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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一线X目标:友克鑫市X妮翁的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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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卢嘉推开店门,往空无一人的店堂里扫了一眼,走到后面的小作坊。

“葛瑞嘉夫人,老师呢?”

葛瑞嘉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帮我买桔子去了。”

亚卢嘉微微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退回到店堂。她拿出手机,拨出号码,铃响很久却无人接听。她再一次走到作坊门口。

“葛瑞嘉夫人,你知道老师到哪里买桔子去了?”

“小梵没有说,不过应该是去常去的那个市场吧!”

“我知道了,我去找一下老师。”

“你去吧。”

看着亚卢嘉转身离去,葛瑞嘉夫人像是感到好笑似地摇摇头。

“真是的,到底谁是老师谁是学生啊!不过——”她抬头望了眼墙上挂着的电子钟。“小梵也去了挺久了,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吗?明明是那种特质,本人却毫无这方面的自觉,真让人担心啊!希望别出什么事。”

葛瑞嘉夫人喃喃自语着,心中涌起一股模糊的不安感。

“打扰一下,请问今天有没有看到我的老师。”

“你是说小梵姑娘吗?这两天都没有看到耶!”

……

“小梵啊?没有,今天没有看到,应该是没有来过吧。”

“谢谢。”

……

亚卢嘉问遍了市场里熟识的摊主,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她又试了一次手机,还是无法接通。老师究竟到哪里去了?她突然感到一丝烦燥。

“……是你听错了吧?哪有可能是枪声!说不定是汽车轮胎爆掉的声音,听说和枪声差不多。”

“才不是,绝对不会是轮胎爆掉的声音,我有看过,当时附近都没有看到车子。”

“那也不一定是枪声!……”

男孩们的争吵声传入亚卢嘉耳中,她心中一动,立刻走上前。

“你们说的枪声,是在哪里听到的……”

亚卢嘉来到男孩说的小公园,离甜品店只有两个街区的距离。她边在公园里四处走动,边仔细察看地面。从地上的尘土和草叶和来看,似乎不久前有超过十人到过这里。她忽然蹲下,从草丛里捡起一颗用过的弹壳,看来男孩说的没错。她直起身,看看四周,从弹壳掉落的地方沿直线走出去,在几十米外的一棵树上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弹头深深地陷在粗壮的树身里,周围一圈的树皮都被烧黑了。

她挑出子弹,将压扁的弹头托在掌上仔细观察。这是一颗柯林兄弟公司出产的KIA-III型子弹,专用于该公司出产的黑色迦尔系列□□,这一系列的半自动□□向来是□□人士的最爱。

——出现在老师身边的□□的人士就只有一个。

——他上午才出现,中午老师就不见了,要是巧合的话也太巧了。

亚卢嘉握紧拳。这是她的错,她不该让老师一个人待着。她明明知道老师对那个男人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奇妙情感,以老师的性格又是会因为一时的心软而不惜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现场没有看到血迹和搏斗的迹象,子弹也只有一颗,不管对方有何意图,似乎并没有加害老师的打算,只是将她带走了——那么只要再找到老师就好了。

亚卢嘉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二哥,我是亚卢嘉。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葛瑞嘉夫人洗净手,走出作坊,玻璃店门外有几名客人在探头张望。她走过去拉开门,歉意却坚定地宣布:

“很抱歉,下午不开店,明日请早。”

说完,不等那几人有机会开口抱怨,便关上店门,下了锁,将“歇业”的牌子挂上。她走回作坊,一边继续忙碌,一边不时看看墙上的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都没有一个回来。

“看来情况不妙。小梵倒是有留手机号码——早知道就该在店里装一部电话。”葛瑞嘉夫人有些后悔当初的固执。

她似乎听到前面的店堂里传来敲门的声音,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儿迎出去。让她失望的是站在门外的不是她正等的人,而是一名额上缠着绷带、有着少见的黑发黑眼的年轻男子。葛瑞嘉夫人指指门上的牌子,男子摇摇头,说了一句什么,应该是开门之类的话。葛瑞嘉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她亲切地微笑道,但是男子身上的什么东西令她暗暗起了戒心。

黑发男子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店堂,漆黑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冷意。

“我找菲,就是在这里打工的那个女孩。”

“你和她是?”

