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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扬州逢士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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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落秋看罢东西,回了正院儿,将贾家送来礼单和物事给林如海看了,便道:“老爷您看?”

林如海不在意的道:“就按夫人的相法办吧,玉儿那里还是不要接触那些东西才是,我们家给她备下的物件儿不少的。”

陈落秋点了点头,想到京城,便道:“昨日里,李先生和刘先生家的夫人过来,说是李先生和刘先生过两天动身去京城,这离秋闱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了。”

林如海听了,皱眉,他记得前世,今年的大比李木然和刘文征早早去了京城,今年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动身,只怕是他们俩担心自己这里的事儿。随即有些唏嘘道:“你一会就让大管家走一趟他们家,请他们两人今日过府一趟吧。”

陈落秋点点头,看着睡着的小黛玉道:“让嬷嬷抱黛玉回去睡吧,老爷你也该吃药了。”

林如海摸了摸睡着的小黛玉,道:“等过了几年她大了几岁,我们再将她外祖家的事儿和她说说,免得她心里起疙瘩。”

陈落秋忙应了,她可不希望自己好好养大的孩子,到头来和自己不亲呢。

不说林如海如何和李木然及刘文征商议的,三天后,李、刘两人就带着两个小厮雇了车马上路了。林如海送走了两人后,公务上并不太忙,因为吏部早有公文下来,盐道上的官员,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上任了。林如海想着满山桂子,似火的红枫,便吩咐家里的人准备去栖灵寺。

因为陈落秋有孕,车马走得极慢,用了大半个时辰才行到了西山。小黛玉一路上都是兴致勃勃的,对着马车外的行人和各色事物惊奇不已。

林如海抱着小黛玉,指着外面的各色铺子、楼阁牌坊给她看,直到出了城,才停下。

“老爷真真是疼孩子!”陈落秋暗叹,心里想着自己肚中的孩儿,有这样一个疼孩子的父亲,是幸事呢!

林如海此次来栖灵寺,并没有摆上盐政老爷的派头,只是提前一日去告知了主持师傅而已。因此到了寺门前,便能看见一些香客,以及一些来西山赏景游玩的人。

陈落秋扶着丫鬟的手小心地下了车,见香客不多,便对着林如海道:“栖灵寺乃是扬州最有名儿的寺庙了,怎么今日里香客不多?”

林如海抱着小黛玉笑答道:“中秋刚过不久,这个时候来山里的大多是赏景的。好了,我们先去寺里拜拜,再去后山看看。”

陈落秋称是,在丫鬟婆子们的簇拥下进了寺,只见院内古木参天,落叶慢慢悠悠的从树间飘下,比别处更多了一丝禅意。

正堂里供着三尺大佛,蒲团上有一夫妻带着一小女孩儿正在闭目磕头。他们拜了几拜,妇人和小女孩儿才被一边的两个丫鬟扶了起来。待他们转身,林如海便看清了这一家三口人的相貌,那三四岁大的女孩儿的相貌倒是有些熟悉,尤其是那眉间的胭脂痣,让小女孩儿本就漂亮的面容显得精致了几分。林如海看那孩儿的眉目,却是想起了在前世死后在贾家所见的“香菱”,因她曾常随着黛玉学诗,倒是知道她的身份,乃是薛家傻小子抢来的通房丫头!莫非两人是一人?

“敢问这位先生大名?”

那甄士隐看林如海一家人衣着不俗,气度不凡,便客气道:“小可甄费,字士隐,不过是一介乡宦,怎敢当什么大名,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林如海回忆起前世扬州地界里,并无甄士隐此人,但是听其口音却是姑苏人士,前世里苏州却是有一甄姓人家,一袭大火家产付之一炬了。便道:“听甄先生口音,倒像是苏州人士。在下祖籍也是苏州,在下姓林,名海,字如海。这是内子陈氏,小女黛玉。”

那甄士隐听了忙作揖道:“小民见过林大人。这是拙荆封氏,小女英莲。小民的确是苏州人士。此番来扬州,不过是为了走亲访友,便趁机来这栖灵寺西山一游的。”

林如海看英莲乌溜溜大眼只看着怀中的黛玉,便笑道:“林某膝下至今只有这一女,倒是和令爱年纪相仿,不如让她们在一起认识一番。”

甄士隐听了,忙对妻子封氏点了点头,封氏忙抱着女儿的手对着陈落秋行了礼,这才让两个小女孩儿坐在一块儿。

那边两个男人说的很投机,这边陈落秋也是大方得很,让封氏带着两个孩子,有自家的嬷嬷丫鬟先去了后面院子里,她好好的拜了拜菩萨这才去的。

“夫人这是有孕了?”封氏很是羡慕的看着陈落秋的肚子道。

陈落秋看封氏羡慕中失落的神情,叹了一口气,有是一个无子的女人!“甄太太也别灰心,请大夫调理一下身子,好好养着,这孩子啊,还会有的。再说了,你还有个女儿呢!你看令爱多可爱?”

