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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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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呆愣太久,只是扫了一眼无尽的黑暗,又看了一眼微光边的她,走近。

有那么一会儿她看着她,不知要说什么好。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接近地打量她,不是镜像,也不是照片,她和她面对面,触手可及。

她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娇小纤细,冰蓝色的眼睛嵌在苍白的脸庞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一个等身高的瓷娃娃。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在她身边坐下,紧紧盯着她。

“就是你看到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你说我被干掉了,所以……我死了吗?”

“不是,”她看着柔和的火光,轻轻道,“这里介于生与死。当你死的时候世界是一片混沌的,你会走向一条白色的河流,前提是你不能回头,否则你就来到这个地方。”

“你还知道的真清楚。”她苦笑。

“第一次被施过继术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她低头,沉默片刻又道:“那时候是怎么回来的?”

伊贺钦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伸出了左手臂,只见那手腕上与卓越然一样铐着一条黑色的绳索。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发现自己被铐住的是右手。

她想了想问:“这……就是过继术?”

“粗暴简单不是么?”

“我在走向那条……河流的时候,确实是它把我拉住的。”

“否则要它做什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

“目前什么也不用做,要看鼬的了。”

“哦。”

她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卓越然道:“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很意外吗?”伊贺钦托着脑袋打量她,“倒是我从未见过你的样子。”

她愣了愣:“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原来的样子。”

“觉得惊讶吗?”她在回忆中搜寻自己的模样,发现已经变得有点模糊了。

“为何?你又不是三头六臂。”部长大人想了想补充道,“你的长相很配合你的眼睛。”

“哦。”这个形容让她难以去想象。她低头看了看黑色绳索:“自从我进入你的身体,这个东西也分了一半到我身上了呢。”

“是啊,”她淡淡道,“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不过这一次如果不是这个术,我就彻底死了吧。”

“所以我才问你被谁干掉了。”

她摇摇头,比划了一下:“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没看清。一道黑影闪过,我被刺了一刀,然后就结束了。”真是快啊。她想,如果之前不是木叶的暗部或者佐助与鼬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只要与敌人一瞬的面对面就足以要她的命了。

居然就那么干脆利落地被干掉了……

“真是属于你的典型回答啊。”对方也轻笑。

卓越然叹口气:“是你的仇家遍天下好不好,随便找个人出来捅我一刀,我都不奇怪。而且……”她顿了顿,怀疑地看向她:“我总觉得这事情跟你脱不了干系。”

对方摊了摊手:“我是神吗?外界的事情不是你在处理,我可什么也不清楚。”

“当然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她摆摆手,“说不定是你安排的某个计划的后续。”

“哦,当时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嗯……那个时候是大家都聚在一间屋子里,我,佐助,鼬,小夏,人妖,小樱还有夕颜公主大家都在,然后突然有一个黑影……”

“明白了,”她打断她,“那就是兜的安排吧。”

“啊!”卓越然几乎跳起来,“你还真知道啊!”

“说我知道的人是你,现在又惊讶了?”

“我是觉得说你千方百计要暗算我,这事情说不定你有份,可我也没想到才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够了。”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么多人聚在一起,而且基本都是高手。刺客如果只有一个人,那么第一,他一定是突然发难,出其不意才能得手的;第二,这样的人能潜伏在黑暗里不被发现肯定是高手,这种人不多;第三,佐助和鼬基本都不能见光,你们的聚会一定是秘密的,能知道第一时间你们藏匿的地点并往那边派刺客的,也只有兜了。”

卓越然边听边想,等她说完又道:“第一第二点是很有道理,但是第三点为什么一定是那个兜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部长大人笑了笑。

卓越然扶额:“你果然有阴谋……”

“要是什么都让你知道了那多无趣啊。”

“我都成这样了,难道还不如你愿?”

