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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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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世界历2009年11月2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晚23点31分。

孙笑坐在书桌前,犯困。

盯着眼前的书,上面的内容却开始模糊不清,慢慢,孙笑从那些犹如蚂蚁般的印刷字中,看到一片茫茫的白色,渐渐,又依稀看到了其它的什么。

咦,这似乎——是间仓库?

嗯,很大,比篮球场还大,却空旷,干净,里面没有堆放任何的东西。灯全大亮着,把整个仓库都照了个通透。

孙笑发现自己好像就在这间仓库的高空,背顶着屋顶飘悬着,像个幽灵一样,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视野遍及了整间房。

孙笑看见正下方有一个人,坐在张整洁的长沙发上,似乎正在看书。

黑色皮衣,领口一圈白色绒毛,头发往后梳,十分整齐,孙笑盯着人看,那人却突然抬起头来回望。立时,视线交汇!

一双明黑的眼睛,和“十字”刺青!

带着这个冲击的画面,孙笑一下惊醒。

随着头往下一冲,孙笑醒来,眼前,赫然是一本摊开着的书。

看着上面“《人格心理学》第二部分,第二章——古典精神分析”几个字,孙笑很是迷茫。转头看看周围,同寝室的另三人正好端端的,如先前一般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复习。

孙笑明白过来,松口气,她刚好像是背书背到半途睡着了……?

当下,只觉自己是累到犯困的孙笑什么都没多想,脱了衣服便准备上床睡觉。

不久后她就会发现,悲剧性的一点正在于此。(众:=_= ……)

然而看着孙笑同学本还复习的好好的,突然一下就脱光衣服,换上格子图案的睡衣,抓着个热水袋一路哼着小曲的直往上铺爬,如此嚣张行为,寝室里的另三只抬头望着,全部都滴下一滴巨汗。

“喂喂……”四子说,“明天就考‘人学’(☜人格心理学),整本书的复习范围,你丫的都背完了?!”

“急什么,”孙笑边忙活热水袋边回答,“不后天才考么,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啥?!”四子却惊,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天不是该考的‘犯罪’吗?”(☜犯罪心理学)

一旁的小得子听了,一脸迷茫的转向四子,道:“四爷,今天的‘犯罪’考试你没去参加吗?”

四子震了,默默转头瞪小得子,腿一软又瘫坐回椅子里,说:“我操。”

南宫喝口茶,语调平静:“可悲可泣,5分的学分就这么没了。”

四子悲戚,一拳砸桌:“畜牲!”

孙笑却早已窝进了被褥里。

闭着眼睛,她听众人说话,感受着声音快速的离自己远去,不禁纳闷,今天怎么这么好睡?很快的,孙笑便不可避免的再次进入了“真真实实”的梦乡。

她看见的,却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然后,是自己突然从高处跌下的心惊感。

在一片白雾中,来不及惊叫,随着肉 体急速下坠,紧接着便是狠狠的一下撞击。

“噢嚯……”孙笑闷哼,倍感莫明的摸上自己被砸闷了的胸。但就连“你他娘”都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孙笑就感觉脖子一凉。

从梦中惊醒。

来回一共2秒。孙笑去那边小走了这么一遭,当中除了疑惑自己是不是砸上了什么之外,其它啥都没能看清。

啊!等等,刚垫她底下的东西,没感觉错的话,似乎是活的?她有听到那“东西”跟她一样发出了一声特“销魂”的闷哼……

错觉吗?(作: ̄▽ ̄ 不,丫的确是砸到了团子!)

整个过程过快,并且没有明显的痛感,所以孙笑惊醒后刚微睁开眼就又闭起。

下坠的梦是常发性的,没什么特别。她自己醒来时的反应也很正常:蹬腿,一惊。因此,在舔了下嘴唇后孙笑就继续睡,只是心下有些些的奇怪,你说这梦为什么不是一摔下来就惊醒,而要脖子一凉?

为什么会脖子凉?

为什么是脖子……?

