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呢优香酱,我也不想输的,不过运气实在有点糟糕啊……”
橘杏虽然因为优香是迹部的朋友而有先入为主的成见,但看到立花千雪受伤,还是立即贡献出了消毒酒精和ok绷做应急处理,至于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么多药品,橘杏的回答是因为身边总会突发状况所以习惯了。
让立花千雪和橘杏待在选手准备室里稍事休息,优香买回了饮料。一口气喝了半瓶下去,立花千雪的脸色好看了些,说出了上面那句话。
“运气?”优香道:“比赛中你故意用手碰触伤口,是想借由疼痛刺激保持清醒吧,恐怕之前之所以会跌倒,也是由于精神不佳。你想想看,比赛前喝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竞技小说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桥段,品格卑劣的对手为了取胜,会将安眠药物投到对手的饮品中,立花的状况与这描述很相似呢,优香下意识的就认为是那个银华的搞了鬼,对这种行为的鄙夷和不能与立花在决赛相遇的遗憾,统统化为了迁怒式的不爽。
冰山认真不爽的时候,气氛可是很险恶的。
立花千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优香酱,你多心啦。其实是比赛前不巧患上感冒,所以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手脚发软,救球时一不小心就跌倒了,擦伤后,反而微妙的振作起些许精神,所以为了保持这个状态,就时不时再用手去弄痛它……”
听立花说明了真正的原因,没有什么卑劣事情发生,虽然优香因此松了口气,但……还是很不爽。
“你好好养伤养病,立花,决赛我不会让她好过的。你说一会家里会派轿车来接你是吧?那就这样,我先走了。”背起球拍包,优香留给两人一个背影,还习惯性的挥了挥手。
“这……这个人真的脾气超可怕啊,”橘杏喃喃道:“明明都给她好好的说明都是意外了,却还这么会迁怒,总感觉那个银华的好可怜的说。”
立花却打断了她的抱怨:“不,优香酱是个很可靠的朋友,虽然并不想说明……但既然被橘小姐误会成这样,我也没办法保持沉默。”
“什么……?”
“我受伤之后,银华的铃木夏美使用了策略,不断打忽左忽右的底线球让我不得不疲于应对,这也就算了,很多扣杀她都故意朝我膝盖的方向打,虽说针对对手弱点来取胜是正常的战术,我已经输了,喋喋不休只会更难看,但优香酱大概是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所以接受不了我被人这么针对吧。”
“呃……我完全没发现呢……这么说来,那个铃木也太过分了……”
“不,其实完全不过分,在球场上,看破对手的弱点并利用这个弱点,制定针对的战术,是正常的,所以我并没有以此为借口来回避失败的意思。只是因为你误会了优香,才解释一下罢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橘杏道:“立花小姐明明是这么想的,刚才为什么不拦住她呢?以她的技术,要去报复铃木的话,对方也确实太倒霉了一点……”
立花千雪露出大小姐特有的优雅而矜持的笑容:“如果对手是和她同等水平的,那我会拦住她让她不要意气用事的,因为那将对她非常不利,同等级的对决中,任何一丝不理智都有可能导致输掉比赛。但是,如橘小姐你所说,优香酱她在女网中根本就是碾压级的存在,铃木碰到她不管怎样都要倒霉的……那还关我什么事呢?”
这个时候,来接立花的私家轿车已经到了,司机前来迎接。眼睁睁看着那个清丽文雅的女生款款离去的背影,橘杏无可奈何的揉了揉头发。
“唉,果然是物以类聚,明明早就知道了,和那个迹部为伍的,性格肯定超恶劣的,那么我为什么居然能天真的认为,永山的朋友就会是表里如一的楚楚可怜型的大小姐呢。
那个立花,虽然看上去温柔优雅,没想到只要不关自己和朋友的事,表现是如此的高冷而无情啊。
(说到底,果然还是我们不动峰最有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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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网的决赛在三天后,这时的优香,理论上有了时间去围观自家正选们的比赛,不过由于两边赛程有些微妙的巧合,这个时候的青学网球部正选,也已经打败了不动峰顺利取得进军都大赛的资格,而且也正好处于休整时期。
“什么?部长还特意约越前你打了局指导球?”
“……没有那么悲惨。虽然我确实输了。学姐……”
“恩?”