“不,其实这个事情做得并不漂亮,”伊贺钦看着她,淡淡道,“如果他做得够彻底那光靠过继术是拉不住你我的。这个人要么能力不足,要么就是目标根本不是你。再进一步分析,那么多高手,如果兜想要取你性命于瞬息是不会派一个半吊子的,换言之,你似乎是不小心被波及到的。”她总结性地道:“看上去我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展开,你就被干掉了。”

卓越然愣了愣,随即握拳:“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在这里我们都是灵质,你碰不到我。”

她冷哼。

而身边的人不为所动,只是托着腮帮静静看向她。

除了怒视,她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表达不满。

就这样,彼此沉默。

透过淡黄色的光芒,她的视线不自觉地游离到眼前人苍白的手腕。深沉的黑色锁链与她雪白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不同于自己,这个人被铐住了很久,以至于她另一条手腕上即使没有了锁链,也留下了一圈深色的痕迹,那东西一定曾经很深的勒进她的灵魂,才能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记。

不用说,绳索的另一边拴着另一个人。

也是这个样子,双手被紧锁,哪怕变成了无形的灵质,也顽固地如影随形。

她从未想过这是如此可怕又强大的术,无形的东西成为灵魂深处最坚固的桎梏,永世不得解脱。

简直是个诅咒。

她带上枷锁的那一天哪里知道一切都是骗局。

了解真相之后,她费劲心机,要置她于死地,又何尝不是同时在迫害自己?

哪怕是死也要与另一端的人彻底决裂吗?

换做是自己又会怎么做呢?

不会原谅的吧,那个男人。

“喂,伊贺钦。”

“怎么?”

她迟疑了片刻又道:“要说复仇的话……你有没有觉得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毕竟宇智波一族几乎全灭了……”

“是啊,还差佐助与鼬就圆满了。”

“他们已经失去了家族,为何还要赶尽杀绝呢。更何况一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真的要做得那么绝吗?”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是暗部素来的处事风格。”

“你……”她刚想张口谴责突然觉得某个地方不对劲,吐了一个字,就噤声了。

眼前人第一时间就敏锐地察觉了她的转变,玩味地看着她:“哦,你想到有趣的事了?”

不对,有地方不对劲。

她本能觉得刚才的对话有不协调的地方。

记忆里回想起鼬的话:钦的话不用全信,虽然她看上去很坦白……

“你……又在蒙我。”

“你这回又看出什么来了?”

“我差点就被你忽悠过去了,”卓越然懊恼地说,“不对,那个时候你要是想杀鼬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你只要按照团藏对你的指示去做就好了。”

她猛然想起了那个梦境。

梦境里那个叫团藏的老人将“菊和一文字”的秘密托付给了她——让历史成为历史吧,而你不用跟着陪葬。

是了,她怎么没想到呢,要杀佐助和鼬,她实在有太多机会了!

“你根本不用费劲心机把佐助关起来。如果你真的想杀他们的话,只要在鼬和佐助决斗的时候派出像小夏这样的人,趁他们两败俱伤之时下手即可。就算不能同时对付他们,只要把佐助杀了,以你现在的觉悟,之后你再自杀,鼬自然也活不了。但是你并没那样做。杀他们并不是你的目的。另外,你还从团藏那里了解到了菊和一文字的秘密,如果你按照团藏的方法去做的话,说不定就能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了。”

她顿了顿,直视她的双眸:“伊贺钦,你还有别的目的不是么?”

“现在你叫我这个名字不可笑么?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是她。”

“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这不是你自己对我说的么。”她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就连我也渐渐习惯被叫这个名字了。”

“伊贺钦啊,其实是个不错的名字……”她轻轻呢喃,“真没想到连团藏老师的事情也被你知道了呢。”

她垂下头,小声道:“那也是一个梦境。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

“这样的事说对不起也没用吧。”部长大人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你真是超出我的想象许多了。”

“这么说你自己也承认了吧,杀佐助与鼬并不是你唯一的目的。”她严肃看着她。

对方看着身前火光:“这个啊,我倒也不觉得能瞒着你多久。毕竟你已经开始从我的角度思考了。”

喂喂,被这么评价她有种走火入魔的感觉啊。

“既然没想瞒我又何必误导我。”她愤愤不平。

“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才是误导你。”

“唉,又是那个调调,靠我自己去判断去解决什么的。”她无力道。

“这样不是挺好么?只有自己做的决定才能毫无怨言贯彻到底。”

卓越然苦笑了笑:“你也可以考虑把你的计划都告诉我之后让我来判断。”

眼前人蓝色的眸光中划过一丝笑意:“那你就会更加混乱。”

她赌气:“才不会!你这个人逻辑性很强,不会有乱哄哄的计划。”

“你以为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否则呢?”

