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伯恩的餐厅,今天的午餐,气氛有些不对劲。至少马特是这么觉得的。如果自己没看错,简、丽琪和玛莉的脸色有些苍白
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马特只是静静的闷头吃饭,可惜麻烦并没有忽略他.
“小班内特先生,可以告诉我,今天上午在书房,发生了什么吗?”班内特太太根据以往的经验,显然知道无法从丈夫口中得到只言片语,所以,她的目标一开始就锁定了马特班内特。
“一切正常,母亲,你不用担心。”马特吞下口中的食物,淡淡的说道,希望自己的冷淡,能在一定程度上打消母亲的好奇,不过,很显然,效果并不那么理想。
“没事?要是真的没事的话,为什么班内特先生今天会如此失常?他把你们四个叫到书房那么久,我还听到了简她们惊恐的叫声……”班内特太太不相信的吼道,她紧盯着马特,希望能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就是、就是。我们都听到了,对吧,吉蒂。你们一定有东西瞒着我们。”莉迪娅不甘寂寞的帮腔,她纯粹因为无聊,在她看来,家里发生任何事都不及红制服帅气的军官来的吸引人。
“对呀,父亲,凭什么连最小的马特都能知道的事,我们却不能知道。”总是跟随着自己妹妹的吉蒂也跟着起哄。
“我想,如果每天你能从关注军官的时间中抽出一个小时,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书的话,我不反对你知道这件事。”班内特先生淡淡的瞟了两个最小的女儿,“当然还有你,莉迪娅。”
吉蒂被父亲的说辞吓白了脸,自己的确读的书不多,可是……吉蒂看着自己对面的一脸无所谓的莉迪娅,心中暗自产生一种羡慕和崇拜,她怎么能做到不在意父亲的话呢……
莉迪娅的表现和吉蒂完全不同,对他来说,这种不痛不痒的话语,根本无法让自己有任何感觉。“噢,真无聊。”莉迪娅瘪瘪嘴,“我以为家里有一个玛莉就够了。无趣透了。”
“噢……班内特先生,你不能对孩子们要求得太过苛刻了,毕竟她们年纪还小,她们得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你无法让她们像父母那样博学和理智。”班内特太太不赞同丈夫的说辞,在她看来,在这个家里,两个小女儿比谁都贴心、乖巧。
“哦?博学、理智……”班内特先生挑眉看着妻子,“亲爱的班内特太太,我认为,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你的确比我们所有人都明智、博学。”
“噢,班内特先生,你太抬举我了,虽然我的确是有些小聪明,但是,还没达到你说的那种程度。”班内特太太洋洋得意的说道,对于丈夫对自己的恭维沾沾自喜,完全听不出班内特先生话语中的嘲讽。
“噢,太太,你太谦虚了,我敢保证,在无端的猜测、幻想、女儿的婚姻方面,没人比你更博学更明智的了。”班内特先生一边说,一边借着擦嘴的姿势,向身旁偷笑的儿子挤挤眼。
马特给班内特先生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当然,班内特太太的忧患意识并没有被丈夫的戏弄給击倒,“噢,班内特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
班内特太太这次并没被成功的转移话题,“好吧,小班内特先生,就如你看到的,你父亲不愿意透露一个字,有关你们谈话的内容,但是我希望你能对我坦白,除非,你不想承认我是你的母亲的话。”
好吧,马特郁闷了,一个上午,连续两次,分别被父母用同一句话威胁,但是,很显然,产生的效果却截然不同。“母亲,你要知道,无论如何,你是我母亲,这个事实,我想就连上帝也无法更改,这是我个人的主观意识完全无法改变的,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而且,请你允许你儿子我,有一定的隐私权。”
班内特太太在说完那句话时,就后悔了,如果小班内特先生真的不承认自己的话……毕竟她和小班内特交流很少,可以说,班内特太太从没想过要了解儿子,在她看来,儿子是未来美好生活的护身符,如果没必要,班内特太太绝不会说出让自己很可能失去保障的话。但在听完小班内特的回答后,班内特太太松了口气。
“哼……你比我还小呢,马特,需要什么隐私权。”莉迪娅不满的插嘴道,她觉得马特明明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凭什么他要做什么事,都没人阻止,去伦敦是这样,想要小马驹也是这样……
“好了,好了,吃饭。今天这事谁也别问。当然,知道了的也不准说。”班内特先生总算好心的制止另三位成员的怨言。
班内特太太的问话就这样不了了之,这也让三个大女儿松了口气。
马特班内特拿着爱德华亲王的亲笔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泛着淡淡的无奈。爵位不是自己这一生的奋斗目标之一吗?可是,这天上突然掉下的馅饼,把自己砸个四脚朝天……
