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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地看着黑暗中近在咫尺的电脑,我颇有些惋惜看不到胖胖军团此役的最后胜利,断电还断得真是时候!我站起身,摸索着回到卧室里,留了个心眼儿,没有直接上床休息,只是将床上的被褥全都弄乱,然后躲到了墙角,用落地窗帘及床头柜的阴影挡住了我的身形,慢慢地放缓呼吸的频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相当清楚,那些造成断电的人绝对不会是冲着我来的,毕竟我和寒潮一起参加这次登山是临时起意,而且也不应该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们,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喀咔————”就在我刚刚藏好不久,从没有关上的卧室门外,传来了极轻微的一声脆响,我心头一凛,有人打开了我的房门!很快,一个略嫌沉重的脚步声迅速接近卧室————没办法,外面只有相当舒适的沙发和一个硬邦邦的茶几,想找地方躲起来,当然只能进卧室!

“卟…………”一个颇有些分量的东西被丢在软绵绵的床上,然后是之前那令我无比厌恶的孙胖子经过小心压抑之后的声音,“轻点儿!你把小爷我当麻袋扔啊!”孙胖子一被扔到床上,那个脚步声就变轻了,如果不仔细分辨,几乎感觉不到!

“看来这房里那个小丫头已经跑出去了,孙少爷,你暂且在这里找个地方先躲躲,那些家伙屏蔽了这里的信号,我要混出去找个地方发信号求援,在我回来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绝对不要出声儿,更不要随便到处乱跑!明白了吗?”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很小声、很仔细地叮嘱着那个死胖子,然后又在房间里大概搜索了一遍,这才打开我身边的落地窗窜上阳台,立即反手将落地窗关上,然后跃下楼去,很快没了声息。他的动作轻而迅速,我只来得及看清那人穿着一身黑衣。

“什么嘛!竟然把本少爷一个人丢在这里!”那个死胖子虽然忿忿不平,却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儿绝不是耍少爷脾气的时候,而且之前那个保镖可不是他老爹拿钱请来的,人家是欠了他老爹的人情,才勉为其难答应在他身边保护他到初中毕业,别说是他,就连他老爹,在人家面前也都是毕恭毕敬、服服帖帖,这种报怨的言辞,也只敢小声嘟囔两句,可没有当着人家面儿说的勇气。

“哎呀呀…………这可是那个小美人住着的房间呢!”接下来那个孙胖子竟然满屋子里乱翻,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这是小美人睡过的床…………这是小美人盖过的被子…………这是小美人穿过的衣裳…………好香啊…………唔,这是什么?”

这个变态!我气得浑身发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看之前他身边那个保镖的意思,明明就已经将这次的人为断电当成了对他下手的前兆,这个时候冲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咬了咬牙,看着他把我伪装用的化妆用品扔了一地,心里暗暗决定:等这次脱险之后,我一定要叫寒潮在学校里好好修理修理他!

就在我暗自腹诽的时候,蓦然间,一种森冷的寒意突然出现在房间里,那是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凛然杀意!我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视线不敢稍稍上移,只是无比骇然地瞪着那双不知何时站在床前的双腿上————那人黑衣黑裤,仿佛整个人能在下一瞬完全融入黑暗中去似的,让人感觉恐怖无比!

可偏偏这房里还有个缺心眼的迟钝白痴,完全不知道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仍在那里小声的发出猥琐的惊呼,并且继续翻找我放在房间里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那个黑衣人大概对孙胖子的反应很不满,于是冷哼了一声,动作迅速地一把拎起孙胖子的衣领,不过…………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恐怕没考虑过孙胖子的体重,所以,以速度见长的黑衣人竟然没能直接拎起孙胖子,反而被孙胖子大惊失色地一声尖叫给震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状况啊?我险些笑出声来,如果不是自己目前正身处的这种场合、这种时间,我绝对会放声大笑,可现在…………我只能努力压抑自己呼吸,尽量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够了!给我闭嘴!该死的胖子!太可恶了!你的时间都用来长体重了吗?”黑衣人发出一声不甘的努力吼,再次冲上前去,一拳打晕了胖子,将他扛在肩上,大步向外走去————他的脚步声似乎并没有被胖子的体重所影响,依然轻得几乎无法察觉!

