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小动作,其实也没打算瞒过蓝染,当然我也准备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曾经也和他说过,突破死神和虚的界限,最好是重魂魄本身入手,我这些小发明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观察魂魄而已。
身为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反派BOSS,也应该不会去介意我找一些普通的魂魄做实验之类的。
而且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目前的窘境,如果有一天蓝染大人心情好的把我宰了,也毫不意外。从现在开始努力锻炼力量,然后变强来逃脱?想想日后蓝染可怕的力量,再加上与他寸步不离的市丸银,刚刚始解的我有可能赢得过吗?这真是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的故事。
如果我没有被禁足,没有被禁止进行一切研究,说不定还能造个伪□□和他拼一下。但就现在这个造个魂魄收集装置都得小心翼翼的情况,依旧是天方夜谭。
女协是个有爱的地方。身为理事长的卯之花队长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管,却是一个强大的靠山;草鹿八千留以其强大的实力和堪比火星人的思维方式稳固的占据着会长的位置;严谨的副会长伊势七绪用她理性的思维很好的辅佐着会长,虽然有时她会被八千留奇异的想法弄的很郁闷。
然后就是作为中坚力量的松本乱菊、志波都、碎蜂等人,以及低调而华丽的本人~羞涩~
一直以来女协都和我面临着相似的问题,经费不足。协会里的人不是对金钱没有概念,就是无视金钱概念的人,当然也有我这个中饱私囊的人,咳咳,跑题了。所以既然在某方面的利益有了一致性,我当然不介意适当的让女协利用一下顺便我的能力,也顺便利用一下女协的特殊地位。
其实在女性死神协会秘密发售的朽木白哉写真集中,有一半都是我的独家资料,当然这些都是需要保密的。并且我还经营一些情趣用品(……),当然这也是内部发售,其他还有各种实用的小道具。所以大家就默许了我在每次的采购清单中加入少量用图不明的东西,这是多么互惠互利的事情。
涅局长这个BT终于把他的副队长做出来了,义魂丸和义骸最完美的作品,有着内向羞涩性格的天然呆美少女涅音梦,还称她是女儿。……我说,队长大人,我几乎对您的变态行为吐槽无能了,为什么是美少女?为什么有这么萌的性格?为什么是女儿啊女儿!难道您不但BT还闷骚么!
当我把音梦介绍到女协时候,几乎所有人(除了八千留,她是火星人)都对涅队长的BT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并且无限同情这个乖巧的美少女,当音梦红着脸,羞涩的说“茧利大人其实很好”时,我看到大家内心震惊具现化的各种表情,实在很精彩。
队长大人,终于您也有人发卡了,对象还是您的女儿。
涅音梦和我很亲近,毕竟当初义魂丸的主要研发是我主持的,就关系来说我们几乎是母女……啊呸,什么烂比喻,总之我们的关系是很密切的。音梦也在技术开发局任职,基本上十二番队的高层都是技术开发局的人,普通队员通常是作为炮灰和涅队长的实验材料的存在……
娘西皮的,这么没人权的事情中央四十六室都默认,为毛我就非得被关起来?
有了音梦在,很多事情就好办了许多,有些不能在五番队实验室做的东西,可以让音梦帮我在技术开发局加工~这样我就有信心在开春之前把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凑齐。
*
半年很快就过去,新年刚过不久,马上就是大白的生日,只不过今年我看他也没心情过。
“便携式魂魄收集器,魂魄稳定剂,微型结界,灵压隔绝外套……嗯,差不多了。”我整理了半年来精心准备的道具,来到朽木家。
大白看我这架势,知道我大概想干什么。
我见他一脸想拒绝又不忍心看绯真就这么离去的纠结表情,也不表态,把东西往旁边一放,摆出“你看着办吧”的样子,大白欲言又止很久,终于侧身放我进去。
“我没告诉过绯真你说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征求她的意见之后在做决定。”大白说的平淡,语气中有掩饰的痕迹在,我知道他无法对绯真说出他曾拒绝我提议的事情,于是点头,“我知道了。”
来到白哉的卧室,我打开纸门,屋里浓重的药味和一丝死气让我觉得难受。绯真躺在床铺中,不停的咳嗽,旁边侍候的女仆帮她擦着汗。
我看这样的情况似乎不大适合谈话,只得扭头问大白:“要不,等绯真夫人好一点我再来?”
