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追溯到央一和忍足回到凉日家。
既然路上忍足童鞋没有提出要回自己住处,央一是根本没想到,两个人也就直接走回了凉日家,时间接近6:00。
凉日琴子不在家,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就听到了隔壁的泉妈妈喊央一吃晚餐。
央一不客气,扯着忍足就过了,反正泉妈妈就像是自己妈妈一样,央一从来不见外。
看到忍足,泉妈妈很热情,毕竟这是央一第一个带回家来的“朋友”。
话说也不知怎么回事,是忍足童鞋跟着央一顺口了,还是这厮有啥“阴谋”,竟然跟着央一喊了“泉妈妈”,这边泉妈妈和央一还没有仔细琢磨,反倒是忍足自己愣了一下,见其他人都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只好接着叫下去了,这时再改口就有些诡异了。
泉妈妈热情地招呼两人,央一完全当成了自己家里,走去厨房帮忙上菜。
忍足也蹭进来,吃白食总要做些什么。
正在餐厅里面摆放桌椅,泉爸爸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看到忍足爽朗地打招呼,“央一的朋友啊,第一次见到央一把朋友领进家里来呢。”
忍足笑了一下,礼貌地行礼,“泉爸爸好。”
泉爸爸赞许地点点头,这时央一端着一碟菜从厨房出来,放在桌子上。
“央一啊,这就对了嘛。平时多交些朋友,少年人总要青春活力一些。“央一任他念叨着,反正这样听泉爸爸念叨不是一次两次了,完全可以当成背景音乐了。
看看自家的小央一不理会自己,泉爸爸有些“哀怨”,向忍足“诉苦”,“我们家的小央一就这点儿不可爱,想央一小的时候,小小的,软软的,……”泉爸爸一脸忆念,转眼又苦了脸,“小时候,这孩子就拽拽地不理人了。除非高兴的时候才对人笑一笑,不过小央一笑起来真的很可爱啊……”
忍足很囧地看着那边飘洒着粉红色桃花背景的中年男人,忍不住伸手扶了一下眼镜,忽然有些明白央一有时候面无表情是怎么修炼出来的了。
直到用餐的时候,泉爸爸犹自一脸怀念,最后又扯到自家的“不孝子”身上,摸着央一的头,“语重心长”,“央一不要学离绪,那个不孝子……!”
央一扬起来一张“纯洁”的笑脸,“慈祥”地看着泉爸爸,“泉爸爸,您最爱吃的鳕鱼今天只吃了两块,泉妈妈做的不好吃吗?”
“啊- ”泉爸爸的声音嘎然而止,偷偷地看看泉妈妈的脸色,做出赔笑的脸,努力加餐饭。
忍足看看表情无比“纯洁”的央一,低下头,忍笑忍得好辛苦。
吃罢了晚餐,泉爸爸自告奋勇承担了洗碗的善后任务。
两个人陪着泉妈妈在客厅唠着家常,无非是央一小时候的糗事,忍足听得倒是津津有味。泉妈妈起身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9。
出门一转就是央一家里,今夜的月色正好,不过此时央一没有欣赏的心情。
忍足感觉了有什么不对,俯下身来看少年的表情。
央一嘟着嘴,皱着眉不断收放着手臂,有些呲牙咧嘴。
忍足知道是白天过度运动的后遗症,捏了捏他的肩部,引来少年长长的吸气声,在这样沉寂的夜色中非常清晰,然后一双明亮的眸子望过来,里面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忍足揉揉他的头,嘴角噙着笑,“很疼?”推着少年走进家门,顺手把门带上。
一串钥匙递过来,少年清冽的嗓音在夜风中飘进耳畔,“上锁吧,姐姐不回来。”
忍足接过钥匙,把大门锁好,低着头询问,“琴子小姐不回来?”
“姐姐出差,下周才能回来。”
忍足锁好了门,和少年并肩向房屋走去,在少年的指点下用钥匙开了门,“伯父伯母他们呢,也不在家的样子?”
