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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夏往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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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态师父和我变态师兄的最大矛盾就是我。

我觉得这两个男人对我抱着像是在路上发现一只小狗突然觉得很有趣打算拿回去养养看看的这种心态。有点突发奇想,并且两边都不愿妥协。

从我第一天入门以来,就我是不是应该姓火空黑还是姓千利,他们争论不下一百次,另外我师兄坚决认为“春”比“夏”好听,因为“春”在“夏”的前面,所以我应该叫千利春。我师父的理由更加无敌,他认为“夏”字比划最多,四季中当然排首位,另外我是他徒弟凭什么跟师兄的姓,所以我无疑要叫火空黑夏。

像这一类的事情,他们还会争执得更多,关于我的头发要怎么剪,剑从什么地方练起,我是不是应该去跟谁谁决战云云。自从我开始了火空黑夏的人生以来,这两个男人的战争就不停的上演着,轻则动剑,重则动快剑,再重就是以师兄或者师父的受伤告终。

是的,变态师兄在我十一岁以后就变得相当强悍,他和我师父一样已经在超越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强大如我师父也有时会受伤。

我师兄和师父的最大不同,便是他比师父顺着我。我能活到现在最大的因素之一是运气好,之二便是我师兄有很多次为我挡下师父的剑招,那个随心所欲的老变态对我的剑式一有不满就会随手飞砍一剑,那种强度和精度不是我一个小丫头能扛下的。在这种时候,师兄会替我挡下,所以我说他彪悍,在这世上敢这么随便面对火空黑羽的就只有他而已。

在我认识千利博彦以来,我从不记得他对我说过一个“不”字。

我曾经直白的告诉他,就算他一次又一次的姑息我,救我,我也不会对他感激涕零。

他不过冷冷回答:“不准叫我变态,叫师兄。”

一直以来,他都是冷若冰霜的男人,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我师兄和我师父彻底决裂的时候,他们闹得不可开交。

作为他们两人最大矛盾的我扮演了激化局面的中心角色,就我的归属权上,师兄和我师父产生了空前的巨大分歧。我师兄的立场是跟着师父我命不久矣,所以我要归他,他老头子爱找谁找谁去,别人他管不着。我师父表示,既然我跟他的姓,就一辈子是他徒弟,他是死也要拉我陪葬的。

这一次不仅仅是快剑那么简单。

虽然师兄平日里娘娘腔了一点,但是不穿女装手执长剑和师父一对一单挑的他还是非常有男人味的。

那一仗用遮天蔽日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我是第一次看见我师兄的“千景”,那是由一千支剑组成的密密麻麻的剑阵,会不时变幻出繁复的千万种阵势,奇妙莫测,故名“千景”。有没有千景我不知道,紧张得跟不上呼吸的我只记得那一天雪亮的剑刃在正午的阳光下折射出纷澜的色彩,漫天的剑光晃得我头晕眼花,天被割裂成一片一片随时都会崩溃一般。我师兄站在剑阵中,平日碧绿的眼睛莹亮的好像宝石,我从未见过素来不正经的他此刻会如此正经。被师父砍裂的伤口渗出白色的衣服一滴滴落在地上,他如往常一般,并不在意,收放自如。

有那么一刻,我对我自己说,就算他是我人生的败笔我也认栽了。

变态师父看上去很高兴。

他这一辈子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遇到能力相当的人,然后互相厮杀,最后能活下来最好,当然能活下来他一定会觉得惋惜。

他是当真要杀了他。

我师父毕生只拥有一把剑,这把剑在他还未成名前默默无闻,直到他成为鬼武之后而享誉世间。

它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把利剑,我师父为它加之无上光芒,令它成为世界第一名剑——鬼武红秀——这个大家给予它的名字。

师兄的剑阵在气势和力量上都有摧人的能力。

然而在无数剑影利刃中,唯有一道长虹左突右冲,化所有恢宏为无形,化压顶气焰为平易从容。在所有的飞影剑雨中,红秀舞出从容而精简的步伐,一切繁琐如过眼云烟。师父的剑法或许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是找准一点便能制约如浪而来的所有后招。师兄的剑阵反而作茧自缚,从一把剑的脱阵演变到所有剑支相抵相冲,有序进攻渐渐陷入紊乱,最后师兄不得不放弃操纵所有剑刃,伸手入怀取出最后的必杀。

一刹那间,天上飞悬的剑尽皆停止,如疾雨纷纷,如落雷滚滚,它们用最绝望的姿态从天际滑落,世界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真正的冰冷金属色调,仿若置身异境,我看着锐利长刃在我身边身前落下而遍体生寒。于万千落虹中,我似乎看见了或又没看见,两人的身影交错!

师父一定用了他最得意的“鬼走”,而看师兄那突刺的定势无疑是“破虹”了。

一招过后,我以为人鬼殊途。

变态师父还是变态地站着。

变态师兄也站着,但不那么变态。

一时间我拿捏不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接着,我看见师兄手中的长剑破出一个缺口,未等我惊呼,它们已然化整为零,片片掉落。

松开剑柄,师兄嘴角流出长长的血迹,阳光下红艳地刺目,让我眼睛生疼。

这一战师兄重伤,老头子却没有计较。

他很高兴的告诉我,他会等他回来再跟他比,他一定要变得更强这样才有意思。

自从那一天师兄消失于我的视线,我便打定主意不再见他。

我不想被他拖累,免得老头子将他打成重伤,让我眼睛更加刺痛。

所以我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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