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正在吃饭的弘历只觉得脊背发寒,他很不解,有着内功护体的他不会感觉到冷才对。弘历看着天色不早,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起身告辞。额尔登布也跟在弘历身后走了出去,谁让他是臣子呢,自己的意愿没有主子的意愿重要。
走出府门,弘历在马车前停下,现在他脑子里还想着今天见到的女子,即使见过很多美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女子很美,不过这不是重点,比她美的女人又不是没有见过,重点是女子给他的熟悉感。弘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在哪里见过她,别以为他没看到女子听到他是四爷时眼中的鄙夷,不知为何他不希望女子对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额尔登布,你的妹妹可去过京城。”想了想弘历还是开口,语气有点漫不经心。他甚少来盛京,那么只能是在京城见过。
“回爷的话,妹妹很少出府,更没有去过京城。”果然,四爷是惦记上妹妹了,他就说妹妹那么出色,四爷怎么会放过。额尔登布小心翼翼的回答。
没有?弘历摸着手上的扳指,脸上笑的灿烂,这是他想事情的时候习惯的动作。弘历不认为额尔登布骗他,那只能是她没有去过京城,或者她去过,只是别人都不知道。看来回去要让暗卫好好查查,事情想通了,弘历纵身一跃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行宫,留下还在纠结四爷到底是看上还是没看上妹妹的额尔登布。看着马车额尔登布摇摇头,四爷的心思不是他能猜透的。
黄丝瑶的行踪很好简单,不是在府里呆着,就是偶尔会跟着二哥额尔德克去郊外骑马,单独出去的时间没有,连满洲女儿的宴会都不参加。盛京人都知道额尔贺佐领有个宠爱的女儿,但是没人见过这位受宠的小姐长什么样,甚至有人猜测黄丝瑶是个无盐女。
弘历放下手中暗卫送来的信息,心里好笑,那样的人儿要是无盐女,这世上还有几个美人。不知道为什么弘历对黄丝瑶足不出府的表现很满意,他扫了一眼桌上的报告,往身后的靠椅上一躺,闭上眼睛嘴角微笑。弘历平时就爱笑,只是那笑容都是他装出来的,这次他倒是发自真心的高兴。
心情好,弘历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他睡的并不安稳,他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汗水,手指无意识的抓着靠椅,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不要,不要走,阿瑶。”弘历猛的坐起来才发现是梦,他挥手擦着脸上的汗珠,一手摸着心口,明明是梦,为何心口如此的疼,好像他曾经失去过重要的东西一样。
这样的梦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每次醒来心口都会痛上一阵,他曾经怀疑自己失忆过,可是无论他怎么查也找不到那个满是梧桐的地方。往年他都是在百花节那天才会做梦,今天又不是百花节,好端端的怎会入梦。
眼无意识的扫过桌上的东西,他慌张的拿过最上面的一张纸。“黄丝瑶,阿瑶,难道是你?”纸张上不是别的正是他命人调查黄丝瑶的事情,他刚刚查了黄丝瑶的事,就做了那个梦,这说明什么,而且好巧不巧的是黄丝瑶的生日正是百花节。难怪他觉得熟悉呢,原来他们在梦中见过。
此刻弘历下了一个决定,“黄丝瑶,不管你是不是她,你今生都是我的人了。”
下定决心,弘历每日都要去额尔贺的府上,他不是跟额尔贺讨论政事就是跟额尔德克较量较量。弘历知道他在京城的名声不好,想要让额尔贺甘心把女儿嫁他就只有让他信服,相信他不是表面上那样,相信他能给黄丝瑶幸福。
额尔德克是的粗人,最爱的就是跟人比试,他也不管阿玛的告诫,不管弘历的身份多尊贵,下手绝不含糊,特别是听说弘历有可能看上他妹妹,有十分力他要设法使出十二分。在额尔德克的眼里弘历就是个没有多大本事的小白脸,是最容易欺骗女孩子的花花公子,他的宝贝妹妹可不能被骗了去。