确信他彻底离开了,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好了,不安定因素已经被消除,应该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人来节外生枝了吧?我正打算从藏身处站起身活动四肢,却突然想起刚才离开的那个保镖!算了,谁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回来?我还是老实一点儿,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黑暗使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我只好努力竖起我的耳朵,靠外面那些嘈杂的声音来判断现在的情形。基地的工作人员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始排查自备电路没能马上跟上的原因,而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则心平气和地安抚着那些因为断电而急躁不满的客人…………所有的人都在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刚才丢了一名客人————当然,出于他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我房间的事实,在我眼中,那个死胖子是个色狼兼强盗。

渐渐的,客人们在服务生的安抚下,都选择了要么继续待在房间里,要么在宽敞地方坐下与相识的朋友闲聊,不再呼呼喝喝地发表不满了。蜷缩在墙角的我,感觉双腿有些僵硬了,正要放下一切防备舒展四肢,却听见“卟通”一声,从阳台外传来。

又是谁啊?我立刻咬紧牙关,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悄悄向外张望了一眼,又是一个黑衣人,与之前那人的打扮差不多,似乎是一起行动的同伴。但这一次,我的运气显然没有那么好了,我的目光原本是直接冲着那个人的腰际部位去的,可没想到,那个人却是半跪在地上,结果,当我发觉不对正要偏移视线的时候,那人的目光已然与我正正地对上!几乎是那人发现我的同时,他的身躯已经在第一时间里做出了反应!他的身形一动,直扑我藏身的这片落地窗,看那架式,恐怕是要打碎玻璃,一把掐死我!

我骇然地倒抽口冷气,直接从墙角奋力向前扑出,然后连续打了好几个滚儿靠到了床边,伸手扯过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向落地窗的方向抛去,同时四肢猛然绷紧,迅速从那种僵硬的感觉中挣脱,手脚并用地扑向房门,并立刻向门边闪去————万一那人有枪,跑直线不等于找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短短两三秒的时间,我已经在沙发背后躲了起来,而我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胸口一阵收缩,几乎喘不上气来的疼痛!无奈地苦笑,同时用深呼吸调整心跳的频率,而对于再度奔逃,我却没有了信心,之前总以为自己跟着寒潮偷学了柴老头儿不少东西,应该不会再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可真的遇上高手时,这种自信无异于莫名其妙的自满与轻敌。看来这次,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我的心情异常平静,只是隐约有些不甘,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实现,甚至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最郁闷的是,我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死在那个我根本不知道是谁、又为了什么要来杀我的人手里?

就在我怨念渐生的时候,那个黑衣人竟然没有追出来,卧室里先是“嘭”地一声闷响,然后是卟通一声,接着就没了动静。又过了几分钟,我的心脏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我这才发现情形似乎对我很有利,思来想去,我站起身,靠近了卧室的门口,深吸口气,迅速探头朝里张望一眼又缩了回来。那个黑衣人躺在床边,一动也不动,就像…………就像具死尸…………

果然,那个黑衣人真的死了,好一会儿之后,我鼓起勇气进去察看,确定这个倒霉的家伙应该是从顶楼掉到阳台上的,他的身上有两处枪伤,所以落地时影响了动作,把脚扭了,而他发现我之后扑向落地窗,那玻璃的硬度显然出乎他的预料,结果撞伤了头,再之后,他从打开的落地窗窜了进来,正好迎上我抛出去的被子,结果意外地失去了平衡,向后摔倒的时候,后脑勺磕在了床头柜的尖角上,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翘掉了。

做人做到这份上,你的运气也真够背的。我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以及那被鲜血渐渐浸成暗色的地毯,撇了撇嘴,换了身寒潮的衣物,也没有再继续伪装成女孩子,打算趁乱离开极限基地,溜到九宝山镇去找寒潮。反正现在基地里一片混乱,而我又不想为这个死在我房间里的家伙去和别人浪费什么唇舌,干脆还是快溜得好!

