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一章也略略颠覆啦~
不过算是给文一个好好的交代了吧~或许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最好的结果啦!
情人节的番外写到了19号,我也真是不容易!
希望大家能看得高兴~当然支持官配的多多包涵啦,毕竟这是同人么,哈哈! 佐助的房间并不是很大,它全然将简洁演绎到了极致,柜子、床、一把椅子,空气。唯一能称为装饰的是柜子上排列的三只相框,一张是忍者毕业典礼时拍的,小小的男孩子表情很严肃,面对镜头拍出了证件照的氛围,就算忍者小学布置的彩色气球背景也没给他染上半分喜悦;第二张生动了一些,他的老师卡卡西一手按在一个弟子的脑袋上笑得温和,可惜身前的两个小男孩却毫不领情,这一次的佐助选择皱眉面对镜头,而一边的金发少年正气鼓鼓地盯着他,最快乐的那个就是小樱,她的笑是如此天真无邪,脸颊上还带着女孩子才有的娇羞。
他们果然是从小在一起的伙伴,应该有着很深切的情谊吧。所以有一次当佐助听说小樱要参加某个任务,便不动声色的自己揽下来了。那个任务不仅危险,而且还必须跟外国的忍者合作,对方出的都是男人,对女孩子来说确实不方便吧。任务的结果是,连外国忍者都不用出,他自己一个人完成了任务。而小樱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有人悄悄为她挡去一次任务。
虽然脸上总是冷冷淡淡,其实佐助也是个能为别人着想的人,只是在某些时候他的体贴都被小心地收藏起来了。
她曾经想过如果可以的话,小樱会更适合她,毕竟她是那么优秀的忍者,性格开朗,能很快得到别人的喜欢,并且有了一定了解之后,大部分人还会对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孩子生出敬佩之心。她是那种明亮的女孩子。与她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佐助也会变得明亮起来,至少不会如与她在一起那样小心翼翼的。
自己实则不如她。
当然人与人之间是不应该做比较的,不过爱比较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吧。
她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到底我有哪一点好呢?伊贺钦,看上去曾经是在木叶权利顶端的存在,她冷酷,城府,诡计多端,性格阴沉,要是木叶的选举是全民投票制的话——估计所有人还是会选择她为暗部部长。就这一点她实在对“伊贺钦”佩服至极点:人们恨她,人们也离不开她,于是他们只能把她供在权利的顶层,对她又爱又恨。
可是佐助是不一样的,佐助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能力。她在世人眼中唯一的可取之处在他那边变得一文不值。他从未想过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唯一想要的只是她能陪在他的身边。
在他的眼里看到的不是众人眼中的“伊贺钦”,而是她自己。
在世人的眼中,她的定位永远是黑暗的大阴谋家,而佐助是不同的,他的优秀,他显赫的家族以及悲剧的身世,还有之后那些被揭露出的真相,让所有人很快地原谅了他,与他的好友漩涡鸣人一样,他们被当做村子的希望与将来。
可是这一些也都被他干脆的抛弃了。
他说,你们给我的所有一切都不需要,荣誉与权力也不过是虚幻的东西,你们要我做的事情我会考虑,但是首先,把伊贺钦放了吧,把她交给我。我代替她做你们期望的事情。
对此世间一片哗然,反对的声音简直就是一面倒。而这样的现况让宇智波佐助的个性展现的淋漓尽致:他直接无视所有人,连解释都懒得去做。其中最郁闷的估计就是他的老师卡卡西了。
结果为了她,他似乎失去了很多的东西,就连曾经的伙伴他都疏远了,唉。
每一次想到这个事实都令她相当黯然,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要他放弃么?不,他看似是不会放弃的,这样做除了伤他的心,她想象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另外,尽管她完全不记得曾经的自己与他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从内心深处,她知道,她并不想放他走!这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令她进退两难,令她不知要如何自处!
于是对他,她生出又想靠近又想逃避的心情。一方面她不想离开他,想到要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世界,她感到人生都将是一片灰暗;可是她也不能毫无顾忌的接受他,对他的感情是如此困惑,心里还有很多的愧疚。
唉……
窝在他的怀里,她暗自纠结着。
他取来了毛巾叠成了方正的一块放在床头一角,把小猫放到毛巾上,他说:“你就乖乖地睡在这里,别跑出毛巾明白么?”
