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时间飞逝,似乎只是眨眼间,Gugliemo已经要迎来自己在霍格沃茨生活的第五个年头。
时间是1938年夏,地点是皇后大道东街八号的庄园里,人物是Gugliemo,事件是补习麻瓜世界知识。
这年的夏天,和往年任何一个夏天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燥热的空气,蝉鸣声刺耳。窗外鸟语花香,窗内Gugliemo正在和瞌睡进行又一次重大战役;门里梅西先生多年如一日的读书语调一尘不变,门外排着长队的各科老师都在掐表等待着教训Gugliemo。
“啊啊啊,疯了,该死的,我问候你祖宗八代,上帝,梅林!”Gugliemo终于还是暴走了,将红木长桌上比砖头轻不了多少的《飘》扔出了窗外,惊起花园内的白鸽振翅。
门外的老师们统一口径,无视着门里传出的怒吼以及桌椅板凳横飞的碰撞声,离门最近的生物科教授轻推了一下度数不深的眼镜,声音从容淡定,对着门里说,“梅西先生,你还有十分钟下课,请快点好吗?Gugliemo少爷昨天、前天以及大前天的生物作业都还没有完成。”
排着队伍后面的老师们终于特忍无可忍的嘈杂的交谈着、抱怨着,唯一的主题就是Gugliemo还有多少多少的作业没有完成。唯有教中文的李女士一脸欣慰的感慨,“Gugliemo少爷的中文又有不少进步,骂人的词汇又增加了不少。”
然后,一众老师恍然,原来刚刚Gugliemo少爷说的是中文。
正对着二楼教室的楼底下,时间好像已经静止了。萨尔瓦多(小G第二世时的爹)对John如魔似幻的一笑,John就彻底傻在原地,看着那本好死不死正好砸在萨尔瓦多头上的世界名著《飘》,John在风中凌乱。
萨尔瓦多如Gugliemo第一世一样,在1938年的夏天从意大利直飞英国,来和John谈一笔关于如何维护世界“公平”的生意。(= =请直接说“军火”生意,谢谢。)
无巧不成书,在萨尔瓦多刚刚被John迎到后花园“相谈甚欢”的时候,书从天而降。
“呵,Ribezzi先生,您没事吧?”John扯动嘴角,想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僵硬。这可是他从大学校园里出来之后完全独立做的第一笔“生意”,这个该死的Gugliemo他就不能省点心吗?不用猜也知道,这种从天而降的世界名著,出自谁的手笔。
萨尔瓦多极力在维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看了一眼John,然后从跟在身边的Carlo手里拿过白色的方巾,擦了擦额角,之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点点血迹。他把方巾递给John,用实际行动在告诉他,自己到底有没有事。萨尔瓦多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走形,压抑的声音是暴风雨的前奏,“府上的少爷,还真是充满精力,对学习深恶痛绝,和Carlo完全是两个性子呢。”
现年十岁的Carlo穿着笔挺的黑色小西装,一板一眼的扶着自己的父亲,扳着一张冰山脸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表达着自己对于父亲话的赞同。
“咳,我敢保证Gugliemo不是故意的,他,我马上叫人去教训他。”John欲哭无泪。
“Gugliemo?”萨尔瓦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捉摸不定,“真是个好名字呢,我能见见他吗?这么有活力的孩子可不容易见到。”
John有片刻的犹豫,最后处于种种考虑,还是决定不要拂了这位教父大人的意,转头,面色阴沉的对离自己最近的Tom命令道,“现在,立刻,马上,让Gugliemo那个小混蛋给我从二楼滚下来!他越来越没有样子了!”
