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这一日伦敦的天空并不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依旧朦胧的灰色几乎和古青街面一个沉闷感。
从拐杖店取了定制的手杖,夏尔和他的执事融入人来车往的街道上。
手里拄着新手杖,夏尔君用一种慢悠悠的懒调子表达他对来到喧闹的伦敦城内的不满,“真是一群的吵闹的人们。”
执事君表示是自家少爷性格孤僻了,“不是因为少爷太安静了吗?”
夏尔就当没听到,继续用他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抱怨的语气抱怨着,“菲尼的怪力真是麻烦,拐杖是能不小心折断的东西吗。”
虽然在执事君眼里拐杖的确是可以轻松折断的东西,但比起拐杖他更喜欢逗自家某方面而言是面瘫的少爷,“是啊,明明不是长高了却还要另外花功夫。”执事君面带微笑目光落在少爷的鞋上,那3+cm的鞋跟,“不如少爷早晚喝牛奶吧。茶饮中有抑制钙的成分,少爷的身高令我担忧呢。”
酷爱茶饮的夏尔凉凉地扭头望着他的执事,仰视,一脸的不爽,“哈?”
觉得自家少爷这个表情很好他很喜欢的执事君笑容满面的给夏尔再加些压力,“记得伊丽莎白小姐比少爷穿了增高鞋还要高点的样子吧。”
夏尔少爷用一种难以形容但的确很鄙夷的眼神望着“没常识”的执事君,用平淡的语调陈述道,“女孩的发育比男孩早。”
被夏尔鄙视的目光深深刺激到小心肝囧囧的执事坚强的顶住了,没让脸上优雅执事代表性的微笑垮掉带着点无奈地说,“少爷,今天你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再晚回去工作时间会把睡觉时间延后。得不到充分睡眠也是长高的一大天敌。”
总是被执事挑着身高戳啊戳的夏尔非常的淡定,淡定到了除了说到他最爱的茶以外就完全无所谓了的样子,对于执事固执着他的身高表示有些不理解的夏尔问,“为什么你每天都要念我的身高?”难道每一个贵族的执事都有这样一个毛病,除了安排主人的工作生活学习中的细节还要针对主人的身高高不高体重重不重或者头发的长度之类的发表意见。而这意见会是长久性的,以至于在每天提出的频率最少一次?这可比每天早上八点二十分准时叫醒他还要可恶啊!
一听到夏尔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执事君笑得意味深长,“少爷尽量长高就可以了。”要知道,在他的记忆里,黑执事第二部中会有另一个带着恶魔执事的少爷出场。不讲那位少爷的头发是多么闪亮如金子,眼睛是多么的明亮如天空,皮肤是多么的白皙如牛奶。塞巴斯蒂安在烈火熊熊惊涛拍岸星辰大海轮番出场的背景下信心十足的表示,他家的正经表皮下是腹黑属性并偶尔傲娇的夏尔少爷才是最萌的那一个!总之,第二位少爷的出场是不可能在萌上压倒夏尔少爷的,但是在身高上夏尔少爷确确实实是被压倒了!尤其是他至今还清楚的记着第二位少爷从一出场就有了压倒夏尔少爷发展一段超过友谊的感情的倾向!
森森爱着夏尔少爷的执事君抹抹眼泪,少爷,您和那位金发少爷比就只输在身高上啊。只要在身高是取得压倒式的优势,到时候您想压谁都不是问题啊。
撇开他私心暗地里比较两位少爷的小心思,塞巴斯蒂安认为最重要的是,他记得夏尔少爷最终的结局不是把灵魂献给了恶魔塞巴斯蒂安而死,而是夏尔少爷在十三岁那年成为了永生不死的恶魔。
这也就代表了夏尔少爷的身高永远停留在了他穿着3+cm但也高不到哪去的高度。
夏尔少爷该多蛋疼啊。
如此想着,塞巴斯蒂安继续抹一把为他的主人流下的辛酸泪水。少爷,请努力长高吧,矮了会被压倒的,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阵恶寒的夏尔下意识的回头看身后的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他的塞巴斯蒂安仍然是一脸风雨无阻的优雅笑容,“少爷?”