封氏听了这话,满眼柔情看着和黛玉一起玩闹的英莲,叹道:“这两年里,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都没什么结果。”

陈氏道:“这栖灵寺的主持师傅据说医术也极好,夫人不妨下山前,请他把把脉。”陈氏看向封氏身边两个小丫鬟,都是面容娇美的,却是未嫁女打扮,便暗想,这封夫人膝下无子,身边丫鬟却是这等相貌,看来那甄老爷倒是对封氏情深。

封氏听了这话,心中一喜,忙道:“多谢林夫人了。我一会就和我家老爷说说。若是能再添个一子半女的,我也就满足了。”

两人这里说到儿女经,林如海和甄士隐却说起了今科大比之事来。

“说起今科大比之事,我不过是白衣,早年就绝了那仕途雄心的。不过前些日子里,倒是认识了一有雄心的年轻人,姓贾名化,号雨村。虽然落魄他乡,却是有人品好才学呢!”

林如海心头一动,已经确定了这甄士隐便是苏州府那丢失女儿家产焚尽之人了,那贾雨村也就是曾经给小黛玉开蒙之人了,而那小英莲,也应该是那日后的“香菱”了。

世事如棋局,不过是一子行变,竟然引得后面之事俱都有所改变!林如海看着不远处说笑的妻子和玩闹的小女儿,暗想,自己重活一回,若还是遵循老路,那才是无用至极!

“甄兄怎么就断定那贾雨村定能一展宏图呢?”

甄士隐轻轻一笑道:“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可见是有抱负之人了。”

林如海看这甄士隐笑容爽朗,日后却是这贾雨村,让恩人之女落入虎口。但是今世,薛迅还在,薛蟠那小子还会成为呆霸王么?也罢,不如,顺便改了这萍水相逢的甄家三口人的命运,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林如海和甄士隐年岁相仿,性情也相近,虽然一个身处高位,一个乃是白衣,但是很快就相见恨晚,引为好友了。林家三口和甄家三口人更是一起用了素斋,下午还一起去看了西山满山的红叶。

林家这边和甄士隐一家谈笑风声,但是金陵薛家那里,气氛却是一片沉闷。

周瑞家俩口子出了林家门,就派了跟着来的两个小厮回转长安去报信了,陈氏有孕可是个大事儿。然后夫妻家才带着其他人往金陵去了。

到了金陵城,他们看着满大街上,还是有许多薛家的招牌的商铺,就纳闷起来,这薛家看起来没啥影响啊!等去了薛府,看到门庭冷落,两人才一惊。

小厮叫了半天门,才有门子来应。

“去,快去禀告你家太太,贾家二太太派人来探望亲戚家了。”

门子早就得了吩咐,这叫门的无论是贾家还是甄家一概不见。“我们老爷病者,太太没空!”就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周瑞夫妻俩吃了个闭门羹!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是有蹊跷,便回了贾家祖宅安置了再做打算。

贾家祖宅里不过是两三家看守宅子的家生子,因为在二太太跟前不得意,才被发配到金陵看守老宅子的。他们知道周瑞家是王夫人的陪房,心里都不大待见,只不过面子上客气罢了。周瑞家两口子问了老半天,也不过是得了几句:“我们都是奴仆,哪里能知道薛家到底儿是怎么一回事呢?”

周瑞家的气不过,便对着当家的道:“不如我们俩去甄家问问?甄家和贾家一向走得近,我们去拜访甄家老太太、太太们,薛家什么事儿,他们家人一定知道的。”

周瑞虽然想离了贾家,但是也不是急于一时的恶,这差事办好了回京去想法子才行。便同意了自己婆娘的意见,收拾了一番,去了甄家不提。

甄应嘉的太太听下人们来报,长安贾家人来了,忙让丫鬟将人带了进来。

周瑞家的见了甄应嘉太太,忙跪下磕了三个头:“周瑞家的请太太安。”

甄太太面如满月,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神情温和,让小丫鬟请了她起来,指着一边的脚蹬坐了才笑道:“是你们老太太还是二太太让你们来请安的呢?”