或许是他的错觉,小猫乖乖地点了点头,褐色的眼睛还有点湿润,刚才的泪水蹭了一些在他的手背上,还有点温温的。他看着雪白的小猫在毛巾上缩成一只毛茸茸的小球,安慰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别哭了,你这个小家伙。”不知为何,在它温柔又畏缩的目光中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软化了。他原本不该让这个小东西跑到自己床上来的,可它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好像看不到自己天就要塌下来似的,好像他给它安排的不是小纸箱而是大烤箱。
拉上被单,他也给它蹭了一点,于是小猫就自觉地挪到毛巾的边缘,尽量地靠近他,又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不由笑了:“好吧好吧,让你再过来一些。”拉住它身下垫着的毛巾,他把它拉到自己的身边,于是它就贴在他的手臂上。
大概是变成了猫的缘故,她只觉得今夜的自己特别脆弱。有种想要抱住什么有温度的东西才能睡觉的无助感。而他是那么那么的温暖,无论是人也好,猫也好,整个世界对自己最好的人也只有佐助而已……
唉,就算知道对你不起,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啊,喵。谁让你在我醒来的时候就一直陪在我身边,谁让你总是对我那么好,谁让你在所有人觉得我是坏蛋的时候,还说要娶我什么的——仔细想想的话,嫁给你并不是不乐意的。
可是这种混乱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我并不是要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不明白,我真的回忆不起来了……
我是如此害怕你会突然改变主意!
如果你不够坚定什么办呢?那个时候的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啊!唉……
躺在他身边,她懊恼纠结着,许久才发觉少年还未睡着。他的视线越过自己落在某处。
于是小猫翻了个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柜子上的第三张照片就落入了眼帘。原来他摆成这个角度是正好对着自己的床,这样躺下也能看见了。
是她的照片。
这张照片相当的模糊,只是集体照中的一个小部分被剪了出来,她的身形本来就娇小,还戴着面具,穿着暗部深黑的部长制服,在月光下她看了一会儿才把自己认出来。
对了,暗部部长是不能拍真容照片的,这一张是她作为暗部顾问宣誓就职的典礼照,放眼整个忍者世界,这个“暗部高级资深顾问”大概是木叶为她独创的,所以典礼也变得古里古怪,最后的照片更是诡异,她,还有所有暗部队长都在里面。一色的黑色制服,各异的面具,拍了跟没有拍其实没有区别。
她不免有点不好意思。你居然也会对着我的照片发呆哦,真是……
“喵。”小猫轻轻叫了一声,挠挠他的小臂。别看了啦,戴着面具有什么好看,关灯早点睡啦。人家多不好意思。
可是他只是按住她的小爪子不让她打扰自己。
“别闹……”我在想很重要的事情。
要跟她说吗?关于明天……
说什么呢?直截了当地向她求婚吗?嫁给我吧,这么说的话会被拒绝吗?
会被拒绝的……吧……
还是不要说?只是带着小猫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可是这个状态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为什么非得要想起过去的事情呢,他都不介意重新开始了,她到底在纠结什么?难道自己果然不是她喜欢的那一型吗?过去一年他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打动她?
为什么她总能挑起他心里那么多那么多的疑问与纠结!
作为忍者,他的迷茫实在太多了!
可是疑问仍然在继续,它们好像魔咒一般的在他的脑际轮回纠结着。
要说么?直截了当,还是暗示,还是半强迫的?如果被拒绝的话……被拒绝的话也不能失控,他不想失去她,他不想失去她,他不能失去她!
明天,明天……
明天。
身边的小猫终于不再纠缠,此刻它闭上双眼贴着他乖乖入睡了。这一次它没有再缩起来,而是完全放松地伸出一只小爪子按在他的小臂上,毛茸茸,肉鼓鼓的,暖洋洋的。
真可爱啊,好像她一样。
他多么希望她也能像小猫一般对他信任一些,依赖一些,完全放松地陪在自己的身边。不急着成婚也没有关系,他对她的要求不会很高的。
给小猫掖了掖被子,他闭上双眼。
大概我真是太寂寞了,居然跟一只猫睡在一起,这可不是忍者该有的素质啊。也罢,就这一晚吧,过了这一晚的话,明天的话……
阳光洒进暖洋洋的房间,她揉了揉眼睛,被自己爪子上的绒毛刺醒。花了一点时间她才想起自己昨日变成了猫的事实,而今天,阳光灿烂的今天看似也没有什么改进,她依然是一只猫,睡在佐助床上的猫猫。
咦?佐助呢?