“没什么,madamadadane~”
拉低帽檐咕哝着这句口头禅的别扭孩子,慢慢转身离开了球场,心中交替出现的却是两个画面。
一个是刚入学时,因为一帆风顺从来没输过,以天才之名闪闪发光的降临此间,这过于轻松的步伐却突然被一介女流之辈终止的场景。
【“你的球技的确不错,不过如果这样就满足的话,就像你总往下扯的帽檐一样,会被此阻挡而看不清世界的。”
“世界很大,有很多没有见过的技巧,和使用这些技巧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在球场上不断的相遇,然后不断的提高。”
“我是在球场上追逐着梦想,所以才能变强。越前,你的动力似乎不够呢,那么,就在这里,输给我吧。”】
另一个则是自己陷入‘执念’的瓶颈,只为了打败唯一的对手而努力练习,从而忽略了对网球本身的执着,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热忱,这个时候,部长看到了这一点,约他打了一场比赛。
说是比赛,其实确实如监督代所说,指导的意义更浓厚些。也是在这场球赛后,眼内才除了站在巅峰的老爸外,第一次真正放进了一个人的身影。
冰冷而高不可攀的,给人巨大压力,似乎没有任何办法能击败的,可怕的身影。使出了浑身解数,全部绝学,迸发了所有的热诚与斗志想破开那冰冷的结界一飞冲天,但始终被死死按着稚嫩的双翼,他是如此的厉害,让人感到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就像面对不可跨越的天堑般,那么无能为力。
可是这种压迫,并不是为了折断他的翅膀。只是死死的按住它,并没有粗暴的去摧毁。
只有感受到双翼上承载了什么样的重量,才有可能试着挣脱那个束缚,破障而出。
曾经的天才手冢,已经被前辈毁过一次了,幸运的是,越前遇到的前辈,从不做那没品的事。他对他说——
【“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那只挥动球拍的手臂曾经承受了多少苦痛,挥拍所留下的,也并不全是美好的回忆,尽管如此,在看到那个同样骄傲而天才的少年时,却从未想过让他品尝同样的苦果,而是小心翼翼的护住那尚青涩的身姿,用自己千锤百炼的技术和经验,为他指明了方向。
真幸运啊,这一位现在是青学说一不二的部长。他以他的方式,并不温柔的沉默守护着后辈放出的新生的光芒。
Madamadadane。
青学两大冰山……监督和部长,都是那么厉害的人,这一次,眼光终于可以不用一直盯在老头子一人身上了。
因为世界是那么的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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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优香小优香,听说你杀进女网决赛了,要请客吃饭喵~”顺手将要开溜的小不点扯了回来,菊丸一手拎着越前,一手挂在大石肩上,对优香露出百分之二百灿烂电力的笑容:“前辈的要求不许拒绝哟~”
“菊丸前辈,决赛还没打呢……”优香不动声色。
“请客的名目不是夺冠喵,夺冠了得另算喵~是吧大石?呐呐?”
“……大石前辈你不会也……”
“永山,好久不见,大家都挺想念你的,正好两边比赛都告一段落,有了难得的假日,作为监督,你也该有所表示了吧。”大石认真的道:“何况,难得气氛这么好,你不觉得不聚一聚很可惜吗?”
“大石前辈,连你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强调监督的作用吗?”
优香还待说些什么,就看到大石身后反过一道锃亮的白光,接着乾贞治一手扶着镜框,一手摇着某种不知名液体越众而出,温柔的道:“大家一直都衷心的感谢监督付出的辛苦,来,为了让监督振作精神,喝了这个吧?”
“不、不用了,乾学长,只要看到你手里的这玩意,我就已经精神起来了。”优香下意识后退半步,故作镇定的用余光左右扫描,嘴里应付着:“部长不在啊,下次吧,我们就算要聚也得经过部长同意吧,毕竟大家还有比赛,是不可以松懈的。”
“说什么傻话呢,咱们部长虽然严肃了点,但又不是真田,哪会这么苛刻。辩解无用,走啦!”桃城武毫不客气的搂着河村的脖子过来:“是吧你说?”
河村隆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我可以做主给监督打八折。”
喂,在这种微妙的地方,真田大大也躺枪了啊。冰山脸上有一丝无奈的表情迅速滑过:“好像事情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喂,我看到部长过来了,手冢部长?”
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冰山二冷静而淡定的对冰山一道:“那就有劳你了,监督……代。”
……什么情况啊这是,他居然也来凑热闹了。“话说部长,我一直觉得所谓冰山,必须高冷才对啊。”
“那显然是你个人的妄想,何况,这样的外号我本人没有承认过。”手冢淡淡的道:“不过永山监督代,说这种明显会被驳回的结论,你的立场在哪里呢?”
