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后世的史学家开始整理、总结Albus Percival Wulfric Brian Dumbledore的一生时,他们发现,很难为这位老巫师作出一个确切的评价。有人认为他是光明一方的象征,为了守护巫师和Muggle的安全而与伏地魔作出了艰辛的斗争;而另有一小部分史学家则认为这位光辉的老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光明。
这群少数派的观点主要来自于Genevieve S.S.所著的《隐藏在光明背后的真实》——这部书所搜集的关于Dumbledore的生平事迹堪称同类著作之最,然而它令正统史学家们诟病的地方也同样堪称同类之最。这本书不仅宣称Dumbledore和他半生的对手Gindelwald其实是一对恋人,更公然地就这位老巫师的几项著名事迹进行了质疑。这位署名为Genevieve的作者在书中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位光明的代表是否真如人们所想象的那般大公无私?
她认为,在黑巫师Grindelwald疯狂的一生中,可以发现Dumbledore微妙的影响:正是在他十六岁时提出的那个“一切为了最伟大的利益”的口号下,Grindelwald的行事才开始变得疯狂起来——而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寻找着死亡圣器的充其量有些偏激的黑巫师而已。虽然两人在十六岁时分道扬镳,可Grindelwald之后的数十年始终贯彻着他和Dumbledore共同制定的那个“伟大而崇高”的目标,直到他在1945年被Dumbledore打倒——而这,几乎成就了Dumbledore前半生的所有英名。Geneiveve于是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关联?在Grindelwald的起落中,谁是获得了最大利益的人?
——这个疯狂的假设令整个学术界为之震惊,然而在大部分史学家对其进行批评的同时,小部分学者在对Genevieve所搜集的史实进行核实之后惊讶地发现她所列举的事情几乎都是事实。于是这小部分学者转而倒向了她的观点——因为纵观历史,他们看到过许多类似的例子。
除此之外,Genevieve还就Dumbledore后半生与伏地魔的斗争进行了分析,她同样提出了一个与传统史学家所相反的结论:在Dumbledore的后半生,他致力于阻止纯血论的伏地魔统治巫师界的企图——这并不是为了他所谓的“Muggle的利益”,而仅仅只不过是两位巫师之间的权力斗争罢了……就此,她列举了Dumbledore关于救世主男孩Harry Potter的种种让人不可理喻的安排,也使得她的观点得到了强有力的证明。
总之,这位身份成谜的GSS的大逆不道的言论在巫师界掀起了巨大的争议,史学家们为此吵得不可开交,而寻常巫师们则将其视作一种八卦看得津津乐道。这部书在出版之后不久就遭到了魔法部的封禁,然而暗地里的交易却屡禁不止……此外,那位神秘的GSS的身份也一直不曾被人知晓,虽然魔法部曾花费了大力气对此进行调查,却始终没有结果。不过学者们通过对那部《隐藏在光明背后的真实》进行了仔细的分析之后,认为这位女作家应该是与Dumbledore同时期的人物,并且,根据她手中所掌握的关于Dumbledore的资料详细的程度以及那非常具有斯莱特林特色的措辞用句,人们有理由相信她是当时参加了食死徒的贵族中的某一个成员。但是,她对于伏地魔同样不客气的态度却又使得一部分学者并不认同这个观点……
然而,不管后世的人如何认为,Dumbledore本人一直都在为他在十六岁时发生的那场悲剧懊悔着,并且,为了偿还他年轻时犯下的过错,他将其后的大半辈子都花在了保护Muggles以及捍卫巫师界的和平上。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这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统治欲,但对于Albus Dumbledore来说,Muggles确实是脆弱的、需要保护的。他认为,为了这个最高的目标,其它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付出的。
这一点,即使是对于老巫师向来没有好感的Trelawney也无法否认——而这,也使得她心头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安静地、冷冷地审视着老巫师:如同Grindelwald一样,他完美地将自己的大脑封闭了起来。然而这对于Trelawney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早在她踏进这个房间之前,她就已经对于他们的全部计划了如指掌——当那两人如同奏鸣曲那般轰鸣着的无声对话涌进她的感知中的时候,她就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Severus Snape绝对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就好像没有人能够说他不够勇敢那样,隐藏在魔药教授冰冷阴沉的表情下的,是一颗比拥有不逊于格兰芬多的无畏炙热的心灵。当他面对老巫师的请求面无表情地举起魔杖的冷静背后,他的心灵正在发出沉重的悲鸣。那种哀伤与愤怒是如此的深沉强烈,以至于人尚在大门外的Trelaweny痛苦地发出了尖叫。
你从来就不曾为我考虑过不是么?我的灵魂就不会因此而堕落了么?你觉得我就能够平静地承受亲手杀死你所产生的罪恶感以及自我厌恶了么?