弘历自然看出额尔德克的想法,只是他弘历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额尔德克的刁难他根本不在意。虽然是在额尔贺的府上,弘历也没有急着去见黄丝瑶的面。黄丝瑶是他真心想要娶的女子,他要为她的闺誉着想。额尔贺是四品,黄丝瑶是要选秀的,要是现在传出什么不好的事,别说将来求取黄丝瑶就是额尔贺一家也要受到制裁的。
弘历来锦州可不是度假的,锦州的事了,他也到了回京的时候。他想是时候跟额尔贺摊牌了。“额尔贺,你的女儿过两年就要参加选秀了吧。”
“回爷的话,刚好是两年后的选秀。”不知道弘历是什么意思,额尔贺选择实话实说。
“恩,额尔登布的婚事也定了,你准备怎么办?对方可是钮钴禄家的格格,成婚没有长辈在可不好。”黄丝瑶的事还没说完,弘历又问了额尔登布的事。弘历的问话让额尔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奴才的岳父一家都在京城,他们自是长辈。”额尔登布的婚事他早就想好了,他有官职在身,不能去京城。对方又是钮钴禄家的格格,钮钴禄是满洲八大姓氏之一,比黄佳氏有过之无不及,岳父家是章佳氏也是大姓,有他们操劳也过的去。
“话是没错,可是额尔登布成婚你们本家没人也是不好的。爷看不如这样吧,就你的夫人跟着爷回京好了,也好操办额尔登布的婚事。还有你的女儿也要选秀,早些熟悉京城的生活也有必要。说不定将来就要在京城生活一辈子呢。”弘历暗示的很明显,他相信额尔贺听得懂。
话说到这份上,额尔贺怎会不懂,看样子四爷真的是看上女儿了,他除了点头还能怎样。
“放心,爷会好好照顾她的。”说完弘历就准备回去收拾行囊了,走出几步像是想到什么,他又停下来。“京城不比盛京,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戴的好。”
额尔贺疑惑的看着弘历,他不明白弘历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些东西还是不戴的好,他一直恪守本分,从来没有戴过超出份额的东西。“还请四爷明示。”
“额尔贺,你是真不懂还是跟爷装糊涂啊。”原以为额尔贺是故意的,可是弘历看着又不像,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无奈他只好明说。“爷说的是你女儿手上的镯子。”说完也不管额尔贺径直走了回去。
镯子?女儿手上没有戴镯子啊?难道是那道长留下的镯子?说道镯子,额尔贺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副。想着当年岳父说的话,额尔贺暗叹命运如此,终究是躲不过的。
回去跟黄丝瑶把事情一说,黄丝瑶开始还在心里暗骂弘历是色鬼,听到额尔贺说镯子,黄丝瑶震惊了。她记得那疯道长说过,看得见她镯子的就是她要等的人,那人难道是弘历?这些年她一直戴着镯子,可是都没有人发现,想到人是弘历她就不自在。
她终究是现代人,很难接受古人的三妻四妾,何况按照历史弘历是要当皇帝的,将来更是佳丽三千。虽然她的出现蝴蝶了一把,康熙当年并没有死,可是据大哥额尔登布说不管是康熙还是雍正都对弘历很满意。弘历又是唯一的满族女子生的孩子,将来上位很有可能。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何况是三千个女人。到时候即使她不想争取,别人也不会放过她,那时候她怕就再也不是自己了。后宫那是什么地方,说到底就是把善良的人变成处处设计别人的地方,在温柔善良的人到了那里也会变得狠毒。想到这里黄丝瑶一阵头疼,她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可也不想变成只知道算计别人的奸诈之人。
也许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悲观,她在清朝呆了十三年而不是十三天,知道清朝选秀都是一个地方的秀女由州官带领着统一进京城的。在进京城之前也是要认真核实秀女的信息,她没记错的话,前几天州官还来她家说着选秀的事。因为黄丝瑶的大哥是在京城的,又是四阿哥身边得力的人,州官认为她的希望很大,还特意给她找来教养嬷嬷,所以,她才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