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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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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吗?”等了一会也不见有谁开口坦白,和璇缓缓垂下眼,“本宫能给的机会只有一次,都考虑清楚了?”

“公主,在金锁没来之前,永涟宫何曾有过偷盗之事?”忽的抬起头,暖琦把矛头直指金锁,肯定的说出自己的论断,“所以,奴婢有理由相信这人必是金锁无疑,请公主明断!”

“你们呢?”好以整暇的看过去一眼,和璇轻勾起唇角,道,“是不是也和暖琦一个心思?”

“公主,金锁不在之时,确实从未出现过。”撇开头不去看金锁微微睁大而有些受伤的眼,静怡低着头道出自己的想法。

触及和璇移过来的视线,香磷一慌,连忙垂下头不敢直视,诺诺的答道:“奴婢什么都不知,不敢妄下断言。”

听着刚才还在维护自己的同伴转眼就把干系推得一干二净,罪魁祸首也是秉着明哲保身而退缩了,金锁不自觉的把手攥紧扣着手指,心中止不住的懊恼和后悔。

果然,这深宫内院并不如表面所看到的那般美好,她就应该按五阿哥说的慎言慎行,不该一时大意,错信了人,才会无端招惹这种祸事。

“公主,奴婢不曾动过任何的首饰盒。”看着和璇,金锁铮铮回道,眸光清明而坦然。

对和璇只是询问,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举动,暖琦深感不解,口中不由出声提议:“公主,奴婢斗胆,恳请公主派人到我们房中搜查一番,这事,必然水落石出。”

“暖琦,你就这么肯定镯子还在她房里而没有运出宫吗?”秀眉轻轻一挑,和璇反问道。

既然提出如此建议,暖琦也早把一些意外给想了一遍,“回公主的话,若是运出宫变卖,那她必会多有一笔不菲的额外之财。”

“那要是如本宫所说,那人有着不为人知的难处,这银两,你认为还有藏着的可能吗?又或者她把东西藏了别处,还会留在屋里等着搜吗?”语气一顿,和璇又问道,“如若搜查不到,你预备如何,暖琦?”

“奴婢……”没有深想过和璇说的这个问题,暖琦一时语塞,有些无措的喃喃。

“罢了,如果她们三人没有异议,本宫便允了。”瞧得暖琦的无措和尴尬,和璇也不再追问,转而变相的许了她的提议。

“公主,奴婢自认问心无愧,也觉得暖琦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等其他两人出声,香磷第一个附和。

随即静怡做了第二个附和,“只要是公主的命令,奴婢不会有任何异议,但凭公主做主。”

看到三人都表了态,金锁也点头表明了自己的赞同。清楚自己房里绝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金锁反倒是存了一份期望,期望着借由此事证明自己清白。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那么,本宫就陪着你们走这一遭。”

“秉公主,都搜过了,没有。”第一个搜的是离的最近的静怡,而执行这一命令的是紫絮。

“都搜仔细了?”

“是,奴婢搜得很清楚。”她可是连角落,隔层都没有放过一丝一毫,对自己某方面的本事,紫絮还是颇引以为傲的,因此回答的也是格外的肯定和坚信。

“那么,下一个。”

在搜寻香磷和暖琦的房间未果后,一行人辗转到了金锁的屋里,没多久,就见紫絮捧着一叠走了出来。

“公主,奴婢找到了这个。”将手中捧着的东西拿到和璇面前,紫絮伸手打开丝巾,一条碧绿的叶形链子和几张当票瞬间跃入众人眼帘。

“那不是我的链子吗?”顾不得和璇,香磷一把拿起那条链子,惊愕道,随即伤心的怒视金锁,“金锁,为什么我的链子会在你屋里?你到底存了什么心!”

“我没有拿你的链子,香磷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拿。”错愕的不止是香磷一个,金锁也在震惊于紫絮手中搜出的物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那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拿着链子往金锁眼前晃动,香磷步步紧逼道,“不是你拿的怎么会在你屋里?如果是别人诬陷你的,你自己屋里多了什么或是少了什么,你会不清楚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震惊过后,金锁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如今再怎么解释,别人也是不会信她的。

“公主,这确实是玉镯的当票,而且这上面当的不只是玉镯,还有玉钗。”替和璇看过那些当票,月如将上面的信息一一说道。

“紫絮,这些你是从哪找的?”