Tom毕恭毕敬的鞠躬点头,动作从容,十一岁的他,从头到尾的表现只能用完美、优雅来形容。
Gugliemo在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的情况下,倒是很高兴能够被Tom从那些繁杂的学习里解救出来。这么多年他总是很少给Tom好脸色看,这次是难得的一次笑脸相迎的情况,“Riddle,你来的真是及时,太感谢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Tom与Gugliemo平视,微笑着的脸上无波无澜,对Gugliemo的话并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不赞同,只是淡淡的笑着,凑近Gugliemo低语,“John叫你。”
Gugliemo皱着眉,退后了一步,无视了Tom眼里受伤的神情,他刻意避免和Tom肢体接触的意图总是直白的伤人。他的声音也从一开始激动的语气中恢复了过来,“那我们走吧,晚上的时候李斯特和Anthony会来,我还想着出去玩呢。”
Tom不置可否,走到前面带路,这些年他一直都很沉默,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张得体优雅的笑颜,无喜无悲,只会对Gugliemo的事情有一些有意思的反应。
Gugliemo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Tom,看到Tom受伤的眼神,他总有一种报复了的快意。特别是在他第一次和John上床之后,赤 裸的二人正在床上温存的时候,被送急件无意闯进来的Tom看见时,Tom眼底深处那暴怒的神态。Gugliemo甚至以为Tom会在当场崩溃,但是出乎他意料的,Tom只是垂着头,认命般,公事公办的报告着事情,之后安静的退出房间,甚至贴心的关上了门。
回忆至此终了,看着前面与自己一般高的颀长身姿,Gugliemo笑容灿烂的有些刺眼,眼眶被湿润,物是人非,你我再也不是当年的你我。
不,也许我还是我,但你却不再是你。
这些深奥的哲学论题很快就被Gugliemo抛在了脑后,因为他已经被带到了后花园,看见了坐在藤椅上一派雍容的萨尔瓦多。他的身边毕恭毕敬的站着Carlo,冷冰冰的样子,和他长大后如出一辙。
Gugliemo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他重生之后,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改变,被重新书写。
萨尔瓦多在看见Gugliemo的下一秒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他的对面,笑颜如花的可爱少年正扬起灿烂的笑容,步履轻盈的款款而来。夏风乍起,少年金灿灿的短碎发被风吹起,露出了左耳上那个萨尔瓦多再熟悉不过的人鱼耳饰。
Gugliemo,他的儿子,回来了,萨尔瓦多几乎不用任何证据就能感觉的到,那是他的儿子,他和Pinta货真价实的儿子。
“John,你找我?”Gugliemo强装着镇定,首先和John打着招呼。他不是不想先和萨尔瓦多说话,但是他不能。他很想念萨尔瓦多和Carlo,他总觉得他还欠他们一声“抱歉”,第二世的时候被这两个强悍的男人如此珍重,他却不声不响的一意孤行,辜负了二人全部的好意。这一世,再次面对他们,Gugliemo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在场的五人因为种种不同的原因而百感交集着,好比John,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该如何在不造成任何人员伤亡的情况下,把他的生意谈成。
“咳,Gugliemo……”John咳嗽了一声,正准备扳着脸好好教训一顿Gugliemo。
萨尔瓦多抬起手,打断了John想要长篇大论的意图,他的声音里微微颤抖着,戴着一丝不真实之感,“你叫Gugliemo?你姓什么?”
“Snape”……“Ribezzi”……
John和Gugliemo几乎算是同时发声,给出了不同的答案。纵是狡诈如萨尔瓦多者也开始有些理解不能了,万能的上帝,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这不像是一个圈套,但是一切都过于巧合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大家都有些尴尬。
“我姓Ribezzi,John,我在学校的时候知道的,很抱歉,我一直没有告诉你。”Gugliemo神态自然的回答,他自然知道萨尔瓦多刚刚那样失态的表现代表着他已经认出了自己,所以他就更不能在这个关头有什么差错,让他有父亲不能相认。
Tom和Carlo默契的在对方的眼中找到了身为局外人的无奈感,一头雾水的两人突然心生心心相惜之感。
“你的学校?”John和萨尔瓦多的默契一直很好,他们不约而同的发问。
“霍格沃茨。”Gugliemo并不准备隐瞒什么,事实上,第二世的时候,萨尔瓦多就告诉过Gugliemo他是德姆斯特朗毕业的学生,而Carlo也上过魔法学校。
“你在说什么!”John怒不可遏的想要打断Gugliemo,他这些年一直都对魔法很厌恶,
“我想完全没有必要隐瞒,这位先生也一定是知道魔法的存在的,对吗,先生?”Gugliemo还算有些理智,他“现在”还不知道萨尔瓦多是谁,所以他就用先生来代替了称谓。
萨尔瓦多安抚似的在John面前晃了晃手,整整衣襟,声音已经恢复了淡定,“事实上,是的,我们是同类,亲爱的,你很敏感。”
John懵了,但全场也只有他懵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