蹙了蹙眉,还没等得出答案,孙笑碰了碰脚边的热水袋后,听着寝友们在下面轻松愉悦的谈话声,便再次安心的睡下了。

悲剧啊。

睡着了,毫不意外,接下来马上就做了第二个梦。

这次,孙笑梦见自己正脸朝下的,趴伏在水泥地上。

孙:“……”

趴着,默默的思考了一会儿后……

孙:“……………”为嘛?

其它先不论吧,光这姿势就十分奇特,瞧她简直像块烂泥巴,被人给随随便便的扔出来后,还发出啪嗒一声的烂开,她就正以这样的姿势粘在地板上。

皱皱眉,孙笑用手不太确定的摸了摸瓦凉瓦凉的水泥地,继而感慨,这触感真是真实。

但在这第二个……或者说,第三个梦里,孙笑头一次有了主动性动作。她丫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正坐着个人。

孙笑一惊。靠,大背头!

还有十字刺青,领口一圈的白毛!

这不就是先前她背书时梦见的那个人吗?!再瞧这里——高高的木屋顶,大大空旷的仓库房,还有那人坐着的长沙发,和他手上的一本书!果然,跟先前的梦一摸一样。

孙笑一挑眉,又低头,看见自己正赤着脚,身上穿着睡时才刚换上的格子睡衣。

摸摸衣服那让人倍感熟稔的柔软质地,孙笑愣了,但也就一小会儿,之后,她丫的一耸肩,完全木然的就接受了此一刻不太合理的现象。

——啧,不就是个梦么。

对于现下的状况,孙笑很是不屑。但请注意,这是她性格中具有悲剧性并且不可逆转的一点。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年青人,不屑并甚为挑衅的吊起她那一副死鱼眼,意思是说:你小样的有屁就快点放,没屁也要硬挤出一个放给她看,这样才能完整她做这个梦的意义。(众:囧rz……)

孙笑看着青年人,此时青年人也正回望孙笑。然而不一会,孙笑便在青年人的唇角捕捉到一抹浅笑。

简直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试验品似的……

孙笑眯眼。

在孙笑看来,这人根本是怪胎,你说你莫名奇妙的笑什么笑呀,对吧?像她就不给反应,对个梦里人,她孙笑从来不给反应。

之后孙笑就又感觉到脖子一凉。

不疼,只是随着轰然的那么一声,嘿,好端端的她竟莫名的倒地了!

自己这是死了么?孙笑实在是不解。

依然没有明显痛感,所以孙笑从梦中醒来后,蹙蹙眉,咂吧了几下嘴巴紧了紧被子就又继续睡。只是不忘呢喃:怎么又是脖子?

□□邓主席曾经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要真想弄明白为什么会脖子一凉,就只有不断的用身体去实践,以检验出真理来!

因此,“已经被屠杀了两遍还犹不自知”的孙笑童鞋,就这样为了真理而献身,大无畏的又睡着了!

第四次,孙笑还是梦见自己正脸朝下的,趴在水泥地上COS蜘蛛侠。(众:=_= …………)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孙笑皱眉,再次用手摸了摸瓦凉瓦凉的水泥地,摸着摸着她的脸就变成了“囧”字:这触感,他妈也忒真了!

然后她顽强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还是看见,不远处正坐着那个大背头的青年人。

孙笑无语了,歪过脖子,一付大便脸的百思不得其解状:苍天可证,这是个梦!她正在做梦!但是,这个梦到底是怎么了?!

孙笑一向具备“不屑之精神”,她从来不屑于观察梦里的事物,但在这个顽固的梦里,孙笑终于迫不得已看清了那奇怪青年人的面貌。

真是,不看没感觉一看吓一跳。美青年!

但美虽美,黑发黑眼,很普遍的外表,却整个感觉让人发怵。他额头中央的刺青和耳朵上奇怪的耳环,更是让孙笑瞬时涌起一股冲动:

什么?

狠狠抽他丫的!(众:囧。)

你们自己看呀,他的全身上下,品味要多变态有多变态!这不是讨抽是什么!

不过我们的孙笑没有动。因为不知为何,她就是能从青年人此时没有表情的表情中,感觉到隐藏在其下的某种东西。

这东西像是,一种冰冷。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美青年,她不认识!!!