“这链子奴婢是在换洗衣服的木盆内找到的,当票则是在一双绣花鞋的鞋垫内找的。”

“金锁,链子和当票都是在你屋里找到的,你作何解释?”此刻,那道温润如泉,干净而清冽嗓音似含了初冬的一丝凉意,凭的让人起了丝丝颤意。

“公主,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拿过。”虽然知道自己的辩解有些过于苍白过于无力,但金锁不想被人这么栽赃还不做任何的解释,心中也着实不明白自己是冲撞了谁,要得对方如此陷害。

“金锁,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做事循规蹈矩的暖琦对这种事尤为气愤,忍不住抢在和璇面前说了金锁一通。“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的什么要嫁祸与你?你凭什么说你自己是无辜的?”

“金锁,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认了,不要再乱说些什么胡话,我相信公主她是不会为难你的。”虽然语气没有暖琦那般咄咄逼人,静怡的话却也是把金锁认定为偷盗之人,全是一番劝她认罪的话语。

“没做过的事,我是绝对不会认的。”金锁回得凛然,一如脸上坦荡无虚的表情。

“宫中判错之事也是偶有的,既然你认定自己是被冤的,那好,本宫就给你一日的时间。”直到金锁几人不再出声,和璇才缓声的开了口。“一日之后,你若找不出这冤你之人,休怪本宫按规矩办事!”

“是,奴婢谢公主恩典。”没有想过和璇还会给自己机会,金锁欣喜过后却是一阵茫然,刚起的喜悦转瞬消失,既然对方想要诬陷自己,又怎么会给自己找出她是谁的机会,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给与不给,其实没有任何差别,有的只是把罚期拖延了一日而已。

和璇走后,剩下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暗松了口气。

“金锁,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无视这里站的还有另外两人,香磷对着金锁就是一顿炮轰,“你没来之前,我们三个向来平安无事,什么时候出过如此不堪的事!你竟然还妄想把罪名推卸给其他人,你……你太不知羞了!”

不给金锁有任何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香磷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急急的跑了出去。

“你好自为之吧。”叹了一声,静怡神情复杂的看了眼金锁,也跟着走了出去。

森冷的视线停留在金锁身上,眸中有着掩不住的轻视,暖琦冷声道:“枉公主如此待你,当真是公主看错人,你配不起!”

颓然的往门沿靠去,金锁遥遥的望着那一片蓝蓝的天空,手中不断绞着丝帕。小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乌云密布的阴天,仿若金锁此刻阴雨的心情。短短的一日,没有任何的帮手,也没有任何的头绪,金锁什么都做不了,也查不了,一切的猜疑皆是惘然。

“公主,奴婢什么也找不到。”双膝落跪,金锁木然的说着结果。“但是,当铺的掌柜可以证明奴婢的清白。”

闻言,紫絮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莫非你忘了宫里的规矩是不能私卖宫中物品,这私底下,谁不是找交情不差的公公去办?”

“如果你想说找那名公公来证明,不是在说笑吗?能去帮你倒卖,为何不能为你作假?”笑声止住,紫絮又说道。

“既然你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又不肯说出事实的真相,那么……”

“令妃娘娘驾到!”门外太监高喊而起的声音兀的打断了和璇欲出口的命令。

听到是令妃,金锁黯然的眼眸随即一亮,却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对于突然而至的令妃,和璇只得暂时放下对金锁的处罚,同时,慢悠悠的站起了身。

“奴婢给令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和璇,这是我命人做的花茶,都是些你爱喝的,有几味还是我亲手做的,想着你会喜欢,就过来给你送上几份。”随伺在侧的腊梅走出几步,将手上端着的包装好的花茶递给了紫絮。

“劳令妃娘娘挂心了。”

“自你回宫之后,我还没过来和你好好说上几句话呢。咦?这不是我拨给还珠格格的丫头金锁吗?”走过几步,看到跪在地上的金锁,令妃一阵诧异,惊讶的说道。

“确实是她没错,那日我陪皇阿玛去了淑芳斋,他念我身边少个贴心的人,就向还珠格格要了金锁给我。”对令妃的不知情也不以为意,和璇微笑着向她解释。

令妃了解的点点头,又问道:“她是犯了什么错吗?怎么跪着也不起?”