夏尔不言不语深深凝视着塞巴斯蒂安,在执事君脸上从容微笑内心忐忑不安都以为被看出了个什么了吓得他心跳都加速了的时候,沉默着的少爷又把目光移开了,“没什么。”
在夏尔看不见的地方,执事君挂了一后脑勺的冷汗:少爷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怕啊!
不想在伦敦内城区久留的夏尔觉得没什么事要办了,就带着执事搭着马车回凡多姆海恩家宅。
在过去经久岁月里安静几乎成了习惯的夏尔并不喜欢城市里的氛围,有太多的人因为无关痛痒的事情哭喜悲怒,很吵。
在某方面夏尔少爷已经超凡脱俗了,他超凡了……
“总算可以安静些了。”当最不喜欢热闹的夏尔回到自己的宅邸站在门口,塞巴斯蒂安为他打开门侧身等主人进屋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发现自家的少爷一脸惨淡的站在门口迈不出一步。
“少爷?”奇怪着的塞巴斯蒂安跟着夏尔惨淡发黑的目光看向屋里,瞬间他就被满屋子幼稚的粉色系列惊得闪电霹雳了。他一手布置的绝对体现主人尊贵高雅的房子崩了,崩在卡通的墙画上,崩在五彩的彩带上,崩在粉红的玩偶上。
这是直逼幼稚园的风格是怎么回事!塞巴斯蒂安默默泪目,夏尔继续一脸惨淡。
苦逼的主仆两站在门口久久,超凡的夏尔君两眼一闭径直越过塞巴斯蒂安往屋子里走。塞巴斯蒂安瞅着少爷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惆怅。
忍不住的,塞巴斯蒂安叫住了他,“少爷。”
“嗯?”夏尔站定回头,小脸上已经收起了惨淡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略显冷漠又傲慢的样子。
“……”喂喂少爷您换表情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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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塞巴斯蒂安说些什么,侧厅冲出三个人影直扑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这一声喊得就像是见到上帝得到救赎一般的激动。
塞巴斯蒂安一时之间被凡多姆海恩家的厨师、园丁、女仆他暗地里统称为凡多姆海恩三大挫手的装扮悚然了。园丁小弟卖萌的兔耳是怎么回事?人高马大的厨师一身稚嫩的娃娃装是怎么回事?女仆……啊,梅琳你很好的保持了你女仆的形象没有崩坏,做的很好请继续保持。
“塞巴斯蒂安~~”三位破坏王抱着执事君挂着两条海带泪,无限委屈。
“这是怎么回事?”塞巴斯蒂安冷静问。
“是一个疯狂女孩!一个疯狂的蕾丝蝴蝶女孩!”厨师巴德鲁激动地指着侧厅。
塞巴斯蒂安一眼看去,自家少爷已经很淡定的推门进去与疯狂女孩会晤了。
进了侧厅又是迎面的幼稚园风,夏尔不动声色的过滤掉满屋子的装扮视线落在挂在半空中顶着蝴蝶结晃荡的人身上——他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他的阿姨红夫人送到塞巴斯蒂安这进行精英执事课程培训的执事格雷尔.萨特克利夫。
一个通常意义上的死神,混迹人群没有职业操守的家伙。这是夏尔对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评价。
不安分的当一个死神反而跑来当执事也就罢了,但当个执事连红茶都不会泡!不可饶恕!
这个金色眼睛笨手笨脚的执事在夏尔的眼里已经被归为吃饱撑着没事找事那一类了。
吊在半空中处于半死不活状态的格雷尔饱受折磨的向夏尔伸出手,“夏尔少爷……”
但他微弱的声音更快的被另一个透露出愉悦的女音覆盖了,“夏尔!”