少年从他身边走进去,片刻没有听到少年的回答,房间里面的灯没有打开,只有门口的方向照射进来的月光,安静的,有些清冷,有些寂寞。
少年清冽干净的嗓音传来,没有听出来任何异样,“爸爸妈妈的工作经常出差。”明亮的灯光突然亮起,忍足有一瞬间的失明。
少年站在客厅入口对着他微笑,“要睡客房吗?”调皮地笑了笑,“不过好像没有收拾呢,就麻烦你自己了。”对他挥挥手,自己走上楼,不过表情有些呲牙咧嘴地难看,一只手捂着手臂。
忍足看着少年走上楼,好一会儿才按着眼镜笑了一下,把房门带好,沿着楼梯上楼,说起来,今天自己在这里的活动区域只限于一楼客厅,二楼以上还没有去过。
上楼来,只有左手侧的房间亮着灯,看来是央一的卧室,门没有关,柔和的灯光从门缝里面流泄出来,在走廊里面投射出长长的投影。
推门进去,央一好像忘记了告诉自己哪一间是客房了,自己乱找,可是没有礼貌的行为。
不过,忍足站在门口,看着室内愣了三秒。
卧室里面铺着软软的长毛地毯,各式各样的抱枕占据了视线里的所有空间。
忍足摸着眼镜,半天没有提起脚。
轻轻的流水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一扇门里面传出来,忍足把脚上的拖鞋留在门外,赤足走进来,小心地避开地上各种抱枕“障碍物”,站在房间正中环视。
房间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靠墙一侧是一排整齐的书橱,整齐地排列着各类的书籍,靠窗户的位置有一张乳黄色的书桌,上面散落着两三本书,笔筒里面放着不同种类的笔,旁边摆着一台电脑。
和书桌并行的是中央的大床,同样床上堆满了抱枕,床头柜上摆着——
忍足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着相框,全家福?
英俊的男主人,美丽优雅的女主人,漂亮的女儿,完全是俊男美女的代表,完美基因遗传,如果忽略其中那个相貌平凡的男孩子。不过,如果缺失了任何一人,这张相片里面的温馨就不复存在了吧。
小心地将相框放在原来的位置,……
央一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忍足筒子盘腿坐在自己卧室地毯上,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看得很专注。
忍足抬头看到他,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有些兴致盎然,“央一还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吗?”
“呃?”央一愣了一下,走过去看到他手里的相册,看着他手下指着相册中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啪- ”地合上他手里的相册,然后放到床头。口里面嘟哝着,“我知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但是不必这样专门在人伤口上撒盐的吧……”
忍足支着下巴,颇有意味地看着少年把相册放在床头,然后把身体丢进一堆抱枕中间,闭上眼睛蹭了几下,然后小小声地嘟哝着什么。
然后听到哎哎叫的声音,看到少年囧着一张脸,呲牙咧嘴地坐起身来,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胳膊。
忍足扶了一下眼镜,忍着笑起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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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一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狼爪子”,揪过来一只兔子抱枕,呲牙咧嘴地□□。
忍足好笑地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央一,这只兔子和你没有仇吧?”
少年抬头给他一个白眼,然后抱着兔子抱枕躺下去,拉了被子盖上,闭上眼睛睡觉。
忍足看着少年一系列的举动,邪恶地笑了一下,伸手把少年怀里的兔子抱枕揪出来,满意地看到少年燃着明亮火焰的眼眸,这双眼眸此时分外地美丽。
“央一……”忍足神情慵懒地托着手里的抱枕,“你还没有告诉我哪一间是客房呢?”
“对门!”少年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伸手扯过身边最近的一只狼型抱枕,抱进怀里,不再理会居心不良的某人。
啊咧,啊咧,好像生气了呢?
忍足看着没有了“声息”的少年,少年的睡颜很沉静,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嗯,真的是累了吗?看看手里托着的兔子抱枕,雪白的绒毛,只不过鼻子和眼睛是火焰般美丽的红色,伸出食指,轻轻地弹了一下红艳艳的鼻子,看着兔子咧嘴笑得一脸灿烂,转头再看看似乎已经睡熟了的少年,把兔子抱枕轻轻地放在少年身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出门没有忘记关上灯。
第二天一大早,很早醒来的忍足那厮就来“叫”央一起床了,不过,能够叫醒央一,算他本事!
在他被不同形状的抱枕准确地丢在鼻梁上第五次之后,他终于放弃了这一壮举。凉日家的这个孩子绝对是不可能被“人”叫醒的。
在他做完了平常一系列的早课回来,再进来看的时候,终于看到央一童鞋有了清醒的趋势。
少年打着哈欠,一只手揉着眼睛,小脸埋在抱枕里面蹭了几下,睁开眼慢慢醒过来,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真正清醒了,看着双臂抱胸慵懒地靠着门框的忍足,眨了眨眼,“忍足?”
