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珹虽然喜欢睡觉,但是当晚她睡的并不好,她总担心自己会睡过头赶不上赴约,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天快大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笃笃笃……少主……”。
听到声音,陈珹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完了完了,睡过了。”边嘀咕边慌张着起床穿衣服,一开门就抓着翠儿问:“现在几点了?你知道薛家庄百里处的观音庙怎么去吗”?
见到陈珹慌慌张张的样子,翠儿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少主,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快告诉我,那观音庙怎么去。”
“从攀城西门出去,一路直走,差不多百里的地方就会看到一个山坡,上了山坡就可以看到观音庙了。”
“谢谢。”道完谢,陈珹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少主,你去那干吗?你不吃早饭了吗?庄主有事找你。”翠儿看到陈珹急急忙忙地往外走,赶紧喊着。
听到翠儿这么一喊,陈珹怔住了,抬头望着天,心里不由暗骂着自己,因为她发现天色好像还很早。走回到翠儿身边,陈珹不好意思的问着:“你说,庄主,哦不!我爹找我?”
“对啊!庄主让你吃过早饭去书房找他。”
“哦,好。”脚一跨入房门,陈珹又转过身来问着:“那个,你说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辰时。”
“哦!”陈珹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对这个时辰还有点了解。心里估算着,昨晚她过来的时候,应该是亥时。观音庙据此100里,如果按高速路的车速算,那用不到一个小时,如果是用马的速度计算的话,那要多久?
“那个,翠儿,你说骑马到观音庙要多久的时间?”
“不用一个时辰,如果是白傲的话,估计更快点。”翠儿之前告诉过陈珹关于白傲和幽灵剑的事,所以这会陈珹知道白傲就是那匹白色骏马。
要是这样,下午吃过晚饭再去好了!陈珹心里想着。
吃过早饭,换过一身衣服,就往书房走去。
“爹,你找我啊?”一进书房,陈珹就问着。
“嗯!坐下吧!爹有话和你说。”薛仁边说着边把房门关了。
“我知道这时候不该和你说这些事,但是有些事还是让你知道为好。”薛仁坐到书桌后的太师椅上,露出一副忧心的面容。
“前几日,你二叔过来为他的义女提亲,说要亲上加亲。”
陈珹没有接话,她觉得自己在没弄清楚情况的时候,还是不要随便开口。但是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你二叔是不是听闻你失踪的传闻,故意借着提亲的事情打探事情的真伪,他说如果传言是真,为父膝下没有儿女,让为父把薛家庄少主的位置传给你堂兄。如果传言是假,他要把他的义女许配于你”。
“什么?神经病,他说要许配给谁,谁就得要啊?脑子有病。”陈珹听到要让她娶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且是这么有目的性的,心里就窝火。
也许薛仁没见过如此说话的薛煌笙,稍微怔了下,但想着这也许是失忆的缘故,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受。
“听到你回来的消息,你二叔一会便会带着义女来薛家庄,不过你放心,爹会想办法推辞掉的。”薛仁也知道薛煌笙不可以娶,就算要娶妻,也不会是二叔的义女,自然会想办法推辞。
“爹打算如何推辞?”虽然听薛仁这么说,陈珹心里还是不放心。
薛仁皱着眉头想了想“就以你目前还不想娶妻为由吧!暂且托他一拖。”
“万一他说要先订婚呢?”陈珹觉得这个根本就不能算是个好理由。
“订婚”?
“是啊!要是他们说现在不结婚,那先订婚,那怎么办?”
薛仁沉默了,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那该如何是好?要拿什么理由推辞呢!直接拒绝的话,估计他又有其他说法了。这下可把薛仁这老实人难倒了。
“爹,要不这样,待会他们来了,你就别说话,一切让我来。”陈珹可不是个老实人,心里的鬼点子多得很,而且,耍赖的功夫也是有一手的。
薛仁想了想,最后首肯了。
刚吃过午饭,就有下人来报:“庄主,二老爷他们来了。”他们终于来了,看他要玩什么花样,陈珹跟着薛仁走进了大堂。
“哈哈哈哈,大哥,我又来了,听到侄儿无事,我真是替你开心啊!这下我们可以再做个亲家,亲上加亲了!”薛仁和陈珹一步入大堂,薛慈就套着近乎。陈珹暗骂声:真假!