夏尔对格雷尔的境况视若不见毫无同情心的背过身去,面向此刻抱着他蹭的女孩,“利兹,为什么你会在这?”他对自己吵闹的未婚妻很头疼,这个头疼的症状从他们还是小不点的时候开始,只要见到米多福特侯爵的千金伊丽莎白•埃塞尔科迪莉亚•米多福特,夏尔就会陷入一个称为“来自小女孩的折磨”的病症中。病症的第一点表现就是他一见到她就很头疼。
自认年纪一把的夏尔对媳妇养成感到可耻!
“因为想夏尔所以偷跑出来了~”金发的女孩用跳脱的声音回答并附上一枚大大的笑脸。
料到如此的夏尔叹了口气,对身后的执事君说,“塞巴斯,把格雷尔放下来。”
塞巴斯蒂安微微屈身行礼后把吊得脸色难看的格雷尔放了下来,格雷尔脑门上顶着的巨大黄色蝴蝶节还是让塞巴斯蒂安暗中娱乐了一会。
“啊?做的那么好看的装饰要放下来吗?”伊丽莎白纯良问。
“是的,很遗憾。”塞巴斯蒂安从善如流。
只是塞巴斯蒂安脸上文雅的笑容没挂多久就发现少爷的未婚妻伊丽莎白小姐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塞巴斯蒂安眉毛一跳不详的预感袭来,他深囧:少爷快来看啊你媳妇和你一样都喜欢盯人看!
“嚯咧~塞巴斯酱总是一身黑的,我也为塞巴斯酱带了可爱的东西哦~看吧,果然很可爱~”这是为塞巴斯蒂安带上了粉红色娃娃大沿帽的纯良少女。
塞巴斯蒂安:“……”谁能理解他内心的伤?
一旁的破坏三人组已经对他的新形象笑得没形象了,事实上破坏三人组眼里一贯绅士优雅能力强大穿着标致性黑色燕尾服的执事君戴着粉红小洋帽不搭调的样子颠覆性的好笑啊!于是他们三欢快的笑了,但很快他们的笑声憋死在了肚子里。
塞巴斯蒂安打了阴影极具威慑的冷面孔瞬间秒杀了他们……
执事君见他们老实后下意识的去看自家少爷的反应。当夏尔一张表情淡淡的面孔撞进他的眼里,执事君内牛满面:少爷你太给力了,果然表情一点异样都没有啊!少爷你的笑点究竟有多高?
事实证明了不止是夏尔拥有前后一秒钟变脸的强大能力,塞巴斯蒂安的也不弱。前一秒对破坏三人组表情阴森森的,下一秒转回去对伊丽莎白小姐笑容温文尔雅,“像我这样的人物也能收到您的礼物,深感荣幸。”
“不用客气。”很快伊丽莎白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夏尔身上,“夏尔还是那么可爱~~”伊丽莎白歪着脑袋像是怎么看都不够似的盯着夏尔那张表情平淡的脸。
“我和可爱沾的上边么。”夏尔撇开眼说完就要走。
伊丽莎白强大的黏性扑过去挽住夏尔的胳膊,“难得把房间布置的这么漂亮我们开舞会吧~涅?夏尔~”
说到舞会夏尔马上就想到未婚妻除了喜欢可爱的东西、逛街以外的另一个让他深深头疼的癖好。
“我带了可爱的衣服给夏尔,夏尔一定要穿上给我看看!”
果然。
夏尔并不喜欢伊丽莎白给他准备的衣服,衣服虽是华丽好看,但代价是穿戴起来更加繁琐。甚至是一顶小礼帽都需要发卡固定,他的头发和头皮总是在抗议。他有意不想穿但抵不住伊丽莎白的劝,加上边上还有一个有意无意推波助澜的塞巴斯蒂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夏尔总觉得塞巴斯蒂安一听换衣服就很……亢奋的样子?
房间里,夏尔少爷平举着双手让塞巴斯蒂安为他套上衣服,午夜蓝幽深沉静的眸子盯着塞巴斯蒂安明显心情愉悦的脸,“你很高兴?”
柔软洁白的布料滑过少年奶白色细致的皮肤,塞巴斯蒂安握住那只指甲粉润指尖粉嫩处尊养优的小手。把少爷养得美美的才是身为执事的他毕生的心愿啊!少爷当然也要穿得美美的!
