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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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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是看不出来呢~凯~文~”赫敏脸上的释然还没完全展开,两个红彤彤的脑袋一左一右,钻到我们面前,齐声笑道。

“亲爱的,蝎姐~”双胞胎之一郑重其事。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子~”双胞胎之二深情款款。

“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女~巫~”最后别有意味的大合唱令赫敏的脸刷一下涨得通红。

“请不要随便戏弄新人,乔治,弗雷德。”我无可奈何的扶着额头,看着双胞胎在月台上夸张的表演,“还有啊,韦斯莱夫人为你们做衣服一定用了很多功夫,换来换去并不有趣。”

“天啊——你又认出来了!”穿着印有“F”字样的衣服,乔治大张着嘴巴。

我将手一摊:“有那么难辨认吗?虽然弗雷德这次刻意把自己弄得更奔放了些。……嗨,赫敏,这是格兰芬多学院最出名的韦斯莱兄弟,K工坊的正式成员。赫敏·格兰杰,今年的实习生。我以前跟你们提过的。”

“前辈好。”赫敏连忙鞠躬道,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们俩。

“你好你好,这就是格兰杰啊!可爱的后辈永远是最受欢迎的。我们提前转正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技术总监凯文·泰勒大人?”弗雷德的衣服上印着“G”。乔治名字的首写字母。

“三天前,我把正式文书交给了你家的猫头鹰。”

乔治捂脸:“哦,可怜的老埃罗尔,希望一星期后它能平安到家。”

“埃罗尔为你们家服务了起码二十年吧?劳苦功高,早该光荣退休了。”

“我们也想用工坊的分红为家里买只新猫头鹰,好让老埃罗尔在阁楼上颐养天年。还计划出钱把家里的破房子翻修一遍。”弗雷德一扭手腕,大大叹气,“可是老妈死活不肯:上学期期末我们干得那票大生意把她彻底惹恼了。至于别的原因吗——我们私底下估计是有损身为家长的微妙自尊。”

我托起下巴:“有可能,我记得你们实习期的分红是所有人里最高的——每年一千五百加隆?”

“你忘记了说每人。”乔治插嘴道,“加起来是爸爸大半年的薪水。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花才好。”

“所以格兰杰,嗯,我以后可以叫你赫敏吧?”弗雷德乍有介事的点点头,“你现在明白自己找到了一份多么有前途的工作吧?同事风趣,老板靠谱,最重要的是薪水优渥啊!”

“嗨,嗨!不要向赫敏灌输拜金主义的人生观。最重要的是工作前景广阔,富有挑战性,能最大程度的实现个人理想抱负,好吗?”

“切,最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可以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吧?以前我还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体贴。赫敏又不是你家牛皮哄哄的冰山表哥。”乔治饶有兴味的揉搓着自己的下巴,猛地一拍我的肩膀,“喂,凯文,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这是什么联想啊?我皱皱眉:“赫敏可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

“别胡扯了,我认识你也有年头了,还没见过你对哪个女生这样这样的——”乔治嘿嘿嘿笑得别有意味,“连校花都不放在眼里呢。”

“这似乎并不能相提并论。赫敏就像是我的小妹妹。我们是邻居,感情一直都很好。”

“那就是青~梅~竹~马~喽~”乔治的话语充满了揶揄的意味。连弗雷德都有点看不过去,又是挤眼又是打手势。我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赫敏,你可以不用管这家伙。他神经起来比狗仔队还难对付。”

“没关系。凯文哥哥,我想我应该尽量接触一下自己的新同学。”这个话题令赫敏有点尴尬。她很快的跳上一节车厢,弯下腰有礼貌的道别,“学校见。”

“抱歉,太失礼了,让你为难了。……怎么说好呢,大概是不要因此失去对霍格沃茨,对同事同学的信心吧!大家只是过于有趣了。”站在车厢门口,我冲着赫敏摆摆手,若无其事的笑道,“学校见。”

“还说你没有在追她!凯文!这一手太厉害了!”走在窄窄的过道里,乔治几乎是用一种崇拜的眼神在看着我,“古董式火车的气鸣声中,少年隔着层层的蒸汽,用剔透的紫眼睛深情的注视着你,脉脉含情的眼波里转动着千言万语——简直是麻瓜言情剧中的经典镜头!”