“我是她的朋友,今天路过这,所以来看看她。她不在吗?”男子温和地说道,看起来完全无害的模样。

“你来的真不巧,她现在不在。”

“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

“抱歉,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挣扎了一下,对梵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浮现在葛瑞嘉夫人的眼里。

“中午休息时她去帮我买桔子,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看着男子黑色平静的双眼。“如果你是她的朋友,能不能帮我找找她?我很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自己无法解决的事了。”

男子露出一丝微笑,“当然,请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离开甜品店,库洛洛在巷口停下,拿出手机。

“侠客,帮我查一下菲现在的位置。”

“哎呀,梵小姐又跷班了?这样可不乖噢!——奇怪!”侠客的声音突然带上一丝不解。

“怎么了?”

“团长,要是我装在她身上的小玩意儿没坏的话,那么现在的她正离开天空竞技场,速度非常快地移动着,唔,应该是在飞艇上!”

通话双方都陷入沉默中,然后侠客的声音响起。

“团长,我想梵小姐应该不会做出私自逃跑这样的事。”

“我知道。——侠客,继续留意菲的去向,我要知道她最后到达的地方。还有,顺便查一下揍敌客家那位小姐的位置。”

“没问题,团长。”

收起手机,库洛洛抬起头,迎着落在他脸上的阳光。

“希望不是——要不然——”

一瞬间,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阳光也似失去了热度。

一身小丑装的西索懒懒地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狭长的灰色眼晴盯着套房的门,手里不停地玩着牌。扑克牌在他的手中上下翻动,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翻牌的技巧越是繁杂得令人眼花瞭乱,弥漫在室内的杀气就愈是惊人。

“即使是有趣的果实,要总是不听话的话,也是要被摘掉的哟~♠小梵梵~~♥”

西索诡异的低语声在室内响起,可惜却是无人应答。

夜色如墨。然而它即使能挡住光亮,也挡不住行人的脚步。街头挤满了来自四面八方去往四面八方的人群,时不时从中爆出一声大笑或是一串高声叫喊。

亚卢嘉独自行走于其中。夜风吹起她青色和服的下摆,印在上面的白花像是在随风舞动一般。

铃声响起。

亚卢嘉拿出手机放近耳旁。

“我是糜稽。你要查的那个人我已经帮你查过了。”

手机里糜稽的声音停了一下,仿佛在等亚卢嘉说句什么,但看她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好认命地说下去。

亚卢嘉静静地听着,直到他全部说完才开口平静地说了一句:

“他是十老头之一的手下,那么,只要找到十老头就能找到他了。”

“这么说是没错。不过,你调查这个人干什么?要是做出什么惹上十老头之类的麻烦事,爸爸和爷爷可是会生气的。”

“这和你无关。”亚卢嘉冷冷地道。

“切,我才懒得管呢!要不是大哥——”

“大哥知道了?”

“不是我故意说的,只是刚好被看到——”

亚卢嘉沉默了一会儿,道:“没别的事了,我挂电话了。”

“等一下啦!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那家伙已经很不耐烦了!”

“我还有事没有做完,暂时不能回去。再见。”

亚卢嘉关上手机,抬头往远处眺望,天空竞技场被无数灯光映照得宛如燃烧一般。

“十老头……吗?”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收回视线,低头往人群里走去。

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也有一个人在远远地遥望着天空竞技场那巨大而惊人的建筑。阳光如碎金般在他的黑发间跳跃,蓝宝石耳饰反射着迷人的光芒,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看来宛如透明的一般,衬得清秀的五官更有一种非人间的感觉;虽然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却像是黑洞一般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先生,你是一个人吗?要不要来我们一起玩啊?”

穿着打扮都很新潮的女孩大胆地上前搭讪,露出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热情美丽的笑容。

“我很荣幸,不过我正在等人,也许下次吧。”

温和的笑容,有礼的说辞,即使是拒绝也不会让人觉得很难受。

——不,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接受不了拒绝吧。

女孩还想再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库洛洛歉意地笑笑,走到一旁接电话。

“团长,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喔!似乎有人发现了我装在梵小姐身上的那个小玩具,从几分钟前就不再有讯号传来了。”

虽说是说着“不好”的消息,侠客的声音还有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

“那么好消息呢?”库洛洛平淡地问道。

“啊呀,真不亏是团长!好消息是尽管那个玩具不起作用了,我还是大概知道了梵小姐现在哪里。”

“在哪里?”

“在一个团长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噢!”

侠客像是有意要吊人胃口,暂停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出答案。

“是——友克鑫市!”

“友克鑫市?”库洛洛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侠客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快乐地大笑起来,“是不是很有趣呢,团长?唔,这大概也可以称之为命运的安排吧!”

