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小依手舞足蹈的描述着王府里面的事情。
“那位桃花姑娘啊,您是没看到,当时哭的呦,那叫一个凄惨!扒着大门说什么也不离开,一个劲儿的说她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大福晋,如今大福晋怎么能一脚把她给踢开了。还有啊,她还说,那明明就是宫里面的事情,为什么最后都要摊在她一个人的头上!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呀!她还说……”
“行了,哪那么多她还说啊。”董嬷嬷板着脸道,“这些话你听过了,说过了。以后,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能是你能弄清楚的?没的惹祸上身,到时候,你可是连你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了!”
董嬷嬷的厉声说辞唬住了小依,小依听后吓的眼泪直流,“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我”
董嬷嬷又给诺敏一个眼色,让诺敏出面说几句。
诺敏感激的看着董嬷嬷,她心里明白,这是董嬷嬷在给她制造机会收买人心。尤其是小依,她的贴身丫鬟,要是跟个愣头青或是个包藏祸心不和她一条心的,那是决计不行的。
“好了,嬷嬷,小依也不是有意的,她还是个孩子,您费心教教,总是能懂事的。”诺敏淡笑着对小依说,不意外的获得了小依感恩戴德的眼神,“你只告诉我,那个桃花现在住在哪里?是那个所谓的大杂院吗?那里究竟有什么人住啊?总是亲戚一场,就算以后帮不上什么,不相往来了,总也要知道她是否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吧。”
小依想了一下下,才慢慢的开口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我听说,没有去那个什么大杂院,好像是大杂院里头又住进了两个姑娘,实在是没地方安置桃花姑娘了。最后桃花姑娘去了那个叫白什么霜的地方,和她一起住了。”
诺敏眼睛一亮,又住进了两个姑娘,难道是还珠里头的圣母花来了?可是,大杂院已经被很多人熟知了,这要是小燕子再来一次“真假格格”的戏码,令妃还会笃定她就是金枝玉叶的“沧海遗珠”?要是真的话,她现在所有的,只会慢慢遗失。
只是,万事不由人!令妃要是没有最近的犯糊涂,做了那样的暗示,接下来的小燕子或许还真就成不了还珠格格了。而她也许真的就能够繁华一生一世!这些都是后话,我们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继续说说现在的令妃。她现在是满肚子的火发不出去。为什么不发出去?哪怕是找个宫女太监出出气也好啊!可是,她不能!她要是现在有一点不对的,或是一点点不利的风声,诸如她气愤难耐的打了某些人或是处罚了某些人,那可就真的坐实了自己容不下诺敏,无故插手大臣家事的说法了,到那个时候要是再想翻盘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能让令妃这样一直憋屈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乾隆。乾隆自从知道那件事后,就没来过延喜宫。一连几天都是去的坤宁宫,这样一群鼻子灵敏的宫人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就算皇后现在没有后宫的实权,可她是一国之母,原来在令妃最神气的时候也不敢怎么着她,现在再加上皇上的连日留宿,一干见风使舵的家伙开始动摇观望了。
乾隆才是这个后宫的天,不管后宫的权利在谁的手上,只要有了乾隆的宠爱,那权利有与没有其实没什么差别。宫里面的人都是带着眼镜看人的,谁的大腿粗就去抱谁的大腿,可又不能做的太过明显,所以,延喜宫还没有到门可罗雀的地步,但也不如往日热闹了。
令妃在等待时机,等着机会跟乾隆解释,然后再重新获得宠信,她有把握让乾隆相信她,但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乾隆得来见她才行。要不,一肚子的话说了没人听那又有什么用。
“打听清楚了吗?皇上今日还去坤宁宫?”令妃一早就派人出去打听乾隆今日的行程安排去了。
“回娘娘,多公公说皇上刚下了朝就召见大臣议事,到现在还没结束,所以,还不清楚。”冬雪小心的回答。
令妃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烦躁的挥挥手,“算了,不用打听了,知道了也是找难受,你去叫人查查,皇上最近有什么出行计划。”
腊梅端着盅汤过来了,“娘娘,您早上没怎么吃,这是您爱吃的燕窝羹,您好歹吃点。”
令妃看着这碗羹,叹了口气,拿起勺子吃了一点就又放下了,“腊梅,你说坤宁宫最近怎么样?”一定是乐翻天了吧,这么多年,一直是她踩在皇后的头上,要不是那身象征皇后的冠服,这后宫除了太后又有哪个女人能站在自己前头?她不信皇后这次就没有跟皇上说要收回权利的事情,要是皇上一时发昏真的给收去了,那她以后的日子……
腊梅看着令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忙回道,“回娘娘,事情发展的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这些天听坤宁宫的人说,皇上虽说是夜夜都在那里用膳,但是和兰馨公主说话的时候要大大超过了皇后娘娘,有时还会说一些十二阿哥的课业。皇后娘娘基本上不怎么开口的。”
不开口?是不是她也惹着了皇上?只是皇上想给自己一点教训所以才有那么多天的举动?想到这里,令妃又莫名的有了些底气。皇后比自己还老,要姿色没姿色,要眼色没眼色。为人正直不说,还木讷的要命,不会说话,皇上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和她那种人相处。
说不准,皇上去那里还真就只是看看兰馨,顺便敲打一下她,和皇后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中了她,那还是她故意放水才砸中的!