她四爪着地地站起,抖了抖身子,在床上很快的扫视了一遍,又用爪子扒了扒薄薄的被单,居然没有人在!跑到床沿,它发现它炫目的高,要是跳下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受伤,虽然以猫的身体构造来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终于它害怕地叫起来。
他很快出现在它眼前,居然已经是整装待发的干净样子。
今天的宇智波佐助穿着一身洁白的便服,窄袖收腰的上衣令他看上去干练精神,阳光里的少年看上去比平日更加俊逸耀眼了。小猫站在床沿边上伸出一只爪子想要他抱的样子,他摇了摇头,把它抱到地上:“你也不是小孩子,自己会走吧。”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可不能让猫毛蹭自己一身。
“喵呜……”佐助小气鬼,抱抱我又不会怎么样。她丧气地垂下耳朵,想起自己不知道要做多久时间的猫又害怕起来,于是打起精神迈开自己的小短腿,跟在他后面跑来跑去。
佐助,佐助,我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有点吓人,我梦见自己跳崖了,你抓住我的手,可是肩膀受伤了。她跟着他跑到冰箱前,自顾自喵喵叫着。“我这边没什么东西,给你喝点牛奶吧。”他把她抱到桌子上,给了她一小碗牛奶。小猫边舔着,间或发出喵喵几声:我觉得这可能是我的记忆诶,而且你的肩膀上确实有伤是不是?后来我又梦见,又梦见我把你抱住……
“安静。”他看了她一眼,很是严厉。于是她立即噤声。他拎了拎她的小耳朵:“我今天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可别吵,要乖乖的,明白吗?”
小猫低下头:“喵呜……”知道了,我不说了。
“嗯”,他点点头,又摸了摸它的脑袋,“很好。”
她侧着脑袋看着他:今天的小帅哥好像很烦躁,脸色都比昨天凝重了很多。很快她领悟到,是了,他过一会儿就要去见她。
这表情多么熟悉!是他见到她时候的样子,虽然也有温柔,但却是紧绷与谨慎的。而今天,他似乎还有一点紧张,那沉默的样子与思索的眼神是如此严肃,好像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一声门铃打断了沉默的氛围。
佐助站起应门,不一会儿一个男人步入客厅。他的脸庞与佐助具有一定相像度,她马上猜出此人应该是小帅哥离开木叶多时的哥哥,宇智波鼬!
这个男人自从她醒来后就没有见着,现在居然来了?对啊,她猛然想起,今天是佐助的生日!十八岁成人的日子了,作为他唯一的亲人,鼬也应该出现吧。
就见风尘仆仆的男人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不少时间,接着他问自己的弟弟:“最近还好么?”
佐助答:“就那样吧,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男人的目光变得柔和:“今天对你是个特别的日子。”
佐助以就事论事的语气:“庆祝的话就免了,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考虑吧。”宇智波鼬走到小猫前,将小东西拎起凑近眼前打量。视线与他接触的一瞬间,她肯定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又很快地逝去。随即,背对佐助的这个男人的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可疑的弧度。
一瞬间,她得出了结论:他认出我了!
还没等她叫唤,就听佐助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你打定主意没有用,关键是看人家的想法。”鼬拎着小猫晃了晃,“是吧?”
肯定的,他肯定认出我了!“喵喵喵喵!”既然发现了,你倒是把我变回来啊!
“我……会与她好好谈谈的。”佐助上前一步把小猫抢下放回桌上,“别这么拎它,它不喜欢这样。”
鼬缩回手:“这只猫怎么来的?”
“没什么,它突然自己跑到我家来的。放心,我检查过了,它没有问题,就是一只普通的猫而已。”
普通的猫?是的,钦的身体没法很好的生产查克拉,往往使出一个忍术要过很久才能积蓄足够的量再使出下一个,变身术的解开印需要比生成更多的查克拉,看来是没法自己解开了吧。要不是曾经忍者小学毕业考试上她使用过变身术,他也没法很快把她认出来。毕竟这个人的体质实在太不适合忍术了,在她身上,你没法通过查克拉的量来判断任何事。
另外,他记得暗部部长办公室的暗门似乎是直接通到护卫队长的宿舍——佐助此刻的房间。原来如此。他看着小猫淡淡一笑:“真是一只迷糊的小猫。”看向自己的弟弟:“你打算养它多久?”