在内心深处如此拼命的呐喊完,孙笑却忽而又听见一声笑。

“呵。”

美人,不,美青年笑了这么一下。与先前的细微浅笑不同,这次的危险度十足,证明就是,孙笑因这一笑而猝不及防的大大打了个冷颤。

“?”孙笑莫明。

美青年倒没有多在意她,只见他笑过一声后,便自顾自的坐在那里,阖起手上的书,然后,将书轻轻的放在身旁的空位上。

继而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这个动作让孙笑简直是从头冷到脚跟。

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孙笑想起这熟悉的紧/窒是什么了,是临战感!但她仍然不解,梦中的临战感何以这么真实?!难道是欠抽的“本我”在迷惑“自我”,警告她平时的搏杀训练过少?!

荒谬!简直荒谬!

而美青年终于迈出一步,向这边走来了。

孙笑没动,没反应,但并不是她动不了,而是她顽固的仍觉得对着个梦中人不需要给反应。只是孙笑不明白,随着那人的靠近,自己的牙关为何会越咬越紧?并且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竟还是不愿意松开!这是为什么?!(作: ̄▽ ̄ 团大用念稍微压了压你呗。)

但孙笑理解不能:“????”

那人走过来,173CM的孙笑感觉到不同寻常的压迫。他双手松懈的插在大衣两侧的口袋里,走来时一派随意,直到在她的面前站定。

他就这么站定,距离她很近。几乎同一时刻,孙笑看着他令人发怵的深刻五官,终于承受不了这气势上的威逼,不可抑制的实实后退了一大步。

而就在这一晃神之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本应站在她面前的人,竟一下子不见了!美青年他不见了!!!

只听“唰”的一声风响,孙笑一惊,不因凭空消失的人,而因突然出现在自己嘴上的手,和脖子上冰冷的触感。

那人竟在一瞬间来到她背后,并且肯定是用刀子或其它什么的利器抵住了她的脖子!

孙笑眯眼,强烈体认到这人在自己背后的猛烈存在感,并感觉到自己嘴唇上那只手掌的暖热温度,和脖子上此时触抵着的冰冷尖锐,还有他在她耳边的温润呼吸。

实在无法理解,何以五感会清晰的如此过头?

但不管怎样,这土贼实在是太嚣张!

于是孙笑唔唔的吼:“你丫放手!”

那人却慢悠悠的说:“——●エ∩π。”

孙笑囧了。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可还没囧完,孙笑便又再一次的壮烈光荣了。

这次,跟先前两次显然不同,孙笑切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喉咙被对方生生的割开。

本来还百思不得其解的孙笑,这下子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那家伙都是在抹她的脖子!!

太囧了。

抹她的脖子,但这次他实实用了3秒,用3秒钟来割开她的咽喉,很慢,慢到倍感疼痛与惊恐的孙笑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最后一刻,她张大嘴,拼命捂住自己正血流如注,鲜血呈喷洒状喷射出来的咽喉,感受着血的温润,和自身生命的流失,孙笑就这么疼痛难当的倒下,死前还看见眼前的人在对她笑。

搞嘛啊这是?!

“唔”的一声,孙笑再次从梦中惊醒。

苍天可证,她是被疼醒的!

心脏狂跳。

看着眼前低低矮矮的天花板,孙笑瞪着眼睛不敢移开。这,这的的确确不是高高的木屋顶!也不是那个空旷的像是仓库般的房子!这里是学生宿舍,而自己正好好的躺在万分熟悉的上铺里!

“呼~~”孙笑一下子松出口气,18年来初次被自己的被窝所感动。

现下早已过了熄灯时间,整个寝室一片黑暗,南宫他们也早就熟睡进入了各自的梦乡。房间里是整一个的死寂。

但下一刻,孙笑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狠命踢开早已被自己的汗浸到半湿的被子,逃也似的爬起来,一把捂住喉咙,在乌漆抹黑的寝室里,孙笑坐那儿开始确认起自己的脖子来。

呜,是好好的,她的脖子的的确确是好好的啊!

孙笑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当然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有事,只是个恶梦而已!