“昨日,宫里的丫头发现首饰盒少了件玉镯,一查发现是金锁给拿出宫去当了。”

“我瞧着这孩子是个懂规矩的,怎么也犯这种糊涂呢?”摇头轻叹了声,令妃拉起和璇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和璇,你别怪我多事。虽然这丫头进宫的日子不久,但我知她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这中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当票是从金锁屋里找到的,其他几个也都是看清楚了的。”视线在令妃握着自己的手上微微一顿,随即不着痕迹的移开,和璇淡笑着说,“误会什么的,怕是难令人信服。”

“如此,到是差不了。”令妃虽然有着其他的想法,却不会把那些个猜疑嫁祸的话说出口。

这永涟宫这金锁之前确实没出过一点半点的杂七杂八的事,这人刚一来,就出了这么个岔子,说是给人栽赃的,不是拐着弯说和璇教导不力吗?

“令妃娘娘你许久未上我这永涟宫,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却没想到让你看到这么一出笑话。”略带歉意的向令妃表示了自己的招呼不周。

“我们是一家人,说这种话不是见外了吗?”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令妃温柔的看着和璇,满目慈爱。“这金锁到底是我带进宫的,如今她犯了这么大的错,我想把她带回延禧宫,亲自调|教,也好给你个交代。”

“和璇怕是要拂了令妃娘娘的一片好意。”眼帘一点点垂下,和璇浅浅的笑着,脸上亦是往日的温柔之色,口中则不疾不徐的回绝道,“既然皇阿玛把金锁给了我,我自是要把她管教好,不管她犯了什么错。”

“而且,令妃娘娘觉着其中没了误会,我心里倒真存了几分怀疑。”抽回自己的手,和璇端起桌上的茶吮了口,“但是,我若不办她,这永涟宫岂不是没规矩了吗?”

听着和璇的话,令妃心中一堵,有些不是滋味,却也不好驳她什么。

接着,两个人不再谈金锁的事,只是絮絮叨叨的闲话家常了一阵,之后,令妃便回了延禧宫。

“去把静怡和暖琦给叫过来吧。”等令妃出了永涟宫,和璇让紫絮去把另两个人给唤了过来,又对金锁道,“你先起来。”

“是。”金锁茫然的起身,心中却在疑惑刚刚还准备罚自己的和璇怎么又改主意不罚了,还是说,要等其他人来了再罚?

“奴婢给公主请安。”

“静怡,你可识得此人?”等两人行过礼,和璇指着一名陌生的太监问向静怡,语气平静。

闻言,静怡抬起头,随着和璇所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楚那张脸后,脸色倏地一泛白,直摇头道:“奴婢不认识。”

“秦和,你给本宫把刚才话再说一次。”似是没看到静怡的异样,和璇淡声对秦和要求道。

“喳!”无视静怡暗眨的眼,秦和朗声重复了一遍。“奴才私底下是和静怡姑娘有些交情的,但从上个月开始,静怡姑娘不知是遇上什么事,逢奴才出宫办事的时候,就会托奴才给她去当几件首饰。大概三日前,静怡姑娘又来找奴才,却只是带了一玉镯子。奴才看着精细不同之前的那些个首饰,便有些好奇,才问了几句,静怡姑娘就把奴才给打发了去……”

