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珹爬在地上,狼狈的抬起头,伸手抹掉脸上的沙土,再很没形象地吐了两口口水,刚想转身爬起来,却见到手上的血迹,“啊……”又是一声惨叫:“流血了,流血了……小晴晴,人家……”翻身欲坐起的陈珹在抬头看到温晴的那霎那,整个人完全呆掉,只见得温晴无纱巾遮挡的容颜,肤如凝脂,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那不高不矮、细巧挺秀的鼻子,恰妥特度在玲珑樱唇的上方,这犹如精细雕刻出的绝美五官,拼凑出世间绝美的容颜,美得连九天仙子都会嫉妒,美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视。此刻,陈珹的脑里除了“好美”两个字,再无其他。
看着陈珹痴呆的望着自己,温晴才警觉到自己脸上的面纱掉落在地,赶紧掉转头,背对着陈珹,低声喝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陈珹犹如没听到般,依然失神的呆呆注视着。
见陈珹没反映,这下可惹恼了温晴,生气地又转回身,气鼓鼓地说道:“看够了没,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了。”
这句话可凑效,陈珹打了个寒颤,立马回过神来,为了自己的无礼羞愧的满脸红润,低下头看着地面,再不好意思看着温晴。
温晴拾起地上的面纱,重新系上,又冷声道:“当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听见没。”
“哦!”陈珹委屈着,看到就是看到了嘛!还装没看到,不过如此美绝之容颜,还真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祸水,绝对是祸水一只……陈珹在心里嘀喃着。
看着陈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暗叹一气,无奈的问着:“你在想什么?”
“啊?没,没。”做贼心虚地陈珹怕温晴知道自己心底的嘀咕,赶紧转话题:“我在想,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关于花名册的事吗?”
温晴严肃着神情,点了点头,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陈珹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猜测,那花名册应该记录了很多加入那组织的各门派名单,
所以他们才那么紧张。”
温晴点了点头,说道:“但是那花名册却下落不明,听说是被你偷走了,但藏于何处,大概,也只有你知道了。”说到最后一句,温晴看了陈珹一眼,心里自问着,他会恢复记忆吗?但是心底却有点不希望他能够想起过去,因为她怕果真如此的话,眼前的他就会消失,变回从前的薛煌笙。因为,失忆前后的他性格差别太悬殊了,她并不希望他变回去。
陈珹心底反驳着,不是我知道,是薛煌笙知道。但嘴上却说:“我之前是在牛山小镇附近遇害的,我想去那附近查下。”
说到牛山小镇,温晴想到了那个隐秘的庄院,于是开口说道:“那附近有个隐秘的庄院,我估计是那组织的聚集地。”
“隐秘庄院?”陈珹惊诧着,她的暗士怎么就没发现那附近有这么一座庄院?
看着陈珹一脸的惊异,于是便把那庄院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番,末了,又加了句:“那庄院把守森严,并不那么容易潜入打探,而且,在那也未必能打探到加入那组织门派的名单。”
“那我们去探探如何?”陈珹从地上一跃而起,提议着。
温晴沉思了会,又抬头看着天色,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先去换夜行衣。”
于是,再不久之后,夜色中多出两条身着夜行衣的身影,往牛山小镇方向疾驰而去。
到得林间的小木屋外,陈珹与温晴两人藏身于树上观察了好一会,待觉得附近没有任何动静才飘然落地,推开木门,小心翼翼地闪了进去。
温晴打开机关,又细听了下通道里的动静,然后才闪身而入。陈珹紧随其后,两人穿过通道,往那海边的秘密庄院飞驰而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闪躲着巡逻的护卫,最后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大庭院,两人飞身轻飘飘落至屋顶,没发出半丝声响,两人并肩躺在屋顶上,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只听得屋内一低沉男子说道:“这个财神爷能加入到我们组织,那是再好不过,不行的话,再想办法把这个钱源抢过来,我们要完成大事,金钱可是少不得的。”温晴从声音听出,说话之人和上次那男子是同一人。
“廖掌门,这事可不好办啊!你不知道我那大哥的脾气,他绝对不会轻易加入我们的。”另一男声响起,陈珹听得此声音,怎么觉得如此耳熟?”
之前那男子说道:“但是薛家庄那么大的财力,如果加入我们,那无疑是添翼之效。”
薛家庄?听得他们谈到薛家庄,陈珹与温晴不约而同转头互望一眼,心里各有所思。陈珹同时也知道,刚才觉得声音耳熟之人正是她的二叔——薛慈。
“廖掌门,你只是想要薛家庄的钱财而已,至于谁当庄主都是无所谓的,以至于要我那大哥加入我们,还不如把薛家庄主事人的位置抢过来。”薛慈说道。
那被称廖掌门的说道:“你不是一早就打着薛家庄庄主之位吗?但是也没见你成功了。”
薛慈道:“那是之前,现在可不一样了,我那侄子已经死了,我逼得他把庄主之位传于犬子,这名正言也顺。”
廖掌门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会那么容易?”
薛慈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个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好了。”
“好,那就先让你试试,如果不行,到时就别再阻止我们的计划。”
“那自然,那自然……”。
“时辰也差不多了,你还是早点走吧!免得被人瞧见生疑。”那廖掌门说道。
陈珹与温晴听得他们如此说,看着天色,约莫不久天就会放亮,于是赶紧赶在薛慈的前头,闪身离开了那庄院,到得牛山小镇,把夜行衣一脱,露出之前的装束,投宿在往来客栈。
折腾了一宿,两人各自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晌午才起身,陈珹出房前,掏出了□□带上才开门去找温晴。
陈珹敲响房门,便听到温晴的声音自房内传了出来:“谁?”
