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关东大赛是通向全国大赛的最后一道关卡,周五的部活暂停,迹部带着桦地去抽取关东大赛的比赛顺序了。
小昔没什么事干,想了想跳上了前往银座的新干线。
下了车,东晃西晃地来到一座白色的建筑物前。
三层的楼房在高楼耸立的繁华市区中并不显眼,但简洁却不失尊贵的设计,平淡而暗藏高华的气质,使得这幢似乎其貌不扬的小楼散发着清华内敛的气息。
一楼的正门上方挂着一块银底灰字的牌匾,正中用花体字写了个华丽的“清”字,左右分别是一株莲花和一支翠竹,都是用浮雕的手法呈现,精致秀美。匾牌的四周以水纹状花边缠绕。整个牌匾精致华美却又清新淡雅。如果不说的话,一般人谁也猜不到这里是东京上流社会有名的服装设计和摄影馆吧。
小昔推开半透明的玻璃门走进去,一楼的大厅里只有几个看样子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各自坐着,看见她走进来也只瞥了一眼,又转过脸去。
有侍者过来询问:“请问您是有预约的么?”
小昔淡淡一笑:“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
那人微微一愣,立刻恢复了微笑:“抱歉,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老板一般是不见客人的。”
小昔对他一笑还要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在她身后语气调侃:“哟,这不是小昔么?怎么今天有空大驾光临了啊。”
小昔笑着回头:“源,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被称作源的男子身材高挑,一头深栗色的长发直到腰际,狭长的双眼隐藏在一双无框眼镜后面,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微挑起醉人的弧度,普通的白衬衫,黑西裤却让他传出风流不羁的味道来。
听到小昔的话他轻轻勾了勾唇:“来找涟的?”
小昔没摇头也没点头:“今天无事所以想来看看。”转眼换上了委屈的神色:“源不欢迎么?”
源做出惶恐的神色:“我怎么敢!”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笑了出来。
既是源来了,那侍者虽不知小昔是何身份却也识相的退到一边不再过问。
源不管周围人看过来的视线,当先一步向旁边的楼梯走去:“我们去涟那喝咖啡吧。”
小昔微微一笑,随后跟上。
楼里很安静,偶尔有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模糊不清的。一路到了三楼,源带着小昔熟门熟路地去敲左边走廊最里面一间房间的门。
有人在里面漫声道:“进来。”
打开门,里面是间宽敞的办公室。原色的木地板,墙角是一排高大的书柜,米色的沙发围在一张玻璃茶几四周,其后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一个人正坐在桌前做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抬头看到源和他身后的人,涟愣了一下,随后才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小昔挑眉:“怎么,不欢迎我啊!”
涟话一出口就知不好,却已来不及收回,只好此刻尽力补救。立刻站了起来笑道:“怎么会?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只是有点惊喜罢了。”
说着走到沙发旁招呼他们坐下,自己拿了杯具出来煮咖啡。
小昔没形象的斜靠在沙发上,舒展了下双臂,懒懒地摊成一片。
涟看她那副没骨头的样子就好笑,将咖啡端给她,坐到一边问她:“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小昔头靠在沙发上侧脸过来看他:“今天下午部活暂停,我没什么事干就想到过来看看咯。”
源在一边轻笑:“我还以为你也是来为校园祭准备衣服的呢。”
“校园祭?”小昔不明所以的看他。
源微微挑眉:“你不知道么?六月下旬冰帝会有校园祭。最近很多小姐少爷们来定做衣服呢。”
小昔眨眼再眨眼,她的确不知道。没人告诉过她啊。
将涟的笔记本要来,到冰帝的网站查了一下关于校园祭的事情。
原来每年的六月下旬冰帝都会举行盛大的校园祭,为期三天。在这三天里每个班级都要出一个集体活动来作为展示,每个社团则是要编排一个节目在礼堂中表演。不同的社团可以互相合作,但每个社团都必须要参加。在校园祭期间,可以随意穿衣打扮。每个班级和社团也可以发函邀请其他学校的人来游玩参观。校园祭中的活动由学生会组织管理,学校概不插手。
小昔看完后撇了撇嘴,不就是大家一起吃喝玩乐外加发展恋情的大型聚会么。
源看她不以为意的样子,靠在一边轻轻笑道:“最近有不少美丽的小姐们来试定新衣,想要在那天艳压群芳呢。小昔不想要么?”
小昔阖上电脑耸了耸肩:“有那么多美人在怎么着也没我出头的机会啊,还是别浪费了吧。”
涟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源中意已久的模特居然这样看待自己,真是替源感到伤心啊。”
小昔不理他,自端了咖啡来喝。
源在一边做出伤心失意的样子,幽幽地说:“涟,你就别再提我的伤心事了。我可是被小昔拒绝过很多次的伤心人啊。”
小昔冷眼看他们两一唱一和地演戏,顺便悄悄动了动手脚。
果然,涟边笑边端起咖啡来喝却险险将喝进口的咖啡吐了出来。这哪是咖啡啊,分明是被烧糊的糖浆水!
再看向小昔笑得奸诈的脸就明白了,这只小狐狸果然得罪不得,只能默默地将咖啡倒了重换一杯。
源一直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始终没提醒涟,很不厚道的在一边看戏。涟只能在心底哀叹: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几个人聊了会天便有人来将源叫走了。谁让他是“清”里最当红的摄影师,人长得美型,风流潇洒,谈吐幽默,摄影专业更是顶尖。那些夫人小姐们看见他就脸红心跳满眼红心了。
小昔笑称源是店里的摇钱树,要涟好好珍惜,别让别人给挖走了。
涟则是笑说男大不中留,总不能留他一辈子吧。
小昔的笑容渐渐沉稳,眼睛深深地看着涟,沉默良久后语意深重的开口:“涟,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世,就算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涟脸上悠然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低头苦笑:“小昔,你有时理智得很残忍。”
小昔毫不在意得轻笑:“多谢夸奖。”
告别了涟走出“清”,看看表,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想了想,还是回家吃吧。
刚要往车站走便听到一个慵懒迷人的声音在身后轻唤:“小昔?”
回头,看到了一双温柔缱绻的桃花眼,光影荡漾地要勾了人的魂去。
小昔清浅一笑,看了看他周围:“忍足君一个人?”
忍足有些无奈的笑笑:“本来不是,不过因为种种原因现在是一个人了。”
种种原因?不会是怀里搂着一个,路上又遇到一个,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刀刃相向大打出手了,你趁机潜逃了吧。
心里不负责任的联想着,却听忍足道:“不知小昔可否赏光共进晚餐呢?”
小昔看看他再想了想,点点头:“好吧。”
不远处,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停泊在路边。车中的人看着那两道相携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悄悄生起,很细微的,不易察觉却又是真实存在的,闷闷地堵在心头。
闭上眼睛,刻意忽略掉这陌生的异样感,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又恢复成了那个自信的高傲的尊贵的华丽少年。
迹部打开车门,优雅下车,走进路边的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