库洛洛慢慢地笑了。

“没错,的确很有趣。侠客,传信给其他人,原计划不变。九月一日前在友克鑫市集合。”

“知道了,团长。”

库洛洛关上手机,静默了一两秒钟才转过身。刚刚搭讪的女孩还没有走开,她看到转身朝向她的库洛洛时,却莫名地心中一颤,眼前清秀温文的男子不知哪里有了变化,竟让她再也没有上前搭话的勇气。

“友克鑫市吗~~◆”

西索一愣,低下头,一手捂住脸,突然爆发出长长的怪异扭曲的笑声,幸而在那之前,亚卢嘉已经明智地结束了通话。

过了好一会儿,西索才勉强止住他变态的笑声,抬起头,舔舔唇角。

“哎呀呀,小梵梵总是这么让人惊喜不断哟~♥果然是我看中的有趣果实呢~◆九月一号的友克鑫市,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想起来就让人兴奋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西索又无法控制地狂笑起来,不过这一次他的笑声除了怪异变态之外,还带上了隐隐的血腥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现已关机……”

奇犽看了一眼接听不通的手机,狠狠地按下取消键,显然是把对某人的怒气出在了这只无辜的机器上。

“怎么样?还是打不通吗?”候在一旁的小杰忍不住问道。

奇犽用力点了下头,“她的手机还是关机——该死的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说着,他突然感到一阵烦燥,握紧拳头,将视线移往远方的海平面,压抑着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

难耐的沉默中,小杰开口道:“梵姐姐是不会不说一声就爽约的,更不会随随便便就和我们失去联系。”

“我知道!”

那家伙虽然有时候迟钝又粗线条,还爱装傻,但却尽量注意着不给周围人添麻烦,即使别人并不在意,甚至很乐意帮她,也还是被她笑着用话岔开,这样一来却反而更让人为她操心。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像上次那样。”

“嗯……”

奇犽低低应了一声,想起那件事就让他一肚子火。明明没什么力量,却又偏偏不乖乖地等人来救。想到她可能又在什么地方不自量力地瞎折腾,奇犽认命地叹口气。

“没办法,只好先联络那家伙看看,虽然不甘心,但他应该知道她的下落。”

“你说的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西索那个大变态!本来我们躲他还不来及呢!”奇犽咬牙切齿地道。

小杰想了想,点点头:“说的也是,现在也只能问他了。不过,奇犽,你有他的联络号码吗?”

奇犽瞪了他一眼:“别说笑了,那家伙的号码我当然不可能有,最好永远都不要有!不过我大哥可能知道,问问他看吧。”

话虽这么说,但看奇犽的表情,这恐怕又是一个他不想打的电话。看到奇犽一脸不情不愿的别扭表情,小杰突然很没有义气地笑起来,当然遭到奇犽一个白眼。

电话上伊尔弥倒也没有怎么为难他,只是问了下要西索的号码做什么用,奇犽只好推托是别人要。不管伊尔弥是不是真的相信,还是把号码给他了。

结束这通电话,奇犽带着更臭的脸色、更排斥的心情重重地按下另一组数字键。果然,才刚报出自己的身份,他就不得不将手机从耳边移开,避开那让人寒毛直竖的可怕笑声,但接下来的通话让他很快把这类小事抛到一旁。

小杰虽然听不到西索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但看到奇犽越来越严肃的表情,他心知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一等奇犽通话完毕,他便焦急地问道:

“奇犽,西索都说了什么?梵姐姐出什么事了?”

奇犽垂下手,声音低沉地道:“不知道,似乎在我们离开后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至今还是下落不明的样子,但可以肯定已经不在天空竞技场了,而且应该不是自愿离开的。”

小杰吃了一惊,慢慢地低下头,“那也就是说梵姐姐是被人绑架了?”

“应该是这样。”奇犽突然狠狠踢了下脚边的石子。“该死的!就知道不该把她一个人留下!还有西索那家伙在干什么?竟然让人在眼皮底下把人给绑走了!真想狠狠揍他一顿!事情已经发生这么多天了,完全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哪儿怎么样了,是不是……”

奇犽突然收声没再说下去。他两手插在裤袋里,低头看着地上;小杰默不作声地望着远方的大海。海鸟在他们头上盘旋鸣叫,风急急地吹过,空中的云朵被吹得一刻不停地往前飘去——也不知最后是飘往何处。

“我相信梵姐姐一定没事的。”小杰突然打破沉默道,“即使是看起来没有能力办到的事,最后梵姐姐总是能做到,猎人考试时是这样,在奇犽家里时也是这样,梵姐姐似乎总是能让我们惊奇,这次也一定是这样!而且我也不认为这世上会有人真的想伤害梵姐姐,所以她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接她,就像上次那样。”

看着小杰明亮而坚定的双眼,奇犽烦燥的心突然平静下来。没错,要是自己都慌张起来,还要怎么去救人呢?