听到这里,自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这确实是一桩栽赃嫁祸的事。

“原来,那人是你!”目无表情的看向静怡,暖琦一阵心寒。

“公主,奴婢知错了!”知道事无转圜的余地,静怡也不再辩解,直接磕头认错。

“那日奴婢在公主屋里捡到香磷的链子,本打算去还给她,结果听到她拜托金锁帮忙。于是,奴婢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之前拿的都赖给金锁。也是赶巧了,奴婢刚把东西藏好,准备去揭发金锁,碰上暖琦来唤奴婢一起去您屋里整理衣物。”并没有说是什么隐情,静怡只是语速平平的把之间的过程给一一道出。

震惊的看着此刻一脸平静的静怡,金锁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被狠狠的击了一下。

“静怡,当初我是给了你机会的。”阖起眼,和璇淡声说出处罚,“本宫念你是初犯,之前又一直恪尽职守,你出宫去吧。”

“奴婢不愿出宫,求公主开恩!求公主开恩!”不满年龄便被放出宫,回到族里,让她情何以堪?对她而言,这远比其他的惩罚都来得重!

“来人!”

“公主开恩!奴婢愿意受任何惩罚,但求公主不要把奴婢赶出宫!”被侍卫强行拉离了正厅,静怡依旧执着的向和璇连声恳求。

“金锁,委屈你了,先回屋歇着吧。”和善的对金锁微微一笑,和璇体贴的嘱咐道。

“是,奴婢告退。”一连窜的突发弄得金锁猝不及防,脑袋也乱哄哄的,茫茫然的应了声,转身退出了正厅。

“秦和,你也退下吧。”

“喳!”

看到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却不见和璇让自己离开,心下虽有疑惑,暖琦也只得继续呆着。

“暖琦,你跟了本宫有多久了?”低头轻吹了口气,看着那片片茶叶荡起的涟漪,和璇低低的问。

“回公主,再有半年就该满五年了。”心中略有一丝不安,暖琦静静的回道。

“已经这么久了吗?”感慨的叹了一声,和璇轻轻的放下茶杯,“平日,本宫对你可有任何的不平?”

“没有。”心中的不安随着和璇的问话,越来越大,暖琦不知道和璇想问的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只能跟着对方的步调走着。

“本宫又是否错待过你半分?”

“没有。”

……

“既是如此,你为何背叛本宫!”在一问一答之后,和璇终于把话挑了出来,犀利的眼神直视暖琦,不容对方有一点的逃避,轻轻浅浅的声音却似冻了层霜,染了森森的寒意。

“暖琦,今日是我跟着你去的延禧宫。”在暖琦开口之前,晚归的月如先一步把证据给了她,不想听她在和璇面前再说些什么辩解的话。

心中的不安这一刻终于落下,暖琦惨然一笑,说道:“令妃娘娘在金锁进了永涟宫后,就找了奴婢过去,说是让奴婢找个机会,好让她再把金锁给要回去。就在前几日,奴婢无意间发现静怡在倒卖宫中物品,就决定推波助澜,帮着她把罪名都推到金锁身上。那日,是奴婢亲眼瞧着静怡对金锁的栽赃,也是奴婢故意找她一起去您屋里的。”

“你们果真是一个比一个好啊!”

“奴婢自知对不起公主,也不敢奢求公主的宽容,不管什么惩罚奴婢都愿意领受。”重重的磕下一头,暖琦有些哽咽的说。

“好!”

是日,一辆马车在天明之前便出了宫。辗转几处,在一处僻静的小庄园前停了下来。

“静怡,这是公主让我转交给你的,你额娘的事,公主也已经帮你办妥,出诊的大夫是京里有名的,你莫要担心。”

“公主的恩情,静怡铭记在心,若再有用到静怡的时候,只有公主一句话,静怡定当不负所托!”私盗宫中物品非但没有怪罪于她,还帮她把一切的麻烦事给解决,虽然知道和璇也是存了份私心,但却是真心实意的帮了她。对和璇,静怡是怀着满满的感激之情。

“公主说了,你帮了她这回,就再也不欠她什么了。”对静怡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来人转身步上马车,“好好照顾你额娘,我回宫了。”

“代我向公主说声谢谢,说静怡会一辈子记着她的恩情的。”

点点头,来人放下车帘,随着马车一起离开了静怡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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