……噢,是的,像我这样的冷血的迷恋黑暗的无可救药的人是不需要被拯救的。
——那沉重的叹息,字字敲打在她心头。即使已经身处麻木的摄魂怪的状态下,这种情绪依然让她无法忍受。
不,不……她从来都不希望听到这些……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听到Sev发出这样的悲鸣——她是如此地深恶痛绝那种哀伤……那会让她情不自禁地联想起自己……想起那些悲伤的、充满了绝望的记忆——正是那些像强酸一样的记忆日复一日地在她的心口腐蚀出一个无底的空洞,才会令她像摄魂怪一样渴求他人的情感去填补……所以她不想再听到那样的声音了……
求你了,Sev……让它停下来……
求求你,请你……停下——!!
当她发现房间里的人都在瞬间静止下来的时候,她知道,她成功了。
现在,那间即将上演一出谋杀的房间如同一个怪物那般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迎接她。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地,迈着坚定的步伐跨进了半开的大门——
一张张表情僵硬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向她诉说着她的僵化咒是如何的完美……哦……是的,自从变成摄魂怪以后,她获得的最大好处就是那重新恢复的强大魔力。
“啊……不好意思了。”明知道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动作,她依旧故作轻快地耸肩表示歉意,而后,意料中的,收到了满室的痴呆表情。
而后,几股恐惧的情绪波动向她涌来——是那几个食死徒。她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就好像看到一只宠物老鼠变成了一个巫师是出人意料的,一只会施魔法的摄魂怪同样令人无法想象——尤其,当这只摄魂怪还是伏地魔的宠物的时候。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对她的轻慢足以令他们被剜骨钻心十几二十几次。
不过……比起惩戒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现在还有更紧要的事。
她笑了笑,宽宏大量地放过了他们。转而将视线投注到魔药教授的身上——
现在,Severus已不再悲鸣,取而代之的,他用一种阴鹜的眼神注视着自己。Trelawney相信,如果他还能够行动,那么那个Avada Kerdavra一定不会给老校长,而是直接扔在自己头上。
虽然明白自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不速之客,也同样能够理解他因为任务被干扰而不愉快的心情,可她还是生出了一种强烈地想要破坏他的任务的冲动。
Severus啊……你可知道,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会让我想要不顾一切地破坏掉你所有的计划?
Merlin知道她有多想这么告诉魔药教授!——但显然的,现在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嘶嘶声响,Nagini紧随在她之后爬进了房间。
由于摄魂怪的特性,一开始,她并不能很好地察觉到蛇怪的存在,然而现在,她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镶嵌在Nagini体内的伏地魔魂片就好像黑夜里的火光那样显眼,她甚至不用扩散自己的情绪感应,光是凭借着自己身上的魂片所产生的共鸣就能够轻易地感知到Nagini的行踪。
当然,这也意味着她必须撤掉自身对于魂片波动的过滤。不过受魂片影响已经成为了一个无可避免且不可逆的事实,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是么?
……well,扯远了,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
Nagini在这里的理由是相当清楚的:
基于她上一次对Grindelwald的“仁慈”以及在老校长手下工作了十六年的事实,Dark Lord有充分的理由对她是否能够按他的要求“好好地款待”(这是Dark Lord的原话)感到质疑。因此出于善意的提醒,他派出了Nagini来作为一个监督者——Trelawney能够理解他的这种担心,对此也并不感到反感。
事实上,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人们会对于监督者感到厌恶?