“说的也是。为那种家伙胡乱担心才愚蠢呢!”

看到好友恢复常态,小杰不禁开心地笑了,但想到正事,他的表情又立刻严肃起来。

“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是回天空竞技场找线索吗?”

奇犽想了想,回答:“不,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

“可是——”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即使当时有留下线索,现在多半也没了,而且西索也在那,这家伙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与其白跑一趟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去办我们的事。另外,会绑架那女人的应该不会是普通人,拍卖会期间会有各种身份来历的人聚集在友克鑫市,在那里打听消息反而比较容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我们快点准备去友克鑫市吧!”

小杰边说,边迈步往米特阿姨开的店走去。

“果然是想到就做的家伙呢!”

奇犽喃喃自语着跟了上去。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望向远处大海的另一边。虽然小杰说的没错,但他也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也许不会那么顺利吧!

他收回视线,加快脚步追上小杰。

这套房间位于顶层,虽然远没有天空竞技场那样惊人的高度,但从装着铁栅栏的长窗望出去,还是能看到相当美丽的城市风景。垂在长窗旁的窗帘上印着美丽繁复的花纹,还有荷叶边装饰,颜色和墙纸很衬,和雪白厚厚的地毯就更加相衬。客厅很大,摆着从不知从哪本高档家具目录上搬下来的整套家具也还是留有很多空间,足够放一台四十几寸的电视,要是把地毯撤走换成地板滑滑旱冰也不成问题。一大片的空墙上本来挂着一幅比横躺下来的人还长的海洋画像,但因为让我想到《城市猎人》里那喜欢海洋画像却长得一点儿也不帅的小反派,所以在我的强烈反对下换成了两幅小一点的树林和花卉的画像。

——啊,没错,众人遍寻不着的我此时就被关在这样一套房间里。

好吧,凭心而论,不管是作为“猎人”世界的穿越女猪,还是作为被绑架的可怜肉票,我的遭遇都算是比较幸福的。虽然在公园里被人对着额头开了一枪,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受到任何粗暴对待——我想那一枪多半是为判断我是否有被绑的资格——态度方面也是很有礼貌,简直可说是彬彬有礼。然而绑架终究是绑架,一点微笑几句敬语无法改变这一恶劣性质,更无法打消我逃跑的念头,因而一路上我虽然表面上乖巧听话比较合作,但脑筋和眼睛都在转个不停,寻找空当好脚底抹油开溜。但是专业人士到底是专业人士,想要再以上次那种搞笑片里才会出现的方式逃跑是完全不可能的。

上了飞艇后就更加没希望了。我虽然可以一边望着舷窗外远去的天空竞技场,一边幻想着我要是大吼一声“赐予我力量吧!我是XXX”,说不定就拥有了李小龙的力量,“阿刹阿刹”地把看守我的两名壮汉打倒,再学史泰龙施瓦辛格或是随便哪个谁谁谁,抢到降落伞往下一跳,顺便送给阴谋被挫败的反派们一个潇洒的露齿笑容——但是,幻想毕竟是幻想,不能当作真实的行动计划来用。

在我不切实际的苦思冥想中,飞艇飞啊飞啊飞啊——我辨不出方向,只好任由它飞去,到第三天终于有着陆的迹象。这对我来说倒是个诱惑,但想到在连哪座城市都不知道且钱包手机又被搜走的情况下,这个诱惑就不是那么大了。由奢入简难啊,安逸生活过多了实在磨蚀人的意志,想当年我几乎一无所有毫无准备地穿越过来不也挺过来了!

