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格莱尔,这么悠哉!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出了多大的风暴?”不几日,达芙妮来做客的时候透露了当下的消息。
“怎么了?”一边教小亚历认字——方块的那种,抬头微笑。
“你倒好,那一次之后扔出了一篇稿子就过居家生活了,我们这边可热闹了!”达芙妮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转头,“艾琳,你有没有看过最近的报纸?”知道“克劳迪夫人”可是要求“侄女”每天看报纸的。
“嗯,最近报上很热闹,讨论着人性。”艾琳端来一壶热茶。
“哦?有这种事?”云择欢一直以为西方的法规都是以“人性本恶”为出发点,不会探讨这样的问题。
“还说‘有这种事’,明明是你引起的好不好!”达芙妮捧起了茶杯,“那篇《善恶说——人性的分解》我看得很解气就放上去了,然后被转载了……”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就可以推断出来了。
“……”那篇小论文本来是没有的,不过因了亚历宝宝生日那天发生的破事,后来回去之后又背了《荀子》,再加上“梦回现代”的时候专业课提及了以前所学的“大五性格分析”,所以回来之后脑袋里想东想西便胡侃出了几行字。《魔幻纪元》结束了,接下来又要重新思考未来。
“《善恶说》是姑姑写的?”艾琳很惊讶,“接下来的一堆文章无不引经据典地对它的每一句进行分析呢!”其实更多的是批判。
耸耸肩膀,“他们吵他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把宝宝往上托了托,“达芙妮,亚历现在可以看懂好些单词了呢!”于是视线瞬间转移,宝宝表演了“说到哪个单词点哪个单词”和
“点哪个单词念哪个单词”。
“怎么样?我家宝宝厉害吧!”某云显得非常拽,“我在实验新的教学方式!看起来不错!”
“我刚看到的时候也吓倒了呢!”艾琳笑道。
“是啊。”达芙妮回过神来了,“不过,艾琳也很厉害,听格莱尔说,你可以念长篇小说了呢!”两个孩子都要顾及。
女孩笑了笑,继续坐回去看书。而另一边,两个大人重新开始讨论最初的话题。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人根据你的说法在分析《魔幻纪元》呢!”达芙妮伸手准备抱一会儿宝宝,忽然加了句,“尿过了没?”
“不用担心。”择欢大笑。
“那就好。”接过宝宝,“不过那篇故事里面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故事,有善有恶,结果让那些‘正义’和‘邪恶’区分得太过清楚的人反倒不知所措了!”达芙妮很想知道格莱尔的感观。
“在不同的情况下自然反应出人不同的一面,而且,里面的人物大多有着无奈,”云择欢坏坏地笑道,“我很想知道,那些文章将会怎样分析所谓的‘无奈’。”打笔仗嘛,最开始总是小人物出面,大人物都在后面督战呢,报纸上的文字估计过两天会更好看。
“你那些无奈很多是‘人们的不理解和不愿理解’造成的,而且,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种族的碰撞?”
“呵呵,是啊……”她怎么能告诉好友,过不了几年,犹太裔就将遭受巨大的伤痛,而现实生活中,种族之间的不理解又太甚呢,且不说百年前的印地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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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人性探讨再掀新风暴!”街上的报童挥着手里的几刀报纸。
“格莱尔,你怎么想到这个时候出手?”公寓的窗口,达芙妮笑看着下面的情况。
“打了那么久的笔仗,总要有个结束。”高潮之后戛然而止是留下思索余地的好方式,而且都快六月了,天气快要变热,虽然英国以寒冷居多,但是温暖些的时候还是让人心情好一些不要把心思总缠绕在“无声的硝烟”中比较好。而且,五月底是自己的生日,哪来那么多空闲时间跟人家吵架!
“准备去哪里度假?”达芙妮也安排了自己的结婚一周年假期,“我们去法国。”
“我想……普罗斯旺?”虽然身为考历史的学生很想去德国现场感受一下大战前希特勒制造的狂热和恐怖的氛围,但是有了小亚历这个小包袱,这一行程绝对不可能了。
“对了,那篇上古精灵与远古东方大巫的故事,能把接下来两周的内容告诉我吗?我去了法国就看不到了……”达芙妮捻起一块点心,“嗯,艾琳的手艺好好啊……”
“好啊……”丹*普兰度和格林兰*沃顿嘛,前些日子回去的时候看了《晓之车》的MTV画面,很有感觉,于是天马行空接着《魔幻》里面提到的星星点点铺开了新的画卷,以那个逝去的小女巫为线索,是披着“友情”外套的耽美大戏。也曾是半个“腐朽之人”,如何下笔让正常的人觉得是纯纯的兄弟情而一小部分人觉得满是无望的爱恋并非难事——而达芙妮这个聪明的女子,已经被暗暗地带坏了……
“叮咚叮……”断断续续的声音。
“亚历手里的是什么?”女主人去厨房了,达芙妮好奇地看着宝宝敲敲打打。
“小型的扬琴(dulcimer)。”艾琳回答,她对这个小东西也很有兴趣,“有两个音阶,能弹出不少曲子。”
“那这个呢?以前没见过。”拿起一根管子,一头有软软的毛。
“毛笔(brush pen or writing brush )。姑姑说等亚历四岁了就要开始写大字。”艾琳看着那根管子,不是很了解的样子,“姑姑说,这是半成品,要做好多次才成功。”
“似乎,是东方的?”达芙妮若有所思。
“对呀,”云择欢端着大托盘走进小客厅,“克劳迪先生喜欢旅游,会写好几国文字,我虽然只会一点儿,可是我想把他的爱好继承下去,所以这是其中一项。”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托词。为了免除宝宝“私生子”的身份,以及学习一些某云认为非常能够“陶冶情操”的东西,时不时还是要提起某位曾经可能存在、而现在绝对不存在的“克劳迪先生”,人物编造起来也不难,把那边的自己大体上代入就好。
“格莱尔,你也会画那种天书?”对于西方人来讲,中文方块字再难不过——这个年代,虽然东方已经有了白话文运动,但是简体繁体还没有特别的定论。听到宝宝以后可能的遭遇,达芙妮看向教子的眼神便多了些同情。
“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很久不见的中文冒了出来,某云的思绪霎时间跑入时空……长大后的宝宝……白色的长衫……檀香木的折扇……高山流水……斗酒诗百篇……
在场的另外两位女士看着某人眼中渐渐浮现的“星辰大海”,投向某位宝宝的眼神中,怜悯之意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