悄悄离开房间,我摸黑下了楼,在一片黑暗中溜出了极限基地,虽然身边没有什么手电筒、应急灯之类的东西,但下山的小路我却一样熟悉。寒潮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九宝山镇居住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一次次在山间摸索的时候,我会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已经记不住有多少次,他摔倒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我远远地望着,然后等他走后,去铲平尖利的石块、虬结的树根,填平坑坑洼洼的凹地…………实在无法除去的障碍,我只好想尽办法让隐蔽的危险变得显眼…………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下一次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或撞伤。

最初,他是我决定拿来好好利用的棋子,做这些事情,只是讨厌他三天两头拿那些擦伤碰伤做借口,跑回来要我替他处理伤口,然后非要和我睡在一起,不过,就那样过着宁静的日子,渐渐将记忆中那些黑暗与负面的东西全都沉淀到某个角落之后,却是真的开始疼惜这个嘴里喊着“哥哥”,却并不知道我真是他“哥哥”的弟弟来。

沉浸在那些往事里,我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不过隐约的呼喝声,却惊醒了我,前面不远的地方,模模糊糊地有十多个人影,很明显地分为两个阵营,靠山路左边的有上十个人,领头的一个环胸而立,身后有两个人分别被两个同伴搀扶着,嘴里还在不住的□□;另外两个人不知道抬着什么东西,站在他们身后,另有两三个人散乱地站在四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而另外一个阵营,则是三个不停打斗的人影!三个人你来我往,打得相当激烈!唯一令人意外的是:那个被两人围攻的人影,竟显得那么瘦小与孱弱,更糟糕的是,那身影我相当熟悉!

是寒潮!他不是应该回九宝山镇了么?怎么会又跑回来了?还没等我从慌乱中反应过来,在两个高大人影的配合之下,那个小小的身影终于被制服了,他被打晕了过去,一个冰冷的声音问道,“大哥,怎么处理这小子?要不要直接解决了他?”

“解决?为什么?送上门来的买卖,哪有往外推的道理?”环胸而立的头领阴阴笑着,挥了挥手,示意问话的人把寒潮绑了起来,“平常人家的孩子,能不声不响地放倒我们两个弟兄?反正已经绑了一个,也不介意再绑一个,一起带走好了。动作快点儿!万一这肉票的保镖没死,这里很快就会被包围的,到时候再想走就难了!”

“是!还是大哥想得周到。不过,就算那小子挨了两枪也死不掉,但他真的敢报信?明明是他给我们指的路,也故意把肉票送到了我们手里,他总是撇不清关系的吧?”那些人开始清理山路上杂乱的脚印,不过之前那个想要解决寒潮的家伙还是有些疑问。

“呵呵,没有枪伤,他还不敢报信呢!少废话,收拾好了就走!”一群人向山路狂奔,我心里焦急得不得了,只好努力跟上他们,他们刚才说的那个通外贼的混蛋,八成就是死在我房里的那个白痴!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绑架那个姓孙的胖子!他们知道那孙胖子的底细,自然有联络目标,可寒潮不一样!

在他们的印象中,有钱人家丢了宝贝孩子,一定会大张旗鼓地四处寻找,到时候他们就能直接勒索,可…………寒潮只有我这个哥哥,唯一知道寒潮可能是有钱人家孩子的那个什么见鬼的教导主任祝春才,又不可能和这帮绑匪有什么联系,等到明天,那些人发现寒潮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会怎么对待他?我简直不敢想象!

一路追踪着那些绑匪下了山,可他们早已有人在山下接应,三四辆车接了所有的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我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一个人站在山脚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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