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最后一天,那个预言中的男孩出生了。
离那群快乐的人们远远的,Snape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个被人们抱来传去的,一头蓬乱胎发的皱巴巴的小救世主——当然,目前是无疤痕版本的,他后半生的噩梦。
迟到的Black站在门口,看着那个黑发的Slytherin,一阵的心酸——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却硬是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倔强的让人心疼。
可是他强迫自己留在原地,强迫自己在Snape看向他时怒目相象,仿佛回到了针锋相对的青涩时代,用看不见的利刃将彼此劈砍的鲜血淋漓。
“……他终究还是个Slytherin。不管有多么不同。”
那一天,他不小心窥视到那苍白手臂上黑暗的烙印,被怒火鼓动的与那个堕落的家伙狠狠的撕打了一顿,完全麻瓜式的。然后带着破裂的嘴唇和浑身的淤血走进“三把扫帚”,用烈酒把自己变成一滩收拾不了的软体动物。
“……我……真他妈的是个蠢货!!…James,我居然会以为他是不同的……!”挂在来接自己的好友肩膀上,落魄的格蓝分多用号叫般的声音大笑,仿佛这样就没人会看见他脸上纵横的泪水。“是的!我放弃我的偏见去看他!就象你的饿女人建议的那样!他骄傲!他逞强!他时常孩子气!他狡猾!他还有点小可爱!他……该死的吸引我……!我居然以为我能给他幸福和温暖……还有…我的感情……可是!他根本不稀罕!!”
“他到底还是一个Slytherin!一个阴险的,卑鄙的,贪婪的,懦弱的,不可一世的混蛋!!而我!天真的蠢货!!!”Black绝望的咆哮,胡乱的抓住朋友的衣服擦去脸上的鼻涕眼泪。在发现那些可恶的东西越擦越多后,又挫败的扔下那块破布。“我算什么?!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丧家犬!一文不值!!我能给他的只有我自己!可是…他根本就不稀罕!!……他…不需要我…不需要!!”
那个叫Severus Snape的人,根本不要Sirius Black。Black所能奉献的最珍贵的东西,对Snape来说——是垃圾。
一点一点的让自己的目光冰冷,Black挂上了许久不用的厌恶与傲慢的表情,大步走了过去,嚣张的不可一世。
“你在这里做什么?!鼻涕精!”用最大的力气把那个发呆的人从角落里推出去,Black愤怒的咆哮。那人重重的摔倒,发出一声闷哼。他忍不住就要去扶他了,但他强迫自己不要弯腰。他开始回想在Malfoy庄园监视到的一切——这阴沉的青年与那个张狂的贵族极其亲密的出双入对,还有Snape看着那条白蛇时眼中明显的担忧和关怀。名为“嫉妒”的毒液渐渐的麻痹了Black的理智,逼上绝路的感情总会成为一把沾染了剧毒的匕首,敌我不分。“看看你这恶心的样子!这里的空气都要被你的臭味污染了!你这没有廉耻的懦夫!灵魂都被狗吃了的食死徒男娼!!”
被二人惊扰的人们发现了争执的人的身份,变的谨慎起来。警惕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黑发青年,切切私语。Snape注意到,Lily母子被众人带走了,那双绿眼睛担忧的看了这边一眼。
“……Black,你永远都是一条蠢到无可救药的瞎狗。”Snape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冷漠的扫了一眼满脸怨毒的格蓝分多,那可不是属于狮子们的表情。“对于你这种只能看见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的白痴,我,无话可说。”缓缓的打量了一下正义之士们防备的脸,他嗤笑一声,干脆利落的转身,从面前的傻大个身边掠过,向大厅门口走去。“……我已经受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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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Black!”顺着铁钳般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Snape瞪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刚刚还在恶语相象的家伙。
“…………”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Black就那样看着面前的人,憎恨里夹杂着恐惧。
“……!放手!!你这狗杂种!!”手臂上束缚的力量越来越大,Snape痛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提高了声调。
但对面的人依然纹丝不动,只是用眼睛盯死他。
“放手啊!!”仿佛听见了骨头的哀号,Snape终于忍不住惨叫,用力的挣扎。试图从那只打算将他的胳膊捏碎的手掌中解脱,但除了给那只手添加了些伤痕外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Snape狂怒的瞪视着对方,却在对方无法言喻的眼神中变的恐惧。他本能的用各种方式挣扎踢打,只求能马上离开这个家伙。——Black的眼神让他感到极端的危险。
“放手!Sirius!让他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的James对着已经处于失神状态的Black大吼,同时用力扳着那些几乎嵌进Snape胳膊里的手指。
“……不……”眼看着猎物快要挣脱,Black突然拼命挣扎起来,仿佛一条离开水的鱼一般奋力的躲避好友们的纠缠。“不!!我不放!…我不放手!!”他绝望的咆哮着,疯狂的与周围的人撕扯着,只求将那个苍白的人牢牢的抓在手中,永远锁在视线里。
“快走!!走的远远的!!”终于将两个人强行分开,帮着James压制住Sirius的狼人想那个一脸惊惧的黑发青年大喊,然后给了自己还在骚动的同伴一个昏睡咒。
Snape惊醒般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冲出大门——托着自己骨折的胳膊。
“…不要……走……”徒劳的向那个奔远的黑色身影伸出手,Black在咒语的影响下慢慢的合上眼,没有看见狼狈的好友们眼底的悲哀。
如果……什么都没有开始……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