“就今天,我会把它交给越然照顾。”
“倒也不错。”怎么,一点没发现么?我很好奇今天你要怎么抱着你的“猫”见到你的越然。
而那只“小猫”正跑到靠近自己的桌沿边尝试伸出爪子去抓他:快把我变回来啊!喂!
哥哥大人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视线从小猫的身上转移,落在自己的兄弟身上:“恐怕你今天没法见到越然了。”他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情字斟句酌,“她因为一些原因要离开一天,今天很可能不会回来。”事实上,此刻的暗部已经陷入一级警戒状态了,伊贺顾问没有正常上班这件事足以让所有人成为热锅上的蚂蚁,只是这件事半小时前才被发现,还没酝酿成一场灾难罢了。现在看来伊贺顾问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状况而已。而他会尽快回去主持大局,稳定暗部的局面。
他送给小猫意味深长的一瞥:那么,今天你就好好陪陪佐助吧。
“什么原因?”
语气明显就焦躁了么?他很平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暗部任务,只有策略队长的我能知道,其他人不能过问,很抱歉,连你也不行。”他在“我”上加重了语气。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他靠近他,“告诉我她在哪里,你要对她做什么?”
宇智波鼬平静地按在他的肩膀:“别担心,只是一天而已,你明天一样可以等到她,到时候问她就好了。今天就好好的过你的生日吧。对了,”他从怀里取出一条项链,“这个原本是伊贺家族的信物,曾经因为婚约而交给了我。现在恐怕更加适合你了。还有这张契约,里面有宇智波一族的一些祖产,无论你之后怎么打算,总会对你有点用处。”将项链和契约放在桌上,他拍了拍弟弟的肩:“如你说的,到时候好好跟她谈谈吧,别去逼迫她。既然今天她不在,就好好的照顾这只小猫吧,说不定有什么别的发现也未可知。”根据钦的身体状况,她是没法维持太久变身术的,绝对不会超过两天。
然而佐助根本没心思顾及什么“别的发现”,直到鼬离去,他的脑海里想着的都是一件事:她居然在他生日的当天离开!
是为了躲避他么!还是真的暗部有什么事情!
他照顾了她一年,如今鼬一旦回来了,就要与他执行什么任务了么!
看着桌子上静静躺着的项链,他有种要把它狠狠捏碎扔出去的冲动!——就连她的信物都要由鼬交给他么?!
然而抓起项链他还是犹豫了。
手中的项链是用冷硬的黑铁打造成的,并不是什么精美的装饰品。这是伊贺一族嫡系世代相传的东西,代表了家族的精神。黑色的狐狸细长的双眼一边隐没在扬起的尾巴上——智与谋,这是伊贺一族的箴言。
交出了它,鼬便与伊贺家族彻底没有关系了。它宣告了婚约的解除,宣告了兄长的态度:他不会与现在的“伊贺钦”再有任何瓜葛,曾经与他有婚约的那个人已经离去。
他轻轻放下了项链。
真的……今天不会回来么?他记得鼬说的是“很可能不会回来”,只是“很可能”而已,不是百分之百不会回来吧。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还要再等一天么?他不确定这样的状况下他是不是能“好好跟她谈谈”。
“喵……”小猫站在桌沿,褐色的双眸正盯着他轻轻呜咽。
刚才的一瞬间他脸上流露的失望令她觉得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不由地,她也愤愤不平起来,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小帅哥的哥哥是个大坏蛋,为什么要撒谎!如果他为她解开变身术的话,如果……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佐助,佐助会马上拉住自己说些什么?真的会告白吗,他说他打定主意了,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喵呜……”她又开始纠结了。
小小的身子被他抱起。
他一言不发,抱着它打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门外竟然站着一个人:小樱。
少女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门会自行打开,看见站在门内的白衣少年只觉眼前一花。站在阳光里的佐助总是能瞬间攫住女孩子的呼吸。
“小樱?有什么事?”小猫能从佐助的语气里听出潜藏的焦躁。
少女从发呆中醒来,才略有娇羞地道:“你,你现在要出门吗?”
