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cious things are very few in this world. That is the reason there is just one you.
在这世上珍贵的东西总是罕有,所以这世上只有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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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这几天一直在考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个三天两头就往他这里跑得黑色小毛球,已经对他的房间轻车熟路了。他的实验室,他的卫生间,甚至是他的卧室,他的大床。
那只猫最喜欢的地方是壁炉旁边斯内普为他准备的那条浅色长毛毯子。——其实“为他准备”这种事情是哈利自己猜的,因为他怎么都不相信,一个把自己丢进墨水色里的刻板教授,竟然会用一条浅色,柔软,长毛的毯子!
杀了他吧,这简直比纳威魔药学考了一个O还令人不敢相信!
好吧,话题扯远了。斯内普揉了揉太阳穴,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回正在思考的问题上,——好吧我错了,放在正在讽刺的魔药作业上。
养只猫怎么样?
有团毛茸茸的东西蹭着小腿,有个软绵绵的声音在手指尖享受的咕噜咕噜,有只肉肉的爪子扒着袍角,这团喜欢卖萌的毛线会讨好自己,还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数不清的好处,斯内普,心动了吗?
养只猫怎么样?
“糟糕透了!”
斯内普“啪”地把一摞子魔药作业拍在桌子上,木质的桌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在教室里踱步,低声耳语一般的讽刺着,“这简直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糟糕的作业”
他顿了顿,“更正,是有史以来,我实在无法保证各位先生女士们以后的日子里是否会再拿出这样的魔药作业来。”
全班一片寂静,甚至能听见冷汗慢慢从纳威毛孔里冒出来的声音。
黑色的袍子在教室过道上翻滚着,低气压徐徐铺开,让人喘不过气,哈利望着身边的纳威,他觉得那可怜的孩子就快心脏供养不足了。
“除了马尔福先生,其他人的作业重写,下周四交。”斯内普走回讲台,拿出魔杖点了点那叠羊皮纸,及其厌恶的看着它们消失在魔杖尖,像是看见了某些被肢解的软体生物。
“现在,我们来上课。我希望你们贫瘠的大脑还能理解我此时说的单词,”斯内普点了点黑板,上面出现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瘦长粉笔字,“今天我们……”
“今天的斯内普实在太可怕了……”纳威小声嚅喏着,他肥嘟嘟的手掌还在颤抖着。
哈利咧了咧嘴角,伸手拍了拍纳威的背,“别怕,小可怜,教授已经不追究了。”事实上他心里在偷偷地笑,此时的斯内普焦虑得就像是提前入了更年期的思/春少女。
“说不定他还在考虑该那我怎么办”哈利想。然后抑制不住把脸埋在课本里傻兮兮的笑着。
对,就是这种感觉了,哈利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一定是喜欢上西弗勒斯了,哈利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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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猫已经近一个星期没有出来吐槽哈利了。这种生活让哈利觉得很不习惯,好吧,如果汤姆猫这时候还健在的话,一定会出来冷笑着把哈利嘲讽的无地自容。
但此时汤姆猫在他意识里睡着闭关了,再也没有人能收拾哈利脑子里那泛滥成灾漫天飞舞的粉红泡泡和闪闪红心了。他真害怕在这么下去,哪一天一不小心没有管住自己奔放分泌的雄性激素,不小心告白了……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人越来越少了,德拉科也早在半个小时以前就回寝室睡美容觉去了。头顶的湖底泛着翠绿色的光芒,暗色的火焰静静燃烧着,在地板上打上一条一条的暗色波纹。哈利挥了挥魔杖,魔法时钟显示,现在已经十点二十了。
他吹干了羊皮纸上的墨水,站起来穿过休息室的墙壁来到走廊上。此时的霍格沃茨地窖是安静的,那些喜阴的斯莱特林异常的相信“早睡晚起精神好”这一点和信奉“晚睡晚起好狂欢”的格兰芬多在某些意义上不谋而合。
哦?是真的么?
总之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就是天生的一对啦……哈利想。
穿过走廊和旋转楼梯,惊醒了三张画像,跳过了两条陷阱后,哈利终于到达了魔药办公室,事实上他觉得这一路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太久没有用正常高度看过斯内普,用正常语言和他对过话的哈利小朋友再一次觉得局促不安起来。
“对,加油,哈利”他做了个深呼吸,“只是去交作业”
他小心的敲敲门,斯内普还在办公室里,得到了应允后,哈利推门走了进去。
斯内普现在还在批改作业,桌脚摞了好几大摞的羊皮纸,白色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刷刷的运动着,魔药大师此时眉毛紧皱着,毫无疑问一个又一个的不及格就要诞生了。
“如你所见,我现在很忙”斯内普头也不抬的低声说,“如果有什么事请快点说,没有的话,麻烦转身,从外面帮我把门关上”
哈利踌躇了一下,“教授,我是来交作业的”
羽毛笔停顿了一下,斯内普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刷地看了过来,一小段空白的目光后,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啊——原来是波特先生,怎么,伟大的救世主这下终于分清悬茎草和葛树根了么?”