大白摇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说,绯真不会好起来了。卯之花队长之前也说过,绯真撑不过春天。
我只得坐在一边,看白哉和女仆扶起绯真,喂她喝药。大白轻轻拍着绯真的背,为她顺气,如果这一幕被瀞灵廷的女性们看到,大概会羡慕又嫉妒绯真,对朽木白哉更加迷恋,然后芳心碎了一地。
默默的张开净气结界,隔绝了让人窒息的药味和空气中飘浮的杂质,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聊胜于无……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我精通治疗效果的鬼道,却都是针对外伤或者内伤,对于疾病束手无策。
尸魂界和现实一样,都存在着疾病。只不过尸魂界的疾病大多都是因为魂魄的衰弱引起的,绯真没有灵力,所以在瀞灵廷这种地方肯定会削弱魂魄的力量,而她又负担着很大的压力,负面的情绪也很容易引起魂魄力量的波动,要么变异成虚,要么变得虚弱。
我知道自己的准备的那些东西只能是权益之计,收集绯真的魂魄,用义魂丸的处理方式来固定她衰弱的灵魂,长久的靠魂魄稳定剂和义骸生存下去……只是,这还算是生命吗……
在我的理论中,生命是由灵魂信息与生命本体的结合,只要存在这两样,那么这就是生命。
知道我私底下的研究的少数人大多都报以沉默的态度,比如春日野、浦原喜助、涅队长和田中雅彦,但是苏我清却曾经质疑过:这算不算对生命的亵渎?他认为生命不该被制造,如果连生死都能自行控制,那么生存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我曾调侃他,如果有一天他快死了,我能救他,但是必须把他改造,他怎么选择?苏我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被我改造。
“你不是说这是对生命的亵渎吗?”
“但是我活着,活着就会对生有渴望。所以到时候不要诱惑我,看到我快死了,就离我远远的,别给我机会让你救我。”
我一直觉得选择生和死是很单纯的问题。我想活着,所以即使被迫做着不愿意的做的事情,也要谦卑的活下去,虽然有时觉得很窝囊,只是触及底线时,也会搭上性命做一些坚持原则的事情。
或许是卯之花队长的药有效,绯真看起来好了些。她对我微微点头:“让您久等了,海桑……”
我忙摇头,“不,我才是失礼了,挑在这么不恰当的时间过来。”
大白帮绯真坐好,看看我欲言又止,最后说到:“我……去倒茶。”
……这离开的借口真不怎么样。
女仆为大白打开门,然后随他一起离开了。我等门关上之后,面对绯真坐好。
“绯真夫人,我能让您继续活下去。”
绯真眼睛一亮:“您能治好我的身体?”
“不……只是让您活下去……用另一种方式。”我向绯真说了我的的想法,义魂丸、义骸、稳定剂之类。
绯真有些愣,呆了一会,说到:“虽然不太明白您说的那些都是什么,但我想我知道您的意思,是让我……换一个身体吗?”
