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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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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贝克街221号寓所。虽然对事件的始末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不妨碍两位先生得出马特很有可能被绑架的结论。特别是达西先生,刚回贝克街的寓所,椅子还没坐热,就急着出去寻找马特的踪迹。

“等等……请你稍微等一下,达西先生,请你冷静下来,在缺少线索的情况下,你要到哪去找人呢?别像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转……麻烦你,我需要安静!”福尔摩斯口气不善的制止了达西先生的莽撞。可他自己却没发现,他的语气中,难得的带有些急躁和焦虑。

达西先生并没有注意到福尔摩斯话语中那些极为不得体的字眼,只是急躁的在起居室无意识的来回走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中的不安和焦躁。“等…?…噢,不。我现在一分钟也不能等。难道你没听见刚才那个小乞丐说的话吗?那些人似乎想绑架的只是那个女孩子,而马特是自己傻乎乎的卷进去的。对于多出来的、又不重要的人质会有什么下场,我想,你不会不清楚吧?福尔摩斯先生。”

“当然。”福尔摩斯觉得自己嘴里微微干涩发苦,但是,越是这样,越需要冷静。“如果,你愿意,达西先生,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找线索,但前提是,不要妨碍我的工作。”福尔摩斯虽然十分之不愿意,外行人跟着自己,阻碍自己破案,但又怕留这位贵族先生一个人,他大张旗鼓搜查,让绑架者警觉,那时候,班内特的安全可就真的难以保障了。

“妨碍你工作?事到如今,你还顾着的工作?!不要告诉我,你靠桌上这些瓶瓶罐罐能找到马特的行踪。”达西觉得如果自己是女人,此时此刻一定会冲着福尔摩斯尖叫,都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了,对方还想着他那些不着边际的工作。

“嗯……”福尔摩斯略微考虑了一下,说道,“当然,理论上来说,可以通过研究车轮上粘着的泥土中各种化学物质的不同含量,得知马车到过什么地方……”抬头看见达西先生黑得不能黑的脸时,才停止了他那《有关不同地域泥土的物质含量之间的差异报告》的讲解。“咳咳……难道我没和你提过,我的职业?!我是一个案件咨询师,专门解决一些疑难、怪异的案件。”

“案件咨询师……?你是说侦探吗?”达西问道,他对那些挖人隐私的私家侦探可一点好感都没有。

“别把我和那些只知道处理情感纠纷、挖人隐私的白痴相比较,我的脑袋可不是长来去那些低级、无聊的事的。”福尔摩斯很不满达西先生语气中表达出的轻视和厌恶。

虽然两位先生一直争论不休,但是却没耽误任何时间,当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已经到了小乞丐所说的事发现场了。

达西先生默默的跟着福尔摩斯先生。看着他,低头在马车经停的地方来回的走动、仔细的观察。没一会儿,突然朝街道角落跑去,询问街边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会儿,又跑到某,家卖女士服饰的店铺,和店主愉快的聊天……

一路兜兜转转,他们……不,正确地说是福尔摩斯一个人,不是在地上趴着不动,就是沿途捡拾一些烟头,又或者和流浪者、商人、甚至混混、流氓搭讪,聊一些在自己看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题。

达西先生完全无法理解福尔摩斯先生这样做有何用意。在他看来,这种丢脸至极的行为对找到马特和绑匪的踪迹没有任何的帮助。自己一定是头脑发昏了才会同意陪福尔摩斯出来浪费时间。

当达西先生忍无可忍,确定提出各走各路时,福尔摩斯停住了脚步,他低着头,右手摸了摸下巴,微微皱起了眉,担忧的看着前方。

“快,达西先生,往回走,我们得尽快顾辆马车,我怕会来不及。”福尔摩斯突然发话,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虽然不明白福尔摩斯先生到底发现了什么,但听完对方的话,达西毫不犹豫地执行福尔摩斯的命令。

在马车上,达西先生终于忍不住问出口,“福尔摩斯先生,请你如实地告诉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难道说,马特遇到了不测……”

“有没有遇到不测,我不知道。最起码,在没见到绑匪的真面目时,班内特还是安全的。但是,我担心的是,最迟明天,对方很有可能离开英国国界。”福尔摩斯略微担忧地说,“我们必须在明天之前找到他们。”

“等等,福尔摩斯先生,这么荒谬的结论的……不会就是靠你刚才,一系列怪异的举动所得出的吧?!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不寻常的事。”达西先生用一种颇为怪异的眼神看着福尔摩斯先生,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

“well…well,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虽然我看到的东西并不比你多,但我更擅长从中发现本质,而你,却单单只是用眼睛看而已。当然,我并不奢望你能明白我这一切举动背后深刻的含义。毕竟你在这方面一窍不通,但是,我希望你能信任我的专业素养。”福尔摩斯看着显然对此抱有怀疑的达西先生,难得耐心的说,“趁着现在有时间,我不介意和你解释一下,我是如何得到这个结论的。”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达西先生略微躬身倾听。

“在马车停点,我发现两组车轮印。根据印迹的宽度、和花纹,不难判断出,这车轮是维纶公司2年前出产的:一种为豪华马车专门配备并且十分适合长途旅行。但是,印迹的深度和之间的宽度,却远远没达到豪华马车该有重量和体型……再加上,拉车的马匹居然有两只……” 福尔摩斯看着开始思考的达西先生,引导似的问道,“你能明白这说明了什么吗?”

