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萨拉扎收集了通关游戏的全部装备相对,另一方却陷入了持续的烦恼当中。
“邓布利多,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刚刚送走一批魔法部官员的邓布利多,还来不及收拾自己的疲惫,就不得不面对正大发雷霆的魔药学教授。
“是你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从座位上站起身,温和的语气与来人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我这里刚好有蜜蜂公爵糖果店的新品,怎么样,要不要……”
“不要转移话题,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斯内普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大步上前,双手大力地压在办公桌上,“告诉我,传言是不是真的?”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一部分是真的,而另一部分并不属实。”
“你还是说话抓不要要点的三岁孩子吗?”这个答案显然并不能让魔药教授满意,他的脸色显得比往常更苍白了,那双冷冰冰的黑眼睛紧紧地盯着邓布利多半月镜片后的湛蓝眼睛,“那个孩子,真的不见了吗?”
“好吧。”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神情有些疲惫,“如果你坚持要知道的话,是的,哈利·波特离开了女贞路4号。”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斯内普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名字,低吼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冷静点,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吐了口气,试图使眼前的人镇定下来,“事情还没有完全脱离掌控,那孩子身上还有着我所设下的魔咒,我很确定他还活着。”
“活着,呵,活着。”斯内普几乎是嘲讽着扯了下嘴角,冷冷地注视着邓布利多,“对你而言这样就够了吗?邓布利多,哦,我差点忘了,那个孩子的使命在黑魔王消失的那天就已经结束了。”
“刚才那群魔法部的白痴说了些什么?”斯内普微微地提高了音量,他的声音中满是讽刺,“‘别担心,我们会尽力寻找’?然后在背后庆祝保护那孩子的苦差事终于了结了?”
邓布利多苦笑了一声:“不,西弗勒斯,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和我都很清楚,voldemort并没有死去,他只是隐藏了起来,等他积蓄够所需的力量,他将会再次回来。”
再一次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斯内普的呼吸蓦地紧促了起来,脸色也更加苍白,随后他松开了撑着桌子的手,声音有些低沉:“你确定那个孩子没事吗?邓布利多。”
“是的,我向你保证。”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西弗勒斯眯起眼睛看向邓布利多,不知为何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本以为你会讨厌那个孩子。”邓布利多耸了耸肩,语气有些轻松,“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关心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的嘱托。”斯内普后退了一步,有些干巴巴地说道。
“是的。”邓布利多对他眨了眨眼睛,“很显然你做的非常好,几乎让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上了那个孩子。”
“你那满是甜食的脑袋该清洗了,邓布利多。”如受到了冒犯一般,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宁愿去品尝你那些酸掉牙的零食,也不会喜欢詹姆斯·波特那头巨怪的孩子。”
话音刚落,斯内普教授转过身,大步地走出了门口,黑袍翻飞。
看着坏脾气的斯莱特林院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直支撑着邓布利多微笑的某种东西也似乎消失了,他有些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一种专属于老人的疲累在他的脸上清晰地表现了出来。
他纤细的手指放在桌面上,指尖相对着思考着,有很多事情魔法部的人并没有注意,也有很多事情他没有告诉西弗勒斯·斯内普。
比如哈利·波特消失的原因,从地上看来是因为一个魔法阵,地面上还有淡淡的血液的痕迹,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个魔法阵是用灵魂催动的,而魔法部负责定期查看的职员甚至没有看清楚一切就射出了魔咒,如果不是因为那条蛇,那个孩子也许会死。
那条蛇身上有着淡淡的魔法痕迹,蛇,会是他吗?