塞巴斯蒂安暗暗感动地想起夏尔少爷最经典美丽的女装样,他有心让少爷穿一次女装,但是他家少爷太难糊弄了以至于塞巴斯蒂安的阴谋从未成功过。
“为少爷服务是我的荣幸,在下自然很高兴。”
“嗯~~~”拖长了音,夏尔不置可否,他也没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直到最后为夏尔系好皮鞋的鞋带,塞巴斯蒂安站起身望着身前个头只到他胸口的少年,蓝玫瑰色的修身小礼服,深灰色的齐耳短发,午夜蓝的澄净眼瞳,拽拽的表情。少爷,你果然是正太中的极品小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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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君想着和自己少爷亲近些,倒也没什么顾及的,笑眯眯的把手伸了出去,“少爷,能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吗?”
夏尔对于塞巴斯蒂安时不时提出莫名其妙的理由已经是习惯了,所以也没一口回绝而是问了,“这次的理由是什么?”
“检查少爷社交舞的功课。”塞巴斯蒂安找的理由也永远都是合乎情理的。
个子小小的少爷伸出右手扣在骨架子修长挺立的执事腰侧,另一只手勾着执事的手做出掌心相贴十指紧扣,“你跳女步。”
所谓攻的气场大概也就是这样子的吧。执事君内牛满面的发现自家少爷哪怕个子才堪堪到自己的胸口,但说“你跳女步”说得是那个笃定不得反驳,带着少爷一贯自傲的口气。执事君很感动。少爷,你压到金发少爷指日可待明个起咱不喝红茶只喝牛奶誓必要在身高上取得压倒性的优势以奠定您攻的地位!
不谈执事君一口认定夏尔是攻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谈夏尔本人可是对攻受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最初几世受着天朝古国义务教育的夏尔牢牢的记着一个广为人知的概念: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话说天朝古国那横跨了上下五千年的时代有义务教育这种东西么?由第一世被龙气吸引夺舍成为幼年天子的夏尔君回答,天朝皇族精英教学也不是那么容易毕业的!不过好在夏尔对男女婚事也没多在意,更好在他从数十载的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过来后没有中二没有退化成种马。可喜可贺。
似乎是经历的多了,夏尔君对结婚既不会积极也不会排斥,一切他讲的有是一个缘字。比如这一世伊丽莎白是他的未婚妻,如果其中没有女方死了、男方死了、女方和别人私奔了等等问题,等年纪到了,夏尔还是会按婚约娶伊丽莎白。这就是他本人嘴里说的缘分?
至于他容忍塞巴斯蒂安一贯莫名其妙的要求,这也是他本人嘴里说的缘分。缘分来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双方都没有动作,却天道自行为他们完成了不离不弃相伴左右的契约,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所以这猿粪是很大的一坨。
陪他人生中的大缘分跳了一支舞后,夏尔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下楼要去参加即兴舞会陪他人生中的小缘分跳舞。
“少爷。”塞巴斯蒂安叫住了他,“伊丽莎白小姐为你准备的戒指你还没换上。”
夏尔低头瞄着自己左手拇指上套着的凡多姆海恩家世代相传的蓝钻石戒指,似乎有一瞬间的犹疑,但还是很快的决定摘下它递给塞巴斯蒂安,“保管好它。”取过塞巴斯蒂安手里的另一枚戒指套上,他走得甚是潇洒下楼。
凝视着掌心中做功精美的蓝钻石戒指,塞巴斯蒂安的脸色阴郁了几分,唇角含着的笑也不自觉的消失了。少爷他,好像和记忆里的人有很大的偏差,这个戒指应该是夏尔少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取下来重要的……
当一身蓝玫瑰色彰显华贵的服饰的夏尔出现在伊丽莎白面前,她立马大叫着好可爱扑向了夏尔,欢快的拉着夏尔转圈圈~脸上的笑容是夏尔熟悉的春光下金色雏菊的灿烂。