“嗯。”
她看清她手里拿着的东西,顿时心也沉到了谷底:“这个……这个是伊贺大人要我带给你的……”
糟糕了!她想起自己因为无法面对少年,才让小樱给她带礼物的这个愚蠢行为,而所谓的礼物只是一盒毫无诚意的巧克力——真不是时候啊,偏偏在这个时候!我这个傻瓜!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一刹那之间,她觉得周身的气温直下零度。
少年看着对方的目光深沉的吓人,用低腻的语气,他一字一顿地问:“她为什么自己不来,偏要你带?”
完,完蛋了!他这次一定是非常非常生气的了,喵呜!
“我想……大概伊贺顾问有她自己的原因吧。”他的神色显然令小樱紧张起来,于是语气也渐渐地弱下。
原因?他知道是什么原因!
说什么秘密任务,原来不过是要躲开他而已,很好,很好!
他冷冽地眼神看了小樱一眼,用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这不是小樱的错,这与她没有关系——可是他还是该死的想要揍人,该死!
把门狠狠地甩上,他与她擦身而过。
“佐助!”小樱拉住他,“我不知道你和伊贺顾问发生什么事。但是,但是请你别逼迫她,我觉得,我觉得有时候你,你让她很紧张!”
小樱,你真是好人!小猫紧紧抓住佐助的手臂,生怕他压抑地怒气会随时向小樱发泄。她知道小樱深知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会惹佐助发怒却还是说了出来,这份勇气与正直令她感动不已。
“逼迫?”他看她的眼神可谓严厉,“在你看来我让她害怕?”
小樱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
“既然不知道就别随便发表评论!”他狠狠打断她,转身离去。
逼迫,逼迫!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自己只是希望不要被那个人忘记,这也有错么!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很好,他需要冷静,冷静!
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来到她的居所之外。退离暗部部长之后,木叶就给她找了一处安全的居所,这是一幢二层楼的木叶普通住宅,里面宽敞明亮,方便她隐藏身份。她住在二楼,此刻窗门紧闭,显示出主人不在家的样子。
果然不在么?
他感到心中的黑洞又一次扩大,无论怎样压制,都没法阻止,无法阻止。
怀里传来一声猫叫。
他低头,雪白的小猫正攀在自己的上臂小心翼翼叫唤,它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惹人怜爱。喵喵,喵喵,它的脑袋扬起,蹭上他的上臂,双眸紧紧盯着他。
是我不好啦,别生气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让你那么生气!
要是现在能说话该有多好,无论佐助会怎么对她生气都没有关系,她不喜欢他露出那么可怕的神情,连路人见了他都绕开几步,所有人都误会了啦,他没有自己表现的戾气那么重。
所有人……包括自己……
他其实,其实是很温柔的,就像昨天那样,就像现在他把它抱起凑近自己的,他眼中的深意渐变渐浓,连阳光都没法将之照亮。
她心痛了。
于是雪白的小猫朝他伸长脑袋,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她舔了舔他的鼻尖。
哇啊!好丢人,她居然像猫一样的舔人哦!
他呆了一呆,随即露出一个无力的笑:“看来也只有你愿意陪着我而已。”
他再度看了看二楼紧闭的窗,带着猫跳上一棵最邻近窗棂的树,他利落地翻上一根粗大的树枝,让小猫坐在自己的腿上。摸了摸小猫的脑袋,他对它道:“小越,你得陪我等一个人,如果我今天见不到她的话……”
如果今天见不到她的话怎么样?放弃么?
他握了握拳头。
如果今天等不到她的话……果然只能放弃了么?
少年背靠大树,闭上眼睛。
这一天,佐助向她展现了一个真正忍者的“忍”力。也让她深刻理解到比拒绝更可怕的伤害是没有答案。而这并不能将他轻易打败,他只是等在自己的窗口,从上午坐到中午,接着又是下午。
太阳快要下山了,鸣人给他办的生日聚会快要过去了吧。
然而他却还像入定一般的安静坐着。小猫也没有只能靠着他,陪着他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
为什么还要等呢,鼬明明说了“伊贺顾问今天很可能不会回来”的。他还在生气么?要是这个时候自己真的回来了,他会怎样呢?冲自己发脾气么?还是他在等,等自己的耐性完全被她磨完?
