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又一个忙里偷闲的阳光爽朗的日子。
“少爷,我送下午茶过来了。”书房外塞巴斯蒂安叩门唤道。
静候一会没有回应,塞巴斯蒂安开门而入,落目的是坦然大开的窗户。徐徐暖风吹动米色的窗帘,吹散了桌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纸张。翻倒的椅子,打开的窗户,洒在地上的文件,不见了的主人。
结合这一切塞巴斯蒂安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少爷他,被附近山头的山大王掳走了?究竟是绑票还是抢亲?
低眼看着小推车上准备好了的茶点,无奈地想:都是少爷美貌惹得祸~
单手端着想让少爷品尝的水果派,塞巴斯蒂安路经有着一排窗户的走廊。啊啊~少爷被谁掳走了呢?
正思索着,远远看见大大咧咧的女仆梅琳高举着手从走廊尽头跑来,“塞巴斯蒂安,我在门口发现了一封信!那个……指明给夏尔.凡多姆海恩的仆人。”
伏击在宅子外的灌木丛中的男人手中枪支的瞄准镜中,黑发高挑的美男子向他镜头侧过脸来,似是发现了他。吓得男人连忙蹲下身去。
啊咧~?执事君直觉的扭头看向窗外茂密的灌木丛中。送信的绑匪就躲在那里么。
执事君思及自己少爷柔弱的小身板不禁森森的为他担忧了,要是他家少爷的美貌引得绑匪罪上加罪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少爷贞洁不再,塞巴斯蒂安就森森的怒了。当梅琳踩到自己松开了鞋带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抬头看去时发现塞巴斯蒂安神奇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她手里的信。
“嚯?!”梅琳双手抬着她那副圆圆的大眼镜,“塞巴斯蒂安?”
站在厨房柜子前的塞巴斯蒂安笑得脸上阴影可怕,带着洁白手套的手从餐具柜中取走摆列整齐的银质刀叉,“少爷,请务必发挥美貌的最大作用保全自己的身心安全。”
执事君随意的把一纸书信扔进垃圾桶里。
【给夏尔.凡多姆海恩的仆人:如果希望你的主人平安回来的话,就带着那仓库钥匙到白教堂的存货区来。】
不管塞巴斯蒂安认为这封“邀请信”是多么的拙劣品味是多么的糟糕,事实上他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纠结多久就陷入了他家少爷曾经说过的话中。
夏尔少爷贵族语录:凡是我夏尔.凡多姆海恩的东西,只要我不愿意,没人能从我这里取走。
所以说少爷的小孩脾气也是不可小看的,小孩不止对游戏很执着,占有欲也是很强的。塞巴斯蒂安淡定飘过。
只是自认为自己真相了的执事君不知道,如果夏尔听到以上的话绝对会给他好看的。他真的,不是小孩了!
掏出银色怀表看看时间,塞巴斯蒂安笑容沉静,“该接少爷回来吃晚餐了。”小孩子不补充足够的营养可是长不高的,少爷的身高已经很杯具了啊。
如果夏尔君听到以上的话绝对会给他好看的,绝对!
……
搭着便捷小汽车正从凡多姆海恩家宅驶往伦敦城的两名绑匪同伙播着电话向头头报告,“对不起大哥,我们失手了!”
电话那头粗劣的男人冲着话机吼道:‘失手?两个饭桶!就是这样你们才会只是小喽啰!算了,你们先回来。’
“等、等一下……好、好像有奇怪的东西追上来了。”拿着话筒的小弟张望着身后飞车激起的尘土中隐约可见逼近的黑影。
‘怎么了?在森林里遇见熊先生了吗?’
“啊啊啊——快加速加速他要追上来了!”顾不及电话的小弟连声催促开车的同伴。
‘喂喂?’
“再加速!”车子在森林内的黄泥路上飙行,扬起一路的尘土,但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身后的黑影。
“不行了,他已经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仿佛遭遇了怪兽的尖叫从话筒中传到另一方耳中,阿兹罗.费列尔抓紧了话筒惊骇于刚才可怖的尖叫声,‘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手下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毕竟是意大利黑手党出去混过地盘闯过枪火的人,胆量也不至于见到一只熊就吓成这样。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阿兹罗.费列尔听见话机中信号不稳的嗡嗡声,接着话筒中一切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一个调子里带着优雅的沉稳男声传来,“你好,我是凡多姆海恩家的仆人,我家主人是否正在贵处叨扰呢?”
明明是很平常的问话却让阿兹罗.费列尔紧张得说不出话,脑门上冒着冷汗。他下意识的看向关押着夏尔.凡多姆海恩另一个房间方向,那个可怕的小鬼手下的仆人都很可怕啊……
得不到回应的塞巴斯蒂安像是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一样继续说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动身前去迎接。”接着通话中断。
阿兹罗.费列尔拿着电话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冒上来。扔下电话他火气地冲进了隔壁的房间,“小鬼!你的仆人干掉了我的两个手下!”
叫嚣声在看清房间里的情景后戛然而止,阿兹罗.费列尔小心肝瓦凉瓦凉的发现原本被捆得结实丢在墙角的夏尔.凡多姆海恩此刻不仅松了绑,更是被自己派遣看管他的两个手下又是茶水又是点心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绑架对象好整以暇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他进来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懒懒地说话,“费列尔,你是想来揍我一顿为你的手下报仇么?”
阿兹罗.费列尔愣了一愣冲站在夏尔身边的两人吼道,“混蛋!谁让你们给他松绑的!”见他们两缩怯的样子转而对夏尔叫嚷,“可恶的小鬼!”
对他糟糕的态度视如不见,夏尔少爷气派十足地端着玫瑰茶杯说,“费列尔,不如坐下谈吧,关于我手上的那笔生意和你想要的仓库里的货物。我并不欣赏一切流汗的运动。”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小鬼绑起来!”阿兹罗.费列尔一点也听不进夏尔的话。
站在一旁的两人被吓了一跳,“是!”
“不过是一个小鬼罢了!就算是邪恶贵族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女王的看门狗。”
看门狗?夏尔抬起眼睛第一次认真看向这个意大利黑手党,“阿兹罗.费列尔,你有权利侮辱凡多姆海恩的当家吗?”
午夜蓝的眼睛里暗藏着令人心悸的嘲弄看着他,阿兹罗.费列尔不禁感觉到危险逼近的气息。
……
当塞巴斯蒂安身姿潇洒威武的解决了一众护院的枪火爱好者找到关押夏尔的房间推开门的一刹那,原以为会面对少爷各种凄惨但还是一脸不爽的高贵别扭样,但事实是,房间里唯一完好的椅子上自家少爷悠哉的端着茶喝着,地上躺了一路被狠狠修理到爬不起来的男人。
“少爷?”英雄救美忠仆救主的美梦瞬间被抹杀的执事君囧囧喊道。
“哼。我讨厌一切流汗的运动。你太慢了,塞巴斯。”夏尔君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朝塞巴斯蒂安走去,其间也不改道直直地踩过横在路中央的阿兹罗.费列尔的脸,“阿兹罗.费列尔,托你的福今天过得不算很无聊。兰多尔先生付了足够的报酬委托我把窥觑那笔货物藏在暗中的老鼠清理掉,和我夏尔.凡多姆海恩作对,理所当然的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执事君森森的觉得自己帅气的出场机会被无声的扼杀了……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