“嗯,终于醒了?”
“哈~”央一看着他的表情,摸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啊,从床上跳下来,自顾走去浴室洗漱,不过,双臂还是酸酸疼疼的。
对于自己再一次被无视,忍足童鞋盯着那扇被关上的浴室门,如果目光可以实体化,估计那扇门就不是“千疮百孔”这么简单。
忍足很哀怨,难道他的魅力真的不如从前了吗?为什么自己可以一再被无视?或者说,凉日央一比较特殊?
忍足靠在门板上思索这个问题,直到央一洗漱完毕,也没思考出来结果。
央一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好像还是有些困,抱着抱枕下楼,像一只猫儿蜷缩在沙发里面昏昏欲睡,直到隔壁的泉妈妈叫他们去吃早餐。
泉家还是只有昨天见到的泉爸爸和泉妈妈,吃完了早餐,央一回到家里似乎有接着睡的趋势,被忍足拖着死活撑了两个小时,然后“再”一次窝在他身上睡着了……
忍足抽搐着嘴角,无语……
周一的清晨,网球社的部活结束,他们的部长大人叫住了收拾球拍的日吉,“日吉。”
“嗨,部长!”蘑菇头的清俊少年回过头来,看着部长有些不解,不过少年脸上是没有松懈的严肃表情。
“啊嗯,”迹部披着球衫看着自己的学弟,吩咐,“凉日今天会转来冰帝,本大爷安排在你的班级里面,你代表冰帝照顾一下。”
“嗨,部长!”
“啊嗯。”银紫色短发的少年点点头,转身招呼高大木讷的少年出了网球场。
日吉想着部长的话,回到教室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第一节课开始,教学的老师走进来,身后跟进来一个沉静的少年,墨蓝色不同于冰帝的校服,温和疏淡优雅的举止,“凉日央一,请多指教。”
不能够否认,这样的少年在第一眼就可以获得别人的好感,不是出众的相貌,所以人们的潜意识地会认为这样的少年没有攻击性,对自己没有威胁,所以会放松了戒备去交往。
估计是迹部安排好的,央一被安排在了日吉的邻桌。
因为在课堂上,同学们不好大声地询问,等到课时一结束,老师还没有走出教室,央一课桌前就被围了几个好奇的同学,“凉日君是从风蔷薇里面转学过来的吗?那可是贵族精英学校啊……”
风蔷薇,虽然比不上冰帝的历史久远,但是名望却不必冰帝差什么,以培育政商各界优秀的精英人才出名。
看那边的少年微笑着应付着同学们的询问,温和优雅。
日吉不禁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凉日央一吗?不会是孪生吧?
中午放学的时候,日吉叫住了自己的邻桌,“凉日。”
“嗯?”
“部长让你中午的时候和我一起去餐厅。”
“好的,麻烦日吉了。”少年微笑着颔首,依旧是温和优雅的表情,暖如春风的笑容。
看着少年的笑容,日吉咕哝着转过头去,感觉有些诡异,这样的笑容,……有些不对劲。两个人渐渐远离了众多的视线,日吉发现少年好像悄悄地放松了下来,虽然看不到明显的变化,但是那种不和谐的感觉消失了。看了看身边走着的少年,凉日?
这个,才是凉日的感觉吧?
走进餐厅,日吉把央一领进网球社正选们的专属领地,银紫色短发的少年优雅地端坐在上首的位子上,尊贵傲然如同帝王,“凉日。”
“迹部会长。”不亢不卑,少年的嗓音清冽干净。
“啊嗯。”上位的帝王微微直起了身体,迫人的威压从对面一波波地传过来。
墨蓝色制服的少年依旧微笑着,淡若清风,不曾有丝毫改变。
片刻,迹部开口,“真堂会长和本大爷说过了,啊嗯,你以后就和本大爷的网球社一起行动好了。关于你的训练,真堂会长说凉日有专门的训练单,忍足,”点名身边的好友,“啊嗯,没事的话照看一下凉日的训练。”
部长有令,哪敢不从?
忍足笑着应下来,伸手把站着的央一拽过来,按在身边的座位上,“嗨,嗨,先用餐吧,迹部你有什么训示等大家吃完了饭再说,慈郎好像很饿了呢。”
黄色的卷毛绵羊使劲地点着头,目光盯着面前让人食指大动的午餐,“是啊,是啊,迹部,我好饿——”
迹部看着自家的部员,终于开了恩。
吃饭皇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