但这梦也忒真了……

惊魂未定的孙笑擦擦额头冷汗,再摸摸依然完好如初的脖子。

她脑中不断出现最后的临终画面。

那人在对她笑。他额头中央的十字刻印深刻犹如烙印,狠狠烙进她的心底;还有他的笑,只是微微的勾起,但足以让人为之颤抖,却又不带丝毫的邪恶……

真的,孙笑在他的脸上根本找不到恶意。

甚至感到了一种美。麻木、冰冷到极致的美。

孙笑惊了,美?对方是不断将自己嗝屁掉的变态杀人凶手诶!她真的真的是疯了!刚那要不是梦,不用别人绑,她自个儿就上秦博士的精神科报道!

在单薄的睡衣外又裹上件厚外套,孙笑最终还是决定下床。

摸着凉凉的楼梯,孙笑确信这里的确是寝室。这让她好过不少。摸黑拿起杯子去饮水机处盛水。饮水机发出的“咕咚咕咚”声在此刻寂静的夜晚竟显的有些骇人。听听,这声音多真实!孙笑又感到好过点。说明刚才的的确确是做梦!!

“这谁呀?”有人被水声吵醒,听这咕哝,是四子。

“不好意思啊。”

四子把头探出蚊帐,低声:“孙少?你大半夜不睡觉喝什么水啊?”

“睡你的,管我。”

四子不满的嘀咕两句又睡了。孙笑走回写字台坐下,喝起热开水来压惊。

喝一口,呼出口气,感叹:啊,现实真美好~

借着月光再环视了下寝室四周,眼前,是熟悉的学生寝特有的四套家具,还有床上的另三只睡得香喷喷的小香猪们。孙笑看着,开始觉得自己简直是愚蠢极了,区区几个恶梦,她竟被吓成这样……她没脸见人了她……

再喝口水,渐渐平静下来的孙笑不自觉的又回忆起刚才梦里的情景。但没有了惊恐,此时孙笑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你说好端端的,这梦里的青年人为什么要抹她脖子?还有,最后一次对她下毒手时,那人绝对是故意下刀很慢,就好像是要确实的杀死对方,下刀也就要确实的进行。

等等……难不成那家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一再将人杀死,人却还能一再的爬起来?因此才将动作放慢并且放血以示证明?

哈哈……怎么可能,一个梦里的土贼罢了,没什么行为学可言。不过,她倒是头一回做梦做的如此富有逻辑性。

嗯,这实在是一个万分真实的梦,和一个万分变态的梦中人啊!(作:倒地。)

还有那人额头的十字刺青。现在想来,非常不一般。

就像犯起了“职业病”,孙笑坐在那里,在黑暗中,像背课文一样开始分析起来:

“刺青”,跟阿尔弗雷得•阿德勒提出的“社会感”联系在一起。

社会感,就是有所集体归属的表现,它成为善恶、价值的指标。而“刺青”跟“社会感”可说是完全背道而驰,一般会在身体上弄刺青的人,不是反社会就是极力想要反社会,再不济,也起码是个特立独行、不甘于随波逐流的人。并且刺青的位置越显眼,就越是符合这一点。

孙笑觉得这个梦中人的刺青并不普通,完全是因为他大大的刺在了额头中央,并且此人在杀人时的熟练手法和毫不犹豫的“快”,这样再跟 “反社会感”一词联系在一起,就觉得,这家伙不可能是个普通变态了!

可喝完手中的热开水,孙笑又没了方向。你说,这么一个不普通的变态,为何会出现在她孙笑的睡梦中?真是不得解啊不得解!另外,想她堂堂天才孙少,竟会死在此名变态的手里,还一死就死了三遍……可气啊!可恨呐!

孙笑放下杯子。不管如何,她已经确信这不过是个梦。并且,在如此冷静下来之后,她终于想起,这是“连续梦”!

【Recurring Dreams:重复出现的梦中意象。】

孙笑从没做过连续梦,但现下的情况只有这个书上的名词才可以解释的通,而她最多不过是在不断的梦见自己的死亡而已。

哼哼哼,知晓了其中缘由,便是她孙笑的天下!

姓袁的那个教授曾说过,发连续梦时,只要让自己坐起身清醒一下,等大脑内的Acetylcholine(乙酰胆碱)逐渐减弱,连续梦的状态便会立刻消失!