虽然心里非常唾弃自己的这种懦夫行为,可老天也没多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改正。我被以高级别的押运方式运到某座大楼的这个房间内,开始了我的软禁生活。对了,我只能想出“软禁”这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生活。总体来说,除了无法离开房间,得不到自由之外,没有其它不便之处。没有对我刑讯逼供,也没有擅自停止对我的饮食供应,让我饿着冷着;此外,对于我看电视看书要纸和笔写字的要求也全部满足,为了弥补我不能用电脑上网以防我和外界联络,还给我搬来了一台新型游戏机和大堆的游戏卡带,虽然我很想说电脑≠游戏。

这样的待遇让我在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更加惴惴不安起来。这帮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绑架我这点本身就充满疑问,从服饰打扮气质用词修养来看,绑架者显然是□□人士,但反思我穿越以来的所作所为都似乎和他们扯不上关系。是,我是不小心和西索大大还有团长大人混在一起,但他们和□□到底还是不一样,再说绑了我也不可能给他们造成任何影响。想来想去,唯一扯得上关系的就只有雷利了。且不说我对于雷利是否有影响力,假定有吧,把我扣下威胁雷利,那也不需要将我招待得如此周到吧!将我往随便哪间黑屋一关,给点残茶剩饭,只要给我留一口气,就已经是相当仁慈且正常的做法了。就算是不同的世界,□□的本质应该是一样的,不应该有这种慈善举动啊!

总之,想不通就是想不通。啊啊,我也很懒,也很怕麻烦,为什么就没有鹿丸那种二百的智商呢!

“啊呀,小梵好像很烦恼的样子,不过就是烦恼的样子也好可爱哟!”

我看了一眼坐在茶几对面的人,立刻感到烦恼指数又噌噌噌地跳升了二十个百分点。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你要是能问我一下我烦恼的原因,我会更加感激的,诺斯杜兰小姐!”

“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妮翁就好了。”

没错,这位穿着粉色长裙,留着粉色长发,两手托腮,对着我热情微笑的女孩就是“猎人”世界里那位戏份算是比较多的女性角色。

说到她,又是一把辛酸泪啊!大约是我被绑架到这里的第六天,她突然冒了出来。第一眼看到她完全没有认出来,直到听到她的自我介绍,我才狠狠吃了一惊。考虑到她和十老头之间的关系,她能出现在这说明我的被绑一定与这些老头中的某一位有关,这也更加重了我被绑事件的疑点。再考虑到她在动画片里的出场背景,不得不让我怀疑我非常可能身处于友克鑫市,这一点也从她口中得了到证实。泪啊……我本来还有点幸灾乐祸地想这次是要违抗团长大人的命令,无法按时到友克鑫市了,没想到我倒抢在了他前头,这愈发让我怀疑起老天爷是站在哪一边的了。

“不要老是唉声叹气的嘛!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挺好?我鄙视地看了妮翁一眼,还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被人像宠物一样关起来也能叫挺好?我都不想再念一遍那首自由诗了。

“小梵,不要生气嘛!那么,作为道歉,我来帮小梵占卜吧!我的占卜可是很准的!”妮翁向前倾过身,兴奋地毛遂自荐。

“不要!”我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

“为什么?我的占卜真的很准的!很多大人物都求我来帮他们占卜,都还要看我高不高兴呢!”

“知道了未来如何又怎样,能改变吗?再说人生就是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才有趣啊,就好像读一本侦探小说,要是预先知道凶手是谁,那读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妮翁对着我眨眨眼,靠回椅背,严肃地道:“小梵是这么想的吗?真是有趣。不过我还是想帮小梵占卜一下,拜托了,答应我吧!我可是很难得会主动想帮别人占卜的!”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大小姐,“猎人”里有名字的女性配角,不太好拒绝,再说我自己其实也有点好奇。想了想,我便点头道:

“好吧,既然妮翁都这么说了,那就占卜看看吧!”

“耶,太好了!那么先写下你的名字、生日,还有血型……”

我依言在白纸上写下这些条目,“猎人”世界字好难写啊,描描画画了好一会儿才搞定。妮翁迫不及待地把纸拿走,看了起来。

“哇,原来小梵是一月份的生日,好可惜已经过了,而且离下次过生日还有好几个月。不过小梵的字真的好难看喔!”她抬起头,认真地道。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这些字难写嘛!还有你到底是要研究我的字,还是要帮我占卜啊!”

妮翁嘻嘻一笑,“那是因为人家对小梵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嘛!好吧,开工!”

她将笔在指尖转了一圈,眼神突然变得麻木空洞起来,就好像灵魂出窍或是被鬼附身一样。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在纸上很快地画了两下,将纸一翻,脸上的表情才又回复正常。

“耶,完成了!小梵快看看,都占卜出了什么。”妮翁一回神就忙不迭地催促道。

我懒洋洋地拿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小梵,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你不知道吗?”我明知故问道。

妮翁快速摇头。

“那你真的想知道?听说占卜者要是知道自己占卜出来的内容是会使占卜的能力失效的。”我根据原著危言耸听道。

妮翁犹豫着,“那个,其实平常我都不看自己占卜出来的东西,因为感觉怪怪的。不过这一次我真的很想知道小梵的占卜诗是怎么写的。”

“你确定吗?不后悔?”