她恐惧地想到,或许他今天等不到就彻底死心了?——哇啊,不要啊,她,她不想这个样子啊!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宇智波鼬是大坏蛋!
小猫“喵喵”轻唤了几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他只是闭目养神,片刻轻道一声:“安静。”
终于夕阳收回了最后的一线晚霞,夜以极快的速度降临。焦虑在下午时分耗完了她的精力,她趴在佐助的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期间她梦见自己又一次抱住了佐助,只是这一次她哭得很伤心,她听见自己说着:“我……是不是很糟糕?明明是喜欢他,可是却还是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一定觉得我很无情,我是个笨蛋,我真是个笨蛋……”
是啊我是个笨蛋……在自责中她呜咽着醒来,发现自己还窝在佐助的怀里,陪着他坐在树上。抬头就见一片星光灿烂得不可思议,月亮当空端坐,夜已然深了。
她听见村子正中的大钟敲打的清脆声音,已经过子夜了?
她迷茫地望向抱住自己的少年,他也正在看着自己。轻轻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他的眼里有什么在渐渐流逝:“这大概就是她给我的回答吧。”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上了她的心间,她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赶紧抱住他的手臂:不是这个样子!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啊!
“我们走吧。”
“喵喵!”什么走吧!你,你别那么容易就放弃啊,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没要躲开你(虽然之前是这么想过)啊!
他抱起还在挣扎激动喵呜的她,在跳下树之前犹豫了片刻,转而直接跳到二楼她屋外的阳台上,推开阳台的门,他进入她的房间。里面传来些微的香气,屋里空空荡荡,夜风从门外吹进来,小猫瑟缩了一下,冷飕飕的。
“抱歉,我原本以为能给你找个主人。”他温和地碰了碰她的小鼻子。
随即,从怀里他取出早上从兄长这边得到的伊贺一族的项链。
看着项链他问自己:真的就这样还给她么?
告诉她自己放弃了,不会再勉强她,请她安心,然后……然后怎么样?
他捏着项链的手在颤抖。我果然还是……
他刚想重新收回项链突然手腕一沉,他怀里的小猫一下子窜出了出来!
以不可思议的勇气她从他的怀里跳出扑向半空中悬着的项链。她一下子就咬住了吊坠,竟然顺利地从他的手里把项链叼走了。如此的高度她落在地上奇迹般的没有受伤,只是滚了一滚,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向自己的卧室跑去。
这一刻她彻底慌乱了!
满脑子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要把项链还给他了,把象征婚约的信物就这么还给她了!他真的要放弃了!这个念头把她吓坏了,一时间激发了她所有的潜力,居然就不管不顾地把项链抢下来了。
不管他接下来要怎么对她,总之不能让他把信物还给她!只要不还给她的话她还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有机会向他好好解释一切——她并不想离开他啊!
只是他的身手远远比她敏捷了万倍,她在卧室里被他逮个正着,他不过这么一抓就把她连带项链提了起来。小猫在他的手里挣扎得太厉害了,他竟是一只手没法将它抓稳,于是两手抱着她的上半身:“你做什么?你这个……”
突然,砰!
一团烟雾突兀地涌起,双手间毛茸茸的感觉突然变得滑滑的,他一个没抓紧,胸口猛地一沉。
一瞬间,他呆在原地!
怀里的小猫早就不知所踪,眼前出现的是他日思夜想的脸庞,褐色的双眸被月光染得莹然发亮,她与他如此贴近,漆黑的发垂在他的脸庞,柔柔的,软软的,痒痒的,而此刻它们也同样垂下她自己的肩膀落在与自己亲密相贴的肌肤上,接下来发现的事实令他瞬间就绷紧了——她,她的衣服呢?
“你,你,你……”他连道了三声“你”却无法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感觉自己的呼吸在渐渐加快加剧。
视野一下变高,眼前人惊讶到极点的双眸中倒映出人的影子,按在他肩上的不再是雪白的小爪子,而是自己白皙的双手,此刻她发觉自己以非常尴尬的姿势坐在他的身上,唯一能为她遮掩的只是半长不长的发以及光影相间的夜,天!——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随时会跳出胸腔!
“你,你别看!”她窘迫地按上他的双眼,有火从脸上直接烧到了颈下。
他的大脑轰的一片空白,先前所有的纠结与痛苦一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清空的干干净净。她覆在自己双眼上的小手如此柔软,令他整个人都僵硬了:“笨,笨蛋,变身术是这样用的么?要带自己的衣服一起,一起变身才是!”