“我自认为只是在尽前辈的职责,并且第七十三次声明,我和赫敏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就此打住,OK?”

弗雷德也为我帮腔道:“乔治,你还是算了吧。凯文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人的。”

“你不要搞错立场哦,弗雷德。凯文骗人的时候还少吗?我说凯文,你就别再装模作样,老老实实……哦!”乔治突然截断话头,“好吧,你到地方了。”

“嗯,到地方了。不用自己占座真是幸福啊!两位要不要进来一起坐?”我愉快的将手中的旅行箱和小提琴箱放进包厢。托马斯表哥在里面坐得笔直,手里捧着厚厚的咒语书。

乔治打个寒颤:“免了免了,跟特伦斯学长坐同一个包厢这种福气,还是你一个人享用吧。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绝对会折寿的。”

“那就恕不远送了。”我一把拉上门,晃荡到托马斯对面坐下,长长伸个懒腰,原形毕露,“一个星期不见,还好?”

“不是很好。”托马斯面无表情的翻过一页,“暑假期间你替邓布利多打了不少零工呢。”

“谁让我上学期期末违规太过,再不做点什么,就要被开除了。不过绝对物超所值啊!K工坊的保密墨水一个纳特都不用,就霸占了《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整整一个星期的免费广告!”我笑得似足艾因那个奸商兼欺诈师,“相比之下,替邓布利多校长跑跑腿算什么?赚大发啦!”

“是啊,托技术总监你的福,最近盯着K工坊,想要给公司投资的家伙多得让人讨厌。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会嗡嗡嗡烦人的,可不只是苍蝇,还有老蜜蜂。”

“安啦安啦。盯着它的人越多我越开心。我们这家撑门面的小公司也时候拉点投资,把蛋糕做大了,总裁先生。”我懒洋洋的应道,衣兜里的Zipper震动了一下,火舌一闪,吐出一条边缘稍显焦黄的纸条。

“好消息,乔治送信说李乔丹弄到了一只很棒的南非袋蜘蛛,一起去看看?”Zipper网是T&T公司下属K工坊的小发明之一。基于飞路网技术,参考麻瓜世界的移动通信网络结构,虽然还做不到像双面镜一样影音俱备,但是发个短讯息绰绰有余。目前和保密墨水一样,正在推广中。

“我没有兴趣。一群冒失、愚蠢的格兰芬多。”

“那么,去参观一下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我在对角巷凑巧见过他一面,长得又瘦又小,不过有很明亮的绿眼睛。他今年入学,现在应该在车上。”我有一下没一下玩弄着手中的Zipper打火机。这是去年我们获得梅林奖年度最佳发明时做的特别纪念版,全世界也只有七枚:我的是黑猫,托马斯的是蛇,韦斯莱兄弟是猴子,迪戈里是獾,张是天鹅,格兰杰是水獭——我就是用那个打火机把赫敏彻底拐进K工坊的,绝对物超所值。

“……无聊。”

“你不可能觉得无聊,只是讨厌吧?其实哈利也不容易。作为邓布利多终极武器养成计划的主角。一直被妥善的保护在最差劲的麻瓜家庭里。……算了,我也不想把他当动物园里的动物。该碰面的总会碰见的,学校又不大。……你好,塞德里克。”我开心的冲着推门进来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招呼道。

“抱歉,我找不到空包厢了。能在这里挤一下吗?”塞德里克略显腼腆的站在门边,“嗯,今年的学生似乎特别多,亏我假期见面时还夸口帮你找包厢的——”

“不是告诉你我会跟表哥一起吗?赶紧过来坐。”我站起身将这一侧的座位让给我在赫奇帕奇的直属学弟兼室友。哪怕是我,托马斯也还是不喜欢跟别人太过亲密,冷冷瞥了他一眼之后,有些不耐烦的移向窗边。我这才得以靠在他身旁坐下。

(同一时间,不远处。罗恩和哈利:“哇塞!都开车了还有空包厢!太不容易了!”)