在塞巴斯蒂安看来,夏尔的表现是超过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夏尔向伊丽莎白伸手做出了邀请就像他之前向他做的一样,“让我们尽情享受夜晚灯火下的舞会吧,lady。”虽说动作礼节都是很标准的,但是少爷如果你能带点微笑不要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的话就完美了。不过小女孩们好像就是喜欢这一类型样貌好又带点酷酷拽拽的男孩啊。
完全忘了自己曾经也迷恋酷酷拽拽美少年的执事君完美的唇角噙着一抹微笑站在中央楼梯高处演奏起小提琴,才艺广泛到让人膜拜的执事君也的确是坦然接受了楼梯下来自凡多姆海恩家的四位仆人以及别家执事格雷尔的崇拜目光。
出乎意料的是完全不是当执事料的格雷尔居然有一把好嗓子,合着小提琴演唱助兴,给今晚的舞会贴上一笔。
看夏尔少爷的样子似乎是要陪伊丽莎白小姐一起跳舞到天亮的样子,但毕竟小女孩的精神体力是有限的,陪着伊丽莎白一个小时她就累得犯困了。直到最后她睡着了,夏尔才叫来马车要送她回家。一个淑女可不能夜不归宿,哪怕是未婚夫家也不行。
马车前挺身包下接送任务的格雷尔一身黑色执事装一副显得精明的圆片小眼镜,“就由我来负责送伊丽莎白小姐回至府中吧。”
见识过这个不着调缺心眼的执事的破坏力,厨师巴鲁多很怀疑的问,“没有问题吗?”
“是,毕竟我也是一名执事。”格雷尔一手执在胸前像是为自己感到骄傲一般回答,“对了,塞巴斯蒂安先生,我从你那里学到了身为执事的精髓。”说着格雷尔感动地拉起了塞巴斯蒂安的手。
事实上认为他是执事界扶不起的阿斗的塞巴斯蒂安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但格雷尔果真缺心眼的没在意转过身去对夏尔说,“夏尔少爷,今天的夜晚真是一个梦幻之夜。”今晚大家一起渡过了尽兴跳舞唱歌玩得开心的舞会。
夏尔少爷明显不这么认为他毒舌道,“你是指那身套在你平板身材上少女朴素白色惨不忍睹的梦幻白裙吗?”牢记着格雷尔舞会中途发言他更喜欢红色性感裙子的夏尔表情不变继续用他有些懒洋洋的调子说道,“虽然我认为性感的红色裙子穿在你身上照样也是惨不忍睹的景象。”
格雷尔石化在原地垂泪,“少、少爷……”
看到别人遭了少爷毒舌殃的塞巴斯蒂安在一旁暗爽。
“送利兹回家吧。”夏尔说完就转身回宅邸。依他所看,伦敦之内死神的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由他护送确实让人安心。
回到房间换好了睡衣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月色下的后花园,夏尔对目光所及他看到的一大片修剪成骷髅头形状的灌木唾弃着那毫无美感的园艺手艺,意味不明的低哼了一声,“死神。”
托着银色烛台敲门而入的塞巴斯蒂安就看到独立于银色月辉下分外圣洁的少年,“少爷,不要光着脚站在地上,会着凉的。”这么说着把烛台放在床头柜上塞巴斯蒂安一脸无奈的抱起夏尔,“真是的,少爷生病了我会很烦恼。”轻轻的把夏尔放在床褥上,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在床边,“少爷,到就寝时间了。”
下一秒夏尔生得细致的手递到他眼前,“还回来。”
微微惊讶地抬头对上夏尔的双眼,那只铭映着契约纹的眼睛直直撞进他的心坎不禁柔软了几分,把蓝钻石戒指亲手为夏尔戴上,执着少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塞巴斯蒂安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把额头贴在夏尔的手背上,轻声低语,“少爷,我以你为荣。”
“虽然不知道你透过我看着的是谁,不过塞巴斯蒂安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主人。”
“我眼中自然只有少爷你。”
荼靡月色下夏尔午夜蓝的瞳孔深深注视着塞巴斯蒂安俊美的脸庞,蔷薇粉色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记住你的话,塞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