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假期结束,哈利在斯内普家过得那是相当滴守本分。
为什么呢?
这得要从斯内普对待哈利的态度说起。
一般来说,我们的魔药大师是很忙的。除了要应付老蜜蜂不时的传召,还要不辞辛劳地实验魔药,有时甚至是黑白颠倒地回应自家教子背后那帮老头子的无理取闹,当然,也有的时候,魔药协会那群爱钻牛角尖的老家伙们也会不怕死地派来N只猫头鹰带着古怪刁钻的问题前仆后继地过来。所以,对于哈利,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提是不能碰到他的底线,当然,斯内普牌底线其实高得很。
所以,哈利收到的冷眼数目可与梅林的胡子有一拼。
不过,哈利甘之如饴。大概这也算是一种思念的变异,试想曾经的斯内普对待哈利的态度,也不难理解哈利的感受。一旦一种东西随着时间深入骨髓,即使当时是痛,恐怕回想起来都是甜的。
所以,可以想象,当一个整天拿冷眼对着你的人,突然有一天,学会向你微笑了——至少微微上扬的嘴角会适时地表现出主人的愉悦——你会怎么想?恐怕身上的冷汗是不会比哈利头上的少的,至少要怀疑眼前的家伙是否在酝酿什么阴谋阳谋。
当然,对于斯内普来说,对待哈利的态度与之前并无分别,即使受爱管闲事者卢平的点化以及自身那剩余的感情细胞让斯内普终于稍稍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但那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自己露出一切可以被人拿来利用的弱点。然而斯内普到底不是铁石心肠,至少对自己在意的人做不到一视同仁,更何况,哈利那在战争中被拔苗助长的智商也不是摆设,多少也能感受到斯内普诡异多变的心境。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理解教授大人的脑袋里正酝酿着什么的人,很遗憾,还真是不多……仅仅比一个“V”字就能数得过来……
后来有一天,哈利生病了。
至于生病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由于醒来便记不清内容的美梦让某人流连得睡觉都是口水飞扬,本就不怎么雅观的睡姿更是在床上嚣张得肆无忌惮,于是,某天晚上终于被骚扰得每晚都睡不好觉顶着一对熊猫眼咬牙切齿忍无可忍的斯内普牌抱枕一脚踢到了床下,但是他低估了哈利同学在混血王子的地盘一旦放下警惕便白痴得一塌糊涂的程度,没有想到小强哈利依然可以强悍地在地上保持着夸张的睡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由那模样看来,就算是天未塌下来,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扯下来当被子盖。
无奈天上面的“被子”离哈利实在太过遥远,不可能提供保温职能,地板也不提供额外服务。身为巫师体质本来比普通人要弱还被恶人一脚踢下床后又美梦不醒的哈利就理所当然地着了凉。等斯内普心满意足地醒来之后,地上的某人已经不负责任地开始发烧了。
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同志于是很优雅地抚额同时翻翻白眼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高估了地上的家伙。
于是,清晨,被抱到床上等待发落的哈利抱着沉重的脑袋,泪水汪汪地咬着身上的毯子。
“过来,把它喝了。”斯内普从偏厅里走出来,端着一杯黑糊糊的东西,面无表情地召唤哈利。
哈利放开可怜的毯子,战战兢兢地以自己最慢的速度蹭到板着脸的斯内普身边。自古以来,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只不过,审时度势也是人后天被逼上梁山的习惯……
咽了咽口水,盯着那杯东西,仔细琢磨里面到底加了什么东西。上次由于越权使用坩埚事件导致他的恢复药剂里被某人狠心地加上了几斤的牛黄,这个惨痛教训让他越发明白斯内普大师并不是素食主义者。
“你打算用眼睛喝掉它么?”斯内普冷冷地说。
“一定要喝?”哈利抬起头,可怜巴巴地作最后的挣扎。他不要被拿来试药……
斯内普冷冷地微微勾起唇角:“我敢打赌,你绝对不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实现这个目的。” 斯内普在心里冷笑。
哈利打了个冷颤,汗却更多了。上一次也是这样的表情,他因为期待早安吻而过分赖床被嫉恶如仇怒“火”冲天的斯内普狠狠地打了一顿屁股。当时,斯内普的眼神就很可怕。上上一次,他是因为想给斯内普一个惊喜,从麻瓜世界抱回一只雪地里迷路的吉娃娃,然后,可怜的吉娃娃就被冷酷无情的斯内普惨无人道地扯着后腿顺着壁炉直接扔回了主人的怀抱,自己则在那天晚上被踢回了自己的房间孤枕难眠……这一次,莫非,斯内普会找出什么特别的家伙硬是将那一杯恐怖的东西灌到他的嘴里……
哈利又打了个冷颤,脑袋里突地蹦跶出来一位好像达力电视里的科学怪医那样,一手持手术刀一手持钢钳,向他露出一个恐怖阴森笑容的斯内普……
哈利十分干脆地仰头了结了那杯不知名液体。
见状,斯内普十分遗憾地挑了挑眉毛。
假期终于在两人的互相折腾中结束了。
期间,游历在外的卢平也派了一只信天翁稍稍问候了下“情窦初开”的老朋友,同时还神秘兮兮地给了哈利一张早就答应好的字条。至于内容是什么,哈利仅仅是用了卢平拿手的那十分暧昧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斯内普,就打消了面露青筋的斯内普打探下去的欲望。
至于哈利,也终是了解了斯内普被卢平抓到的软肋,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怪不得,斯内普对猫情有独钟,怪不得斯内普很讨厌狗……
不过后来当家里养了几只哈利从外面拐来的流浪猫之后,斯内普见到猫就想打冷颤。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