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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啊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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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什么,他不知道,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那个男人喊他‘介’那么,他便就是‘介’。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

这里是个十分封闭的地方,自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呆在这个地方,他知道外面有着与这里截然不同的世界,不会如此黑暗,不会如此寂寞,不会如此冰冷。他从没有接触过父亲之外的人,因此,他将父亲当做了唯一。

他想出去,他如此向父亲说着,可是看着父亲毫无表情的脸,他没有再说话。父亲的答案的绝对的,不行。

这里空间很大,很大,到处都放满了书,所以,他只有将心思全部放在了这些上面,以减少自己对自由的渴望。他透过书,看见外面的世界,他透过书,学到知识与礼仪,他透过书,理解力量与智慧,他透过书,明白自己是多么胆小与懦弱。他,从来都不敢反抗父亲……即使父亲对他再冷漠,他,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他……

当宣告着他能走出那个宽大却很空荡的房间时,他好开心,他觉得他受到了重视,他觉得,他,第一次,真正拥有了存在。没错,房间的外面有着他从来没见过的人,书上说,这些人,分为,男人和女人。

那些人总是用着异样的眼神看他,嘴上却带着恭敬的词语,感觉,好奇怪,如果真的讨厌他,就不要如此做作,不然,就把戏演好,不要让人发现啊……他那时头一次发觉,其实他依旧还在那个空荡的房间里,因为,始终,他只有一个人。没有人理解他,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喜欢他。罢了,他,并不需要。

他的父亲是他们的王,是所有人的王,是至高无上的王,他所说的话,便是绝对。对他来说也是如此,所以,父亲对他所交代的,他全部以最完美去完成,他是如此地想看见父亲能对他露出笑容,可是,没有,从来没有。父亲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对于他越来越强大的力量,父亲很是沉默,眼中不知闪过些什么,快到令他看不清。不过,他也没有去多想,一直这样,或许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好事,谁都不必阻碍谁。但他没想到的是,最后,他居然还是阻碍到了他最重视的父亲。

那天父亲将他叫到他的房间,他没有多想,便和往常一样,毫无防备地去了。

父亲坐在椅子上,面朝着他,一直用他无悲无喜的眼神看着他,良久。“介。”父亲很久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是,父亲大人。”他还是无条件地信任着父亲,爱戴着父亲,憧憬着父亲。

“你,长大了啊。”父亲虽是用着感慨的词语,但他却没有感受到父亲的半点的,爱意。

“是。”他的确是从懵懵懂懂的小娃娃长成了少年模样。

“力量,学会了么?”父亲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叫人有些很不自在。

“是,学会了。”他的能力很强,强到另自己都心惊。应该是受到父亲的影响吧。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呢。”父亲终于从椅子上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向他迈近。那对于当时的他算是非常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他面前所有的光,他的面前,只有一大片阴影。

“是。”他向父亲点头。

“那么,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从父亲的嘴里,说出的,是如此残忍的话。让他的世界瞬间破碎。

“您在说什么?父亲?”明明父亲说的很清楚,他也听的很清楚,但是,他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

“你,只不过是我用自己的灵子做成的实验品。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样本而已,并不是我的孩子。”父亲一边如此无情地说着事情的真相,一边将手放上他的头。

“实验品……”他在颤抖,他在哭泣,他在扭曲,他都能感觉得到,那是他的心。

“没错,我一直想如何增加我的力量,如何稳定我的地位。所以,创造了你,而你的力量十分让我满意,这份远远超过了我的力量……”父亲将手指深深插入他的脑袋,没错,是插进了,他的脑袋,里面。

那一瞬间,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明明父亲的手指深入脑髓,但他却没有感觉,他没有立刻死掉。只能感觉温热的液体从他头上流下,液体拍击地面的声音十分的刺耳。然后,全身的力量全部从头顶部通过父亲的手指传入父亲的身体中。

“为了我的力量……为了我的地位,只有让你死了。”那双眼就是在现在也毫无任何情感色彩“作为我的力量,你该荣幸。我,是灵王……”

是啊。父亲,是灵王,至高无上的灵王,他一直憧憬着的灵王……从没有人理解过他,也从没有人理解过父亲,他们,也不曾理解。

父亲将手指抽出,而他头上的洞也随之愈合,他倒在地上,地上有着一片血迹,血迹沾湿他的眼睛。好恨父亲,为什么,这样对他?为什么,要他死?他的存在,仅仅是为了稳固他的地位么?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如此渺小的理由,开,什么玩笑?

心中有恨。他不想就如此死去,作为利用完后没有价值的东西消失……不要!不知是恨的力量,还是意念的力量,被父亲所夺取的力量,竟然全数又回到了他的体内。他向灵王笑了“你的位子,我定来夺取。”灵王眼神一闪,给了他最后一击。

待他再次睁开眼,这已不是他所熟悉的空荡与冷漠。他猛地起身,这里,是哪里?他没死吗?看着自己依然有着实质感的手,他,居然还活着?

“你醒了吗?真是太好了。”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位妇人,她带着个小小的孩子。妇人笑容甜美,是他从来不曾看见过的。孩子纯真的眼神,不含一丝杂质,也是他从未看见过的,这里的一切,都令他陌生,却让他心安。好奇怪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他口气有些冰冷地问着这位陌生的妇人。

“这里是尸魂界哦,你已经在现世死掉了呢,才会到这里来。我看见你在路上躺着,便带你回来了。也没经过你同意,真是冒昧了。”妇人有些尴尬地说着。

“……没,关系。”不知怎的,嘴里就如此说了,明明,应该抱着戒备之心才对。却又是何时放下了?