马特觉得没有比自己更悲惨的了。自己从来不是个清高的人,有好处不拿,那是傻瓜才会干的事,但是,这次,为了自己的未来的前途着想,明明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可惜只能用眼睛看着,既不能碰,更不能拿。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马特狠狠的下了个决定,这个决定让本就不平静的班内特家,掀起更大的波澜。
晚上,全家人都集聚起居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爸爸,你有空吗?我有些想法想和你说说。”
“好吧,儿子。虽然我更愿意在起居室休息。”班内特先生无奈的说,希望儿子不要在突发奇想的又弄出什么棘手的事。
马特忽视另几个女眷的好奇的眼光,跟着班内特先生去了书房。
“好吧,儿子,你有什么打算?”班内特先生大概知道儿子是下了什么决定了。
“是的,爸爸。虽然我不打算接受这个爵位,但是,就像你说的,这可是皇室的授勋,只要我还在英国,就没有理由拒绝……”马特没讲下去,他知道,父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班内特先生的脸色随着马特的话变得难看了,他当然明白儿子话中的意思。“你是说,你要离开……英国。”最后两个字,班内特先生十分艰难的说出来。
“爸爸,你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不这样,半个月后,我也必须离开,去肯辛顿宫居住,到那时,一切就不是我说得算了。”马特劝解着父亲。
“可是,马特,你想过吗?你才11岁,那是出国,你一个人在国外将如何生存……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班内特先生想打消儿子那不切合实际的念头。
“噢,爸爸,你别急,先听我说,你以为我出国干嘛,做苦力吗?记得我六岁时写的那篇有关经济发展的报告吗?我打算把它寄到有名的学校,以特长生的身份得以留在那学习。”这几年的经商,让马特发现这个时代,所有经济一团散沙,根本没有很好的规范,这就给自己来带了无数赚钱的商机。
“你是说……”班内特先生冷静了下来,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只是,“儿子,这个方法是不错,但是,在时间上,恐怕不够。还有,你打算去哪个国家呢。”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本打算在回伦敦前把手头上的那些投资在整合一下,我会以这个为借口,再让亲王殿下宽限一个月的时间,我打算去德国,德国往返信件最多一个月,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马特慢慢的解释。
“为什么去德国?难道你早就盯着哪里了吗?”班内特先生不明白儿子选德国的缘由。
“噢,爸爸,你不会以为出国就完事了吧,”马特好笑的看着头脑有些不灵光的父亲,“对方可是亲王,想从国外要回一个孩子,那是在容易不过的事,我之所以选择德国,是因为,其一:那可以说是亲王殿下的第二故乡、第二根据地,可以证明我并不是故意逃避亲王或者拒绝授勋才出国;其二:如果有幸被德国学校看中,我去那深造,亲王殿下就算想我回来,也必定会看在对方颜面上放我一马。”
班内特先生听完马特的话,久久无法出声。这就是自己的儿子马特班内特。上帝啊,他的小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啊,怎么能想出那么……班内特先生可以确定,如果马特想算计谁,对方肯定会毫无知觉的帮忙。
“好吧,我的儿子,我不得不说,你又一次让我震惊。如果你没什么事,可以出去了,我需要一些个人空间。”班内特先生赶走了暗暗偷笑的马特,自己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他那些恼人的小动作。该死的(请上帝宽恕我爆粗口),接下来要让他编什么借口来应付起居室那一大家子人,也许还包括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班内特先生觉得有个异常聪明的孩子,也不是那么幸福的事,至少现在不是。自己开始有些羡慕妻子的无知了。
此时,肯辛顿宫,爱德华亲王在寄出亲笔信后,悬着的心始终没办法落定。如果不是碍着身份,他还真想亲自去一趟朗伯恩,好好和马特解释一番。
不过,一想到再过半个月,马特就会来肯辛顿宫住,悬着的心又带着隐隐的欣喜。当然,亲王殿下完全没想到有谁会回绝自己亲自下的旨意。
可惜,爱德华亲王漏算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马特班内特。等亲王殿下得到马特消息后,不知会不会后悔当时拉不下脸去一趟朗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