妮翁坚定地点头。我叹口气,目光移回纸上。

“好吧,我就告诉你吧。上面其实——一个字也没有写。”

妮翁瞪圆了大大的眼睛,“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自己看就知道了。”我把纸翻开来,往她跟前一送。

妮翁瞪着只写有我的名字生日和血型、其它一片空白的纸,仿佛要在上面瞪出几个字来。好一会儿,她才放弃,往前扑倒在茶几上。

“讨厌,果然还是不行!虽然我先前就在想这次的占卜或许会失灵也说不定——呐,小梵,为什么在你身上就会失灵呢?我给那么多人占卜过都没有问题的,为什么你就不行呢?”

“这种问题你问我,我去问谁!”我手一摊,翻翻眼道。

“不行,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啦!”妮翁一拍茶几,凑上前瞪着我。

对于她缠人撒娇的本事我早已有领教,当下立刻明智地投降。

“好吧,好吧。一定要说原因的话,那大概是因为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吧!”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一眼就看出来啦!具体一点呢?”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让我想想。嗯,这么说吧,相较于你们而言,我大概只能算是一个旁观者。形像一点的话,我就是坐在电影院里的观众,而你们则是在屏幕里的人,明白吗?”

妮翁瞪着眼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太明白。不过我也能理解,要是有一天有某个人跑到我面前跟我说,我只是某部漫画里的人物,我和我生活的世界是某人用笔和想象创造出来的,我大概也只会把他当成疯子,甩到一边,虽然很可能他说的就是事实。

“不明白吗?不明白就算了,当我在瞎说好了。”

妮翁突然叹了口气,趴回茶几上,扭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我虽然不太明白,但小梵说的应该是真的吧。不管是听到还是看到我占卜时的样子,小梵都没有露出一点儿惊讶的表情,也许早在这之前就在屏幕上看过我占卜了吧!”

我笑了起来。妮翁虽然看起来任性又比较好骗的样子,偶尔却也会有这样敏锐的感觉,所以才会有这种念能力吧。

“妮翁的占卜能力是天生的吗?”

“对啊。”

“这种能力很多时候都挺有用的吧?妮翁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失去了这种能力该怎么办?”

妮翁愣了愣,“失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怎么不可能?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有时候也会失去,更不用说是这种没有花过任何努力,仅仅是上天赐予的东西,说不定哪天老天爷不高兴就收回去了。”

“我不知道耶!这种事情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是没有了这种能力……”

妮翁咬着嘴唇没有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

“小梵是不是在屏幕上看到了什么?”

我摆摆手,“拜托,会占卜的是你又不是我耶!别把我说的好像神棍似的!我不过是突然想到随口问问而已。”

妮翁看着我,叹了口气。

“拜托不要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别人很容易当真的!”

“是吗?那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妮翁正要开口,突然被敲门声打断,我们俩一起朝门口看去,一个穿西服的男人推门进来。

“诺斯杜兰小姐,时间已经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可是我和小梵正聊得正开心啊!”

“但是梵小姐可能已经累了,而且小姐也不要忘了先前答应过的事。”

妮翁挣扎了一下,还是妥协地站起来。

“知道了,那么,小梵,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喽!”

“好的。再见,妮翁。”

真是抱歉了,妮翁,因为我已经决定不做任何改变剧情的事,所以也不能告诉你几天后就有一个黑发的年轻男子用他的特殊念能力盗走你的占卜能力。不过看在你陪我聊天的份上,还是先给你打一针预防针吧,希望在发现失去能力时能起点缓冲作用。

直到门关上,屋里只剩下我一人时,我才想起忘了问妮翁酷拉皮卡是不是已经当上了她的保镖。不过问了似乎也没啥意思,酷拉皮卡肩上已背了那么重的担子,我又怎么好意思给他再添任何麻烦呢!不过也没关系,蜘蛛们就要来了,友克鑫市,特别是属于十老头的地盘,大概会陷入一片混乱,只要有乱子就有机可乘,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啊~~~~睡觉。嗯,应该说是养精蓄锐。真奇怪,这两天好像特别容易累嘛!果然,猪是越养越肥,人是越闲越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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