于是,他和他们开始一起生活。用了很久的时间,他才完全弄明白,灵王与这里的关联。原来,自己还是在他的地盘啊……尸魂界的王,就是灵王。他是多么想从这里回去,杀死灵王,夺走他的位子。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也不够成熟,比起灵王,他,太过于稚嫩,而起,他在这里,又有了所重视的,感情……

他将妇人当做母亲般看待,将妇人的孩子当做弟弟般看待,他们亦是如此,流魂街本来就是由些陌生人组合,渐渐变成为一家的地方。可他们这一家,不一样啊,只有他才是陌生人啊,妇人的孩子是她在流魂街与她丈夫生的,而她的丈夫却因为生病的原因,过早的死亡,化为尸魂界的灵子了。

有时他会觉得,他的加入是否十分突兀,母子二人十分温馨的世界加入了他这个不知底细的外人,但,过分的温暖,让他看不清了。

如果,一直一直这样,或许,也不错呢,不如就一直这样下去吧……他太放纵自己了,他看的太浅了。他,始终只是外人,而已。

当妇人的孩子与他的生命,摆在她的眼前让她选择的话,外人总归是外人。

那是几个他无意中惹到的败类,自从他们被生活所逼,搬到南76时,就不断有人来闹事这里的治安很差,食物和水资源紧缺,而他,却偏偏需要大量的食物和水来补充自己的身体力量。所以,为了能保证他们的生活,他,什么都做。因此,也惹上些麻烦的家伙。

“你,自己选择吧,太太。要么你杀了他,要么我,杀了你儿子。”尖利的刀口抵在孩子的脖子上。孩子吓得嚎啕大哭,妇人慌乱了。

如果当时妇人只要考虑这么一会会儿,他就可以欺身来到败类面前轻巧地夺回她的孩子,可是妇人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根本没有思考过就掐上了他的脖子,这时的她,不是他所熟识的妇人,不是那个对他笑语盈盈温柔和蔼的妇人。她的表情狰狞而疯狂,令他讶异。

她使劲地掐着他的脖子“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当初好心将你带回来,我们也不用发生那么多不幸的事!如果不是你,我和我的孩子也不用搬到这个荒凉危险的地方,如果不是你,我孩子的生命也不会被人如此玩弄着!”她充满恨意的眼神让他从心中冷了起来,凉透全身上下。

“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我的孩子就会没事。只要你死了就行……对啊,那么,请你去死吧……”妇人的精神已经恍惚了,手中的力道更加的大。

“……全部,死吧。”一直隐藏着的力量瞬间爆发,他的眼神闪着冷酷与绝望的冷光,强大的灵压摧毁了周围的全部,什么妇人,什么孩子,什么败类,统统消失吧……头顶隐隐作痛,他又想起了灵王。没错,接下来,他会以‘杀死灵王’为目的而存在,在这个肮脏的世界继续存活,直到他颠覆全部!他大笑起来。

他突然听到周围有着什么动静,回头一看,是个女孩正盯着他,女孩不大,长相水灵,穿着高档,一看就是哪家贵族的小姐。如何,看到这样的场景,娇贵的小姐吓破胆了么?呵。他嗤之以鼻。

但是他或许想错了,因为他没有在女孩的眼睛里找到一点点的惊恐,反而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十分不和谐的异样感。女孩死死盯着他,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这里。

他在此后精心策划一切,首先报考真央,就让他先从当上死神开始慢慢地布局,细细的计划,此后,他的名字,便是,蓝染惣右介。

如他所计划的,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再次遇到那个女孩——朽木清和。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那双眼睛,因为那种不和谐。她倒也还记着他,明明已经变了很多很多,居然,她也认出来了。

因为能力与互利,他们所走近。那女人真的能称的上奇怪,行为奇怪,讲话奇怪,交际奇怪,思维奇怪,力量奇怪,渐渐的,就连他对她的感觉也奇怪起来。讨厌她与平子接触,讨厌她对别人笑,讨厌她畏惧自己,讨厌她身上那种不和谐渐渐消失,渐渐融入静灵庭,最讨厌她能让自己如此讨厌她。因为,他,在意她。

为了不让她成为平子的女人,他提前计划,终于如愿代替平子娶了她。虽然是代替,但是,她却只会是他的。

布局让她在意他,喜欢他,他想要她的好,想要她的爱,想要她的一切,如此疯狂的想要。但他所对她布的局,却居然让自己越陷越深。为什么?明明被伤害过了两次,明明已经决定不再要重视的人了,明明是,一心想要完成他的目的的……为什么,还要去对人动心呢?真是,奇怪啊……忍不住的,动心。不管是她偶尔的认真,还是经常的脑残,不管是她偶尔的温柔,还是经常的火爆,不管是她偶尔的主动,还是经常的逃避,全部全部,都在吸引他。所以,他想,他可能是,不可能放开她了,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只是和他站在一起,而已。

模糊的思想伴着肿胀的头,他直觉性地摸上了头顶。他微微睁开眼睛,天还没亮。啧,头很痛啊,昨天喝的酒吧……宿醉了?觉得腰间有着另一股力量,起眼一看,居然是一只脚搭在他身上,将头一转,原来清和睡在自己旁边……昨天晚上似乎发生了些什么事来着……他盯着她的唇,微微地笑了下。

将清和搭在他身上的脚轻轻抬起后放下,把被子盖上她的身体。没错了,她会是他的唯一。是他的。所以,就让他,再放纵自己一次,选择相信。他在被子中摸索到她的手,然后,双手紧握,十指交叉,紧紧地……

他叫做,蓝染惣右介,而她叫做,蓝染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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