“我也没承认过自己是冰山。”算了,说白了就是她一直以为所谓学年双冰山,只有自己是为了方便怕麻烦所以披着冰山外皮,而面前这座则一直是高冷系的,但实际上……好吧实际上也够高冷的,只是有时也会像这样走下云端与民同乐吧。
“部长都没意见了,那我们就走吧,海堂,收起那凶恶的表情,你也来。”
“嘶嘶……”
热闹的聚餐中,优香还接到了两个意外的电话。
第一个是忍足打过来的。
忍足:永山小姐,首先恭喜你杀入女网决赛,听说你最后的对手不是我们学院的,那我们就更没有负担了,就提前祝贺你夺冠吧。
优香:好说好说,忍足桑太客气了。这个消息是迹部告诉你的吗?
忍足:说起来还是我告诉他的……立花小姐我可是很关注的。
优香:……(立花那种外柔内刚的性子,恐怕你还真祸害不到)总之谢谢你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
忍足:没别的事,记得请客啊。
优香:……
忍足:这句话是迹部说的。
优香:……好。
莫名想起上次为了庆祝自己出院,由迹部操办聚会是个什么调调,该说幸好这次他是让自己请,而不是打算亲自出手吗……
第二个电话却是柳莲二打来的。虽然在立海大交流赛后,青学这边大部分人都留了立海大诸君的电话号码,但真的接到对方的通讯,还是有点出乎预料。
柳莲二(仍然是古朴的语气):听说永山君参加了东京的女网赛事,时至如今才在报纸上看到了贵方即将摘冠的消息,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优香:柳君竟然心系此事,还特地致电来贺,愧不敢当。只是我们能不能用正常语气说话。
对面传来了‘噗哩’的笑声。
优香:什么……原来是仁王吗?你忽悠人的兴趣已经发展到千里之外了吗?
仁王:别这么严肃嘛,青学的监督,确实是柳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的消息,大家讨论要不要打个电话祝贺,只是他们未免太谨慎了,讨论到最后也没有统一意见,所以我就当仁不让的做出了行动。
优香:如果真田大大是反对派的,你不怕被他打吗。
仁王:你说什么呢,真田副部长怎么可能反对?
优香:……我已经搞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
仁王:你以为我们在讨论到底要不要打电话来祝贺你吗?
优香:那还能是什么原因让你用了‘谨慎’这词呢?
仁王:是因为我和文太说应该让你请客,但柳生他们觉得不好意思啊。所以我就在真田副部长的撑腰下,先打这个电话给你了。
优香:真田?
仁王:没错,副部长说一定要你请客。
优香:……假的吧。
仁王:被发现啦?哈哈,不愧是敢向他告白的女生耶,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居然这么镇定!啊,副部长……你怎么在这里!
里面传来了仁王的惨叫,优香正打算挂掉电话,就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永山吗?抱歉,我的部员给你添麻烦了。恭喜你获得优胜,望保持这个势头,再接再厉。”
优香:真田大大客气了。
真田:另外,我没说过要你请客的话,请你忘了它。
优香:……我本来还打算忽略这件事的,但大大都这么郑重的提起来了……等都大赛结束后,我来请客吧。
真田:……不用勉强。
优香:真的一点都不勉强,你越说下去的话,我的负罪感越深了。
真田:好吧,那就先这样。
……
放下电话,优香拍了拍身边那个纤细的肩膀。
“不二学长,你面前这碟寿司就先让给我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但那可是……”
没等不二说完,优香捏着鼻子将它们全部吃了下去。虽然对芥末不擅长,但这个时候唯有这么做才会让心情变得清爽一点啊。
“优香,吃完饭还有时间,散步去最近的球场,我们稍微练习一下吧?”
努力的好孩子海堂薰刚走到这边,说完这句话,就被吓了一跳:“优香?这寿司贵的让你想哭吗?”
“不是……练习是吧,我答应了,你给我坐下,尝尝这个,你就知道了。”
一边回答着海堂,一边再度接起了电话。
是立花千雪。
“优香酱,决赛加油。”
“好的立花,伤口怎么样?”
“已经不疼了,大概过两天就完全没问题了。等优香酱获得冠军,我请你吃饭~”
“……”
“优香酱?”
“立花,认识你真的太好了,真的。”
这世上最有爱的果然还是萌妹子啊……
另一边是无知的海堂薰被荼毒了的通红的双眼。
“优、优香,你为什么不说这碟寿司里放满了芥末?”
“有些事情,用语言解释远远比不上让你亲身感受一下来的深刻啊。”
“嘶……”