要知道,给予最大的自由并不一定就是最大的善意。因为人类是一种相当容易接受诱惑的生物,所有能够做到彻底自律的都是圣人——而她,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凡人,有些时候非常欢迎这种监督。因为监督者的存在会提醒她自律,比起一时的节制,在事后后悔更令人难过。
同样的,这个看法在斯莱特林之间被广泛地接受并当作一种司空见惯的社交礼节——要知道,蛇类都是警醒而自律的生物,不会为了那些没有实际价值的面子而丢掉真正重要的利益,只有那些自大而又不懂得纪律为何物的格兰芬多才会对监督感到反感……当然,极少数的时候,监督者出于某种需要找被监督者的麻烦也会令被监视变得难以接受……但她的情况显然并不属于这一种。
她和伏地魔都不是那种不懂礼节的格兰芬多,也没有特意找对方茬的理由,更何况Nagini和她的关系一向不错,所以她完全不会因此而感觉被伤害,反而会因此而感激Dark Lord的体贴细心……不是么?
“嘶——”Nagini发出了一声不耐的催促。哦……是时候干些正经事了。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Trelawney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放在魔药教授身上的目光,转身朝向了那个勉强站立着的老巫师。与此同时,为了让其他人也感受到她的不满,她坏心地释放了原本被刻意收敛的摄魂怪的本能。
哦……是的,在伏地魔的欺压下,一切皆有可能……就连控制摄魂怪的本能也是能够做到的。
不得不说,这位老格兰芬多的勇气并没有辜负他学院的名声,面对摄魂怪的冰冷注视,他依然坦然自若的表现令Trelawney不得不承认这位压榨了自己近十六年的老巫师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出于对这位老者的敬意,她略略弯腰行了个礼——
“很高兴见到你,Albus Percival Wulfric Brian Dumbledore。”
她的语气礼貌而又带着一种叵测的恶意……好吧,她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摄魂怪天性的影响,也开始变得喜欢起玩弄猎物来。
忽然,她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冰冷如火的讥讽,不用回头,她就知道那是谁发出的。可她依旧没能忍住,回过头去看了黑发的魔药教授一眼……不得不说,在心底默默碎碎念的面无表情的魔药教授真的让人觉得很有爱——事实上,这十六年来,偷偷欣赏魔药教授的表里不一是她在霍格伍兹为数不多的消遣与娱乐活动之一。
——然而,老巫师却打断了她的这种乐趣。
“噢……我想你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别过去,你要找的只有我。”
老巫师那大义凛然的表情让她郁闷,这让她有种冲动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今天的这个任务。
她挥了挥手,用无声咒在周遭施放了一个静默咒。老巫师略有些好奇地注视着这一切,待到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眯起眼试探道:
“哦……你给了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哦……你当然熟悉!看在我们共事了十六年的份上,你要是不觉得熟悉我才真要怀疑你怠慢了你那份职业呢!
在心底如此碎碎念着,而嘴上,Trelawney自然不可能这么说——事实上,她今天能够说的话相当之少。
“那是当然的了……我最近的那几个猎物给了我许多关于你的记忆……不想看看么?”
她没精打采地念着伏地魔设计好的对白,同时向老巫师展示Grindelwald和自己的记忆……说句实话,她觉得这出剧本相当的烂俗——要知道,这年头传统意义上的反派已经过时了耶!
不过很显然的,对于出生在伏地魔之前的老校长来说,这个对白并不是那么的过时。
“Gellert Grindelwald……Sibyll Trelawney……你吃了他们的灵魂……”老校长低喃着,眼中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神情,然而他轻轻眨了眨眼,就将那种神色从眼中摒除了。
“是的……我吃了……而且味道还不错,尤其是他们的爱情……格外地美味……”受到老校长的反应的鼓舞,Trelawney勉强地用摄魂怪空洞的声音演绎出了一种意犹未尽。
哦……Merlin,我其实应该去做演员的——看着身上隐隐散发出怒气的老巫师,Trelawney很有成就感地想到。
但老蜜蜂不愧是活过了一个世纪的老狐狸,他仅仅用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甚至,还开始用一种冷静而又充满了算计的眼神打量着Trelawney。
“……真奇怪,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摄魂怪……”老巫师低喃着,甚至伸出手试图触摸她——这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Orz……好吧,我对于格兰芬多的勇气致以十二万分的敬佩。
被老巫师那双透过半月形镜片依旧挡不住地闪烁着光辉的蔚蓝眼睛盯得寒毛耸立的Trelawney立即作出了决定:直接对老巫师进行摄魂之吻。
虽然取消之后的戏弄剧情一定会让Dark Lord生气,不过演员都是要能够随机应变的……她这也是迫于形势的无奈嘛!……伟大的伏地魔一定能够理解的。
可能是临死前的爆发,老狮子又一次让她震撼了一把——他居然彪悍地推开了自己!!……虽然,身在半空中轻飘飘地没什么份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过在她的石化咒之下还能够行动已经让她感到很佩服了。
受到惊吓,Nagini下意识地竖起身子想要攻击。考虑到Dark Lord不会满意那样的一出粗糙的演出,她不得不花费了一番力气安抚使性子的蛇怪小姐……
“Well……我以为那最后的一片碎片应该在那条大蛇身上。”Dumbledore的话让Trelawney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算是真的佩服这个老巫师了,居然连死前都还想着如何尽可能地算计伏地魔……
她当然知道老巫师是想传话给这房间里的某人,也知道这意味着她日后的安全性将会大大降低……不过,看在老巫师将自己的死亡也列入了计划之中的勇气,她不介意让他算计这一次。
毕竟,作为Light Lord的Dumbledore生平最后一次的算计对象……听上去挺厉害的,不是么?
