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gini是一条极其狡猾的小母蛇,也极其聪明。时至今日,Gugliemo依然牢记着和她的长期合作,以及在Tom去霍格沃茨上课期间的那段相依为命的愉悦日子。虽然他们语言不通,但在食物和金钱的诱惑面前,那完全不是问题。
Gugliemo清楚的记得,在Tom交代了Nagini不到几次之后,她就能够不再呲牙吓唬Gugliemo了。不过在前几次的合作里,那条小淑女依旧会用警惕的眼神紧盯着Gugliemo的一举一动,好像只要Gugliemo稍有异动,她就会随时扑上去咬碎Gugliemo的喉咙。Tom为他自己找到了一条衷心的女骑士,但是Gugliemo很不爽。
偷东西,是一门学问;而销赃,则是学问中的学问。偷东西并不难,难的是不被抓住,这就加大了独自作案的风险,以及团伙作案的难度。
Gugliemo所在的组织里,就很难找到能够配合好Gugliemo的人,除了John。但是他总是很忙,忙着砍别区的老大,忙着蹲在墙角吞云吐雾,忙着和金发碧眼的美人滚床单(自从他十二岁那年尝到了情 欲的滋味之后,这种情况开始日益严重)。
一个好的销赃搭档要极不易被人发现和注意到,且机动灵活,会审时度势,该隐藏的时候混杂在人海,该出现的时候出其不意,该逃窜的时候要行动迅速。碰巧,Nagini符合以上全部的条件,训练有素,敬业爱岗。有了这么一个百年难遇的好搭档,Gugliemo就不再需要John了。
一人一蛇配合极默契,积极在短时间内,为伦敦市的盗窃史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了,那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努力之后的结果,在此之前,1935年12月31日,那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有些人该过生日了。
伦敦冬季(11月至次年三月中旬)的气温一般维持在11°-15°之间,却有罕见结冰的情况,潮湿和阴冷的空气,以及每况日下的糟糕空气,会使人在一个冬天内得2-3次感冒。Gugliemo很不幸的,就在即将远去的旧年的最后一天,得了很严重的重感冒。
红彤彤的小鼻头,脸颊粉扑扑的,水汪汪的一双宝蓝色眼睛,组合成了一张人见人怜的小脸。他裹了裹自己身上John找来的厚重大衣,有七成新,衣长至膝盖略下、腰部无接缝、大翻领、衣领缀以丝绒,马裤呢的面料,有两个大大的布口袋,足够Gugliemo将小手全部插进去取暖。
伦敦全年都可以旅游,但在冬季一些观光景点会关闭或缩短开放时间,一般天气好的时候都会开放。7-8月是伦敦的观光旅游旺季,但这几个月中除了有不确定的阳光外,还有拥挤的人群和被抬高的价格。
Gugliemo顶着风,急匆匆的走在伦敦的街头,当然为的不是参观旅游,他只是急切的扫过每一家还未打烊的店铺橱窗,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适夜,Gugliemo并没有回到自己和John在伦敦安顿下来的家,而是横跨了整整半个伦敦,赶到了位于东伦敦区的科尔女士孤儿院。远远的看去,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中,那座有大概半个世纪历史的老木屋,变得更加狰狞可怕。
没有电灯,这是常事。Gugliemo撇嘴,诅咒着科尔女士的吝啬。
熟门熟路的翻过孤儿院后院的矮墙,科尔女士那个葛朗台,甚至不愿意修补一下使她损失惨重的后墙。不过Gugliemo倒是觉得,也许那是因为科尔女士的蠢脑子,至今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失窃的主要漏洞在哪里。
跳进了院子里,Gugliemo径直走到了地窖边,从木栏的缝隙里向下望去,不出意外的,他又看见了Tom单薄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倒在一堆草垛上,瑟瑟发抖着。
“嘿,我的小恶魔,看我给你带了什么。”Gugliemo哈着气,声音因为寒冷而带着颤音。
Tom有些不满的从草垛里抬起头,仰视着都快冻傻了的Gugliemo,他僵硬且有些发紫的手里紧紧的抓着一个纸袋子,鼓鼓囊囊的装的很满。
Gugliemo不甚在意于Tom的态度,迅速的撬开了地窖边上的铜锁,顺着一根搭在木栏上的麻绳,快速的跳进了地窖。然后,他闲庭信步般的走近了Tom,没有半点拘束,即使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进入到这么一个狭小的黑暗空间里,冷风从上面源源不断的往进灌。
Gugliemo缩了缩鼻尖,靠着Tom坐下,“你这里可真冷,为什么你总是被关在这里?”
Tom冷冷的看了一眼Gugliemo这个不速之客,却倒也没有赶走他的意思,只是向里靠了靠,给他挪出了一个更大一点的空间。
并没有指望Tom会回答自己的Gugliemo笑了一下,Tom总是这个冷冰冰的样子,Gugliemo的五句话里只会挑一句自己感兴趣的回答。Gugliemo从自己的纸袋子像是变魔术一样,开始一件一件的往外掏着自己带给Tom的“惊喜”:“爱尔兰的吉尼斯黑啤酒,百年的历史;西区皇家蛋糕店的巧克力蛋糕,女皇的品味;街对角肉铺老板私藏在地窖里的腊肉,保证你流口水……”
Tom在食物的刺激下慢慢的往Gugliemo旁边靠了靠,有些垂涎欲滴的表情。Nagini也从Tom的领口扭动着绿色的大身躯探出了三角形的脑袋,跟着自己的主人一起勾起了食欲。
“你从哪里搞的,这些?”Tom有些好奇。
Gugliemo停下来了手里的动作,歪头,因为感冒,声音里带着很浓重的鼻音,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从整个伦敦市搜罗来的,冒着被那些皇宫前戴着动物皮毛制作的帽子的士兵追杀的危险,我想我有段时间是无法再去那边露脸了。”
Tom抽动了一下嘴角,挑了一条熏制火鸡腿塞进了Nagini的嘴里,自己则叼了一块烤鲱鱼开始大快朵颐。
Gugliemo也极快速的开始吞咽一大根鸡肉火腿,现在是沉默的进食时间。
Tom的教养极好,就好像那种礼仪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溶入了血液中,烙印在了骨子里。即使是在极其饥饿的情况下,他的吃相也很优雅,就像是一副静默的油画,儒雅到令Gugliemo自惭形秽。
不是说他吃的很慢,大概是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Tom进食的速度总是奇快,但绝不会放过哪怕任何一块的食物残渣;不是说他囫囵吞咽,Tom会咀嚼,而且咀嚼很多次,只不过速度也是快的令人瞠目,最神奇的是那样高效率的动作依旧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贵族气质;不是说他礼仪动作有多么死板教条,而是一种有里到外,油然生成的优雅感觉。
Gugliemo歪头,开始认真的思考,也许Tom Riddle就是他人生里最大的变数也说不定,看着Tom像是上帝杰作的侧脸,Gugliemo很开心,他能够遇到这个变数。
Tom Riddle对Gugliemo来说,就是狄俄倪索斯*的双重性格,迷醉却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