她觉得自己快要哭了:“都,都是你不好!你,你从来没跟我说啊!而且,而且你为什么不教给我解开的方法!你……你是大笨蛋,佐助是大笨蛋!”她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啊!
此刻他也一样心慌意乱,她骂他什么他都认了。
“你,你快把我放开,我,我要穿衣服……”她按住他的肩,脸红的像一块炙铁。
“你别乱动,别,别蹭我……”周围的空气直上数十度,他觉得热,很热,连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
她身子一僵,感到了某处不安的变化,赶紧抓紧了他的衣领:“你,你,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怎么可以……”
他比她更加焦躁:“这能怪我么!谁让你,你突然就,就这样坐在我的身上(而且还没穿衣服)……”是正常人都会有反应吧!他的心脏都快爆炸了啊!
她着急道:“你,你不能欺负我!”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所以你别乱动了!让我,让我先冷静下来。”这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眼巴巴叫他等了一夜,现在又要他面对这般磨难,简直就是一场酷刑!
“要不……要不你先把我放开?”
他用深沉的双眸看了她一眼,不,我没法放手……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此时此刻深切体会到饥饿的豺狼看见绵羊时候的心情究竟是如何的!
于是,她只能任凭他抱住自己,而自己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胸膛。真的能冷静下来吗?佐助的心跳得超快的……
漆黑的项链还在她手里,她生硬地把它塞进他怀里:“这个还给你。”
他尽量不往她颈下看,尽量用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为什么突然抢这条项链,要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支支吾吾:“谁让你要把它还给我。都说了不是不想见你,我,我只是出了状况么……”
“你哪里有说过,你只是不停在喵喵叫吧。”这么说,从昨晚开始,自洗澡开始,她就……天!
“总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我一直想让你发现——倒是你,真的要把项链还给我么!”
曾经生命中的任何时刻都没有此时这么让他不知所措,脑中涌起的杂念实在太多太多了,他似乎丧失了语言能力,一下子词穷起来:“我没有!我只是,我以为你想躲开我,我……”他懊恼地低吼,“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我也不知道啊!跟你说过的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失控起来。
“为什么你总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说我更加不明白你要什么了!好像总是我在欺负你似得!”这一点真的很让他火大。另外,控制情绪这件事,此时此刻来看变得越来越不可能了……
她也陷入混乱境地,他越是问她,她越是无法解释自己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似的,好像她老是在向他任性似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反正,反正你不能离开我!我,我不习惯你不在我身边,项链不许还给我,我不要!”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离开你!是你老躲着我!”
“我没有!”她不讲理的矢口否认,“反正我没有!”
“你老是拒绝我!”
“我没有!”
“那么现在呢?”
“我……”她按在他肩上的双手颤了颤。
眼前的少年双眼紧紧盯着她,他焦躁的情绪正在面临全面爆发,他的胸口起伏地很厉害,搂住她的双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收得很紧,她能感到他绷紧的肌肉贴在自己的腰际,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他完全没法冷静下来。
“越然,我,我想……”
她的脸快熟透了。
“你……要么现在干脆狠狠地拒绝我,别,别再含含糊糊了!”说什么不想离开我,但又不让我靠近……我真快疯了!
她捏紧了拳头,心中一片混乱,就连理智也只是让她更加纠结而已!说到底理智有用吗?感情是能用理智衡量分析说服的么?就算什么也不记得,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毫无理性的想和他在一起啊!而那些记忆、不安、纠结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月光下,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被诱惑了、被他的眼神洗脑了!
“你……呃……”
“怎样?”他的眼中深意在加深。
她小小声:“那就……给你欺负一下下好了。”
身下的人双眼明亮的吓人,舔了舔下唇,他问她:“一下下……是多少?”
她只觉浑身都发烫,烦躁地嗫嚅道:“这种事情……不用跟我确认吧,你,你这个笨蛋——哇啊!你,你先等……别在地上……”
月光如碎银,被缭乱的人影打乱。
透过窗棂的微风将窗帘吹起,体贴的掩去屋内的凌乱。
黎明以前,黑暗加深后又慢慢褪去,启明星微微亮起,照亮晚归人们的路。
他们将休整之后踏上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