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天色刚刚放亮,一整个晚上的大雨在到处的土地上留下坑坑洼洼的水涡,深深浅浅数不过来。
本应荒无人烟的道路上,此时却有一人急行的奔驰而过,身影看上去很是匆忙。
这人就是旗木卡卡西。
这个本应该这个时间呆在木叶的男人,却在这个不相应的时间在这样的清晨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自从做了第七班的指导老师他就没被单独派到外面执行过任务。
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他,神色间的匆忙。
雨已经停了有些时候了,不过卡卡西的头发现在不像平常一样蓬松的竖着,而是明显被水浸透的趴趴下去发丝还没干。
自从夜火那天从木叶村走后,他带着第七班就没专心执行过任务。
即使还是逮到空闲就看那本亲热天堂,但是书里故事到底怎么发展了你问他他肯定不知道,就算说了也是胡乱编的。
如果你留意,会看到这部卡卡西最喜欢看的亲热天堂,被它的主人拿到了。
而且,书页从被打开就没被翻到第二页过。
卡卡西看上面什么字,都像是写的白月夜火。
他感觉到心里十分不安,所以在夜火走的两天之后,昨天那个大雨磅礴的夜晚,躺在床上的卡卡西再也无心睡眠,连夜出村寻找夜火。
这样,才有了此时他站在这里的这一幕。
被雨水洗刷过的树林里,到处弥漫着若隐若现的雾气。
这样的天气使本就心情烦躁的卡卡西更加郁闷起来,一个晚上瞬身赶路到现在依然不显疲态,动作反而更快了。
他凭直觉精确的搜寻着,不敢落下任何一个地方。
直到,一股血腥的气味传进他的鼻子里,卡卡西瞬身落到地面,一步一步顿的很开走向传出味道的地方。
当他看到眼前的影像时,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左边露在外面的眼睛盯着那里的身影一眨不眨。
那个靠在树干坐倒的人,真的是......夜火吗?
那个呼吸小到没有的人,她真的是......白月夜火吗!
一贯懒懒的状态分析力极强的旗木卡卡西,此时此刻他有些不敢上前,他怕他伸出手去,会触到一个没有脉搏的人。
那样的话,他不敢想象。
全身上下血一样的衣服,黑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到处都是冒血的伤痕,最严重的是心脏部位那个让他触目惊心的伤口。
从那里流到地上的血早就在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后混着泥土变得黑红,沾在衣服上的也已经开始干涸了。那个最大的左胸伤口血液开始凝固。
白鸟正孤零零的插在地上。
卡卡西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夜火一动也没动,甚至被晨风吹动的发丝也一直在同一个方向浮动。
像是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
猛然间,他被自己的荒唐想法吓了一跳!这个总是何时何地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一样随意的夜火......不会死的!
他脚下最大限度的跨出几步的距离,直接伸出食指和中指探上夜火的颈动脉。卡卡西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感官极度绷紧!
直到手指下有规律的震动传来,他才大口的喘出一口气。像是这样还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还是活着的,卡卡西屏息凑近夜火的脸颊,耳朵穿透风声听她的呼吸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她还是有呼吸的。
眼前夜火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血点沾在额头上,刺激着卡卡西的神经。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他当初阻止的了不让她出村,如果他当时马上跟上去,就不会让这个夺走他视线的女子变成这种半死人的样子。
他深深的自责,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夜火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衣服还没干,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加上早晨存在的寒气,即使闭着眼睛也皱紧双眉的夜火在发抖。
卡卡西见状马上脱下他绿色的忍者制服包在夜火身上,即使这衣服没有袖子也总比没有的好。
卡卡西伸手扶过夜火的肩膀,指尖触及她的衣服黏黏的,拿到眼前一看,还是红色的血。
到底......流了多少血,血都要流尽了吗!
卡卡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慌乱的心绪,一把打开双臂将没醒过来的夜火抱在怀里,紧紧的,就像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被护额遮挡住的写轮眼,红的胜过夜火流出的血。
正当卡卡西要把夜火带回木叶治伤,被他抱在怀中的夜火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了双眼。
“......卡卡......西。”
听到夜火叫他的名子,他一下子松开抱着夜火的双手,转而扶住她的肩膀。“你还好吧?”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身上披着的绿色忍者制服,所以在夜火醒过来之后一眼就认出是他。
“我,到这里执行任务,回去的路上碰巧看到你在这里,满身是血。”他给自己编了个理由。“夜火,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对付的对手了,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没有说出其实自己是特地来找她。
“是我自己不小心。”夜火动了动靠在树干上的身体,气语无力,“没什么大不了。”言语之间根本不将她这条命放在心上。
“夜火,我们是朋友吧。”卡卡西语气很急。
“怎么这么问?”夜火抓紧卡卡西衣服做为支撑点站起身,“怎么了?”
怎么了......这个时候她还在问他这种没心没肺的话。“你现在,还打算去哪,还打算去做什么?还打算再流多少血?”
夜火松开抓着卡卡西衣服的手转而拔出地面的白鸟,“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卡卡西重复了一句夜火的话,眼睛一直看着这个血人一样的女子,“只是你自己的事吗......”像是在问夜火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我这条命,已经多活出太长时间了。”老天什么时候要收回都不新鲜了。所以,她要凭借自己的意志做她应该要做的事。身体上有多少伤口,血还剩多少流的干净,都不再需要去管。她只管,尽自己所有的能力把因为她的原因陷入危险中的野木救出来就好了。
她现在要去,找晓的基地。那个方向,有死神的味道。
“你不打算要你这条命了,是吗。”卡卡西一字一顿的说着,“难道你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吗?”
“卡卡西,你在闹什么别扭。”
“夜火,现在跟我回木叶。”
“我还......死不了。”
“不要把死字挂在嘴上,有人会伤心的。”
“......事情还没办完,我不会跟你回去。”
“有什么事情严重到一定要受伤的时候去办?”
“......就像你曾经说过的,舍弃自己同伴的人是废物中的废物......你应该,不希望我成为那样的人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不要管我,就当今天没看到我好了......我不想连累你,卡卡西。”
“如果你不跟我回去的话,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好了。到时候受伤流血,我都替你。”卡卡西说,“我和你现在,还是一个队的。”
“卡卡西,这是我的私事,让你替我受伤流血我都没有资格,所以......”夜火的嘴唇干裂开了口子,有细血丝流了出来。
“所以,夜火,你现在恐怕连走路都很难了吧,一切听我安排吧。”然后,卡卡西一个瞬身站到树枝上,“我马上回来。”一下子没了踪影。
夜火站在这里,心里默默的说着谢谢两个字。
......
当卡卡西拿着盛满水的器具回来的时候,原来的地方,只剩下一件他的绿色忍者制服,而那个叫做白月夜火的女子,早就消失无踪。
疼在她身上的痛,流在他心里的血。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