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辛苦的分院帽先生想出个所以然,麦格教授已经站到了它的退路上,拿起手中的羊皮纸开始宣读名单。
“汉娜·艾博!”
…………
萨拉扎注视着那只满是污渍、即将被戴到自己头上的帽子,微微皱眉。
“虽然早听说它很邋遢,但没想到会脏成这样。”向来有洁癖的德拉科小少爷受不了了,他嫌恶地盯着那只在新生们头上大喊大叫的帽子,“我住进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洗头,绝对。”
萨拉扎挑了挑眉:“听说,它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东西。”
德拉科扫视了下时而发出剧烈响声的格兰芬多长桌,对萨拉扎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罗加冲德拉科龇了龇牙,而戈德里克……泪流满面。
萨拉扎还真是小气啊。
当那位棕发的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孩和那位圆脸的纳威·隆巴顿如萨拉扎所说的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接下来不久,轮到了德拉科·马尔福。
这位小少爷用据说他们家族特有的咏叹调,对萨拉扎说道:“待会见。”
萨拉扎微微点头,这引起了戈德里克极大的不满,他眼睛紧紧地盯住小分分,不断念道:“给我分半个小时,给我分半个小时……”
然而疲倦的分院帽先生此刻只想早点下班,回家睡觉,于是他在接触到马尔福的头发那一瞬———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噗……”戈德里克抱腹大笑,“干得好。”
“相信我,孩子。”分院帽先生一边不停地打着喷嚏,一边说道,“斯莱特林很适合你,因为他本人的发油味道和你一样得重。”
分院帽先生一边说,一边如同证明着什么似的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吸了吸鼻水,突然回想起若干年前,它的主人被萨拉扎·斯莱特林用魔法炸出了三楼窗户的情形,而它也随着掉进了一个满是臭味的泥坑,等戈德里克主人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成为了两只新婚的癞□□的家。
这是怎么了呢?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么多年前的事情?
分院帽先生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印象中自己的主人在霍格沃兹是最没地位的一个,整天被罗伊娜黑,被赫尔加揍,然后……被萨拉扎丢出门或者窗,如果说被那两只女暴龙打是迫不得已的话,那么它的主人似乎真的被斯莱特林那家伙施了夺魂咒,无论怎么打都不还手,第二天又贴了上去。
忠诚的·好记性的·分院帽先生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历史的责任感,它想要做些什么,为了挽回它英明神武、器宇不凡、高尚伟大、英勇顽强、彬彬有礼……的戈德里克主人的形象。
“就你这头型,斯莱特林。”
“看你这张欠揍的脸,斯莱特林。”
“……嗯,脑子不错,格兰芬多。”
“一看就是会有成就的,格兰芬多。”
……………
戈德里克主人,你看见了吗?你的小分分是多么忠诚啊!
分院帽先生被自己打动了,但是,却觉得身边的温度越来越冷,它有些奇怪地张望了一下,校长和身边的麦格教授都是自己人,为啥它会有一种危机感呢?是错觉吧。
与此同时,有另一个人的确是处于水生火热之中,没错,就是我们可怜的戈德里克同志。
“那个,萨拉扎,你冷静,别气坏了身体。”戈德里克掏出手绢擦着汗,拼命地对萨拉扎做起了解释,“相信我,那些话真不是我教它的。”
“嗯,我相信你。”萨拉扎的回答云淡风轻。
“?”戈德里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保持着这个可笑的姿势足足十秒,才回过神来,“我就知道,萨拉扎,你是个大度的人。”
“呵呵。”萨拉扎勾了勾嘴角,“分院帽只要戴在头上就可以读取思想,所以根本不需要你教它。”
“……”你根本就是个小心眼,根本就不相信我吧。
“罗加,你总相信我吧。”戈德里克低头看向萨拉扎脚边的肥猫,可那只大猫只是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鼻中发出了一声疑似于“哼”的声音。
“死猫,小心我把你卖给马尔福家做发油。”
“嗯?格兰芬多你对于发油挺有研究的嘛。”萨拉扎轻哼道。
戈德里克蓦地想起刚才分院帽对小马尔福说的话,顿时有一种狠狠抽自己一顿的想法,就在这时,那一声“哈利·波特”,终于响起,暂时救了戈德里克一命。
戈德里克注视着那位看似古板的女士,心中突然有一种想抓着她转圈圈的欲望,那真是个好格兰芬多啊。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
“是那个哈利·波特?”
随着被喊出的名字,霍格沃兹的大厅中响起了一阵嗡嗡低语,如小火苗的咝咝响声,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这个从新生群中走出的男孩。
“oh,我和哈利·波特坐过一艘船。”人群中的罗恩·韦斯莱发出了这样一样高叫,随后他立刻被旁边的新生拉去仔细询问。
随着萨拉扎的上前,大厅中人头攒动,人人都想看清他的模样,萨拉扎觉得他们把自己当成了麻瓜动物园中的珍稀品种,这种无关于尊重,只是好奇与羡慕甚至于嫉妒的目光,让他极不舒服,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去面对几头满是怒火的魔兽。
而后,那顶帽子遮在了他的头上。
萨拉扎微微垂下头,于是,他的眼镜也进入了这顶帽子的世界。
“哈!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哈利·波特!”分院帽先生提起了精神,它知道,这可是今晚的重头戏,而它,将要成为万众瞩目的今晚之星,一种巨大的荣誉感填满了帽子先生的心灵。
“好久不见,分院帽先生。”帽子下的萨拉扎·斯莱特林微微勾起了嘴角,“或者说,格兰芬多的小分分?”
“……”
“小分分,你怎么了?见到萨拉扎和我太激动了吗?”
“……”
足足三十秒钟后,一直沉寂着、类似于思考的分院帽,爆发出了今晚的最高音量。
“啊————”
被吓到的麦格教授正准备上前,就感受到了一个重量扑倒了自己的胸前,而后……她被占便宜了。
分院帽先生用自己的泪水尽情地洗礼着麦格教授的衣襟,边哭边呜咽地嚎叫着:“妈妈,我要回家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