,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牙疼。
是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