孙笑一向是个视教授如粪土的人,但她却十分的相信科学。坐了一会儿,孙笑便再次毫不犹豫的爬上床,边裹被子边还不忘歪一下嘴皮。孙笑鄙视的一笑,说:“去你妈个连续梦,有种再来啊!”

不幸的是,这句话一直被她带到了梦里。

孙笑摸着瓦凉瓦凉的水泥地,泪奔。(众:囧rz~~~~~)

她纠结的爬起身,爬到一半,就发现到跟前两次不一样的地方——在她眼前,竟出现了一双鞋。鞋面上,是一个刻着十字图形的圆扣。顿时,孙笑悲从中来,反射性的抬头,看到的,果然是那个将她虐杀了三遍之多的变态美青年的特写脸。

“唔……”一捂唇,孙笑本能的就向后一瘫。

盯着此时正蹲在她眼前貌似一脸兴味的变态美青年,孙笑看着他对自己笑的是越来越那个啥,立马晃着脑袋的,她丫别过身,四肢并用的扭头就爬:“呜……妈妈……” (众:=口= ……)

美青年笑出声,站起来,他看着孙笑一路从他面前爬开老远,速度不是普通人能够有的。

孙笑笔直的爬。天可怜见!这仓库空旷又没有遮蔽物,她除了笔直的爬她没有其它的选择啊!直到一头撞到堵墙,孙笑这才停下,颤巍巍的回头看……咦~?人呢~?

“K●︱△Ю/●工”(☜ 团大语:“我在这里。”)

这稀奇古怪的发音与音调,孙笑听不懂,但从这话语间透出的笑意,她不幸的猜的到内容。更重要的是,这声音是从她头顶上发出的!

孙笑再次颤巍巍的把头扭回,看向本应该是堵墙的那双人腿,再抬起头视线缓缓上移,不可避免的,她看见那变态美青年的脸。孙笑“嘿”的一声扯出抹难看可比□□的笑,然后抖着声,曰:“好结实的腿……厚?”

对方微笑。

其实孙笑平时基本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会这样,完全是因为眼前超出科学范围的事实,这让“科学至上”的孙笑一下难以接受。还有就是“不合理”,你说好端端的睡个觉怎么会发生这种鸟事!并且,在她认为,这是个梦,在梦中害怕就是害怕,无需掩藏,不会有“真实的人”看见她的糗样。

所以孙笑现在害怕着,完全不掩藏,她看着眼前明显强到没边的人,全身抖的像散架。请注意,即使如此,也依然是过分夸张的幅度,不禁让人觉得,是在表演一样。

那人看着她的眼睛,蹲下。孙笑看着他手上的刀子,咽了口唾沫。

这把刀,外形可谓扭曲,最重要的是,这刀哪来的?!她没看见他刚有拿刀啊!!

就像“开门七件事”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今天的孙笑凡是做个梦似乎就必须得死一次。

但没有像先前一样二话不说的就抹她脖子,这次青年蹲下来,直视孙笑,下刀时,表情看去还是那种让她无法理解的兴味盎然。

孙笑感到自己明显没有反抗余地。她预言这次自己会死的非常难看。比上一次还要难看。

的确是这样。

青年用深潭般的黑瞳看着她的眼睛下刀。她条件反射的捂脖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捂到。

唉,实在是少儿不宜。她的头没了。

就这么没了!!!

“咕噜,咕噜。”几声,孙笑发现自己正从远处,以一个非常奇怪的角度(斜后向上)看着眼前自己的那具没有头颅的身体,正在非常没有美感的喷洒着鲜血。随之,倒下。

感受着如此惊悚的、既恐怖又恶心却没有痛感的死亡体验,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真没气了,总之当孙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仍旧还是躺在那间熟悉的四人寝室,还是正躺在自己的床铺上。

………………

…………

……

直接无视掉一身的虚汗,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孙笑起身,披好外套,揣着热水袋下床;把椅子正对落地窗,将热水袋裹在衣服里,蜷起身子坐下;孙笑睁着无神的眼睛守在窗户旁,就这样,傻愣愣的等着日出看太阳。

而所谓“命中注定”的戏码,也就这么,开演了。

初稿:2008-11-19 03:4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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