“是我啊!”陈珹回答着。
不一会,门开了,温晴站在门口凝视着站立在门外的陈珹,疑惑地询问道:“你,易容了?”
陈珹看着温晴疑惑的神情,得意一笑:“那自然,不然薛煌笙死而复生,很多人都会吓一跳的。”
温晴想想也是,他一个男人总不会学她系纱巾吧?那不更引人注意?于是,只冷冷地说道:“走吧!”说着便跨出了房门,往外走去。
陈珹赶紧追上,问道:“现在我们要去哪?”
“你觉得呢?”温晴冷冷地反问。
陈珹想了想,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地说道:“我们去查我二叔?”
温晴没回答她,二人到了大堂,找个位置坐下来用膳。
刚坐下,便听到周边的人在谈论四岳剑派聚首的事情,二人不约而同的凝神细听。
一个络腮胡大汉说道:“华山被灭,还不知道凶手是谁,那四岳剑派自是心里不安的。”
另一名年轻男子说道:“那是自然地,你说华山是仇杀吗?”
络腮胡大汉道:“那可难说,江湖中谁没双手染腥?谁没有仇家?但是如此厉害的仇家,还是少见的。”
那年轻男子道:“你说这次衡山廖掌门召集其余四派,是何用意呢?”
廖掌门?这三字如银针般刺入陈珹与温晴的耳中,心里惊诧不已,均想起了昨晚那隐秘庄院中的那名廖掌门。两人心里暗叫糟糕,这次的四岳剑派聚首恐怕要出事情。
络腮胡大汉又道:“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先不谈最近陆续不觉的有人莫名其妙被杀,先说那碧海宫向来不理江湖中事的,前不久碧海宫宫主竟然亲自带队把居所在攀城的唐门给杀的一个不留,接着,华山又莫名其妙一夜惨遭灭门,这些事奇异的很,我怕啊,这次四岳剑派聚首不会那么平静的。”
那年轻男子又道:“那你说碧海宫的人会不会出现在衡山城?”
络腮胡大汉道:“那可难说。”
“那你说那碧海宫宫主会不会出现呢?”那年轻男子满心期待着。
络腮胡大汉看了眼那年轻男子,贼贼地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小子是想看看那碧海宫宫主吧?”
年轻男子不好意思的道:“都说那宫主美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自然想去见识一下。”
听到这,陈珹转头看着温晴,心里想着,那宫主有那么美吗?我看都不如咱家小晴晴的万分之一,想着,脑里出现着温晴那绝世无双的极美容颜。想着,心里不由暗叹,如此美的女子,怎会喜欢我呢!想着,心里不禁失落不已。
温晴本来冷冷地边喝茶,边细听那二人的交谈,这会突然看到陈珹一脸的落寞,心里好奇着,这呆子怎么了?于是,出声问着。
陈珹强挤笑颜回道:“没事,只是在想事情,对了,小晴晴,我们去衡山城吧?我怕会出事。”
温晴思索了会,便点了点头,转际又冷声说道:“你可不可以别小……小什么什么的叫好不好,你也不恶心。”
陈珹“嘿嘿”一笑,说道:“我自然不恶心,叫得挺顺口的。”
温晴无奈白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听了别扭。”
陈珹看着温晴,坏坏一笑:“听多就不别扭了。”
“你……”温晴又火起,低头吃东西,不再理她。她心里就是想不通,这呆子为什么老是惹自己生气,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一了百了,免得哪一天被他给活活气死。
看到温晴不理她,陈珹又继续失落着,想着不知道哪一天会有一个人叫她小晴晴,心里就万般难受。想着21世纪,都有那么多人为了社会,为了家人,为了面子,最后违背自己的意愿,最后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步入婚礼的殿堂,说什么要过正常的人生,要做个正常的女人。前天可以跟你海誓山盟,但转瞬间,又说什么你们根本给不了她所想要的,她想要的,你们给不起。而现在,在这样思想还封建的古代,她们会不会觉得这是一种病态?再者,像小晴晴如此优秀、美丽的女子,选择多得犹如天穹的繁星,她有何理由喜欢我,有何理由为我背负社会的压力、骂名?而自己,又怎舍得?如何舍得让她背负那么多,但是要自己放手,又怎做得到?
注视着温晴,陈珹暗下决心,就算最后也许落得遍体鳞伤,那又何妨?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就已心满意足。如果有一天,你真爱上了别人,我会祝福你,但原谅我已无法再陪你左右,我愿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再纠缠你,让你安静的享受幸福,因为,我无法见到你对别人的柔情,对别人的温暖,我怕想到你和别人的一切,我承受不住,我会疯,我会……或许我很懦弱,或许我很自私,但是,请原谅我的自私和任性。没有我在身边,你也会幸福的,不是吗?因为你需要的那个人,不是我……
想着想着,陈珹不觉间眼眶泛泪,神情特是悲伤。
温晴突感觉身边没一刻安静的呆子没了动静,奇怪着抬头看向陈珹,这一看,可把温晴给惊呆了,她不知道一向嬉闹嘻哈的人,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悲伤,还大庭广众双眼含泪。不由惊异地询问:“你怎么了?”
陈珹用袖子胡乱擦掉眼中的泪花,沉思了半响,才道:“晴晴,我有话想对你说。”那语气自是悲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