据那个职员所说,哈利是自己离开的,一个孩子能使用那么复杂的魔法阵?究竟是被施了夺魂咒,还是……
未知的太多了,让他一时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而就在这时,一个事实让他几乎惊跳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链接在哈利·波特身上的魔法正在一个个地失去效用,这意味着,他将再也无法找到那个孩子。
“萨拉扎,还没好吗?”戈德里克派眼镜百无聊奈地挂在浴室的门锁上,隔着门对里面的萨拉扎叫道。
萨拉扎自浴缸中站起身,拿起浴巾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彻底无视了某个已经叫了半个小时的白痴。
“萨拉扎……”当戈德里克发出第一百零一声嚎叫时,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你……”
因为开门的惯性,某架险险挂在门锁上的眼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顺着惯性滑进了浴室中。
萨拉扎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不……”戈德里克发挥了一架眼镜的全部潜力,终于在门关紧的瞬间从门缝中跳了出来。
“萨拉扎……”某架眼镜边跳边前进边叫道。
萨拉扎看着面前一跳一跳地靠近的眼睛,再一次深切地觉得还是从前的小v更顺眼,起码它不会挂在浴室的锁上鬼哭狼嚎。
萨拉扎将发上的水迹擦干,随即一手丢开了浴巾,而后,扯开了自己的浴袍腰带。
“啊……萨拉扎,你在干什么?”戈德里克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尖叫。
萨拉扎狠狠地瞪着戈德里克,直到那架眼镜在他的目光中将两只脚并了回去,他才说道:“很显然,我在脱衣服。”
话音刚落,一个俊美的青年男人蓦地出现在房间中,他披散着及腰的金色长发,湛蓝色的眼眸因为吃惊而大瞪着,穿着银白色巫师袍的身体却有些虚弱,发出了淡色的光芒。
萨拉扎瞥了眼戈德里克,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格兰芬多,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暂时离开眼镜,你不需要反复证明。”
戈德里克很明智地将“当眼镜角度不好”这个真实理由吞入了腹中,抛出了另外一个借口:“我只是想试验下可以离开眼镜多远,可以保持这个状态多长时间。”
萨拉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松松地白色浴袍从萨拉扎的肩头滑落,露出了他赤 裸的上身,戈德里克倒吸了口气。
白皙的孩童的身体展露在戈德里克的面前,稚嫩而瘦削,然而,这柔嫩的肌肤上居然勾画着众多深红色的线条,线条交相组接着,构成了一个又一个繁复的魔法。
白与红的映衬,展露出一种妖异的美感。
“这个是?”
萨拉扎拿出从前准备的备用魔杖,杖尖轻轻地划过自己的身体:“别人在这个孩子身上施下的魔法,我刚才用特制的药水让它们显现了出来。”
“作用?”戈德里克并非不懂魔法阵,然而造诣却没有萨拉扎那么深,所以在这么多魔法阵叠加在一起的情况下,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很多种。”萨拉扎的杖尖亮起了银色的光芒,伴随着他在身上划动的动作,那些深红色的线条渐渐地消失了,“比如查看魔力情况、地理位置等等。”
“那么?”
“不用担心。”似乎知道戈德里克想说些什么,萨拉扎答道,“庄园的魔法阵有屏蔽这些的作用。”
“我只是很讨厌……”萨拉扎眯了眯绿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冷的色彩,“被监控的感觉。”
“好了。”萨拉扎舒了口气,将手中的魔杖递给了戈德里克,“我所能使用的魔力不够多,剩下的魔法阵还有两个,帮我弄掉它们。”
待戈德里克接过魔杖,萨拉扎背过了身,毫无防备地将后背展露在了戈德里克的面前,嘴上却毫不留情:“格兰芬多,希望你那堪与巨怪媲美的大脑不要连这两个最基本的魔法阵都不认识了。”
“那萨拉扎你教我就好了啊。”戈德里克俯下身,一只手搭在萨拉扎的肩上,另一只手拿着魔杖,杖尖灵活地在萨拉扎的背上流转着。
“萨拉扎,你别动啊……”
“都说了别动……”
“啊……萨拉扎,难道你怕痒?哈哈……”
萨拉扎几乎从牙缝出挤出了一句话:“白痴,赶快给我弄完。”
“好的,好的。”戈德里克没什么诚意地应声答道,看着那些深红色的线条自杖尖消失,让他想起了从前在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他靠在座椅的扶手边看萨拉扎给那些新生们写邀请函的时候,萨拉扎手中的羽毛笔就像现在这样,灵活地勾画、转动,一个个美丽的斜体字就这么从笔端划了出去,他那时甚至有些嫉妒那些会收到入学通知书的新生。
这个是?
戈德里克突然停住了动作,认真地注视着萨拉扎身后的最后一个魔法阵。
“怎么了?”萨拉扎注意到戈德里克停顿的动作,微微回过头问道。
戈德里克放开手中的魔杖,将他递回萨拉扎的手中:“这个魔法阵,不需要消除。”
“什么意思?”萨拉扎皱了皱眉。
“这个魔法没有监控的效果。”戈德里克从地上捡起浴袍,将他重新披到萨拉扎的肩头,“只是让别人知道你还活着。”
“我说过了吧。”萨拉扎转过身,将魔杖递到戈德里克的面前,语气淡然,“我讨厌被别人监控。”
“这不是监控。”戈德里克努力地试图辩解,“是爱护,那些关心你的人希望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我不需要。”
戈德里克在萨拉扎诧异的目光中倒退了几步,总是溢满笑意的湛蓝眸子微微下垂:“是的,你不需要。”
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萨拉扎,从以前开始我就在想,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什么,是你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