她笑笑,伸出手,掀开了自己的面纱——
老巫师的脸上忽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挣扎着,神情激动地叫嚷起来:
“Merlin……是你……”
Trelawney知道老巫师想必是认出她来了,不过这没什么大碍。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抵在老巫师的嘴唇上,立刻,那冰寒与阴冷就冻住了老巫师接下来的所有话语。
“嘘……”她轻声地说着,语气变得说不出的温柔,“Albus,别再想那些麻烦事了,你已经不用再去为它们烦恼了……”
在她说话的同时,Grindelwald的灵魂发出了轻快的颤动,仿佛在呼唤着他昔日的恋人加入自己的行列。
Trelawney不知道Dumbledore有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不过从老校长最后的平静表情来看,他应当走得并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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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Dumbledore和Grindelwald灵魂的去向
Gene:我抗议!我强烈地抗议!我不要当垃圾桶,也不要老是吞一些奇奇怪怪的老头子和半蛇化的人的灵魂!!就算要吞咱也要吞帅哥的灵魂啊啊啊!!!
Annie:呃……可是如果就这么把他们的灵魂放了你的秘密不就曝光了?
Gene(变成摄魂怪无限散发寒气):不管不管不管~~~反正我不要吞老头子的灵魂,也不想有两个老头子在身体里约会……我是高贵的斯莱特林不是垃圾场!!!……你要是一定要那样写我就罢演!
Annie(无奈):罢演是绝对不行的……那,这样吧,我替你制作一个容器,能够收纳人的灵魂,……其他人的灵魂你可以随便放,但伏地魔的魂片一定要放你自己身体里。……怎么样?
Gene:成交。
……就像刚才的幕后剧场那样,因为Gene强烈反对在自己体内保存其他人的灵魂,所以老校长和Grindelwald的约会地点不得不改在了伏地魔为Gene制作的收纳灵魂的魔法道具里。
2.关于画像的设定
我认为,像画像这样的能够完全再现被画者性格的物品实际上是一种对于灵魂的复制。而考虑到谁都不可能确切地知道自己哪天会死,为了确保复制的画像保有被画者生前全部的记忆,就必须要在他死后才能进行这种复制。同样的道理,如果一个人还活着,那么将他的灵魂召唤出来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谋杀么?
所以在我的设定中,所谓的画像是由召唤灵魂的咒语召唤出巫师本人的灵魂再加以复制才能够制成的。
因此,当灵魂都被人给收走了的时候,你们觉得,还会有画像么?
当然,JKR的设定还是让我觉得有Bug的。因为,在火焰杯的时候,她似乎提到那些被恶咒谋杀的人会因为灵魂会被囚禁在魔杖之中而同样无法被其亲人召唤;而在混血王子的时候她又说伏地魔能够用Avada Kerdavra杀死巫师来分裂自己的灵魂……可纵观整本书,使用这个咒语杀人的人不止他一个啊!怎么就只有他做出了魂器呢?最显而易见的例子就Snape(他用Avada杀死了老校长,老校长却显然还能够成为画像,还能够灵魂与Harry说话……也没见Snape的灵魂有怎么分裂……),还有其他的食死徒,使用过Avada的人海多了去,怎么就没见来个伏地魔二世呢?——在这点上,我觉得JKR相当的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