我点点头。
看的出她很动摇,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能抓住,她就真的会死。我以为她会同意,可绯真还是摇头说到:“可是这样,白哉大人会继续为难下去。我知道他为了我承担了很多压力,原本像我这样身份的人,不该进入朽木家这样的大贵族……我没有体谅白哉大人的难处,任性的在他的庇护下过了这么多幸福的日子,已经够了……”
“真的够了吗?”我追问着,为什么他们总是觉得给对方填了麻烦,其实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我……很幸福。”
“你不是很爱白哉前辈吗,难道要抛下他一个人?他会很痛苦的。”
“爱有很多种,不仅仅一直相守在一起才叫爱,而且时间会治愈白哉大人的伤痛。”
“会放手只是爱的不够。”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突然察觉到失言,有些尴尬。
绯真微微笑了一下,垂下眼睑,并没有解释什么,这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越发的幼稚。或许从没有谈过恋爱的我并没有资格去评论人家的想法。
“海桑,你应该对白哉大人说过你的想法吧,关于救我的事情。”
被看穿了……我点头。
“白哉大人一定是说,朽木家带给我压力,才让我虚弱下来,如果我能转世,或许比现在更幸福。”
“你……知道?”
“我了解白哉大人。如果我死了,即使白哉大人会感到伤心,也会有平静的一天,总好过他时时刻刻为我担心着。”
我真的不太能明白这种感觉,将谁摆在第一位,总为他着想,明明委屈了自己,却又露出一脸幸福。但却有点羡慕。
“海桑,你是个好人,但是并不太明白什么是爱,如果有一天你能爱上什么人,又被谁所爱着,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决定。”
“……爱是什么,并不重要,只是如果命都没了,那还要爱有什么用?”
绯真温柔的笑着,似乎有点无奈。正好大白端了茶过来,和室的门打开后,我们就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告辞。
*
“我想谈恋爱。”
十一番队上等武斗场,现在是女性死神协会本会场,我支着脑袋做出以上发言。原本热闹议论的众人突然静下来,几秒钟之后我被无视,大家继续该说什么说什么。
“喂……关心一下我啦……”被无视的有气无力。
乱菊趴在椅背上,问:“又受什么刺激了?”
“我一定要受刺激么?”
“不然你干嘛说要谈恋爱?上次还把恋爱叫鲤鱼呢。”
“……因为被说不懂爱。”
乱菊想了想,“绯真说的?”
我惊:“你偷听了?!”
被拍。“你最近总往朽木家跑,当然只可能是绯真说的,朽木副队长可不会说这种话。嘛,你说了什么我大概也猜得到,没恋爱过的小女孩去指导公认恩爱的夫妻,当然会被指责。”
“……不要说的那么直白。”
乱菊眯着眼睛笑了笑,“爱这种东西,很复杂的,你还太小……”
“我在尸魂界好歹也活了五十多年了。”
“尸魂界的时间没有意义,一直在实验室里呆着的人即使过了几百年也是小孩子。”
“……你在说涅队长?”
“他比你聪明多了。”
气结。
最终,绯真还是拒绝了我的提议,温柔而又坚定的拒绝让我没办法背着他们偷偷进行。
那一天,早春的寒气仍然让人畏缩,我又去了朽木家,从进门开始,就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仆人一言不发的带我去了白哉的院子,那里没了往日经久不散的药味,没有伺候的女仆,大白坐在绯真的床铺前,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来了。
绯真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声音轻到不用心根本听不见。
“白哉大人……请您务必找到我的妹妹,如果您找到她,请不要告诉她我是她姐姐……”绯真艰难的说着,“不要让她知道真相,只希望白哉大人您能尽力保护她,当初是我抛弃她的,我没有资格让她喊我一声姐姐……所以我希望能够让她喊白哉大人您一声大哥……”
白哉我紧绯真的手,轻声承诺:“我会的……”
绯真露出笑容,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落在枕头上,晕出一片水渍,“直到最后还给您添麻烦真是对不起……”
“不,是我的错……”
白哉垂下头,将绯真的手抵在额头,看不清表情,绯真微弱的摇了摇头。
“白哉大人对我的爱,我没能力偿还,实在很抱歉……与白哉大人共度的这五年,对绯真来说就像做梦一样……白哉大人……”
绯真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握着她的丈夫那双宽厚的大手,眼睛却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樱树,“真想再看一次樱花……”
我在一旁静静的站着,感觉着绯真的灵压一点点的消失,终于不见。
失神的盯着眼前空荡荡的床铺,朽木白哉许久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