“其实我就是随口说说。不请自来真是打搅了——”塞德里克坐在座位上,不安的扭动着身子。

“这会儿又说什么客套话,等一下一起喝茶,我烤了绿茶曲奇。”这下可是绝对走不开了,将给乔治的回信塞进Zipper,我靠在包厢的软座上,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哈欠。伦敦□□加上K工坊再加上邓布利多给我找到那些鸡零狗碎,整个暑假我忙的是脚不沾地,已经不眠不休好几天——我拿起眼睛瞄瞄托马斯的肩膀,秋波暗送——奈何这家伙不属大力水手,不吃菠菜。

他属蛇的。

让我靠一下又不会死!要不是地方不够,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今年带的睡毯是灌篮高手,抱枕是幽游白书!

“不许把口水粘在上面。”在我的瞪视下,某性格恶劣的小气罐子终于良心发现,把肩膀掸了掸。这就对了吗!我们是表亲。

“抱歉先打个盹。午饭时别忘了叫我哦。”

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我的身体随着火车的晃动微微摇晃着,感觉自己有点像霍格沃茨大湖中载沉载浮的水草。睡梦中我似乎是身处一个空旷的公园,愉快的喝着冰啤酒,嗅着模糊的青草的香气。梦中跃入眼帘的是很好很好的,也许不是最璀璨耀眼,但是有人牵着我的手跟我一起看的星空。空气有点寒冷,一只手掠过我的发间,略觉冰冷的触感令我稍稍战栗,同时又很舒服的想要叹息。然后——

“凯文,凯文。”谁在叫我?讨厌,很想要就这么一直一直的睡下去,令时间停止,永远不要醒来。

“凯·文·表·弟——”莫名熟悉的语音语调,不温不火的声音,外加那种天生控制者的气势——托马斯?我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将一双眼睛睁得正圆。只用了半秒钟不到就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哦,塞德里克,你的手?”包得像个粽子。

“他拿你的点心盒子的时候被咬了一下。”不对啊?我并没有给自己的点心盒子施恶咒的爱好,虽然我有可能是数十年来掌握恶咒最多的赫奇帕奇——我困惑的瞟了托马斯一眼,好吧。

“因为你的猫头鹰总喜欢偷吃我的点心。抱歉,塞德里克。晚上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了。某人有个坏习惯,他不舒服的时候,别人也别想舒服。某只谷仓猫头鹰代替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是小事情。叫醒你只是因为我们要到站了。”塞德里克真是好欺负的老实人。两年来我出色的第六感从未在他身上察觉到任何恶意。

“肚子好饿,怎么午饭也不叫我?”我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连声抱怨道。

“没有人能叫醒睡着的懒猪,除了他自己消化能力堪比巨怪的肚子。赶快把校服换上!晚宴上有的是吃的,饿不死你!”托马斯的毒舌在全英国也是数得着的。透过车窗,霍格沃茨城堡的巨大影子模糊在夜色与晚霞之间。看着他揉肩膀的动作,我稍稍有些心虚。我打赌他事实上是想要那个盒子咬我的。让他自己跟塞德里克在一个包厢里面对面待上大半天——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罪过的。

“你们刚才有人动我的头发吗?不对,不是你们,梦里的感觉——那个人手有点大,骨节分明,我的头发也比现在长。”我揉着自己一头短短的头发,半是疑问,半是扯开话题,“另外有人来过吗?”

“除了马尔福家的新生和新任黑魔法教师奇洛教授,但是并没有人碰你。”塞德里克温和的说,帮我理理巫师袍的后领。面前的托马斯看着我瞬间变色的表情,眉头微皱,但是什么都没说。回过头来,我又是那个正常、开朗、活泼过头的凯文·泰勒。

“新任黑魔法防御课教师?长什么样子,有不有趣?”我有意无意的问。

“很可靠的样子,落落大方,言语间也很和善。”这样的形容词让我指尖微微发凉。7月31日那天古灵阁确实遭到了非法闯入——我选择那天带格兰杰一家去对角巷,也是出于谨防变故的目的,做好了应付一切意外的准备才去的。

而现在,一个落落大方,言语和善的奇洛?不结巴,也没有可笑的围巾?

那么伏地魔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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