“劳二弟挂心了。”薛仁也客套着,拱手适意其一同坐下。
陈珹一进大厅就看到了站在薛慈身后的一对年轻男女,那女子柳眉杏眼,倒也有分姿色。那男子面如傅粉,长的倒比那女子还美上几分。不用猜,陈珹一看就知道他们两是谁,虽然是帅哥美女,陈珹对其也并无好感。
“大哥!这位便是小女薛紫鸢。”说完,便又对着薛紫鸢和那男子道:“你们快拜见大伯。”
“是”。“是”。
“侄女见过大伯”。“侄子见过大伯”。
“无需多礼,二弟真是好福气,侄子、侄女都是人中龙凤啊!几年不见,唐儿长的真是一表人才”薛仁也客套着。
“大哥过奖了,犬儿哪比的上笙儿啊!笙儿才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啊!”
“过奖过奖”!
陈珹坐在那看着两人互相客套着,心里想着有屁就快放,装什么装!浪费大家的时间。因为陈珹心里一直挂念着晚上的约会。
“大哥,小女从小跟着我,我对小女可是宠爱有加,只想为她找个好归宿,我看笙儿各方面都很出色,所以我想把小女许配给笙儿,我们亲上加亲,希望大哥不要嫌弃才好。”
终于说到正题了,陈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二叔,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陈珹想着就先给你来个先礼后兵,识趣的就别纠缠。
“笙儿谦虚了,放眼现今武林,哪个后生之辈比得上你啊!”薛慈说的倒也是实情。如今武林中,论长相、品性、武功、家世又有几人比得过她呢?当然,这里指的是真正的薛煌笙。
薛仁刚想接话,陈珹伸手抓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自己则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品尝着。
薛慈见他们父子俩没接话,不觉有点尴尬,心里突生一股气,但是又不能发作,只有强压住打哈哈的说:“小女虽然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我们江湖儿女也不兴那套,小女自小聪明伶俐,对武学领悟能力极高,不会委屈了笙儿。”
陈珹放下茶杯,满脸带笑:“二叔,你说亲上加亲,这个亲也太近了吧!如果结婚,我是喊你二叔呢,还是喊岳父大人啊?”
薛慈听到这话怔了怔,不过马上又恢复一脸笑容:“这个称呼是次要的,笙儿想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我们江湖儿女不必拘泥于此。”
“二叔,此言差矣,虽然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这种有违常理之事,会让江湖中人取笑的。”
“取笑?为何取笑?紫鸢是我义女,又没血缘关系,如何违背常理?”
“但名义上,她的确是你的女儿,也的确是我的堂妹,这样还是于理不合。”
“这样的事情天下皆是,有什么奇怪的?”
听闻古时候的人喜欢亲上加亲,看来果真没错,思想比我们21世纪的人还开放。
“那你为人父母的,有没有问过你女儿想不想嫁给我,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并无半点感情,勉强结婚不会幸福。”陈珹自小就没什么耐性,此刻她也顾不得维护对方的脸面,心里只知道这个亲是绝对不能结的。
“自古子女的婚宴,都由父母做主,感情之后可慢慢培养”。
听他这么一说,陈珹知道对此人讲道理犹如鸡同鸭讲,于是也不再打算和他讲什么所谓的大道理。
“我现在还没玩够,不想结婚这么早。”陈珹开始耍赖。
“原来笙儿还不想结婚这么早啊!哈哈哈……那没事,我们可以先订亲,日后再结也不迟。”
听到他这么一说,陈珹的耐性是一扫而空,“嗖”的站了起来“你,你,你……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都找这么多理由,给你这么多台阶了,你怎么个就不明白?我不想结婚现在,你女儿是很好,但是好的女人并不适合全部人,Understand?”
听陈珹这么一说,薛慈火冒三丈,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已经忽略了陈珹那个“Understand”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恨不得掐死她,手用力往茶几上一拍,站起来:“这门亲事是薛某高攀了,就此别过。”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薛仁见此态势,赶紧拦住薛慈:“二弟,二弟,大哥教子无方,二弟暂且息怒”。
“笙儿,还不快向二叔赔礼道歉。”薛仁并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这对谁都没有好处,毕竟还是亲兄弟。
陈珹泱泱的走过去,双手一揖:“二叔,侄儿在这给您赔礼了。”
薛慈是聪明之人,当然会借着台阶下,他的目标是整个薛家庄,他清楚地明白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于是强压怒气,哈哈大笑:“免礼、免礼,二叔又怎会是小气之人,这婚事我们暂且不提。”薛慈知道此刻不是提亲的时候,只有暂且缓下。
陈珹虽然能写得一手好文章,但却不是个能言善辩之人,听他这么一说,陈珹心里暗舒了一口气。
而在整个过程中,薛紫鸢一直面无表情,犹如此事与她而任何关系,看都不看陈珹一眼。而薛唐却从始至终一直注视着陈珹,对她充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