“那你穿越过来自然也在我的安排之中了?”

她愣了愣:“我曾经觉得有这个可能……”

“你决定去水之国也在我安排之中?”

“这个或许是巧合……”

“那么你跳崖的时候佐助去救你自然也在我安排之中?”

“呃……”

“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这也是我的安排?”

卓越然沉默。

部长大人似乎被逗乐,终于笑开了:“哪里有那么多计划。”

她还不想死心,反抗道:“可是你是暗部部长,一直都很擅长搞阴谋诡计,而且确实也事先做了很多事情……”

对方摇了摇头:“就算你说的阴谋诡计是我的安排,也不过是个策略方向而已。”

“但是……”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完美的计划,从付诸实行开始,就会产生这样那样的问题,哪怕再深谋远虑也有力所不及的地方。人员调配,执行手法,涉入者的心态,掌握的资料……几乎所有的环节都会发生状况。作为暗部部长,最核心的工作就是解决这些难题。”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继续道,“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也不是遇到够多乱糟糟的事情了么?”

“我以为……”

“都一样,”她摆摆手,“就算是我,也是每天一堆乱哄哄的琐碎事情。”

出人命的事情也叫“琐碎”?——她忍住终于没开口。

“所以你明白了?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出了问题,之后因为你的介入更是变得面目全非。你还指望我跟你解释什么计划?”

“唉……”卓越然抬头望向虚空,“反正你就旁观外加暗地使坏是吧。”

“呵呵,”依着微光,她微笑,眸色中的霜渐渐化开,泛出涟漪一般的神彩,“你不是说过吗?要用你的方式来向我证明我的错误。”

“你这个性真够差劲的。”看见她笑,她也不由露出微笑,“佐助恨你不是没道理的。”爱欺负人肯定是这家伙的天性,跟那些悲惨遭遇无关。

“那么……”她忽而想到,“至少我能问问你《源氏簿》的事情吧。这肯定是你一开始就打算好的一步,你想要用它做什么?”

“这个啊,”部长大人颔首,想了想,才道,“首先,为什么你觉得我要用它来做什么呢?”

“我听千利博彦说,是你跟他说要用佐助来换这个东西的。所以这背后一定隐藏着动机。”

“可是东西不在他那里吧。”

“嗯,在夕颜公主那里。”

部长大人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那个簿子确实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它曾经是谁的,经手过多少人,现在落在谁的手上,谁最对它感兴趣。。”

“呃……我听着有点糊涂。你能说明白点吗?”

“你听说过这簿子的出处吧。”

“嗯,据说是为了记录源氏公主的追求者用的。”

“那里面记载着不少的好东西。”

“啊!”卓越然低呼,“我知道了,那簿子后面有个与菊和一文字一样的小圆符。”

“你跳太快了。思考问题要一步一步来,”用循循善诱的口气,部长大人继续道,“首先那东西属于公主,所以上面必然会撰有铭文,大体的内容是要将簿子奉献给谁谁谁的公主,问题就在这里了,你是否注意到,在这一段,其实簿子里面是被烧毁的。”

“咦?呃……好,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别不懂装懂,我看你这样子完全就没注意。”

“这不是很重要吧,等我回去再检查检查就知道……”卓越然突然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这个过继术现在要怎么发挥作用。都那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谁知道呢?”对方兴趣缺缺地回答,“或许失败了吧。”

“啊!”卓越然惊呼,“你可别胡说!”她晃了晃手中黑色绳索:“这东西不是还在吗?既然把我从混沌里拉出来了,说明它还在起作用啊。”

“嗯,不过前提是身体要在。”

“啊?”

“要是身体被切成碎片或者烧掉的话,你要回到哪里去呢?”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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