达西先生自己想了一会儿说,“他们拥有一辆改造过的马车,为了有更快的速度。我不知道,看出这些有什么用,我想任何犯罪分子在犯案后,为了逃脱追捕,都希望能跑得快点……”达西先生耸了耸肩,表示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

“果然……达西先生,你永远只会看,而不懂得深入观察和思考。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雇佣一辆轻便马车跑得不是更快,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定制特殊马车。这辆马车不只跑得快,而且还十分适合长途旅行。这一切都说明,他们的目的地相当的远,而且时间也十分紧迫。”福尔摩斯停了停,又继续说道,“沿途,我从流浪汉手中换来,马车经过时抛出的雪茄烟的烟头,从咬痕和烟丝的种类知道对方是个头脑简单、粗鲁且凶残的人,很显然,这个人并不是绑架的主谋。我又从卖女士服饰的店主那了解到,他所看到的那辆马车后面有个十分大的结实的木箱,一个急于逃走的马车,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在车后放那么大一个木箱,所以,我敢肯定,班内特和另一个孩子被装在木箱里,理由大概是为了绑架途中不会出什么意外,还有就是不想暴露他们的真面目。”

达西打断福尔摩斯的话,“你怎么能如此清楚地知道那个人的性格、还有怎么知道不是主谋?你又怎样知道询问什么人能找到马特的线索?”

福尔摩斯先生显然很不满达西先生的打岔, “好吧,你还真是个‘问题先生’。”所以说,福尔摩斯不喜欢和‘平凡人’一起办案,他们总是问一些显而易见的低级问题,让自己怀疑,对方在出生时是不是少长了某些重要的部件——例如:大脑。

虽然不满达西先生失礼的行为,但福尔摩斯还是耐心的解答达西先生的疑问,“雪茄烟头是被咬下来的,而不是用小刀切的,说明这人行为举止粗俗、不拘小节;咬痕有缺口,说明对方牙齿有缺失,很有可能是打架斗狠造成;这种雪茄味道很浓且呛人,是士兵或者是钟体力劳动者的最爱……这类人如果是主谋,一定会采取更加直接和暴力的手段,不会如此精心策划。所以说,这个人只是某人的手下,而且,他在得手后,一定会去某个地点,和他的上司交差,我们现在就要找到那个地方,在他们再次转移前……

至于,该询问什么人,才能收集到有用的线索……流浪汉,喜欢捡拾废弃的东西,特别是可以抽的烟头;卖女士服饰的店主,为了满足各种类型女顾客的需求,观察力比较敏锐和细致,再加上,上午一般是这种店最闲暇的时候,店主很可能因为无聊而观察到橱窗外一下不寻常的事,例如飞驰而过的马车之类……这些都是靠长期的经验的积累……”

达西先生听完福尔摩斯先生的一番话,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先生真的是一位很不可思议的人。在自己看来毫无用处、甚至没有任何关联的小事,在对方眼里却是重要的线索。达西先生对福尔摩斯先生的才能产生了淡淡佩服。

经过不停周转,福尔摩斯和达西先生两人在离伦敦几十公里远的北部郊区,搜索了几个废旧的农场和空屋,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但是,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他们只有继续向北走,福尔摩斯和达西先生此时早已身心疲惫。特别是达西先生,早上的车马劳顿,加上一天都没进食。连马车夫都忍受不了这样长时间的驾车,拒绝了他们高昂的酬劳,义无反顾地回伦敦了。但是,福尔摩斯他们仍没有放弃,继续靠双腿,向北方走去。

天已完全黑下来了……无意间,福尔摩斯发现林间一条隐蔽的小道,他有预感,这绝对是绑架犯的中转站。 当福尔摩斯到达时,发现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农场。

福尔摩斯趴在地上找寻着什么,艰难的在地上找到了熟悉的车轮印……车轮印有来回两个方向,不好的预感出现在福尔摩斯心中,难道……突然,福尔摩斯发现车轮印旁有一个小纸团,捡起来仔细一看……是班内特留下的……看来他们来晚了一步……

“达西先生,我们迟了一步……班内特已经……”福尔摩斯懊恼的说着,如果自己能再早点找到线索,说不定……

“什么?福尔摩斯先生,你的意思是马特已经遇到不测了,不……”达西先生顾不得疲惫不堪的身体,向福尔摩斯先生冲过去,拉着对方的衣领急切的询问道。

福尔摩斯疲惫的说道,“不,达西先生,你得让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早我们一步踏上北上的路了,如今我们是怎么样都赶不上了。”

“我们必须追上去,快……”

福尔摩斯无奈的说,“哈……怎么追,靠两只脚吗?就算我们俩加起来有四只脚,也跑不过马的那四条腿。既然已经这样了,只有等天亮,想办法先回伦敦,一切从长计议。” 他手里紧紧揣着班内特留下的纸条,暗想,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就在福尔摩斯和达西先生两人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贝克街221号公寓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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