越想令妃越觉得乾隆是生自己的气了,只要自己能够将这件事处理好,皇后现在的风光注定只能是一时的!
一时,冬雪回来告诉令妃说,这个月底,皇上会去西山围场狩猎。
“狩猎?”令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眼珠子直转。
……
从上次乾隆将她提进宫问话到今,诺敏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进宫了,统一的说辞是自己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等身子好些了就过去。
今日,又是进宫的日子,她不能再不识相的拖着不去了。让小依给她收拾了一番,又让董嬷嬷看看她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出门上了马车,直奔紫禁城。
还是慈宁宫的偏厅,可皇后一脸春光,兰馨也是嬉笑盈盈的。
行了礼,告了座,三个人开始说话了。
“身子怎么样了?心里还难受吗?”谁都知道诺敏称病那是无奈之举,皇后自然也是知道的。
诺敏甜甜一笑,摇摇头道,“本来就没什么,都好了。”
皇后本来还等着诺敏抱怨几句然后再劝慰一下她的,可如今诺敏这样一说,她反而更不好意思了,顿了顿道,“我们娘儿三个可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这一来,我那个坤宁宫就接二连三的来好事。”
“是啊,皇阿玛最近天天都来坤宁宫,那个延喜宫已经很久没去了。”兰馨高兴的说。
诺敏淡笑不语。左手心儿里却攥着当日太后赐的白头鸟玉佩的一半,另一半在弘明出征前诺敏亲自给他带上了。自从弘明走后,她就一直戴在身上,没事的时候摸摸,总会让她很安心。
“对了,诺敏,你知不知道皇阿玛今日又带着一群人去西山围场狩猎去了。”兰馨话锋一转,有点害羞的说。
“狩猎?”诺敏摇头。她住在宫外,家里面的整个天又出去打仗去了,她哪里能清楚这些个事情呢。
等一下,去狩猎?再加上前段时间说的大杂院住进了两个新来的姑娘。
嘴角抽搐,今天不会那么巧就是那三只爬围场的日子吧!
“是啊,昨儿皇上还跟我说呢,一定要给我们的兰馨找一个文武双全的,所以今儿的狩猎还有这一层意思在里头。”皇后满脸的笑容,她开心啊!
这小半个月,她每日都想笑,天天跟过年似地喜气洋洋的。
她听从了诺敏的建议,对着乾隆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说。不说令妃的不好,不说兰馨的嫁人,不说自己这么多年的艰苦,更加不说十二阿哥的被人忽视。只是静静的听乾隆说话,时不时的再顺着他的话说点,逗的乾隆开心不已,每天晚上都在床上躺着,两人挨着说会儿话再睡觉。
乾隆没有想到皇后是这么的温顺,皇后也没有想到乾隆是这么的风趣,两人就像是刚刚被介绍相亲的对象,发现彼此的好后,小心翼翼的开始着甜甜蜜蜜的相处。
“娘娘,刚才皇上抱着个姑娘进宫,直奔延喜宫去了。”一个小太监慌张的进来,气喘吁吁的回报。
“什么?”皇后刚刚满脸的笑容立马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你说皇上去了延喜宫?不是去狩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行,我现在就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