周瑞家的笑道:“我们老太太和二太太打发我过来的,还说有什么决断不清儿的事情,就来甄家求太太拿主意呢。”

甄太太笑道:“这话倒是,咱们俩家本就是至亲的。你可有什么决断不清的事儿?”

周瑞家的忙将薛家的事儿说了,甄太太听了,沉吟了片刻道:“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放心吧,一会儿,我让二爷陪你们走一趟薛家就是。”

周瑞家的忙又磕头谢了,又随着甄太太去了甄老太太那里请安。

甄太太趁着这烩儿功夫,忙使人将周瑞家的的事儿给甄应嘉捎去了。不多久,丫鬟就回来道:“太太,老爷那儿传来话,说让二爷带他们过去,不妨事儿的。”

甄太太才放心下来。

甄家前院里,周瑞看见甄二爷骑着马带着几个小厮们出来了,自己婆娘在后面跟着,忙迎了上去。

甄宝印看了周瑞一眼道:“跟着爷,薛家还敢不开门?”

薛迅听了管家匆匆来报的消息,不由得堵得慌,这贾家人去而复返,且还是和甄宝印一起的,忙吃了药,吩咐薛王氏去见客。

薛王氏从丈夫口中知道伤他的人是甄家人后,恨得慌!那个女子想做寡妇呢?况且儿子女儿都还年幼,若是老爷去了,他们孤儿寡妇的,能完全守住家财,那真是太难了。因此,对于和甄宝印一起上门的周瑞两口子,她心里是很不待见的。

“薛夫人,小侄不过是送了令姐家的两个人过来,这就告辞了!”甄宝印笑看着薛王氏忐忑的样儿,看在贾家的面儿上,他也不想为难她了。

薛王氏听了甄宝印要走,也不多留,让管家送他去了。这才看着厅下站着的周瑞家的两口子道:“说说,姐姐让你们来,有什么事儿?”

周瑞家的看着两边的丫鬟婆子道:“太太是担心姨太太您呢!所以遣了小的俩口子过来,想看看姨老爷身体如何了,太太还让我们带了两根百年老参过来。”

薛王氏看周瑞家的眼神,让丫鬟下去了,才道:“我家老爷身子不大好,我也忙着所以没给姐姐去信。她让带来的人参,我就收下了。”

周瑞家的见人都下去了,才从怀中掏出了王夫人的亲笔书信来。

薛王氏看完后,脸色就忽青忽黑的,周瑞家的见了,心里暗自猜着太太到底说了什么?让姨太太气成了这个样子?

薛王氏想着姐姐信中写的“若是妹婿不好,妹可携外甥上京”之语,就想将书信给撕了,看了看周瑞家的,她冷笑道:“姐姐也是太过关心我了,她的心意我知道了。不过我们家的事儿,都是老爷说了算,如今老爷虽然病着,但是凡事我可不敢越过老爷去。我会去问问我家老爷的意思的。你还什么什么话没有?”

周瑞家的受了薛王氏的冷洋,赔笑道:“没了,太太说了,她想和姨太太说的话儿,都在信上呢。”

薛王氏听了,便起身道:“既然没事儿,你就回吧!”

周瑞家的惊诧不已,神色尴尬的出了薛家门。

“怎么?姨太太给了你脸色看了?”

周瑞家的不解道:“往日里,姨太太和太太书信往来频繁,各色年节礼儿也是极其贵重的。对太太那是巴结得很,如今怎么甩脸子了?真是。”

周瑞家的却多了个心眼,决定回了京,就去女婿冷子兴那里打听一二。

薛王氏回了正房里,看见儿子薛蟠女儿宝钗都在老爷床前,便压下心中的愤怒来,笑道:“你们俩个和老爷说会儿话就是了,可不能扰了老爷休息呢。”

宝钗笑着行了一礼道:“母亲放心,我和哥哥给父亲背会儿书就回房去了。”

薛王氏看着年幼的儿女,想到老爷曾经说的话,再想想姐姐的为人,心知这姐姐和贾家看来是真靠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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