哈利思想上翻了个白眼,西弗勒斯就不能离马尔福的咏叹调远一点么?
“是的,我想……”
斯内普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钟,随即低头,羽毛笔又动了起来,“那就把作业放下,我不想再重复我刚刚的话!”
哈利走过去,把羊皮纸放在随便一摞上,无意识的看向斯内普,柔和而温暖的淡黄光线照在他的黑色袍子上,让线条显得不是那么生硬而冰冷,哈利看不清斯内普的唇角,是不是还想平时一样绷着,抿成一个刻薄的弧度。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觉得斯内普是个温柔的人。
斯内普壁炉旁边的柔软毯子,他总是趁着哈利盘子里还剩下一些牛奶的时候把魔药倒进去,让味道诡异的魔药里混上香甜的味道,他会在哈利撒娇的时候不耐烦的伸手把他推远,然后捏捏他的耳朵。那个本来不常用的壁炉被打扫干净了,小火苗燃烧着,不会再有人突然从飞路网里跑出来踩到哈利的尾巴。
他都么希望斯内普能对他温柔一点,是对哈利温柔,而不仅仅是猫。
可是这里没有壁炉里的火焰,没有长毛的毯子,没有牛奶,哈利望着斯内普,房间里温度仿佛突然骤降了几度。
“晚安,教授。”哈利小声说,确认对方不会给予任何回应后,便转身,重新走回走廊上。
午夜十二点。
斯内普揉了揉鼻梁,把最后一份羊皮卷扔在一摞上面。他心里此时有些窝火,那群什么都不懂的蠢小鬼简直对于魔药一窍不通,他真应该给阿不思一个建议,把没有魔药天赋的小巨怪,都从他的班级里踢出去!
当然,这是个奢望。斯内普疲惫的走回地窖,并暗自祈祷今天不会见到那个煞星。
但是祈祷是没有用的,斯内普深知那只黑猫一星期来三次,不多不少,每次准时。所以他就不应该,在门口看不到那只总是喜欢迎接自己的毛球时,庆幸它今天忘了来。因为那只猫就在毯子上趴着,懒洋洋得烤着火。
斯内普很想质问那团毛球,你是怎么进到我的房间的!但是没用,它喵喵叫自己也听不懂。
黑猫今天有些病怏怏的,斯内普进门后,他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去蹭他的小腿,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动了动耳朵,绿色的大眼睛眯起一条缝,看了他一眼,又闭目养神去了。
有点不对劲。斯内普的直觉告诉他。
他在盘子里添了牛奶,蹲下来看着对此不闻不问的黑色毛球,它的耳朵又软了下来,眼睛眯着一动不动的盯着壁炉里的火焰。
“蠢猫。”斯内普拍了拍它的脑袋,细短的柔软黑猫手感异常的好,他突然觉得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殆尽了。
黑猫扭过头张开眼睛看着他,轻声“喵——”了一声,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斯内普的拇指。
猫舌头上特有的小刺拂过斯内普的指尖,他低头看去,直直的撞入一汪绿色的湖泊里。黑猫绿色的大眼睛怔怔得望着他,瞳仁不再是紧缩而竖立的,而是浑圆又黝黑,翠绿色在炉火的照耀下闪着光。
这只猫正用湿漉漉的绿色眼睛望着他。斯内普一瞬间就想起了莉莉,同样的绿色眼睛,但下一瞬间,哈利的脸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喵——”哈利说,“西弗勒斯。”
声音细小又微弱,没由来得,斯内普觉得猫是在伤心。
养只猫怎么样?
斯内普揉了揉黑猫细软的耳朵,把盘子推到它鼻子底下,后者低下头闻了闻,然后舔了起来,长长的尾巴在身后缓慢又悠闲的摆动着。
黑猫站起来,一声不响的扑到斯内普怀里,把嘴角和长长胡须上站着的白色牛奶统统蹭到他的胸口,温热的一小团在男人怀抱里蠕动着,发出欢快的“喵喵——”声。
养只猫怎么样?
“想要个名字么?”
斯内普坐上沙发,把黑猫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轻声发问着,“以后我就那样叫你。”
黑猫抬起头来,明亮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喵!”他愉快的叫了一声。斯内普无声的笑了一下,用拇指抚摸着黑猫头顶,被剑齿虎的牙齿留下的“N”形状的伤疤。
“诺克斯?N-o-x,想叫这个名字么?”
黑猫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欢快的喵喵叫着,用头顶蹭着男人的手掌。
“诺克斯。”斯内普轻声说。“喵——”哈利说“我在”
斯内普笑了,“诺克斯”“喵——喵——”哈利说,“西弗勒斯,你可真无聊,我在——”
“聪明的小蠢猫!”斯内普扯着哈利的耳朵,打掉后者不满乱踢的爪子。
长夜无尽,哈利猫的气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全消了。
“哈利小宝贝,你顽抗到底誓死不理西弗勒斯的承诺哪里去了?”闭关中的汤姆,瞪着房间里满天飞的粉红泡泡,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