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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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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呼啸着从耳边擦过,重重地压在底线上,带着强烈的旋转,最后稳稳地停在底线内。迹部握着球拍,一动不动,瞳孔剧烈收缩。

……

居然,看不清球路。

幸村表情未变,轻松地接下迹部余下的两个发球。

“Game 幸村精市,2:5。”

“哼。”被破发的迹部一声冷哼,渐渐露出玩味的笑容,站直身体,五指张开盖住双眼,“终于开始认真了吗,啊嗯~这样才有意思。”

“Game 幸村精市,3:5。”

……

“Game 幸村精市,4:5。”

……

“Game 幸村精市,5:5。”

面对迹部愈发猛烈地攻击,自始至终,幸村没有使用任何绝招,甚至肩上披着的外套都没有落下,动作优雅从容;反观迹部,体力因为连续的扣杀早已消耗殆尽,大滴大滴的汗水正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整个人显得颇为狼狈。

冰帝正选一个个表情严肃,不敢相信他们立于天顶的部长,有朝一日竟会被逼入这样的境地。

“到这里,是真的结束了。”

没有感情的声调随着抛起的网球响起,就好像在陈述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真理,土黄色的衣角在空中画出飘逸的弧度,扬起的银色球拍反射出阳光耀眼的金色——

“Game 幸村精市,6:5。”

阳光下的少年,透着月色般的清冷,静静地站在那里,自有睥睨天下的霸气。网球是他的臣民,球场是他的疆土,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他面前,用网球让他俯首。

零战败,无死角,中学网球界永远无法被复制的神话。

“今天,多谢指教了。”微微欠身,幸村拿下披在肩上的外套,留给迹部一个傲然的背影。

立海大对冰帝练习赛,5:0完胜。

偌大的网球场上只剩下一人,迹部有些颓然地跪倒在地,握着网球拍的右手一松一紧,汗水一滴滴淌着,透过散乱的发丝隐隐能看见那死死咬住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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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把目光从迹部身上收回,压下起身的冲动,看着他大声喝退想上前来的队友,她知道,他的骄傲绝对不需要他人的怜悯和安慰。从来胜者为王败者贼,只有最强的人才能站在顶点。

现在的迹部,需要的只是自己。

可是以前……他会抱住她埋在她的颈窝里撒娇吧?

现在,她却连怎么站到他的面前都不知道。

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她转眼便望见幸村迎着光一步步向她走来,身上仿佛集聚着这世界上所有的光彩,少年白皙的身影浅浅得仿佛随时要融化在阳光里。

白墨屏息,她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这一瞬间的惊羡。

“神之子”幸村精市,他一定是深受神明宠爱的孩子。

前世看网王的时候她最爱手冢,那时幸村作为隐藏的BOSS还没出场;当OVA出到最后的时候,她生活里满满的全是迹部。在那么多人神魂颠倒的同时,她对幸村并没有太多感觉,更是因为那张过于阴柔的脸,很不理解喜爱他的缘由……但是现在,她忽然感觉有些明了:

强悍足以驱驰灵魂,你因自足而无需粉饰。你的存在,不必依恃上帝、大众和情人;甚至淡漠于万有,你是其中最慎独的一个,是不假外求的,鄙夷的,超拔于一切虚弱和伪善。(注:尼采)

幸村就是这样当之无愧的强者,可是会因为站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也便要承受难以想象的孤独与寂寞。

幸村他,也一定是在孤独着吧。

“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在想什么?”

白墨回过神的时候,幸村已经弯腰眼带笑意地站在她的面前。

就算是再游刃有余,这足足打了十一局的比赛运动量也算相当大了,白墨看到幸村脸上残留的汗珠,双手下意识地拿起毛巾,搭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像给小孩子擦头一样使劲地揉起来。

“……墨墨。”停顿了几秒,毛巾下面传出幸村无奈纵容的叹息。

她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看来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眼角用余光看到迹部已经恢复正常地走下场,揪着的心终于放下。

“我在想,我果然还是应该跟着哥哥混呐~”

嬉笑的脸上再也找不出方才一丝一毫的阴霾,白墨放开幸村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笑得一脸灿烂。

受伤的时候,让自己微笑,说不定这样就能骗过自己。但是幸好,她并不是孤独一个人,所以真正微笑起来并不是一件难事。

她有幸村,还有——或许还有她身边立海大的诸位:柳生披给她的外套,丸井分给她的蛋糕,切原别别扭扭的安慰还有仁王阴损到人神共愤的嘴……

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询问,却还是默默的送上一份体贴,虽然她仅仅是作为“部长妹妹”才受到了这份特殊的关怀。

“今天,谢谢大家了。”她转身郑重地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正选们深深鞠了一躬。

但不管怎样,他们让她由衷地感到温暖。

“哈哈,蛋糕好吃吧好吃吧?下次我们一起去那家店吃蛋糕吧!”

“哼,纯粹是看那个冰帝部长嚣张过头才骂他的,跟你可没有关系!”

柳看着吵吵闹闹的众人,在笔记本上又多加了一行资料。

如果不是真田的默许,一直嘲讽冰帝的仁王和切原不知道要接受多少次铁拳制裁,毕竟在那个人心中,“义”这个字永远是排第一位的。

所以说,弦一郎对女性其实很温柔(??真实度无法估算),至少对于幸村白茉来说,真田的让步会达到平日的80%。目前原因不明,待资料补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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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回到幸村家,白墨又一次呆呆地愣在门口。

……那个……坐在客厅里的男人……

“茉茉,愣着干什么,快进来!舅舅上午就来了。”

舅舅……不是姨妈家吗?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幸母解释道:“你姨夫突然要调到国外的总部,姨妈当然也要跟着去了。况且上个学期末你发生那样的事故,长太郎又是在二年,我实在不放心啊。你舅舅是老师又刚好教三年级,有他照看着你,我会放心很多的。”

“茉茉。”和冷峻的外表不同,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还记得舅舅吗?”

脑中的记忆自动回溯,但多数是破碎的片段,而且大都和网球有关。

“……”

其实无论是作为幸村白茉还是白墨来说,她都记得他。

‘她’的舅舅,‘她’和幸村精市的网球老师,榊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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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榊的宝马,车厢里低低放着肖邦的钢琴曲,大半路无话,气氛并不觉得尴尬。原著里的榊太郎严肃正经,但白墨对着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却感到异常放松和亲近,想必幸村白茉生前,和这位舅舅的感情一定十分深厚。

车子驶入东京市区,窗外的景致渐渐变得繁华而忙碌,处处彰显出这个城市独有的活力。

榊在这时突然开口叫她:

“你的网球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所以我想,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子。”

……

“茉茉,到冰帝男网做经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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